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长虹贯日

    看着急冲冲离去的两个人，光头和尚有点意外，瞪着眼睛看着安迪印青年，看了一会儿，他突然一拍脑门：“嗐，你看我，和你犟这个干什么，都有些糊涂了，直接询问二位仙长如何准备就是了。你也是个痴汉，可长点心吧。”

    到了武器铺，门外就见一个赤膊大汉，挥着锤吭嘡砊嘡的打着烧红的铁。

    “李师傅，忙着咧！”

    “陈管事，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客气！是这，我这两个朋友想弄两把杀桃的武器，您看有什么推荐？”

    黑石武器店，跟白胖子管事最对脾气的就是这李师傅。因为李师傅手艺好，经他手炼制出来的武器，个顶个都是精品，一把刀可以顶别个武器店的三把用。但有一条，黑石武器店出品就是一个贵，没个二十两雪花银子，免开尊口还不还价。偏偏白胖子管事最不缺的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李师傅继续轮着锤，蘸水，回火，叮叮铛铛试一阵音，直到他听到一声悦耳的颤抖声。

    “成了！”

    原来这李师傅判断一把武器的好坏，就凭着这一手听声辩位的本事。眼见刀成，他将铁锤放在一边架子上，端着大碗喝了一口白水。

    “对不住，几位，黑石武器最后这个点不好把握，怠慢了！”冰糖看着他，半张着嘴说：“师父，您那把刀我能试试吗？”

    “没问题！”

    冰糖运气出刀，小脸憋得通红，吭吭哧哧地对着试刀的草垛子连砍三刀：“‘小白兔儿，白又白，长出两只牙齿来，吃青菜啊，青菜跑，吃萝卜啊，萝卜跳……’”

    白胖子管事说：“哦，哦，哦，是的，唐仙师，这个这个曲子叫什么，歌词虽然嬉笑跳脱，你还别说，挺好听的嘛……您用刀用剑？”

    唐雪影想了想说：“我不用刀也不用剑，可是我想请把剑，我唱不了师弟的歌。”

    白胖子看看唐雪影，叹了一口气说：“唐仙师，剑道式微，不过，你可以试试，女孩子带剑总比带刀好一些，只听过带刀的孩子，还没听过带刀的姑娘！”

    说着，白胖子站起来走到李师傅身边说了什么，不一会就捧了一柄通身漆黑的长剑走了回来。他把长剑交给唐雪影，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盏茶，看她操剑的剑法，步法和运气的方法……得了，他看不懂，只是门外汉子上树梢，硬生生的看寂寞。

    打铁的汉子坐得像木桩，两眼直直地看着前方，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迟迟不敢呼吸，吭哧了一阵，呼啦一下站了起来，给白胖子续了水，又招呼小厮端上一盘盐炒的葵花籽，把一把黑色的断刃硬塞进白胖子的袖子，说：“陈管事，这个月的那啥先缓一缓……”

    白胖子一把拉住打铁的汉子说：“谁还没个难处，你放心……”

    白胖子不说这一句还好，这话一出，把打铁的汉子吓住了，天下还有不交钱白嫖的好事？不知道白胖子管事又打着什么好主意。他拿起茶壶，思量着白胖子背后的逻辑，怔怔地看着他。

    不知自己能不能付的起这个代价？

    唐雪影忽然纵身一跃，凌空刺出一剑———“一气化三清”，就见试剑的木人心脏、丹田、额头顿时出现了三个透明的窟窿。白胖子叫了一声好，说道：“唐仙子好身手，这趟秘境之行我更有信心了，您这招一气……果然去传说中说的’长虹贯日’啊！”

    冰糖点了点头，摸了一把小尾巴的脑袋，说道：“师姐，我觉得这招叫长虹贯日更好听，也好记！你说是不是？”

    唐雪影只是笑，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长虹贯日”更好听好记？于是解释道：“这天下的武学招式，最初也并没有什么名字，只要干脆利落弄死人就成了！但架不住，你要教徒弟。遇到聪明点的，稍微比划一下，他就记住了，那你要是遇到笨的，没个名，他也记不住啊！”

    冰糖满门出汗，伸手搂了一把浆子，拿起剑纵身跃上空中，模仿唐雪影喊了一句“一气化三清”，却只是在木人的腹部扎了一剑，抜都没抜出来。唐雪影笑得肚子都在打摆子，连忙挥手：“师弟，你还是叫长虹贯日吧，挺好的！”

    冰糖挠了挠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