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鱼腹藏指
两人逛街,只要是顾宁桉多看一眼的东西,罗尽然都一挥大手买下,顺便安排送去迎客楼,众人一听是迎客楼,瞻前马后的直接放下手里的活儿往迎客楼送东西去。
迎客楼处于十里长街正中,水产等地分为南街,今日逛南街,明日逛北街。
南街大多是一些卖杂货吃食的,北街便是文人墨客的心头宝,其中便有花街、货栈、酒楼、茶馆等。
“她们的感情真好……”
远处的巷口停了一辆马车,车中的人掀开车帘,正巧看到了远处正在买东西的罗尽然两人。
“公子同郡王的感情才是好的。”
旁边的小丫头恭敬着回应,只见小公子苍白的脸色上多了一抹红晕,有些温怒:“花意,不准乱说。”
花意撇嘴,心想自己也没有说错话啊?也不知道公子为何这般生气。
“公子,您要的东西已经买好了。”
远处的小厮匆匆赶来,手上已经多了好些东西,都是包装好的。
“好,花意,我们走吧。”
花意点头,马车缓缓向郡王府的方向的方向驶去。
“最近又得半个月不能去洛水捕鱼了。”
“是呀,好在先前打捞了一些在家养着,不然这几月都不会有进账。”
“妻主,为什么她们最近不能捕鱼了?”
顾宁桉拉了拉罗尽然的手,罗尽然停在一个做木玩具的摊贩面前,拿起一个拨浪鼓,晃了晃,鼓声悦耳。
“这我也不知,也许是她们这里的习俗吧。”
“这位小姐和公子不知,昨日才祭祀河神,我们这里照惯例半个月之内是不能捕鱼的。”
摊贩爱听八卦,如今竖着耳朵听着两人的对话,没忍住插嘴进来。
“你们这里每一次祭祀河神,都要送一个活人去献祭吗?”
罗尽然的问题一针见血。
顾宁桉也想来昨日见着的,对此也很是好奇。
“是这样子的,只要是做本地的,家中有年满二十的男子,且没有成亲的,都是要按抽签去献祭的。”
“昨日那男子才二十岁?!”
顾宁桉心惊,虽然知道妻主出手会惹来麻烦,还是会为年轻的生命逝去而感到可惜。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这里这么风调雨顺,还是得多亏了河神。”
罗尽然放回了手中的拨浪鼓,转头看向身旁的顾宁桉:“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两位不再看看嘛,我这里的新鲜玩意儿可多了。”
商贩继续推销着自己的产品,罗尽然摇头道:“现在买这些还太早了,我同我家夫郎还没打算要孩子。”
刚才还在想祭祀事情的顾宁桉才回过神来,看着面前摊贩上的婴儿玩具,脸上火辣辣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太阳烤的。
“那行,等你们孩子出生了,一定要来我这里买啊!”
“一定。”
罗尽然打着哈哈,拉着顾宁桉往回走去。
“逛了一上午,有什么想吃的吗?。”
“不知道桃花鱼做好了没?”
顾宁桉笑起来时眉眼弯弯,身上的阴郁比以往少了很多。
“应该……好了吧。”
罗尽然故作深思回了一句。
“小雨,中午会回来吃饭吗?”
“他可是心里高兴着呢,这洛水离得这么近,哪里还会回来陪我们吃这些家常便饭。”
“谁说的?”
一抹青绿色身影窜出挡在了罗尽然和顾宁桉面前。
“我还以为你中午不回来了。”
罗尽然把手中刚买的桂花糕扔给了小雨,小雨气呼呼的接过,转身就走在了前面。
三人吃过午饭,罗尽然哄着顾宁桉去午睡后,出门转角便进了小雨的房间。
“出什么事了?”
“主子,我都快被气死了!”
小雨坐在床沿边上,正想着事情见罗尽然进来了,一时间没忍住,委屈巴巴的样子还真是令人怜爱。
“气什么?难道在外面被什么野猫野狗欺负了?”
罗尽然半开玩笑,找个舒服的椅子坐下,伸手幻化出冥月剑,用手巾细细擦拭着。
“主子,你擦剑做什么?”
“帮你报仇呗!”
小雨一听,又想起了原先的遭遇,生气地跺脚。
“你怎么报仇?我又还没说是什么事……”
小雨伸手,白烟褪去,手上多了一条一掌大的鲤鱼,如今身上的血全是流干了,肚皮翻开着露出里面白森森的鱼肉,还有一根……断指。
“哪来的?”
“洛水。”
“偶尔会有几个落水的,被鱼生吞活剥吃肚子里的,那还不是多的?”
罗尽然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冥月剑上。
小雨生气地把鱼扔到地上,气呼呼的,没把他恶心到就是好的了。
清晨的时候,小雨兴冲冲的来到洛水旁,突然有了兴趣,行了一个钓竿,坐在洛水旁钓起鱼来,每钓到一条鱼,他就抓起生吃,生吃对于猫来说才算是真正的美味,钓鱼的过程比较漫长,钓上来的鱼也没有几条,原先吃的那几条味道还算好,可是这最后一条,吃下去时总觉得怪怪的,定睛一看,原来是里面多了一根手指。
虽说小雨是妖,但是,他从来没有吃过人肉,吓得他愣是把那鱼肉甩出好远,再也没有了吃鱼肉的心情,中午的桃花鱼,他愣是没有吃一口。
“主子,你就别再这样框我了,我又不是瞎的,这手指一看就是才死,没多久,还这么年轻,手上也没有什么茧。您觉得哪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子会去洛水旁边闲逛?”
小雨天生的法力可以通过残躯见得人生前所见之境。
罗尽然听了他的一番话,这才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我没想到你这猫脑袋总算是聪明了一回,既然你已经想到了这些,想必能和昨日的祭祀也联想到一起去吧。”
罗尽然一甩手,剑已收回虚空。
“主子的意思该不会是……这手指是昨日那个新郎的?!”
小雨猛地瞪大眼睛,昨天还看着他被接上了花轿,今天就从河里发现了身体残肢?
罗尽然点头,伸手对着地上的鱼晃了晃手指,鱼儿竟然奇迹般愈合了肚子上的伤口。
起身将花瓶里的水倒在了洗脸盆里,鲤鱼瞬间活蹦乱跳地游动了起来。
“主子,还没见过你有这般起死回生的本事。”
“油嘴滑舌。”
看着一脸羡慕神色的小雨,罗尽然白了他一眼,又来到桌案旁拿起毛笔写了个招魂咒,贴在了脸盆上。
“道长!道长!为小民申冤呐!”
只见鱼嘴一开一合,竟然说起了话来。
“帮你申冤可以,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罗尽然摸了摸水中的鱼,像是在安抚。
“道长请问。”
“你是昨日那位祭祀河神的新郎?”
“是。”
“洛水真的有河神吗?”
“有。”
“你亲眼见过吗?”
“见过。”
“长什么样子?”
“她同人长得一样,不同的是她的脸上有鱼鳞和鱼鳍,身上穿着华丽。”
“华丽?没穿婚服?”
“……没有。”
“你可以把关于水渊郡祭祀河神的所有事情都跟我再说一遍。”
“水渊郡每年隔了两个月就会祭祀一次河神,就在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