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有着英雄梦的瘦子
刚刚不受控制的雄起让刘凡羽倍感尴尬，这个女医生却凑的那么近，人非圣贤，敏感的皮肤哪里受得住她那温热的呼吸。
“没事了，去里面挑个床位吧。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随时来我办公室找我。”看到刘凡羽懒得搭理自己，这个风骚的女医生有点扫兴地说。
刘凡羽心中着急那把枪的下落，不再废话。转身走出医疗室。细想下来，这个避难所是由军方管控的，就算有人拿走手枪应该也不敢闹出什么大的乱子。只是没了枪自己的行动会增加不少难度。回头再去派出所里面拿一把吧，刘凡羽抚摸了一下挂在腰间的枪械库钥匙。要是换在以前，丢了一把枪，这把枪不惹出乱子还好，也就是个开除的处分；一旦出了乱子，那是要判个三年的。刘凡羽心里后怕，也为自己的不小心感到懊恼。除非他能够对避难所里的所有人进行个人物品搜查，否则很难找到这把枪。
证券大厦地下避难所明显条件好了很多，地下的建筑部分和地上部分是一样的结构，也和一般的办公楼一样有着三米的层高，一个平层里被用铁框架石膏板打了很多个隔断，每个隔断房间里都放着八张上下铺床位，床位之间并不是那么挤。天花板上的四盏日光灯把整个房间照的像办公室里一样明亮。
刘凡羽走回到那个叫王庆的后勤兵面前，只见他正把各种填好的表格塞进不同的文件夹里。
“打扰一下。”
“怎么了？”后勤兵一手拿着文件夹抬头问刘凡羽。
“我想找个人，听郑班长说他有可能在这里。”
“哦哦，你就是班长傍晚带来的那个人，叫刘凡羽，我这记性怎么样？”
“哎，对，您的记性真好。”
“你找谁呀？名字告诉我。”
“张波，波浪的波。您受累给查查他在不在这里。”
“等下啊。”后勤兵放下手里的东西，敲击了几下键盘。“找到了，他在a7房间8床。”
“谢谢！”没想到瘦子真就在这里，刘凡羽喜出望外地回答。
“嗨！客气啥！有事儿再找我。”后勤兵又开始摆弄手里的文件夹了。
刘凡羽按照门牌，快速找到了瘦子所在的房间。
看到正坐在床位上眉飞色舞地吹着牛的那个人，不是瘦子还能是谁？刘凡羽大步走上前去，一巴掌拍在了那人的脑袋上：“瘦子！你狗命真大！”
“大刘！我也还以为你死了呢！我等了你一整个白天都没等到你人！”瘦子立刻高兴地反唇相讥。
大刘残疾以后，就被国家分配到了其他的单位做了一个文职工作。而在这个单位里他交的第一个朋友就是瘦子。也许应该算做被迫交朋友，在刘凡羽调到这个单位之前，消息灵通的瘦子就知道有一个因救人而负伤的缉毒警察要来自己的单位工作，得到这个消息的瘦子兴奋了一个礼拜。等刘凡羽进入单位以后天天鞍前马后地跑着，甚至还开车送腿脚不方便的刘凡羽回家。托关系进到这个事业单位的瘦子实际上有一个刑警梦，一有机会就缠着刘凡羽给他讲警队里有趣的故事。时间长了，都没对象的俩人就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一到周末瘦子就乐意推着刘凡羽的轮椅在楼下溜达。
“赶紧告诉我你怎么过来的。”刘凡羽说。
“你不知道，我们在单位里呆了一整夜。整个楼里鬼哭狼嚎的，我跟同事们都吓坏了。好多人都给家里打电话，越打不通越要打。最后在电脑上看新闻才知道全市的无线网络都没信号。”瘦子开始娓娓道来。
“说重点！”刘凡羽打断了瘦子的话。
“啧！你这人，我说的都是重点！然后咱同事就特别烦躁，有好几个想立刻回家，都让人给拦下了。最后那几个人看外面漆黑一片，也不闹着要走了。电脑能上网，有的人和家人联系上了，有的人联系不上，结果一清早，那群人就又要出去。带头的是老白，拦着的人也都为他们好。结果老白他们就和拦着的人吵了一架，甚至还动手了。最后他们拿上柜子里的消防斧就往外冲。我们站在窗户旁边儿眼看着他们让一群丧尸给围了，最后一个都不剩。唉，老白是个模范丈夫，他老婆在家准备生二胎，也难怪他非要往回家跑。可惜了，他们要是再多等一会儿，部队的人就来了。中午的时候，军队的人就清理了整个楼。当时到处是枪响。我们一听到枪响就知道得救了。后面他们开了几辆军车在前面开道，把我们都装进几辆大巴里送到了这儿。”
“这就完啦？”刘凡羽问。
“可不就完了呗。你还指望我说奋勇杀丧尸的事迹吗？”瘦子满脸鄙夷地看着刘凡羽。
“你倒是想。”刘凡羽一下就笑了。“咱单位逃出来的有几个？”
“留在那儿加班的就没几个，逃出来的算上我就五个。另外四个也是我们部门儿的，你也都不熟。”瘦子挥了挥手。
“这样啊。”刘凡羽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好像也没什么好问的了。
“那你呢？耽误了这么久，可不像你呀。对了，李晓晴！你把她救出来了没有？”瘦子突然想起了李晓晴赶紧问。
刘凡羽简明扼要地把这一天发生的事情给瘦子讲了一遍，但是没有提赤瞳女人，这个疯女人实在太奇怪了，说的话也让人难以置信。给瘦子说完他一定会说自己吹牛不打草稿。在听到刘凡羽把李晓晴母女俩救出来和暴打光头男的时候，瘦子兴奋的两眼放光。这小子满脑子是当英雄的戏，而且在刘凡羽躲着李晓晴的那段时间里，没少给李晓晴汇报他的情况，挖空心思想把这一对儿凑合在一起。
俩人说完话已经是快到十点了，看到周围的床铺都已经睡满了人，刘凡羽拒绝了瘦子挤在一张床上的邀请，出了房间去找自己的床位了。
他换了个房间。随便找了一张下铺的空床直接躺在了上面。
“朋友，你从哪边儿过来？外面现在怎么样了？”对面铺位上躺着的中年男人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问。
“我从河西那边儿过来，唉，外边儿全乱了。”刘凡羽敷衍了句。
“哦，是吗？那你觉得咱得在这破地方待多久啊？”中年男人明显想跟他多聊一会儿。
“呵，这可不是什么破地方。你看看其他的避难所就知道了。”想着李晓晴所在的宿龙桥防空洞的条件，刘凡羽恨不得现在就去把母女俩都接回来。
“哦，原来咱们这儿算不错了哈。想想也是，在这儿没事儿还能欣赏一下秦医生。”说着话，中年男人又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看到男人提到了女医生，刘凡羽就问道：“她是哪儿的医生？我看不像是军队带来的人。”
“秦医生啊，她是第一中心医院的外科大夫，还是个副主任呢。当初我膝盖的手术就是她给做的。技术还是很高的。”
“吼？还真没看出来。”刘凡羽毫不掩饰对于这个女医生专业性的质疑。她那个样子，说成是岛国动作片里的女医生他都信。
“你被她的外表欺骗了吧？人家可是哈佛的博士。她哪儿都好，就是听说回到国内以后一直也没谈个恋爱，都蹲成老姑娘了。可惜了那么好的条件了。”
“嘿，我说大哥，你怎么连这都知道？”刘凡羽乐了。
“她是我老婆的表妹。”中年男人自豪地说。
“嚯，你这关系可够近的。你的家人呢？没和你在一起吗？”刘凡羽问道，他不想和这个胖男人讨论他老婆表妹的事情了。
“出事儿的时候，我就在楼上加班。我老婆，还不知道现在在哪儿呢，这手机一直没有信号。”似乎胖男人说的不是自己的老婆，既不伤心也不着急。
“原来如此。”
“咱俩说点儿别的吧，这地方一没电视，二没电脑，连个插座都没有。可怪没劲的啊。”
“大哥，我今天跑了一整天，实在太累了。我先睡觉。，咱俩明天聊哈。”刘凡羽不管还在唠叨的男人，兀自思考明天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