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生死赌斗
楼梯并不是很宽敞，所以只能容纳两人并行。
跟在梁国栋身后的便是纪凡和秦霜，
祝慈雯则在第三排充当殿后的角色。
二楼的情形出乎了梁国栋的预料，只见一名老人正坐在沙发上掩面痛哭，而一名脸颊红肿的中年男子则站在他身旁。
看着老人身上穿的风衣，梁国栋迟疑了，这名看上去年逾古稀的老人实在不像是一位嗜杀成性的武者，于是他将目光扫向了别处。
也就是这一瞬间，他错过了最佳机会，等到他看到于学民微不可察的小动作后，江泽已经反应了过来。
他向后一翻，一脚将三米长的沙发踢飞了起来，直直朝着梁国栋砸去。
梁国栋脸色一变，立刻跳向一旁，而另一名警察反应却是慢了半拍，眼瞅着他马上就要被横飞而来的沙发砸中，梁国栋扭过了头，不忍直视。
却在此时，一只手自老警察后方探出，按在了飞撞而来的沙发上。
刚刚还似一颗陨石般势不可挡的沙发，就像是发疯的野牛撞到了铁墙，突然就戛然而止了，紧接着就轰然落地。
老警察咽了咽口水，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刚才沙发离他仅仅只有一掌的距离。
沙发冲击而来带起的狂风，吹得他的头发到现在都未能完全平静下来。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秦霜心中很是震撼，她神色复杂的看了眼纪凡，很快又抬枪瞄准了江泽。
可惜为时已晚，江泽已经挟持着于学民退到了另一侧的楼梯口。
“呵呵，看来警察里面也有会武功的。”
江泽那独特声音自于学民身后传来，让祝慈雯微微一愣。
“在下青云宗入世弟子祝慈雯，敢问阁下是？”
祝慈雯双手抱拳，行了一个江湖礼。
另一边江泽半晌才幽幽说道：“原来这世界真的还有江湖。”
此话一出，祝慈文惊愕的张大了嘴巴。
就和当初听到纪凡说自己不会武功一样。
野生武者已经这么泛滥了吗？真的有人能自学到宗师境吗？
不可能！
这就像是一个从来没有上过学的人，仅凭自学就考上了清华。
祝慈雯猛的摇了摇头，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甩了出去。
“你已经被包围了，放弃无谓的抵抗吧。”秦霜举着手枪冷声道。
江泽的身形隐匿的很好，除了掐住于学民脖子的那只手外，再没有任何部位遗漏出来。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就这样静静的隐藏在于学民身后。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气氛一时间凝重得有些可怕。
纪凡不自觉握紧了刀鞘，要不是身上不断滴落的雨水，他都怀疑时间是不是静止了。
“这样吧，你们两位带着兵器的后生跟我上去比一场武。赢了，他就可以活，输了他就和我一起死。”
江泽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脸色都是一变了。
“这位前辈，我不知道你和这位先生有什么恩怨，江湖虽然是有怨报怨有仇，但如果有警方介入，我们应当以警方的评判标准去处理。”
祝慈雯冷静说道。
然而她的话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江泽冷哼道：“抱歉，我不是江湖中人，不用遵守你们的江湖规矩。”
秦霜在这时冷笑道：“既然你不是江湖中人，不是武者，那就更应该遵守法律了，如果你现在停手还为时不晚。”
“为时不晚？”
江泽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他放声发笑，宛如夜枭的般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不停回荡。
秦霜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不对，她没有再开口劝说，只是神色紧张的看着于学民脖颈上的那只苍老的手掌。
“哪怕是太阳再炽烈，也终究有照不到的地方呐。”
须臾，江泽止住笑声，没来由的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正当大家费尽心思琢磨这句话的含义时，他又说道：“我给你们三分钟，三分钟内你们两个后生不上来，我就将他的尸体丢下来。”
话毕，江泽没再给众人机会，拖着于学民的身体快速消失在楼道里。
梁国栋叹了口气，一直到两人彻底消失在楼梯道，他都未找到合适的开枪机会，他抹了把脸色的雨水，征询的看向了祝慈雯。
后者却是神色复杂的看向了纪凡。
“走吧，不就是比一场武吗？至少我们还有机会不是？”
纪凡故作轻松的说道。
祝慈雯没有说话，她紧了紧沾满雨水的剑鞘，深吸了一口气迈步朝着楼梯走去。
“你们多注意安全，如果···如果不敌就放弃吧。”梁国栋在两人身后提醒道。
他话刚说完，那扇被扫把别住的房门便响起了剧烈的拍打声。
“等会我主攻，你给我掠阵。找机会先把人救了”祝慈雯小声对纪凡说道。
纪凡迟疑了下，点了点头。
“如果情况不对，立刻逃跑，宗师的恐怖远超你的想象。”
“我和你说过，我的字典里没有逃跑二字。”
“以前也有人和我说过类似的话···”祝慈雯面无表情的看了纪凡一眼，接着说道：“那人现在坟头草都几尺高了。”
“额······还真是···世态炎凉，都没人给他扫墓么？”
纪凡开了个不合时宜的小玩笑，以缓解自己紧绷的神经。
而两人也正好来到了三楼。
洋房三楼是一个极大的阳光房，左侧摆放着高低不一，形状各异的花架，右侧则是一个小房间。
初夏里，花架上面大部分植物都开了花，一阵清风吹过，花香伴着雨水的湿润，像是一位多情的女子与纪凡擦肩而过。
可惜他没有时间去细细品味。
“没想到你们还真敢上来。”
江泽站在一个花架前，细细嗅着一朵茉莉花。
“人呢？你将那个叔叔怎么样了？”
祝慈雯环视一周并未见到于学民的人影，不由得质问起江泽。
“他很好，暂时不会有危险，来吧，让我看看你们的武功是什么样子的。”江泽一掌将身前三层高的花架拍飞。
近两米高的花架腾空而起，携带着二十多盆植物直直的朝着纪凡二人飞来。
看着那些随时都可能掉落下来的花盆，纪凡不敢硬接，连忙和祝慈雯闪到一旁。
随着一声轻响，纪凡顿时脸色一变，只见那花架正好不偏不倚的堵在了楼道口。
祝慈雯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着花架上完好无损的花盆，她愈发感觉这位老人的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