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火海中结缘，洪流中失恋，一人唱响“一首没有伴奏的歌”17
“正在这时，被我从洪水中救起的那个小姑娘来到我面前，一把夺过我的手机，然后对我说：‘这手机屏幕这么让你痛苦，你还看它干嘛？我知道你救我之前长得很帅，我记得你救我之前的样子。都是我把你害成这样，我愿用我的一生去赎罪，我愿从现在起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为了你，我甚至都可以不去读书了，我就当作之前的我真的死了……你别伤心了，好吗？走，我陪你出去走走……’于是她拿着我的手机，挽着我走到窗边，又指着外面的天地对我说：‘翔哥，你看，世界这么大，有谁会去关注你那小小的伤疤呢？你应该以这道疤为傲，那是英雄的象征……’”
谭翔一手扶着锦曦的肩膀，另一只手握住锦曦的手，继续说道：“这就是你刚才来看我时一眼看到的情景……你别误会啊，即便我没有女朋友我永远都不可能和她谈恋爱。不是她有什么不好，而是她不适合我。何况我恋爱的心已被你填满，所以你没有必要视她为‘情敌’……不过我也是服了你了，居然会‘装疯卖傻’把她直接吓跑了，既没伤害到她，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真是聪明和善良都不减当年啊！在下实在是佩服！‘小姑娘，你好美啊！’阴阳怪气的，呵呵……”
锦曦撇了撇嘴，斜了一眼谭翔，故作不屑一顾地说：“你也厉害啊，不看我长的啥样就直接叫了我的名字。”
“姑娘，我在高中整整瞅了你三年，不管你换什么衣服，换什么发型，给不给我看脸，你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息不会变，举止投足的动作不会变，更重要的是——我时时牵挂着你，当然一眼就能认出你呀！”
“好好好，谭翔哥哥厉害！不过我要强调一下——我当时看到的是你在给她梳头……”
这时，谭翔特地低头瞅了锦曦一眼，“幸灾乐祸”地说：“看你这小样，哈哈……好喜欢你吃醋的样子！”
“谭翔，别想‘蒙混过关’啊！你怎么解释帮她梳头这个‘镜头’？”锦曦“咄咄逼人”地看着谭翔，用手指使劲点了一下谭翔的额头。
谭翔再一次靠近锦曦，让她的头靠在自己宽厚结实的肩膀上，把他的面颊贴在她额头的一边，轻轻地解释道：“你要不提我都忘了，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记得小姑娘当时可能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就对我说：‘你不老说我像你妹妹吗？你不说在家时常把妹妹扎辫子吗？今天我就当一回你的妹妹，让你重温一下手足之情……’于是我就拿起梳子给她梳头，可我一梳子还没梳到底，你就来到我们面前，把她吓跑啦……”
“那你是怪我吓跑她了吗？没让你来得及享受一番她所谓的‘手足之情’咯。难道她真的像你妹妹吗？你妹妹会是她那种性格吗？我不信！”
“怪你干嘛，我还得谢谢你把你自己送到我身边！就是我第一次和战友们去她家催促她转移时，看到的是一个扎着两条马尾辫的高挑的背影，这几年听我爸妈说我妹妹长得很快，虽然年龄没她大，但个头应该差不多了，所以就由她想起了自己的妹妹潭潭……”
“那个女孩家庭什么情况，为什么不和家人邻居一道转移呢？”
“她和她哥哥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当他们生活能够自理的时候，哥哥为了减轻孤儿院负担，申请带着妹妹出来生活。后来就回到了父母曾经的家，兄妹俩相依为命……她哥哥大学毕业后为回报社会报效祖国，毅然选择了参军！就在我们去营救她的前两天，他哥哥作为一名战士，在一线抗洪抢险的阵地上由于过度劳累突发疾病，经抢救无效牺牲了……所以她一下子真的变成了孤儿，无法接受现实的打击，不愿意离开和哥哥在一起生活过的家，她要我们让她在洪水中自生自灭……后来在那个暴雨滂沱的夜晚，在茫茫洪流中，在我们的救生机器人上，她突然告诉我她要去见哥哥了，叫我不要救她……在一瞬间便松开机器人，滑进滚滚洪流之中……我迅速游过去想抓住她，却两手抓了个空……当时我已在抗洪一线奋战了5天，肩膀上身上的伤口在洪水中一阵阵刺痛，加上每夜休息的时间太短，白天也没充足的时间好好吃顿饭，大多都是将就一下，所以在洪水中很快就体力不支……但要斗赢洪流救出姑娘的信念一直支撑着我，当我借助战友们水上应急灯的光芒，看到她再一次扑腾在水面时，我一下子朝着目标猛游过去……也就是在这一段暗流中，我不知被水中什么锋利的东西刺伤了脸，当时我被一阵持续的剧烈疼痛折磨得几乎晕厥了过去……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你的样子、爸爸妈妈和妹妹的样子……我以为自己快不行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救生机器人在总部指挥和现场战友的遥控下再次来到我身边，撞醒了我这个几近昏倒在九泉路上的我，我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挽住姑娘的腰将她竖出水面，一只手牢牢抓住救生机器人的把手，让机器人将我俩带到了装有急救人员的快艇边……”谭翔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讲述中几度哽咽，但他还是坚持讲完了……
人在面对自己心爱的人时，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倾诉内心最真实的声音……
锦曦站起身，像一个年轻的妈妈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抱住坐在床边的谭翔，深情地抚摸着他的头，她的脸，他的肩膀……轻轻地安慰道：“原来是这样……不过已经过去了，都过去了……只要你心灵中没有伤就好……让我们在一起，让我抹去你心中的所有委屈，把温馨润色的晨曦带给你……”
谭翔情不自禁地揽住锦曦的腰，流着泪说：“锦曦，谢谢你……”
锦曦用谭翔床头柜上的抽纸为他擦干眼泪，接着说：“其实我挺同情这对兄妹的，特别是那个哥哥，太令人敬佩了……妹妹当时的心情我也十分理解，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唯一的哥哥离自己而去了，她怎么可能不伤心呢？但当你已经费劲辛苦把她背下楼，扶上救生机器人，特别是当时已处于泄洪前的关键时刻，可以说——你已经是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她了，她还是那么任性妄为——自己滑下水去，真是太过分了；为她一个人把你害成这样，我真是太痛心了……太痛心了……”
“锦曦，别难过！比起她哥哥为抗洪献出生命，为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牺牲了，我还是很幸运的，不是吗？我现在不但恢复了安康，还能和你在一起，难道不值得庆幸吗？来，坐到我身边来，站累了吧？”谭翔反过来安慰着锦曦。
“你能这样想就好，我就放心了……”锦曦舒了一口气。
谭翔把锦曦的头发顺到耳后，露出她那张白皙干净的脸，接着他认真地看着她说：“人生总是从一个谜到下一个谜，我们谁也不能百分之百地料想未来的谜底，但我们可以通过不懈的努力获取我们期待的谜底。因为生活的变数太大，所以谜面也在不断地改变，因此谜底出乎我们的意料也很正常……总之，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让我们在全力以赴承担社会责任履行国家义务的同时，也努力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哦，你这是在跟我上政治课，研究人生课题呢，还是在跟我谈恋爱呀？”锦曦反问道。
“好，那我讲一讲离我俩生活近一点的东西吧：就是你不是关心我妹妹和被我救起的那个姑娘像不像吗？那我告诉你吧——她们长得不像，性格也不像。我阿妹潭潭呀就像她嫂子锦曦一样——通情达理，善解人意，温馨善良，活泼可爱，还满脑子的幽默细胞，常逗得大家开心欢笑……她是我们家族的一枚开心果，我大伯家的儿子我堂哥谭玉林、堂弟谭玉树，我二伯家的儿子谭音师我的堂哥等，他们都喜欢跟我争妹妹，我妹妹一个哥哥都不想伤害，于是啊她会想出很多有趣的小点子化解矛盾与尴尬……她是我们家我们村子甚至是学校班级的小团宠一枚，是我们大家的开心果……哈哈……”
看着谭翔沉浸在对妹妹对家乡的回忆中，在床边坐着笑得前俯后仰的样子，锦曦不忍打搅他，并且受到他的感染，好像又回到了高中时代，回到了家乡的小山村……她捂着嘴陪他笑了……
“锦曦，怎么光笑不说话？”谭翔回到眼前。
“说什么啊？你刚刚讲的故事与我也没关系，我怎么插话嘛？”
“怎么与你没关系啊？与我有关系不就与你有关系了吗？”
“那你就说说，被你救起的女孩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啦，她是被我救起的女孩，我给了她新的生命；同时我也因为救她被人称作英雄，虽然我从没想过要去争这个‘英雄’的称号。我和她也算是相互成就的关系……接下来你是英雄的女朋友，你和我的关系显而易见就不用说了……然后英雄的女朋友和被英雄救起的女孩是什么关系呀？好像是没有什么关系？”
“谭翔，你听好啦，如果你把英雄救起的女孩变成英雄的女朋友，将她们合二为一，那关系就大了……”
“别扯了，绝对不可能，我会用一生的行动告诉你，我和她永远都不会有这种关系……你偷换话题，刚刚明明在说潭潭，你又扯那刁蛮的小姑娘干嘛？”
“潭潭和我也没关系啊……”
“当然有啦，你是潭潭的嫂嫂啊！”
“谁是潭潭的嫂嫂嘛？”
“你啊，怎么？想反悔啊？”谭翔往锦曦身边移了移，捋了捋她的头发，刮了一下她的小鼻梁……
锦曦羞涩地低下头，欲言又止，脸颊通红通红的，一直红到了耳根……谭翔看着她的脸红了，突然感觉自己的脸也火辣辣的，端详着她绯红的肤色，呼吸着她散发的气息，想起之前七年对她的思念与牵挂，谭翔鼓起勇气——让自己的双唇飞快地掠过她一侧的面颊……
“好一个谭翔，胆子越来越大啦……”锦曦侧过身，双手握成拳，“猛击”谭翔一侧的肩膀：“叫你胆子大，叫你胆子大……”
“哈哈……面对你的时候，我总是小心翼翼的，我把胆子缩小到不能再小啦……这不是恋爱的‘必修课’吗？我俩离得这么近了，如果我再不迈出这一步的话，我怕你在心中会‘骂’我傻哦……”谭翔用另一只手护住自己的肩膀……
“你还有理了是吧？我知道你是高材生，文艺青年，我说不过你，我就会‘揍’你！我看你还敢不敢？”锦曦“揍”上了“瘾”。
“不敢不敢啦，哈哈哈……我胆子不大能钻火海搏洪流吗？我不光是文艺青年，还是‘武’艺青年……哈哈……停手停手啦，你这小拳头打不疼我，反而像挠痒痒一般，挠得我肩膀痒痒的，心也痒痒的……再挠下去我怕真的会‘出事’的，我已经控制得很辛苦啦……”
锦曦哪肯就此“罢休”：“你还嫌我下手太轻了是吧，那我就攒攒力气重重地敲，成全你过一把话痨瘾……”
“不好啦，快来人啊，有小女子‘家暴打人’啦……”
“我‘打’谁啦？”
“‘打’你亲夫啊……”
“谁是我亲夫？我咋不知道啊？”
“你看看你，你不但有‘物质虐待’，还有‘精神虐待’，你居然装作忘记亲夫，这叫‘冷暴力’，哈哈……”
“哦，我知道了，用‘拳击’叫‘热暴力’，装不知道叫‘冷暴力’……”
“是的是的，锦曦真是聪明不减当年！哈哈……”
“还有这样享受‘暴力’的啊？还有这样大声笑着欣然接受‘暴力’的吗？我觉得我们一直在说‘废话’。”
“对啦，锦曦又说对啦——谈恋爱就是怀揣纯挚的感情，口中说着‘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