第23章 放弃
纪渊看到麦璃一看见自己又假装不认识匆匆而过的样子，淡笑。
见了一面就要装不认识的人多到数不胜数。把它当成平常的东西来对待就好了。
这是别人的做法他左右不了，干脆配合她一起装作不认识，就此别过。
晚上纪渊看着自己做出来的那一桌子菜，冰封了一个星期的午餐记忆也跳出来，他至今都还记得那日午饭自己怕她吃不饱，好心“威胁”她的那句话。
“不用客气，我不喜欢在餐桌上留有剩菜。”
其实心里有在想吃不完也没关系。
她的样子真的不像是在撒谎。
纪渊叹了口气，拿手机出来放了一首用于舒缓大脑的钢琴曲，用筷子夹了块鸡蛋放进嘴里优雅的嚼着，他想：应该是最近的制药研究太过的麻烦，与他太过的投入，以致于有点儿精神错乱想一些不该想的事情，都过去一周了，人家撒不撒谎和你有关么？
经一个星期在研究院的成果表明：儿童类钙药，保证杀虫的同时，营养成分必须压低。保证营养成分的同时，药的功效就会降低。
他们要做的是打破这种规律，研制一种新型的“杀虫酶”，把它添加到药中并不与营养物质相抵。
无论在研究院还是在家，他的培养基都作废好几个了，虽然研究时积累失败的经验很重要，但对他纪渊来说，是大忌。
他坚守心中对完美的要求与不浪费任何实验资源的原则。
所以这几天，确实烦，所以才会想些有的没的吧。
自从麦璃走后，齐衡就又安排顾天周去“采集样本”了，但他也不抱什么决心，
单纯的每天试试能不能有第二个奇迹而已。
她不愿意喜欢自己，那说不定就是有更合适自己的。
顾天周去采样本，一天采两个，他也就一天喝两种。
一次比一次恶心，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遗传到了这个破基因，不然怎么会有吸血鬼对血不感兴趣的？
他试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支试管里他将要试的样品他都会用“无伤大雅”的化学试剂消过毒才喝。
化学清洁消毒的药剂是他自己亲手配制的，绝对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但也不排除是这个可能，所以他还把化学试剂加在了麦璃的那些血上喝了下去，还是那么的美味。
没人知道他以前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制药水平，但遇见她，变了许多。
尝试各种血样过了一个月，期间他喝了倒在实验室的洗手池边上吐过几次，他对普通食物没有好感本就吃得少，这么一吐吐到吐不出来东西为止，好几次都差一点点吐昏厥过去。
那种痛苦是没人能理解的。
最后一次他吐完，用清水抹了把嘴洗了把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朝那些样本走去，自己动手一袋一袋的把它们在水池里放掉，把它们冲走，他再也不要喝这些所谓的可以延长他生命的东西了！
一百二十多袋全部放掉，仅有麦璃的放着，那一抹红色勾人得很，他不忍心把它丢掉。
也许是对她的眷恋，也也许是对他这么多年来吃到过最美味的食物的眷恋。
让它这么放着吧，起码可以当个纪念品。
他从实验室里出去，立刻打了个电话给顾天周，说：“顾天周，回来，不找了。”
“可是，少爷您……”
顾天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齐衡打断，“没有可是，回来，我不喝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没有给人任何劝说的机会，顾天周给齐鲲和夏月琳打电话让他们一起劝，齐衡也不接。
每天就只把自己封锁在公司和古堡书房和实验室这几个地方。
关不死他，饿不死他。
顾天周在实验室的暗门前看着穿了一身白大褂的齐衡丛实验室里出来，迎上去，每日一问：“少爷，你今天想不想试试？”
齐衡今天难得停下来冷眼看他，散漫的把手上的白手套顺着修长的手指摘掉，语气中有不悦也有不耐烦，“顾天周，您每天这样你烦坏烦？说了不要，30岁就30岁，够久了，还有3年的时间，我专心制药救人不好吗？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无用的尝试上？烦得很。没有价值的事我齐衡很少做。”
这大概是齐衡这么些天来说的最长的一段话。
有时他也心有不甘的想去把麦璃给捉回来，但冲动的思想在脑中一闪而过了，因为没有意义。
他没有资格去捆绑一个人，即使他拥有足够的金钱和权力。
……
儿童的药物一大难题解决，是他这些天最宽心的一件事，同时，也是纪渊的。
研制成功的功臣也是他。
在研究院里的一帮人已经给他庆视过了，喝了点小酒助兴，没喝酒的同事送他回到小区门口。
下车时，同事死活让他把蛋糕给带回去。
推托了好久，再不收就显得娇情了，所以他下车时手里还拿着一个蛋糕。
但他又犯难了，这种甜食摄入过多容易影响人的智商，他从小开始就已经很少吃了，有也只是为了适应生存，摄入生存所需的量。
至于吃多少，他可以严格把控。如果他吃了这个蛋糕，糖类摄入量就明显过高了。
但这是食物，他又不想轻易丢掉。
好巧不巧，看到他跟见了瘟神一样的麦璃又刚好在他身边经过了。
纪渊出声叫住她，“麦璃。”
这么一叫，她的脚步不得不停，回头一脸紧张尴尬的看着他。
只见他当没事人一样冲他扬了扬手里的蛋糕，问：“吃不吃？”
“不吃了不吃了。”说完就想跑，其实她刚开始住进来也注意到纪渊的家好像就在这个小区。
但一开始时不确认，毕竟进来的时候只是匆匆一眼。所以她怀疑自己应该是记错了，直到见到他了才确认。
这个世界真的小。
见到他，自己说了一堆谎骗他，还害他一起被抓了的那些事也在她的脑子里一遍一遍过。
本来想冲上去再为自己之前做的事情道个歉，但又怕被人家冷眼对待。
又要逃。
纪渊眉头紧锁，无论她有没有撒谎，可他到底是帮过她的，用得着一看见他就像见了瘟神一样吗？
真的很闹心。
如果他今天又随她，他可能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都睡不着觉了。
与其让自己难受，不如现在就趁这个机会把话说清楚。
他走快两步追上去握住她的小臂，看着她看过来的眼神质问道：“麦璃，你一见我就跑什么？怕我身上有病毒吗？”
“我好歹帮过你，你这么避我合适吗？”他又说。
字里行间，责备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麦璃下意识的去解释：“我没有，我不是这么想的。”
“你上次就说自己骗我，我怎么知道你这次不是在骗我？”纪渊说，依旧紧皱着眉头，他很少有外露的情绪，但现在是真的挺生气的。
“我没有。”
“那你敢不敢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上楼，陪我吃蛋糕。”
麦璃就这么跟着纪渊进了c栋，第2次进入他的家门。
他家的空气有点儿清冷，里面依旧是那么的干净整洁。一般的独居男性是很难做到的。
两人在玄关处换了鞋，纪渊让麦璃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去倒了杯水给她，水温和上次的一样。
喝过水，纪渊从卧室里出来，已经换下了白大褂，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便服，居家装。
她好像在哪儿也见过有个男人穿着同色系的居家服，与他一般无二的身高，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纪渊坐在餐桌边解蛋糕的包装丝带，把里面做得精美的蛋糕露出来，说：“过来吃。”
麦璃呵呵的放下水杯坐过去。
纪渊分了一块给她，挺大的一块，而他的那块只有一小角。
麦璃又突然想起他说的“不喜欢餐桌上留有剩菜”。
蛋糕虽然不怎么大，只有一个普通圆盘菜碟的大小，但任谁一下了吃这么大个下去，保准他腻半年。
也不知道这个蛋糕算不算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