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她有情,悔之不及
“阿悔……”
听到她的声音,我机械地回头。
她被抓回来了?她没有跑了,那些男人会放过她吗?
“不,你骗俺,你骗俺!”
“你们都上,白梅,俺要你亲眼看着她被男人上!你骗俺……你骗俺就要付出代价!哈哈哈哈……”
翠莲指着我狂笑,脸上的肥肉在颤抖。
看着她的衣服一件件被撕碎,我几乎要绝望了,不顾一切地从轮椅上站起,摔倒,又站起……
“白梅,俺爹说的对,你就是个废物!你连站都站不起来,除了这张脸,你以为俺图你什么?”
她一脚踹在我身上,将我踹倒,脚踩在我脸上,我听到她恶狠狠的声音……
“混蛋……”当初的一瞬间我竟认为她对我真心?如今想想,真是恶寒。
“阿梅,看着!我要你看着!”
“啊!不要啊!不要……”
啪!
男人的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脸上,我看到男人拿出一把刀,一刀捅在她手上……
“臭婊子!”
“晨礼!”
那样的一刀,她有多痛啊……
“都怪我,都怪我没保护好你,晨礼……”
“翠莲不要,你让他们停下来,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她洋洋得意地俯下身看我。
“俺什么都能得到,不需要你答应。”她用力踩着我的头,“俺就要你看着!看着她有多快活!”
场面污祟不堪,她眼里的害怕已经不见了,满脸都是绝望,不再挣扎……
那张惨白的脸似乎与记忆中某张脸重合,我好像看到了我母亲当初的绝望。
“晨礼……”
“晨礼你怎么样?你说句话……”我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看着她痛不欲生的样子,心都在滴血。
我闭了眼,再也不忍心去看……
“可以了,起来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听到翠莲发号施令,我睁眼,看到她浑身不着寸缕。她朝我看过来,轻轻一笑,那一笑,苍白无力,满眼都是绝望,那是怎样的万念俱灰?我泪如泉涌……
“阿悔,再见……”
我看得出她的口型是再见……再见?什么意思?
她眼神突然狠绝,一把抓起旁边的刀,捅了骑在她身上的男人一刀,随后眼都不眨地将刀插入心脏……
她说过,她是医学生,熟悉人体器官的位置。那一刀,正中心脏,绝无有存活的可能。
“苏晨礼!”
她口吐鲜血,翠莲似乎被吓傻了,惊叫着跑了,几个男人也跟在她身后跌跌撞撞地离开,我无心看他们,看着她浑身是血的模样,我犹如被五雷轰顶,当场愣在原地,随后使出全力朝她爬过去……
她脸上血迹斑斑,眼睛却一直看着我,我不知所措地捂住她心口一直流血的地方,一时间竟然心痛到连话都说不出。
“礼礼……礼礼,你这是怎么了?你为什么要捅自己……你死了要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给你捂住,没事的,没事的……”我把她的身子裹住,紧紧抱住她,我清楚地感觉到,她在害怕。
“是我没保护好你,你捅我,你杀了我,我替你死……你别离开我,晨礼,求你了,别离开我……”
“阿,阿悔……”
她想说话,我知道她想告诉我什么,可一张嘴血就不停地涌出来,她好不容易叫出我的名字,却因为流血过多,当场就没了呼吸。
“苏晨礼!”我撕心裂肺地吼。
天渐渐黑了,山里传来野狼荒凉的嗥声,大山深处,在离人群密集的地方不远,白悔抱着苏晨礼的尸体,哭了又哭,不肯离开……
她的血满地都是,染了他一身。
她已经死了,身子都凉了,血腥味传了很远,山里奇怪的声音本来就多,黑漆漆的夜阴风阵阵,光是想想就毛骨悚然。而新鲜的血也很快会引来食肉动物,可他就硬生生跪了一整夜,不知道是在忏悔,还是在赎罪?
他的爱,你说算不算爱?可他的悔,远远超过他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