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恶事做尽，该由本宫收拾你们
李黎从天而降，脸着地，摔了个狗啃泥。
许晏清揶揄道：“虞大人，怜香惜玉。”
“我下手可轻了。”
李黎爬起来，脸部有几道擦伤，愤恨地说：“凭什么抓我！”
许晏清努努嘴，“有难同当，你逃跑了不像话。”
李黎瞥了一眼老夫人，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娘。
她突然跪下，哭的梨花带雨，“我是李家捡来的，我跟她们没有任何关系，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李夫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这世上从来没有容貌复原术，真正的李黎在哪？”
李黎摇头，癫狂起来，揪着头发喃喃自语道：“不，不，我是李黎，我就是李黎！不，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是谁”
李黎的脑海里闪现出一个人，他开着口说着什么，说什么呢？
她记不清那个人说了什么，只是有句话在耳边盘旋：
你是李黎，真正的李家大小姐。
宋璟对许晏清说：“同类相食，会引发癫狂，看来她已经疯了。”
“疯了不要紧。”
许晏清走向李黎，李黎畏惧她，撒腿就跑。
许晏清站在原地，对着跪着的人说：“谁抓住她，可罪减一等。”
闻知李黎不是自己的女儿，李夫人尖叫一声，虽痛心疾首却跑得比谁都快，率先抓到李黎，拖着她的腿来到许晏清的面前。
许晏清应承她：“李夫人，不错，你死罪可免。”
众人的心理发生改变，面上表情开始浮现免死的希望。
许晏清笑笑，很好，游戏开始
她举着火把，又抛出一个承诺，“谁帮我摁住她，可免死哦。”
一群人你追我赶，身材肥胖的李二夫人一脚踏在李黎的细腰上，占领先机。
熟知李家人员的许晏清夸赞她，“李二夫人，好力气，免死。”
李黎半边脸着地，露出的半边脸被火把照的明亮。
火把的炽热让李黎不断挣扎，“烫，烫。”
“烫啊，被你吃掉的姑娘也是这种感受，甚至烫上百倍。”
许晏清毫不犹豫地用火把烧伤她的脸，“你疯了，可你之前做的孽可不会因为你疯了就消失殆尽。”
“啊！啊！啊！”
李黎的尖细的声音变得嘶哑。
“如果不是你们这群疯子，那些姑娘本可得配良缘，子孙满堂！”许晏清哽咽道，“如果没有你们，她们她们哪里会跌入污浊之地，被你们拆骨入腹！她们的父母日夜盼她们回家！”
李黎的半张脸被烧毁，疼得昏了过去。
参与这件事的女主人们慌张不已，如芒在背。
宋璟紧皱眉头，虞尚不忍直视。
这许晏清，发怒起来真是个魔鬼。
“晏晏，我来了！”
柳长乐扯着几个麻袋奔过来，后面的柳家小厮们喘着气追赶。
柳长乐跑得面红耳赤，问许晏清：“晏晏，这次喊我来有什么好东西要给我？”
“收利息。”
许晏清靠在椅子上，手慵懒地绞着丝帕，命令道：“钱财赎罪的规矩都懂，给你们半刻钟，这可是个减罪的好机会”
许晏清点到为止，一个小厮跟着一个夫人收钱，人手不够，都察院的人来凑。
为了保命，有的连埋着的黄金给挖了出来，还献出了自己丈夫的私房钱。
她们献出的东西足够堆成小山。
“晏晏，真的打算这么放过她们”柳长乐问道。
“死局已定，我给她们生的希望又给她们生的破灭，这样不好玩吗刻骨铭心。”
柳长乐：“……”
宋璟：“……”
虞尚：“……”
许晏清站起来，笑的灿烂，“抱歉，你们根本没有活路。关押等候处斩！”
被玩弄的愤懑感油然而生，她们有的痛哭流涕，有的唉声叹气，有的昏死逃避。后悔吗？后悔吧。人就是这样，死路一条时，才会悔恨自己的恶贯满盈。
许晏清对宋璟说：“阿璟哥哥，我们兵分两路，你和虞尚去一趟城南徐家，我带着人去鸡鸣寺。”
虞尚把手搭在宋璟的肩上，“不用担心她，都察院的人不是花架子 ，况且她这只笑面虎只有收拾别人的份，哪轮得到别人收拾她？”
许晏清赞许地给虞尚使了个眼色。
宋璟拍开虞尚的手，“不用了，我的人会保护好她。走吧。”
自从许晏清出事，宋璟便拨了一支暗卫保护她，怕许晏清不自在，暗卫只会在她有危险时出面。
风平浪静时，一切如故，根本无法察觉暗卫的动静。
鸡鸣寺的菩提树已经很老了，树皮虬结，冲天的枝干，有着龙鳞般的威仪。
都察院的人却扛起锄头就挖。
许晏清站在一旁，方丈来劝解，“昔日佛祖在菩提树下悟道，你们这样是对佛祖的大不敬！”
许晏清不以为然，“挖你祖坟了？”
方丈脸憋得通红：“区区小丫头怎可如此嚣张？”
“没挖你祖坟就闭嘴。”
方丈无言以对，甩袖而去。
明晃晃的遗诏出现在眼前，许晏清小心收好。
城南徐家在一条小巷里，院门不显眼，窜出院墙的两棵青松显眼极了。
虞尚敲敲门，看门小童探出头。
“你们找谁？”
“你们家的主人呢？”
“主人在家。”
“我们有事寻你家主人，劳烦通禀一声。”宋璟说。
小童去了会，打开大门，“进来吧。”
徐家的主人是个瘦小的，颧骨突出，眼眶凹陷，像是个病入膏肓的人。
徐卫晟看着宋璟脸生，脑子里没有个印象，警惕地问他们：“你们是谁？”
宋璟咳了一声，悄咪咪地问他：“有有女人吗？”
“谁介绍来的。”
“李家少爷李瀛认识不？他介绍来的。”
宋璟搂住徐卫晟矮小的身躯，像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跟徐卫晟你来我往。
虞尚啧啧出奇，吃遍黑白两道啊。
徐卫晟自来熟地给宋璟介绍起来：“找我就找对人了，你要什么样的我都有”
他把宋璟带到敞大的暗房，指着暗处长排的东西，“在那里，任公子爷挑。”
宋璟走近，看见一排排的笼子，里面囚禁着姑娘。
这些姑娘见又一个客人来了，低着头，认命地等待被挑选。
笼子上挂着价钱牌。
根据年龄、样貌设定价格，五百万两银子起步。
徐卫晟高兴地向宋璟他们解释，“价格高的，品质越好。”
俨然把她们当作货物。
宋璟二话不说，把徐卫晟抹了脖子。
他们斩断笼子的锁链，放她们出来。
“快走。”
解脱的人感激地看着宋璟与虞尚。
人都被放走了，宋璟注意到墙角的火铳。
虞尚奇怪地说：“火铳不是官府所有吗？怎么会流落民间？”
宋璟眼神幽深，“兵器私贩，果真如此！”
暗地的铁门“嘭”地一声，关上了。
外边传来女声，虽不见人，她的声音却带着蛊惑，让男人怀着心动的感觉。
“阿璟哥哥，我要去找你的小妹妹了哟，困住你一会不犯法吧？”
声音渐渐飘散。
虞尚拍拍铁门，“这门不是一般厚，强行用内力破开，不知道能不能行。”
宋璟瞥了眼小窗，脱下外袍，揉搓浸在水缸里。
“还好有水”
“宋璟你怎么不担心？”
“担心什么，我的人很靠谱，会保护好她。”
虞尚撇嘴，感情他的人不靠谱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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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寺里的许晏清一离开，遭到黑衣人袭击。
很快，宋璟的人出现，不费吹灰之力干掉他们。
“小妹妹，戾气太重会减寿哦，但是我们很欣赏你，成为我们的人吧。”
女人没有现身，一场开幕式，没必要太早拼个你死我活。
“你们的人不行啊，连我的人都打不过。”许晏清扬起头淡淡地笑着：“跪下磕三个头，我就加入你们。”
“嚣张！”
女人似乎离开了，竹林里留下微弱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