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选择取舍
虔王府里，三皇子禹介箐正在与一众幕僚商议，如何应对近期来自丞相府的刁难，最近因为楚恒韬的敌视，一些原本谋划很久的布局都搁置了下来，而且原本有意投靠自己的官僚，也碍于丞相府的威慑转投其他皇子旗下。
禹介箐想不明白，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楚恒韬，他看向自己右手边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男子问道：“田渊先生，关于最近丞相针对我等的事情可有眉目？”
田渊用手指敲敲桌子说道：“老夫之前命人稍稍做了些调查，关于殿下最近被针对的事情，可能与楚子祐之前中蛊有关。”
“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丞相怀疑楚子祐被人下蛊之事，是王爷您在背后操纵。”
“那人将青芒举荐给我的时候，信誓旦旦保证过绝对不会暴露，丞相为何会怀疑到我头上的？”
田渊从怀里掏出一块绢帛说道：“王爷，您对此物可有印象？”
禹介箐接过绢帛，凑到眼前仔细看了看：“有些印象，父皇之前送给我额娘两匹，本王见其质地细腻便从额娘那里讨要了过来，府上的姬妾多多少少本王都赏赐了一些。”
“问题就出在这里，这种院娟每年产量非常有限，贵妃娘娘手里的院娟是今年产量的一半，另一半在皇上手里。”
“可是这跟楚子祐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给楚子祐下蛊的那位青楼女子手里也有一块同样的绢帛，根据丞相府线人传递回的情报，不知道是哪方人马把这个绢帛拿给了楚恒韬。”
“所以因为一块小小的绢帛丞相就盯上我了？那他怎么就能够确定本王不是被有心之人算计了？”
“这只是其中一个诱因，楚恒韬老谋深算，定然不会仅仅因为这些就露出自己的獠牙，应该还有其他理由，但是我们还不知道。”
“那可有什么解决之法？”禹介箐对着坐在下首的几个幕僚问道，大家左看看右看看，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过了盏茶时间一个穿墨色衣服的男子说道：“王爷不是有一名宠姬是丞相夫人的远房亲戚吗，是否可以考虑让其以亲近关系为由，送一份厚礼给丞相夫人探一下对方的口风？”
田渊摇摇头说道：“不妥，丞相夫人并非寻常妇道人家，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在对方看来就是在示弱，如果丞相有心和解还好，但如果丞相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只会加速我们的困境。”
听完田渊的解释众人纷纷点头，一时之间场面又回到了原点，就在此时忽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禹介箐记得自己明明吩咐过不许过来打扰，是哪个不开眼的嫌命长了么：“本王不是说过不许过来打扰吗！”
“王爷，老仆有很重要的事情禀报。”
禹介箐听到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怒气稍微平息了一些，沈管家跟随他多年办事颇有分寸，如果不是相当重要的事情根本就不会来打扰。
“进来吧。”
“是。”沈管家推门而入，看看满屋子的人，又看看禹介箐，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禹介箐说道：“有什么事直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可以托付之人。”
既然禹介箐都这么说了，沈管家自是不再犹豫：“刚刚不知何人射箭于大门之上，箭簇上还附带一个竹简，老仆看过竹简上面的内容后有些拿捏不准，所以特来禀报。”
沈管家将一份竹简双手呈给禹介箐。
“射箭之人可有捉到？”
“未曾。”
禹介箐接过竹简一看，上面写到：‘听闻虔王最近被丞相府之事困扰，特来送上解忧之法，烧毁此简自然就会看到。但，有件事需要说在前面，如果虔王想知道方法，就需要付出代价。
条件如下，数月前匈奴战败派出了一队使臣来晋天求和，估计再有半月便会到达，照例这些使臣会在京都停留十日，但我们希望虔王殿下能将这个时间延长到二十天。
您最好不要有那种烧掉竹简却不用付出代价的想法，既然敢将竹简送于您，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除了烧之外任何强行破开竹简的行为都会毁掉里面的信息。
竹简被烧毁的同时会散发出一种味道，这种味道人的鼻子无法嗅出，但鸟类非常敏感，闻之则死，为此我们特意在您的府上放了一群鸽子，如果王爷看了方法却不打算履行约定的话，我们不介意将五年前琦妃上吊自缢事情的始末告知丞相大人。
最后，提醒王爷一句，竹简里面的东西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腐化掉，如果您不想进行这桩交易，可以任由其腐化消失，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看完竹简上的内容禹介箐对着众人说到：“沈管家跟田渊先生留下，其他人先下去吧。”
“是。”
待众人退下禹介箐将竹简递给田渊，然后问道：“沈管家，除了你我之外还有人看过这个竹简吗？”
“没有。”
“好了，你也下去吧。”
“是。”
“田渊先生可有什么好的应对之策？”
田渊将竹简放到一旁说道：“老夫认为可以烧掉竹简，对方明显有备而来，再提琦妃之事只是为了避免王爷毁约，若是真的想要以此威胁，这份竹简就应该出现在丞相府。”
“可使臣之事事关两国友谊牵连甚广，稍有差池”
“王爷，对方只是让您拖延使臣折返的时间，并非不可为之事，而且属下担心王爷如果不答应的话，他们很有可能利用琦妃之事去跟别人做交易，达到拖延使团的目的，若是走到这一步，怕更是难以收拾。”
听到田渊的话禹介箐陷入了深深地思考当中。
田渊继续说道：“与丞相的对立只会让王爷在这场储君之争中提前出局，您必须有所取舍。”
闻言禹介箐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将竹简放到炉火上，他输不起，所以即使知道这很有可能个陷阱，他也要跳下去。
该死！都怪那个人蛊惑他对楚子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