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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仙草(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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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

    是在说, 您是姑爷的命呢……

    姑爷的命……

    阿香的头实在太疼了,即便她顾忌着如今的场合,不想让自己破坏氛围,但她实在忍不住, 低吟出声。

    眼前闪过五花八门的景象, 一股脑儿的涌到她的脑海里, 这感觉很不好受。

    箐禾也察觉到了阿香的异样,抬手便想把头上的红盖头给揭下来, 正巧潘娘进来,连忙止住,“小姐你别急呀,红盖头只有新郎官能揭,新郎官这不是来了。”

    商戎跟在潘娘身后进屋, 二人又走了几步才看见脸色发白的阿香扶着柱子,一头的冷汗。

    商戎疾步走上前去, 阿香在看见她的时候,迷迷糊糊地喊了句, “少爷?”

    “将她带到隔壁房间。”商戎听到这个称呼心中略动,没跟着一道去, 反而是先从一旁的托盘中拿起喜称, 将箐禾的盖头揭开。

    箐禾顾不上太多,与商戎对视一眼,便匆匆去了隔壁。

    阿香的面色仍不太好, 但喝了两杯水后, 已经要比之前看上去有精神一些,扶着头正看着半空中的某个方向出神。

    “小姐,你们怎么来了。”潘娘看见他们来, 先是觉得不符合规矩,后来想想,他们也不是这么计较的人,便没说什么,退到了门口去。

    潘娘是个很知趣的人,在府上伺候这么久,该知道的心里也有数,她明白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

    在上回箐禾二人救了他们一家之后,她就更清楚,府上住的都不是简单人物。

    连国师都礼让三分的人,怎么会是简单人物呢。

    箐禾穿着喜服,弯腰在阿香背上拍了拍,“感觉怎么样?”

    阿香闭了闭眼睛,点头道:“好多了。”

    她看二人身上的红色,将人往外推,“我没事儿了,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

    箐禾直起身,就听见商戎问她,“你方才叫我什么?”

    阿香缓缓扯起一个笑容来,“少爷,今日是你大婚的日子,夫人若是看到的话,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箐禾惊讶地望向她,“你都……想起来了?”

    “大致有印象了。”阿香揉揉太阳穴,还能撑起一抹笑容,“快回吧,我休息会就没事了。”

    二人看她此时脸上露出疲倦的神情,便是有再多的问题,也不适宜在这个时候问出来。

    回到隔壁新房内,潘娘满脸带笑地将门合上,把空间留给新婚的小夫妻。

    商戎方才进来之前简单喝了两杯酒,并没有醉,与箐禾同坐在床沿,此时只剩下他们二人了,没由来的倒升起些紧张感来。

    他坐了片刻,起身去圆桌上,倒了两杯酒,其中一杯递给箐禾,“我听闻凡间有喝合卺酒的习俗。”

    箐禾怎能不知,她莫名的没办法和商戎对视,接了酒杯,二人将合卺酒饮下。

    商戎慢慢将手掌伸过去,握住了她的。

    箐禾方想起掌心的字,此时在灯光下看来,那个“命”字闪着金光,已经不太明显了。

    “这个字是……”

    商戎将他的左手摊开,掌心也有着同样的一个字,“这是我们龙族的一种咒法,叫做同心同命,方才拜堂是咒法生效,以后你我便是同心同命。”

    不管发生什么变数,他们的心,他们的命永远牵连在一起。

    没有什么你死我不独活,有的只是一生一世的承诺。

    箐禾缓缓描摹着手掌心的浅淡字迹,嘴里默念着他说的那几个字,“同心同命……”

    听起来,多么虔诚而又至死不渝。

    龙族的承诺,远比她想象的更为深刻。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的喧闹散去,鞭炮声也停止,变得安静起来。

    箐禾将头上的喜冠拆下来,她的动作不是很熟练,一不小心勾到了头顶的发丝,倒吸了一口冷气。

    有只大手扶住了她做工精细的发冠,然后小心的缓缓的将上头的钗子一根根取下来。

    喜冠被取下来,箐禾拿了衣服去旁边的耳房内梳洗。

    等二人都洗好,这才躺到床上,放下床帘,视线一下就变得昏暗起来,虽则外头留了一对龙凤蜡烛没有吹灭,但那光却照不到床里来。

    箐禾侧过身子,二人面对面躺着,呼吸逐渐缠绕在一起。

    不久,箐禾慢慢挪过去,朝他的嘴唇轻轻蹭了一下。

    她刚想退回原来的位置,却叫商戎按住了后脑,将这个吻狠狠加深。

    二人仿佛来自了一处桃园秘境,一起携手,共同探索。

    随着不断深入,看到的景色也愈发美丽。

    箐禾出了一身的汗,商戎也没好到哪儿去,

    二人一同探索桃园秘境,这一探索,不知不觉便一个晚上过去了。

    累了一晚上的二人尚在沉睡之中,却忽而听见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商戎睡在外侧,他先醒,一个眨眼的功夫,便将衣衫穿戴整齐,还不忘将床帘放下,挡住里头还没起身的箐禾。

    “何事?”

    昨日是二人大婚,今日若不是有紧急状况,是不会有人这么早来打扰的。

    门外的淮凛此时已经急得一头是汗,“竹音,竹音她不见了。”

    “你同我慢慢说。”商戎皱了眉头,让还在喘气的淮凛平复下来。

    淮凛尽量控制自己的气息,“昨晚我走没见竹音,以为她先回府去了,便没多在意。直到今天一早,贺府有丫鬟来给我送信,说他们小姐一晚上都没回来,我这才察觉到不对,找了这么久也没见她人。”

    淮凛其实一大早上便来了,已经和潘娘他们将府上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没看见贺竹音的人,这才贸然过来打扰商戎。

    “我听竹音说,最近有个人一直在她府门口徘徊,会不会就是那个人将她带走的?”

    箐禾也已经穿戴妥当,开门出来时,正好听见淮凛这句话,便说道:“不无可能。”

    而且可能性还很大。

    昨日他们注意力全在婚礼上,骆姯若是用点小手段将没有法力的逐盈带走,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现如今猜测再多也没有用,重要的是把人找到。

    “你身上可有竹音经手过的东西?”

    淮凛想了片刻,将腰间系着的一个荷包解下来,“这是她前些时日送给我的,不知道可有用?”

    箐禾接过荷包,用法术在上头探测了一下,上头还留有逐盈微弱的气息,有这点也就够了。

    她一手五指轻轻摆动,很快便从指尖飞出无数透明的蝴蝶。

    这些蝴蝶先是绕着荷包转着,转过好几圈之后,朝着某个方向飞去。

    三人看着蝴蝶飞离的方向,互相看了看,便同时消失在原地。

    透明,蝴蝶的速度算不上快,方向却很明确。

    经过一晚上,也不知道骆姯有没有将逐盈带离人间。

    人间与仙界有禁制阻隔,一般没有特殊情况,人类是不能随随便便进入仙界的,若强行带入,□□凡胎受不了仙界的灵气,很容易折寿。

    还好,蝴蝶引导他们去的方向不是指向仙界的。

    带三人停在一处废弃的木屋时,蝴蝶消失不见,木屋内传来骆姯的一声对不起。

    淮凛再等不及,阔步上前,一脚踹开了木屋的门。

    屋内,一个阵法初具雏形。

    “你在做什么!”淮凛厉喝道。

    逐盈此时躺在木板床上,闭着眼睛不知生死,淮凛想冲过去却被面前的结界给阻挡住。

    骆姯摇摆不定的目光,在看见箐禾和商戎进来的时候,忽然变得坚定。

    箐禾认出了这个阵法,诧异出声:“你想要取她身上的凤凰精血?你疯了吧!她没了凤凰精血会死的!”

    逐盈先前神志不清,是因为肉身承受不住身上如此多的凤凰精血,后来商戎帮她取出了一部分,余下的则用于保护心脏,是万万动不得的。

    骆姯不答,抿着唇,地上的阵法开始散发微弱的光芒。

    箐禾没法忍,上前破开了结界,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将阵法打乱。

    骆姯被她推得一个踉跄,箐禾弯腰检查了一下逐盈的状态,还好,只是昏迷过去了,心头的凤凰精血还在。

    箐禾将昏迷的逐盈交给淮凛,让他将人带回去,而后看着骆姯一言不发。

    她知道,骆姯是这本书里的女主角,所有的事情应该都围绕女主角来转,但这不意味着骆姯可以随随便便做这样的事。

    “晞衡到底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要你做这样的事情?仙界的那些医师是都死了不成?”箐禾嘲讽道。

    骆姯在动手的时候心里已经后悔了,她垂着头,没什么底气的开口,“我只是想早些把师尊治好,她不肯说出凤族的位置,我见她体内有凤凰精血,这才……不过我听说凤族每日可得一滴凤凰精血,应当不要紧才对。”

    “你做每件事情都这么理所当然吗?什么叫应当不要紧?若是要紧的话,你能负责吗?”箐禾对这样恋爱脑的骆姯无话可说,“我觉得你挺可怜的,为一个男人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值得么?”

    骆姯语噎,顿了顿,指向箐禾身后,与他穿着同样暗红衣袍的男人,“那如果深受重伤的那个人换成了他呢?你不会和我一样吗?”

    箐禾还没说话,商戎反倒是先笑了,“不是每个男人都这么废物,需要女人来救的。”

    商戎牵着箐禾的手,抬起来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我们走吧,与她多费什么口舌。”

    骆姯没有说话,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她正打算掐诀回去,看看晞衡的伤势如何,眼前忽而多了个人。

    她看见来者,弯腰行礼,“见过仙君。”

    面前的人戴着一个宽大兜帽,几乎要将他整个脸都遮挡住。

    骆姯直起膝盖,目光看着地上,就听见那人问:“凤凰精血拿到没有?”

    骆姯咬唇,摇了摇头,带着些不确定说道:“仙君,我们这样做真的对吗?”

    对面的人听见她说这话,当即沉了脸,“你不将凤凰精血取来,难道是想眼睁睁看着晞衡受罪?你忘了当初你重塑仙骨时,他付出了多少?”

    “我没忘。”骆姯急忙回答,“我只是觉得这样做真的有必要吗?非要凤凰精血不可?”

    面前的人缓步走到她身边,露出一张看上去非常和煦的脸,只是他此时的表情却格外坚定,甚至带着些迫切,“凤凰精血是帮晞衡治伤最快的途径,这话我已经同你说过无数次了。”

    “殷墟仙君……她不肯说出凤族的所在地,我也做不出杀人取血的事情。”骆姯不想再继续待在凡间了,她想回去先看看晞衡的伤势,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她简单和殷墟解释了两句,不等殷墟开口,或是说怕他再说出什么咄咄逼人的话,先行离开。

    殷墟咬牙看着骆姯消失的地方,面色铁青,攥着拳头,不久后眼前的木屋开始崩塌。

    “骆浚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中用的东西!”

    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强硬地逼着骆姯去做,再怎么说骆姯背后还有骆浚撑腰,动不得。

    殷墟看着眼前逐渐消散的木屋,目光沉沉,“商戎……箐禾……届时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他刚说完,心口便是一痛,手背上的血管当中有或黑或红的东西在游移。

    殷墟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将体内的不适压下去,他没有在凡间多逗留,将自己来过的痕迹抹除后,很快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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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逐盈找回,替她把脉后确定无碍后,人也渐渐苏醒。

    她对昨夜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情,此时醒过来看着他们还一脸迷茫。

    “我昨日喝完酒便坐马车回去了啊。”逐盈的记忆当中是这样的,但实际上贺府的马车昨日并没有来过。

    想来是骆姯用幻术将人迷晕后带走的。

    逐盈听他们将骆姯做的事说了,一阵后怕,不想在凡间会遇着这么多麻烦。

    淮凛思索了片刻后,道:“五日后我会为皇帝开坛卜卦,届时我也给你们算算。”

    淮凛算卦与普通卦师不一样,不是信手拈来,掐指一算就能成的,须得非常正式的仪式,并且卜卦的时间必须间隔,随意不轻易帮人算。

    对他来说,每次算卦,都可以说是在窥得天命,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若是算多了的话,还会影响寿元。

    逐盈是不想他经常为皇帝算卦的,但身处在国师这个位置上,皇帝数次要求,他再不能找借口拒绝了。

    箐禾半道与淮凛他们分开,虽商戎一道回了家中。

    家门口的炮竹还落得满地红,潘娘正拿着扫帚在打扫,处处可见的喜字在提醒着他们,昨日发生了什么。

    商戎舍不得松开箐禾的手,其实也是在缓解心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情绪。

    经过一夜,阿香的记忆应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箐禾仿佛能读懂他的内心,轻轻地回握了一下,二人直接去了阿香的院子。

    逐盈的事情解决得还算顺利,今日的太阳又好,虽说天还有些冷,在日头底下晒着却是暖洋洋的。

    阿香此时正坐在一张竹椅上头,坐在太阳下不知想些什么,她听见脚步声,缓缓站起来,看见商戎的那一刻,眼睛却是湿润了。

    “少主。阿香没想过,还能活着见到您。”阿香双膝弯曲,就这么给商戎跪了下来。

    商戎上前将人扶起来,眼睛也变得酸涩,眼前的人虽然长相与他记忆当中的不一样,可灵魂却是他熟悉的。

    “阿香,当年的事,你可全部都想起来了?”

    龙族一族全灭,当年的人一个也找不见,连能够将事情复述给他听的人都没有。

    箐禾虽从幻境中知道了一二,但终究只是皮毛,没有谁能比当年身处局中的人知晓的更清楚。

    阿香与他二人在石凳上坐下,缓缓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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