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镇南侯殒命皇宫(下)
那些人都停下来打斗,看着这两位高人过招。李德昭一边看,一边开始后退到紫霄宫的承重柱子旁边躲藏起来,因为他担心那些反贼忽然杀过来。这边二人斗法更加激烈,甚至整个皇宫上面都是乌云夹杂着风起。忽然,一声雷鸣,接着就是闪电呼啸而来。
许储立即后退三步,将自己所有的力气集中一点,用力击出。那一道闪电划过,穿破天地,朝安庆春袭来。安庆春也是毫不示弱,直接运足内力,化作一个气团,朝那闪电抵挡而来。闪电与气团登时相碰,一时间地动山摇,有的建筑已然倒塌。
安庆春担心紫霄宫,转身看去,紫霄宫安然无恙。这边,许储开始闪身出现在安庆春身边,二人你来我往,拳脚打斗起来。忽然翻身,安庆春一掌寒气奔腾而来。许储躲闪不及,直接一掌对了过去。不想这一掌,直接把许储的半个身体冻住了。
许储看到如此情况,说道:“好厉害的寒冰,不过奈何不了我。”说完,直接使出内力,瞬间将寒冰融化,整个身体恢复如常。安庆春根本不等他停下,直接几掌打了过去。这一下,许储立即转身翻跳躲了过去。不想这几掌打在不远的柱子和墙上,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许储看了看,说道:“安公公,你这一会佛宗功法,一会道门心术,这次怎么是魔宗内力?”
安庆春冷笑道:“呵呵,我这一个半残废的人,什么好用学什么了。比不上他们许氏,都是几百年的大家族,自然可以修为纯正。”
“哈哈,好,安公公,老夫就让你开开眼,看看我们许氏的祖传拳法。”许储说完,立即稳扎马步,开始化掌为拳,朝安庆春打来。这安庆春立即用寒掌迎击,可是寒掌虽然寒气逼人,奈何根本对付不了许储的纯刚拳法。一时间,落入了下风。
安庆春以退为进,开始周围盘旋,寻找许储的破绽。奈何这套拳法看似普通,实则靠着深厚内力维持,根本没有什么破绽。安庆春着急了,直接决定靠着修为真气打败许储。于是直接翻转身形,从天空而降,与许储对攻。许储立即稳扎马步,靠着基本功与安庆春对峙。
二人拳掌相见,靠着就是内力互相攻伐。一时间,大家都看不到最终结果。这边,许储开始出现力竭现象。原来,许储的许家攻伐,讲究的就是内力修为。奈何这些年许储一直忙于朝堂俗务,修真放弃了很多。之前靠着在战场杀敌,算是维持修为。今日遇到高手,修为不足的短板自然显现出来。反观安庆春,此人虽然是残缺之身,倒是因祸得福,反而可以静心修为。虽然在宫内,可是他依然坚持每日修炼,所以没有感觉气竭状况。
许储见状,知道如此硬撑下去,自己肯定吃亏,于是想摆脱安庆春的内力比拼。可是安庆春修习了魔宗心法,强行吸纳许储的内力。许储感觉自己很是危险,于是立即起脚,踢开了二人的对峙。
这一场下来,许储感觉气喘吁吁。而安庆春这边,已然找到了对付许储的办法。只见他冷笑道:“许大人,镇南侯,你也不过如此。我看你虽然号称武功天下第一,但是也就是靠着拳法无敌,内力还是稍微逊色了些。”
许储接话道:“安公公,看不出来,你还是有两下子,我还是真小瞧你了。反正今日不讲武德了,胜者为王。”说完,直接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刀。此刀却是神奇,通体乌黑光亮,非软非硬,变化多端。许储直接朝安庆春砍去,安庆春立即躲闪。不想就在砍下一瞬间,刀形变化,变得柔软无比,砍得路数也变了。安庆春幸亏躲闪及时,砍掉了他的一些衣角。
此时,他算是明白了此刀的奥妙之处。安庆春赶紧飞身,跳入镇南侯的那些手下之中。哐哐几下,几人飞身砸向许储。许储毫不犹豫,直接斩杀。这一下,众人开始后退,生怕成了棋子。安庆春见到无人可抓,只好抢夺兵器,与许储的宝刀打斗。奈何宝刀锋利无比,根本没有兵器对付的了。
无奈之下,安庆春只好用内力去接许储的刀劈。许储的宝刀虽然厉害,可是根本不是安庆春的对手。安庆春靠着内力真气,硬着将许储逼到了绝境。许储纵横江湖几十年,修为已然是人中翘楚,奈何跟安庆春相比,还是略逊一筹。今日已然到了你死我亡的地步,许储也是恼羞成怒,开始拼死力战。
他将宝刀化为意念指引,开始与安庆春拼命。安庆春也是看到许储的内心变化,知道今日不是杀了他就是被他杀,根本没有可能活捉或是让他投降。其实他原本想活捉许储向陛下请功,但是现在看样子没有可能了,于是开始彻底暗下杀招。二人你来我往,激烈程度更大了。安庆春知道要论拳脚,恐怕自己不是许储的对手。可是自己靠内力真气,竟然可以打败许储。
而许储这边,自然想靠着自己精妙的武艺和拳法来打败安庆春,尽量避免真气的比拼。二人各有想法,开始的对决自然有点让人捉摸不透。安庆春知道,与其这样来回的猫捉老鼠,不如直接了当。趁此间隙机会,他直接一把抓住许储的胳臂,然后开始用内力强行黏住许储。
许储见状,知道自己逃脱不了,本想靠着武艺制服,可是瞬间感觉安庆春内力排山倒海的袭来,自己只好招架。于是二人又回到了内力比拼的情况,顿时天地气象变化,预示着二人的内力打斗境界。
许储无时无刻不想逃脱安庆春的束缚,于是一不留神,许储使出羽化境界的最高修为,将自己羽化,然后随风逃逸。奈何安庆春早就防着这一下,快速追逐赶上,二人无论如何也不分开。
这一下子,许储有点着急了。人在恐惧之中,是很容易出现差错。此时许储开始心力乱神,定力无法使出,接着内力开始外泄,被安庆春控制。这个安庆春却是一刻不敢放松,他知道许储绝非就此认输的人,于是还是一如既往的用内力蛮打。
许储开始内力受损,只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力强行撑着。或许因为感觉到了死亡的危险,许储开始向安庆春求饶。安庆春知道,如果自己心软接受求饶,可能许储会离开挣脱束缚,开始逃走。如果他回去了岭南,那么镇南军团瞬间就会造反。陛下的布局功亏一篑,不能放手。于是毫无怜悯,继续磨损许储的内力。
许储知道了自己危险将至,也知道这个安庆春就是要自己的性命,于是立即用意念控制宝刀。但是几次试探进攻都被安庆春躲闪而过,无可奈何。最后,许储开始吐血,内力已然受伤严重。关键时刻,许储想到了与其同归于尽。于是意念用刀,刺向了自己。就在刀入许储身体,还未插向安庆春之际。安庆春瞬间挣脱,然后重重的摔在了紫霄宫的柱子上。倒下,刚好看见躲着的李德昭。
此时许储已经口吐鲜血,内力就要散发。安庆春岂能容许这样的好机会,于是立即起身强行吸纳许储的真气内力。一会儿,许储就功力散尽,气脉尽断,流血而死。
安庆春吸纳许储的内力,感觉瞬间气血上涌,果然增进很多。这边,那些人看到许储、许安死了,赶紧撤退,离开了皇宫,一拥而散。安庆春看着大家散去,知道靠着自己的一己之力退了众人,让紫霄宫免除了为难。正要回宫禀告,忽然感觉气血上涌厉害,自己根本压制不住,不禁暗道:“莫不是我这阴寒内力与许储的纯刚之气不兼容,如此需要赶快散掉,不然就会走火入魔。可是散掉岂不是可惜了,这该怎么办。”
就在安庆春为难之际,看到了躲在角落里的李德昭,不禁暗道:“好吧,便宜你这个混蛋吧。”于是立即出手,一把吸过来李德昭,强行将许储的内力传给了李德昭。不想这李德昭却是毫无什么内力,完全就是一张白纸,居然吸纳了许储九成以上的内力。
安庆春不禁称奇道:“你小子真是有福气,居然没有什么真气内力,吸纳了九成的内力。”此时的李德昭,大脑一片混沌,头疼的厉害,浑浑噩噩的晕倒在地。
安庆春进入宫内禀告:“陛下,那个叛军退了,皇太孙被叛军所杀,镇南侯许储,死了。”安庆春说完,跪下来等候旨意。等了半天,里面的天佑帝长长吐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的皇孙,你命苦啊。许储跟随朕多年,居然还是不满足啊。如今落到这个下场,真是可悲。传旨,让范明城接管镇南军团,许储有一个傻儿子叫许光,就让他承袭镇南侯吧。”
安庆春领命,退出了紫霄宫。此时,天色大亮,安庆春回到司礼监,喝了一杯参茶,然后对李华说道:“安排禁卫军、京畿道巡防营,捉拿反贼。另外把陛下的旨意写好,用印,赶快交于范明城大人手里。对了,把小李子抬到我的房间休息,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可打扰。”
李华领命,立即吩咐安排去了。安庆春喝完参茶,就躺在司礼监的大太师椅上休息了。
此时的京师,还有打斗声,但是已经小了很多。岑行岳带领岑文良、岑正本还有岑家家丁上街,对外谎称是打击反贼,实则就是寻找皇太孙的下落。他们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消息。最后,从一个镇南军团的逃兵那里得到了一个消息,皇太孙死了。
岑行岳听到后,犹如晴天霹雳。此时他已然年过花甲,花白头发,老态龙钟,靠着岑正本的扶持,缓缓的向皇宫而去。此时皇宫外面,都察院江启年在那里等候。看到岑行岳,上前拜道:“岑大人,可安好,家人可安好?”
岑行岳回礼道:“多谢大人关怀,很好。昨晚京师有人谋反,江大人可有消息?”江启年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弟弟江启钰谋反,在三河口大战。我这个哥哥,就要请旨意前去平叛,不知道陛下是否准许。”
听得江启年如此说,其实岑行岳也是明白他的心情。如今的两人,似乎像是同病相怜。过了一会,一个太监走了出来,对江启年说道:“江大人,安公公已经休息了。昨晚他参与平叛,杀了许储等人,现在已经服了参茶休息了。你如果想见,可以换个时候,明天再来吧。”
说完,就要离去。岑行岳上前问道:“小公公,老夫问一下,那个皇太孙现在在哪里啊?”
那小公公看了看岑行岳,立即拜道:“岑大学士啊,这个小奴不清楚了,听闻已经去世了,尸首在皇后那里。”
岑行岳听完,踉跄了几步,岑文良立即上前扶着。江启年假装不知道,就离开了。三人整理了仪容,就去拜见端敏皇后。不想这时,原来太子洗马廖冲走上前来,对岑行岳他们三人说道:“宣皇后旨意,岑氏三人即刻去往东宫,皇太孙升天了。”
三人领了懿旨,去往东宫。此时东宫,哭声震天。端敏皇后扶着小棺材,泣不成声,那些宫女太监,开始哀嚎起来。此时有礼部跟太常寺的官员前来,按照大唐律法要准备殡葬事宜。岑行岳颤颤巍巍,看着不远处的棺材发呆。
最后,棺材合上的那一刹那,岑行岳紧闭双眼,两行泪流。这时,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岑大学士,保重身体,莫要太过于悲伤。”
岑行岳立即睁开眼睛,却是天佑帝,于是立即跪拜:“老臣参见陛下。”天佑帝扶起他,说道:“这才过了几日,朕连连失去太子太孙,苍天对朕真是太无情了。”说完,也是流下来泪水。岑行岳见状,立即劝道:“陛下节哀,陛下保重龙体。”
这时,天佑帝忽然大声说道:“朕的皇孙死于非命,乃是许储叛军所为。不过许储已经命丧紫霄宫,朕不再为难他们岭南许氏,已经封了许光为镇南侯。太孙大丧,满城文武百官,百姓戴孝三日,为朕的皇孙送行。”此话说完,大家叩谢皇恩。天佑帝从棺材旁转了一圈,就离开了。而端敏皇后,已经痛苦的没有了眼泪了。
天佑帝离开后,端敏皇后把岑行岳叫到面前,给他一个密匣,然后说道:“岑大人,如今本宫的皇儿,皇孙都没有了,本宫也就没有什么牵挂了。这是本宫最后的念想,如果您可以做到,就去报业寺院见本宫。”
岑行岳并没有立即打开宝匣,而是回到了府上,屏退了所有人才打开宝匣。此时的宝匣内,居然有一封先皇遗书。岑行岳看完,惊得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把遗诏封好,放入匣内。
皇太孙去世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晋王、宋王那里。晋王此时在卫州与商州人马对峙,并没有过多关注这些东西。此时他就想尽快破了商州兵马,然后挥师南下,攻破京师。但是宋王这边,倒是欣喜异常。
宋王之下看了好几遍密保,突然歇斯底里的大笑起来,然后光脚在宫内走来走去,甚是欢喜。突然,他停下来,大声吩咐下人,摆好祭坛,他要好好祭拜自己的这个侄儿。
于是第二日,宋王府一片黑白素幡打扮,府内大哭大叫,看似非常悲痛。周乃文面见宋王,看到如此场景吓了一大跳。然后战战兢兢的走了进院子,下人指了指正堂的祭坛,宋王一人在那祭坛面前哭泣。周乃文走进拜道:“殿下,您这是怎么怎么了,为何如此打扮?”说完,抬头看了看祭坛牌位,居然是皇太孙的牌位。此时再看看宋王殿下,已经在那里笑的合不拢嘴了。
外面的悲痛,与宋王内心的喜悦,已经让周乃文看不透如今的宋王。他战战兢兢的把自己知道的情报说了一遍,不想宋王听完,直接起身走了出去。周乃文跟着,进了书房。只见宋王脱了素衣,换上锦衣,说道:“让李德楷想办法去趟京师,找一下贺知奇,我要拉拢岑行岳。这件事,岑行岳恐怕要收到株连。别看父皇给了许光镇南侯爵位,那是为了给磨刀丢些时间。许家死了,就是岑家。告诉李德楷,让他传话岑行岳,不跟着我就是死路一条。”
周乃文听罢,立即着手去办。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即转身问道:“殿下,为何不直接让贺大人办理此事?李德楷在神都软禁,恐怕很难出去啊。”
“我不相信贺知奇这个人了,我需要李德楷给我办好此事。”宋王说完,很是恐怕的盯着周乃文。周乃文领命,立即办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