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安抚
人群外，看着慷慨激昂的白霁，安忆心的目光有些闪烁。
他是认真的？
妖，未必是坏妖？
低声念了两遍这句话，安忆心止不住露出了笑容。
如同最美艳的花朵盛放，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大抵不过如此。
可惜的是，白霁并没有看到这个笑容。
“今日，是公审！”
“此二人的罪名，由众人定夺！”
“是杀是剐，由你们定！”
白霁说完，走出了人群，短时间内，他不想再看到尸体。
“杀！”
“杀！”
人群中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
这两名除妖军即将承受的，是复仇的宣泄，是仇恨的怒火。
离开人群的白霁叹了口气。
人们对“妖”的偏见太大了，不是他一时半会儿可以纠正的，他只能隐晦地慢慢引导。
安忆心迎面走了上来，默默地跟在了白霁身后。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霁总感觉安忆心的心情很不错？
白霁走了一段路，回过头对安忆心道：“你先回府，我还有事。”
安忆心一愣，却也没有反驳，乖乖地回了男爵府。
白霁看着安忆心离开的身影，转身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到了一处民宅，白霁停下了脚步。
宅子外站着的，正是方才在牢房门口站岗的汉子。
“大人，人就在里面。”
白霁点点头。
步入宅中，白霁看到了几个面带恐惧的中年人。
这几人，都是他的府丁，他们也是“安忆心杀人事件”的第一见证人。
“妖、妖怪啊！”
“大人，是妖怪啊！”
几名府丁发现是白霁，慌忙大喊大叫道。
“安忆心！就是那个女人，她肯定是妖怪，她好残忍啊！”
“就是她杀了那些除妖军！”
白霁皱了皱眉。
“谁告诉你们，除妖军是安忆心杀的？”
几名府丁闻言一滞，面面相觑。
除妖军，不是安忆心杀的？
“是本少爷杀的！”
“懂了吗？”
“是、是大人您杀的？”
几名府丁的表情更疑惑了。
白霁没好气地道：“少爷我偷偷习武难道还要跟你们汇报吗？”
“少爷我是绝世天才难道还要人尽皆知吗？”
“哎，本来想用普通人的身份跟你们相处，换来的却是疏远。”
“我不装了，我摊牌了，其实我就是万中无一的绝世高手！”
几名府丁被白霁唬得一愣一愣的。
“真是大人您杀的？”
“废话！你们也不看看是谁站在楼上喊话的？”
“安忆心那娘们被吓得站都站不起来，她能杀人？”
“哎呀少爷！”
一名府丁一拍大腿。
“你看你早说不就完了吗？整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干啥啊？”
“本少爷不想暴露自己会武功这件事。”
“当天的事，不准再提，懂？”
“明白明白，小人明白！”
知道了“真相”的几名府丁如释重负，脸色都变好看了不少。
安抚了几人一番，白霁不再停留，转身便回男爵府。
除妖军那边，暂时不用担忧了。
一群乌合之众，首领已死，难成气候，但也不得不防。
流地里，像这支除妖军一样的队伍不在少数。
方才那两名除妖军就提到过，之前曾有一支队伍想要吸纳他们。
“必须加强领地的安保措施啊。”
手上没有兵力，只能任人宰割。
白霁没有治理领地的经验，好在他玩过不少类似的游戏。
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回到男爵府，白霁找到了安忆心。
“那些除妖军留下的东西呢？让人清点一下。”
“还有，帮我找一下男爵府的管家。”
安忆心犹豫了片刻后道：“管家前日死了。”
“死了？”
“那就你来当。”
白霁很随意地指了指安忆心，似乎只是下了个无足轻重的决定。
“我？”
安忆心指着自己的鼻子。
“我来当管家？”
“没错，就是你，让人清点算了，我亲自去。”
刚坐下喝了两口水的白霁又起身准备离开。
安忆心还愣愣地站在原地。
白霁回过头，没好气地道：“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安忆心回过神来，恍恍惚惚的跟在了白霁身后。
这个转变也未免太快了吧？
前天早上自己还准备杀了他（虽然算是自卫），今天自己反而成了男爵管家？
莫非这家伙，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不成？
除妖军人人一匹马，当日安忆心共杀掉十四人，加上没跑掉的两人，一共留下十六匹马。
包裹行囊全留在马背上。
“看来这些家伙正准备转移呢，要不然也不会把行李都带上。”
“倒是便宜了我们。”
命人拆下这些包袱，白霁就看着他们清点物资。
片刻后，一个年纪稍长的老者走了过来。
白霁依稀记得，这人是男爵府的下人，倒是经常跟在上任管家身后。
似乎姓、姓李？
“少爷，清点完了。”
白霁点点头。
“念。”
“贼寇物资，白银共计三百一十二两。”
念完这句，这人吞咽了一口口水。
“另有散碎铜钱共计七十八钱零六十九文。”
“刀剑等兵刃共十九件。”
“衣物共计二十七件，另有一些干粮吃食”
白霁挥挥手。
“那些小玩意就算了，谁爱要谁带回去，值钱的东西还有吗？”
看了一眼手上的册子，老者回道：“没了。”
“除妖军尸体上的财物算上了吗？”
“包含在内，哦，衣物没算。”
白霁皱了皱眉，三百多两银子
他好像没什么概念。
回过头，白霁向安忆心问道：“咱们府上还有多少银子？”
安忆心低头皱眉思考了片刻。
“不知道。”
白霁：“”
“不知道你沉思什么玩意？”
“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问我。”
白霁欲言又止。
一旁的老头疑惑地看了两人一眼。
“少爷，您问她干什么啊，小人常年跟在李管家身后，这些事再清楚不过了。”
“哦？你知道？那你说说。”
“目前府上还有现银大概六十多两？”
“具体数额，需要点验过后才知晓，往常都是李管家负责的，小人只是知晓个大概。”
“六十多两？！”
白霁眉头一竖，一拍桌面。
“怎这么少？娘的，是不是你们这群老家伙贪污了？”
老者慌忙摆手道：“少爷冤枉啊！”
“六十多两不少啦！府上一月花销至多也就二三两银子罢了，花费少的时候甚至不足一两银子，这六十多两银子，还是全靠我们这些老仆省吃俭用才省下来的啊！”
要不然早被少爷你这败家子给败光了。
老者默默腹诽一句。
白霁狐疑地打量了老者一番。
“别以为本少爷好糊弄，要是发现了你们中饱私囊，少爷我腿给你们打断。”
为了以防万一，白霁还是选择保持自己嚣张跋扈的人设。
“不敢的不敢的！”
白霁这才点点头。
“果然还是抢劫来钱啊，一群流贼都特么比本少爷富！”
老者没好意思接口，低下头当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