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太古盟约
十数米的距离转瞬即逝，期间老q的攻击一直没停，却全都落在了空处。
圣光已然将老q整张脸照亮，指尖落向老q眉心。
数十米外，子山被吓得魂不附体，胸口一阵刺痛弥漫全身。
光亮处，老q脸上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样子，眼神略显无奈，对于这些超凡的对手，竭尽全力也无法追赶，着实令人懊恼。
此时的子山被生生扯下了铁血战士的外衣，仿佛又变成了地球上那名苟活于世的中年人。
泪水从脸颊滑落，仿佛已经忘记了呼吸，喉咙里传出无谓的嘶哑。
虽然上辈子也活得懵懵懂懂，但再活一次，子山其实一直没有能很好的融入，而老q就是这一世感受到的第一缕温暖。
加入深红以后的一幕幕画面瞬间闪过子山的脑海。
不善言谈，始终冷着个脸，这是老q。冲锋在前，总是把最危险的任务留给自己，这是老q。嫉恶如仇，眼里揉不进半点沙子，这是老q。
而这一刻，即将死于黑袍人手指下，清淡的神色，无奈的眼神，却没有丝毫胆怯的女子，其实没有比子山年长几岁。
两年的相处，不知不觉中却竟然成了子山心里的靠山，亦师亦友，使子山没那么迷茫，能够跌撞前行。
“你想让她活着？”
很突兀地，一个声音在子山脑海中响起，甚至语调都没那么连贯，仿佛对于语言非常生疏。正全力奔赴的身体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半个指头都动弹不得。
子山视线所及之处，所有的画面都已经被暂停。激战的人群，倒下的生命，空中飞行的子弹，以及点向老q眉心的手指。
“是！”
神明？魔鬼？抑或其他？但对于急需救命稻草的子山来说，没有区别。
“遵循太古盟约否？”
“是。”
“那你有十秒的时间，去达成你的意愿。”
子山发现自己可以动了，那个声音好像还说了句什么，却已经被子山摈弃，脑海中只有两个字，“十秒”。
竭尽全力奔跑，跨过几十米距离，纵身一跃，将老q撞开。劲气勃发，右手扬起顺道捡起来的林正的长刀，金色光芒闪耀的长刀划向黑袍人的脖子。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在脑海中已经演练了无数遍。
长刀划开衣领，子山已经感觉到切割进了皮肉，被按下暂停键的所有却突然活了。
梅七此刻的惊骇简直无法用言语表达，前一秒，自己掌控全场，本想顺手清理掉挡路的垃圾。
下一秒，那名亵渎者却已经救走自己的清理目标，并且斩开了自己的脖颈。温热的血液顺着光滑的锁骨流下，梅七爆退。
再看时，一身黑袍的梅七已经在百米开外，右手紧紧按住自己的脖子，猩红的血液不断从指缝间淌出。
梅七浑身发冷。
半分，长刀只要再斩进半分，自己的脑袋就会离开椎骨，神也救不了自己。
这才是亵渎者的真正实力？
局面转变太快，让场中所有人应接不暇。
本该补刀的苏亚错过了击杀黑袍人的绝佳机会。而另一边，本大人也忘记了第一时间重组自己的阵势。
四周，杂乱的声音如潮水般再次涌来。
无数人加入战团，有的使用武器纯熟，有的一看就是常年混迹于灰色地带，各种诡异的杀人手法。但更多的却有些手忙脚乱，完全凭着一股悍勇，与同盟的士兵拼杀在一起。
激战一夜，掉落满地的各种武器将涌入的人群很快武装起来。忠实执行着命令的机械战兵依旧承担着正面攻击，但多出了无数的辅兵和侧翼。第一次，将同盟远征军压制。
失去了圣光加持的同盟士兵，虽然依旧无畏，却好似缺少了一股精气神，无法再打出令人炫目的小团体配合，也没有了那许多让人惊异的搏杀技巧。
“本！”麦哲伦对着通讯器大吼，变成大杂烩的战场，军令已经无法被有效执行，麦哲伦急需本出手，重塑士兵的状态。
本却也已经焦灼不已，突然闯入的人群已经将手下全部冲散。虽然凭借圣光的加持，一般人无法与之抗衡，但架不住参战的人群实在太过密集，还夹杂着很多退役或在职的联盟士兵，或其他武装人员，遏制住长袍人的快速击杀。
往日里高高在上、超然物外的米白色长袍一个接一个被摁进泥土中，洒落的鲜血将长袍浸湿，与地面流淌的黏液混在一起，再难分辨。
“长官，地面太过混乱，无法精准攻击，是否火力覆盖？”通讯器里传来请示，远征军地外的空中支援终于到达，麦哲伦却踌躇了。
如果只有普通士兵，麦哲伦一狠心，全部摧毁也并无大碍。同时能消灭枫叶星最后的反抗力量，说不定还是大功一件，反正同盟的兵力很容易补充，高层也不会找自己麻烦。
但现在，不仅有数百名战斗祭司，还有虔诚者大人也在，火力覆盖后，自己很可能小命不保。
对了，虔诚者大人呢？
麦哲伦一惊，快速搜索战场，却没能看见那一身黑袍。
难道逃了？荒谬的猜测无法抑制地钻入麦哲伦的大脑。
逃了？逃了？
神圣同盟中，虔诚者从来都是无畏、牺牲、杀戮以及胜利的代名词。
每当虔诚者出现，也预示着他们将承担所有的战损，在他们倒下之前，战败都不可能在自己这边。
阻挡胜利的所有生命，都是虔诚者清除的目标，不管是对手，还是自己人，深邃黑袍的出现从来都伴随着无数的鲜血。
在枫叶星连续两次折戟，已经是百年难得一见。而此刻，虔诚者竟然好像貌似逃跑了，麦哲伦觉得，联盟的枫叶一定是神弃之地。
这时候，如织的飞弹和光线射向空中，猝不及防的同盟机群瞬间被击落大半，一团团的烟火在空中点燃。
枫叶星表面，残留的为数不多的对空武器竟然被人激活。
突袭发生第十七天，反击来得有些迟，却终究到来。联盟的高官和军方上层也许已经全部战死，但来自星球的反击却迅猛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