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民公仆
在刘凡羽骑着摩托去救李晓晴的时候，在位于一条商业街地下的人防设施里，滨江路派出所的干警们还在忙碌着。这座修建于上个世纪40年代的人防设施里现在装进了太多的人，空间已经不够用了。不少跑进来的市民睡在了地上。似乎是这个防空洞距离排污系统有点近的缘故，整个空间都能隐隐闻到地沟的臭味，夜里还有一只老鼠窜了出来，吓得几个衣着时髦的小姐姐嗷嗷大叫。也许只有角落里那个胡子拉碴的流浪汉能够怡然自得的待在这个环境里。干警们带着救出来的小学生到了这里之后，就接管了这里维护秩序的工作。他们加固了这座人防设施的出入口，为这里大量的平民协调根本不富裕的空间，轮流守了个夜。和身为刑警的刘凡羽不太一样，片警们除遇到特殊情况，少有时候工作强度那么大。现在所有人都累坏了，挤在防空洞里的几千号人把那句“有问题找民警。”时建得淋漓尽致。要东西找警察，要地方找警察，吵架了找警察，问情况找警察，发泄焦虑还是找警察。
在学校救人的时候有多光荣，现在他们就有多难受。一个老师根本哄不过来那么多的孩子。二十多个孩子同时找警察叔叔问爸爸妈妈在哪里的时候，九个警察从未感受到那么大的压力。
幸运的是，这个人防设施的隔壁就是个超市的地下库房，他们撬开了房门给这里的人们分发了食物。当孩子们吃饱了以后，受过强烈惊吓的他们就困意上涌，依偎在一起睡着了。
“证券大厦避难所和这个老避难所离咱所里差不多远，要是知道这里会跑进来这么多人，就该直接去证券大厦。”老雷嘟嘟囔囔地说。现在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衣服都汗透了，这座很有年代感的防空洞里闷热又潮湿，所有人身上都黏黏糊糊的，就连那几个衣着时尚的美女身上的浓烈香水都压不住她们自己身上的汗臭。
“老雷，来都来了，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又是那个中年警察怼了一句。
“我说孙玉国，你怎么个意思？从昨天晚上就跟我唱反调。我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老雷不乐意了。
“我嫌你废话多，来都来了，说这个有用吗？”叫孙玉国的中年警察又怼了一句。
老雷立刻挺直的脖子，朝着孙宇国走了过去。
“注意纪律！在群众面前成何体统？有负面情绪不要扔到同事身上！”林所长低声呵斥了一句。
老雷听完了就停下步子，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老孙说的也没错，这里人那么多。要是没有我们你想想他们怎么办？”所长继续说。
“是啊，是啊，都消消气，大家压力都大。”年轻警员小马从箱子里拿出来三瓶矿泉水，先递给了所长一瓶，。然后又递给老孙和老雷。。
孙宇国接过了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也没敢再说什么。。
老雷则是推开了小马的手：“我不渴！”
“行了，雷哥，都消消气儿啊。”小马十趣儿地拿走了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咱们现在内忧外患，防空洞门口一晚上都有怪物叫唤，韩峰那小子吃完了退烧药温度也没降下来。如果咱们内部再不团结，再出现矛盾，咱们这整个团队就完蛋了！这里几千双眼睛盯着咱们呢！”林所长愤慨地说。
警员们环顾了一下四周，生怕刚才的小冲突让老百姓看了笑话。可他们发现周围的人没有人盯着他们看，或坐或躺在人防设施里的市民有的还在睡觉，有的像失了魂一样睁着无神的双眼。
这时，一个小男孩儿跑到老雷旁边对他说：“叔叔，你是超级英雄对吧？昨天你开着校车把我们从怪物手里救出来，特别特别帅！我看电影里的超级英雄脾气都很大，你的脾气也大。我爸跟我说能力越大，脾气越大。”
在场的所有警员都被这个能说会道的小男孩儿给逗乐了，老雷则被逗的哈哈大笑，一把把小男孩儿抱在怀里：“你跟我儿子差不多大，你给我当干儿子得了！”
“啊？那我得回去问问我爸才行。”小男孩儿为难地说。
“怎么还得问你爸呢？”老雷用手指头捅了一下小男孩儿的小脸蛋逗他说。
“因为我就一个妈妈，两个爸爸不太好。”小男孩儿认真地说。
轰的一声，警察们又都被逗乐了。防空洞里紧张的气氛消除了大半，这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可爱的孩子。
“来，叫干爸。”老雷不依不饶。。
“你送我个玩具我就叫。”小男孩儿狡黠一笑。
“老雷，你让这孩子给套路了。”小马笑着说。
老雷摸遍浑身上下没找到能送给孩子的东西，就掏出了自己身上的手枪，拿在手里左右摆动：“想不想要？”
小男孩儿几乎是用喊的急切地大声说：“想要想要！”
“叫干爸，我就给你摸一下！”老雷枪口向上举着手枪嘴里发出“啪”的一声。
“干爸！”小男孩儿大声喊。
“诶！乖儿子，再叫一声！”老雷哈哈笑着。
“干爸！干爸！”
“来，爸给你摸摸真正的手枪。”老雷说着就把手枪送到小男孩儿的手里。
“老雷！”所长又呵斥了一声。
“所长！韩峰！韩峰他站起来了！他！他不对劲！”就在此时，一个年轻警员一边跑一边大声喊。
手枪一下从小男孩儿手中落下。重重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