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入口
四楼的走廊里,攀爬着各种美艳或是淡雅的花朵,每朵花瓣都不是完美的,都有微微的瑕疵,可尽管如此,还是会让人感叹,真美啊。
花朵就只是花朵,它无需做一朵完美的花朵,原本的样子就已足够迷人,带着自然的芳香,让人心情舒畅。
她见过完美的花朵,那是维拉克斯博物馆里盛开的永远不会凋零的花朵,它是伯瑞特所创造的,很美,完美到没有任何瑕疵,让人不敢接近。
为什么不敢接近,或许人们下意识地都会觉得那是非常脆弱的东西。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觉得,人们似乎只是觉得过于珍贵了吧。
可是一个虚假的东西,一碰就碎,当然脆弱,易碎的东西本就是一种不完美。
完美的东西永远都是不存在的,可是人们渴求完美,因为认为自身的不完美性,并且从自身的不到满足时,就将自己罪恶的目光移向外在。
姜晓又想了想自己的父亲,还真是这样,简直太可笑了。
不是因为对方,而是因为自己为一个失去自我的人的话语所感到受伤,真是太可笑了。
姜晓不屑地笑了笑,然后像是要将什么肮脏的东西拍打掉一样,掸了掸身上看不见的灰尘,接着她拐进一道屏障之中,那是旁人无法看见的,因为眼前只是一堵花墙。
迎面的人穿着类似披风一样同样绣着黑金色的飘逸长袍,独特的慵懒嗓音笑盈盈地冲她说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再次穿上它。”一副早已料到的模样。
“是啊,就如同你也终将会去完成这件事情的,不是吗?”姜晓同样笑了笑。
“当然!”毫无犹豫,那是一种笃定。
“不过你穿这套衣服是想当法师吗?”她憋了很久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气氛瞬间瓦解。
“难道你这是要去当刺客?”韩黎挑了挑眉,矜贵的模样带有一丝做作。
相视一笑。
她永远都可以信任韩黎,就如同他永远信任自己一样。
他们都无法欺骗自己,那就足够了。
欺骗自我虽然可以获得眼前的安逸,可是等回过头了身后早已空无一物,似乎丢了什么东西,可是回过头来也是可以毫不在意地继续生活。
依然用自己不想要的方式生活,过着“别人”的人生。
多么完美,他人的生活,幸福的生活,万无一失的生活,就这样来一遭,睡一遭,然后沉入海底吧。
听起来多么恶毒的话语啊,姜晓想了想,可不是吗?
她不知道下一次是否那尘土依旧会掩埋自己的内心,是否会以为那些伤痛让她再次逃避。
可是此刻,此刻她不想要心底的那个自己,那个灵魂得到的是不属于祂的锁链的禁锢。
她想要祂自由。
就如同祂生来便如此。
轻松、自在、本来的面目。
不是野蛮、不是任性、而是自然,与世间万物合为一体的自然。
她说不清道不明,却能感受到。
屋内的巨大蓝色屏幕瞬间亮起,它几乎环绕了整个房间,韩黎的手指灵活地在“蓝海”投出的键盘上飞快地敲打着。
一张巨大的地图浮现在眼前,这是他们所处的位置,不停闪烁的光标便是他们所处的位置,而地图上的一些建筑和街道正在慢慢消失,姜晓皱了皱眉头。
耳边还有新闻传来断断续续地播报,这是他们的职业信仰,即便在最危难的时刻,依旧毫不退缩地为人们工作着。
“下面继续为您播报,据知情人称,昨日吉尔迈大街上空出现黑色的时空门,袭击人类的巨兽正是从吉尔迈街道上空的时空门涌出,死亡人数达到1000万,伤情严重人数达到30万,目前正在接受治疗中清晨,所有巨兽都已消失不见”主持人的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身旁的拍档继续补充:“连同不知为何袭击人类的仿生人也一同找到了人类的庇护所,据专家所说,很有可能是仿生人开启了这次的时空之门,有人将人类的位置告诉了它们,这早就不是一场预谋了,这是一场组织实行的计划人类该何去何从,我们不得而知,但是请各位民众相信政府。”
只看主持人似乎看了一眼前面的什么东西,然后双眼睁大,只见他颤颤巍巍地说出了四个字:“梵宫已启”
姜晓愣住。
她的大脑有些混乱,有人将位置告诉了仿生人?
昨天好像她把林珏从a市带回来后便开始了,人类出现在a市难道不可以吗?
根本不可能有人类在那里,还有除了给自己铐上手铐的仿生人,根本没有人能解开,她晕倒后恍恍惚惚看见的机械的光晕。
可可是仿生人怎么可能像人类一样?林珏确实让她觉得有血有肉一样,但是对方恐怖的战斗力
伤亡人数伤亡人数怎么会这么多?!大家不都安置了防护罩吗?只要不出楼,根本不可能受伤!
还有他最后被掐掉的播放,梵宫已启是什么意思?!
梵宫不是带人民撤离的空间交流所吗?只有开启人民才能顺利通过传送门进去,可是现在所有人都没有进去!
因为需要消耗大量能量,所以昨天突然的袭击也没有让人类又撤离的时间,因为梵宫的能量还没有满仓。
可是现在开启了,领导人!那些所有的领导人!他们开启的,可是他们不打算带上人民,因为没有充满能量,每开启一个人的传送门联络就会消耗巨大的能量。
他们先撤离了!
若荧!若荧还在林珏那里!姜晓大脑飞速地运转着,眼前的信息是在太多了。
韩黎在一旁耐人寻味的冷笑一声,似乎他早已知道这些会发生,他依旧不慌不忙地搜索着昨日空中打开的时空门残留的能量。
姜晓慌张地跑了出去,从四楼的边缘跳向三楼,千万别有事!那个小家伙!
韩黎摇了摇头,然后右手依旧敲打着,左手划向打开的花墙:“还是这么咋咋唬唬,每次都不记得关门。”
花墙的波纹慢慢荡漾着,如同水波一般慢慢散开,逐渐看不出里面的景象,如同一面普通的墙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