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们是同事了
1899年，欢乐煤炭公司根据国外的资料和国内的信息披露，顺利研制出了蒸汽机。
挖煤效率得到了飞速地提升，但是欢乐公司没有采取保守的策略，而是采取了“边研发、边扩张、边争夺”的政策。
他们一边研发着能够产生更高劳动力的蒸汽核心，一边凭借研发出蒸汽机的先发优势和蒸汽机带来的强大动力疯狂挤占其他煤矿公司的市场份额。
而在另一场争夺战中，人才和人力的争夺战，欢乐公司几乎给出了全国最高的工资，而这高额的工资，吸引了全国各地的工人、工程师、医生们，他们纷纷前往效力于欢乐煤矿公司。
而从提出研发蒸汽机开始，直到最后的蒸汽核心研发完毕，花费了整整十五年的时间。
—1908年—
“老龙，这蒸汽核心真的是个好东西啊！”
老龙的工友和老龙说道。
“对啊，你还记得七年前蒸汽机刚量产用起来的时候吗？老王给我们涨了多少工资啊。这下好了，老王心心念念的蒸汽核心终于研发出来了，估计我们这些公司里的“老人”啊，又有福享了。真羡慕现在的年轻人啊，一来就有那么优厚的待遇。”
老龙开始吹嘘起了自己当年的功绩。
“我当年和王总一起打拼的时候，那会儿真年轻啊，体力也好，我们和王总废寝忘食地搞建设，没命地干活，才有了今天。现在一切都好了，我们这些“老人”也应该享清福了。”
老龙和工友们在自己的房间中开怀大笑，畅想着未来美好的生活。
与此同时，在宿舍楼的对面，是一栋和宿舍楼差不多大小的楼栋，欢乐煤矿公司的王总还有一些主要干事都居住在这个楼栋里面，同时他们也在这个楼栋里面办公，主持着公司每天的事物。
王总的办公室在第二层，现在在办公室里的一个内部会议室中，王总和自己的得力干将们正在进行一场关乎命运的会议。
关乎公司的命运？不，是关乎工人的命运，但是这场会议，没有一个工人参加。
“都到齐了吗？”老王率先发话了。“那么我们开始今天要讨论的事情。”
老王顿了一下，看了看众人的反应。
“各位都是我们公司的中坚力量，尤其是老肖，这研发蒸汽机和蒸汽核心的十五年来公司大规模地抢占市场，成为国家的支柱产业，老肖和在座的各位功不可没，我代表公司向你们表示感谢。”
会议室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这十五年我们吸引了很多的人才，有很多工人和工程师来到了我们的公司任职，我们很感谢他们，也给了他们很高的报酬。而如今蒸汽核心和蒸汽机的成功研究，我们的工人不需要那么费力的工作，我们的工程师也不再需要多班倒，这些年诸位也可以看到我们的人员结构严重臃肿。”
会议室里的人都开始明白了老板的意思。
“那把他们都裁了吧。”
一个高层人员“懂事”地回答道。
老王没有说同意还是不同意。
“他们很多人都是和我一起创业做大的，不能轻易说丢就丢。我有一个提议，可以只留下我们需要的人。既保证了公司的效益，也可以让他们自己获得选择。”
老王挥动着手臂，准备讲述他的计划。
“机器是不会累的，既然机器不会累，我们就要让机器更长时间地运转，保持更高的产量，这样我们才有更高的利润。我打算从以前的每天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工作八个小时，改成早上六点到晚上六点十二个小时，两班倒。这样走掉三分之一的人，也不用担心，留下来的人待遇略微提高一点点。这样对大家都好。没人反对的话，那就这么办。散会。”
五点下班时间，消息迅速传到了各个厂区。
“什么？早上六点就上班？开什么玩笑。还干到晚上六点，要不要人活了。”
“你这还算好的呢，我被安排到了晚班，晚上六点干到早上六点，看不见太阳咯。”
“想想，这比以前工作时间可多了不少呢。至少得涨一倍的钱吧。”
“我呸！什么一倍的钱，还在这做梦呢？涨个屁！”
老龙在一旁没有说话，听着工友们的抱怨。
“老王这是怎么了？公司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怎么突然颁布这样的规定。”
老龙百思不得其解，按道理来说公司现在的运营状况是非常不错的，效益也很高。
“不是说下个星期正式开始实施嘛，实施前一天会有一次说明，我们一定要好好反映这个问题！”
一个看似比较理性的工友又嚷嚷了起来，他叫云凯，也算是工友中比较有威望的一个成员。
“对！凯哥说得对！我们一定要好好反应这个问题！要不凯哥，你先去找老板谈谈，这个制度做下来真的会死人的。”
云凯没有回应，但是在心里肯定了这个提法，毕竟他也是煤矿地的老员工了，不想因为这个事情而导致欢乐煤矿公司从此一蹶不振，云凯是这么想的。
于是暗地里下定决心，要去找到老板好好谈谈。
到了第二天。
“肖工程师！这呢！是我！”
云凯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向肖总工程师打招呼。
“哟？云凯，是你啊。怎么了这是？”
“没啥，就想请您帮个忙，我这想和王总去谈谈新规定的事，这么长的工作时间，咱们吃不消啊。麻烦您引引路。”
“怎么就吃不消？你啊，我们好不容易把你们带过来工作，现在工作也轻松了。就光想着偷懒了啊？
”肖总工程师好像是变了一个人。
“这个忙我帮不了。”
然后怒气冲冲地疾步离开了。
“这是咋了？我说错啥话了？”
云凯不解。
“这样的请求不是很正常嘛？”
随后，云凯走到广场上，找到了正在买东西的小王，也就是王总的儿子。
小王在集市上逛得正开心，没想太多也就答应了下来。
还和云凯叔叔打趣。
“云叔，您到时候见了我爸，可客气点，现在我爸可是全国头号煤矿贩子。哈哈哈，开个玩笑。”
可是在云凯心里，他隐隐地感觉，或许这可能不仅仅是一个玩笑话这么轻巧了。
云凯下工后和工友们告别，去见另一栋楼里的王总。
周日也是新规定实行前的最后一天，云凯知道今天和王总谈的重要性，因此提前在宿舍里做足了功课，一定要成功。
云凯踏入新修的办公楼，真是宏伟。
“欢乐公司终于有了全国一流煤矿公司的样子。”
云凯心想着。
走上二楼，进入眼睛的是与自己所居住寝室的完全不一样的奢华，云凯没想到以前破旧的办公楼，现在修成了这个样子。
想到自己所居住的宿舍，心里不是滋味。
接着往前走，看见一行人穿着皮革羊毛衣服，从王总办公室里走出来，每个人都拿着个本子，仪表堂堂文质彬彬，云凯又看了看自己刚下工穿得破烂，衣服上蹭得都是煤灰，心里酸溜溜的。
“王总您在呢。我有事想和您说。”
云凯推开门，正开口准备说正事。
王总看见门被直接推开，心里很是不爽，但是他压住了心里的不爽，露出似乎是发自内心的笑容，抢过话来。
“云凯啊，我知道你在工地上工作特别勤劳和辛苦。我们最近刚成立了工厂监察处。”
“工厂监察处？”
“对的，然后你们那个矿区还缺工厂监察员，我们打算内部晋升你为工厂监察员，这样你可以和同事们继续一起工作，而且还可以多帮助他们。刚才出去的那些，就是上个星期刚内部晋升上来的工厂监察员。”
云凯听到这，懵了。
“我也能和他们一样那么衣着笔挺吗？”
云凯心里想象着自己穿着皮革羊毛衣服的模样。
王总看时机差不多了，直接抛出话题。
“你看啊，我们最近刚刚准备推出新的规定，一时间肯定还有很多的工友们适应不了，这很正常。我们需要像你们这样的能干事的人来当监察员，这样我们才能继续走下去。”
云凯听到这，已经把什么帮助工友们提出问题抛在脑后了。
“好的，王总您放心，我去和他们做工作。”
“不不不，不用，你不用回去了。你去找秘书领件监察服，我们明天所有的安全哨站全部都建好了，到时候你们就站在安全哨站上看着，如果有安全问题或者操作问题，及时向肖工程师汇报就行了。”
云凯这才明白，原来肖工程师也被内部晋升成为了工厂监察处的一员，甚至还是更加高级的一员。
“好的。谢谢王总。”
“你不回去了，我安排人把你的工位给弄掉，寝室换别人住。你们监察员自己有自己的居住地，待会叫秘书领你去。”
“好的，谢谢王总。”
云凯走出门去了，然后把门带上。一句话都没有提新规定的事。
云凯走在二楼的走廊上，感觉到有点恍惚。自己到底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他已经忘记了，只知道自己再也不用回到工地里面去，也不需要再每天去刨煤炭。
更让他感到幸运的是，他不用去面对未来的严酷的工作时间，这是最关键的。
“您就是新上来的云监察吧？”
一个声音甜美的女人拦住了去路。
“对的。”云凯对云监察这个名字显然还是有点陌生。
“这里是您的衣服，我带您去您的房间，您可以换完衣服以后和我反馈一下衣服大小情况，我们好及时调换。啊，到了，这是您的房间，这是钥匙，请进吧。”
“好的。”
云凯感觉面对新角色，自己显得有点呆。随后补了一句：“谢谢。”
云凯推开门，走进了房间。
他惊讶地发现，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但是这床比之前两个工友的床加起来都大。
云凯没有敢去摸床，因为他知道，他的手还是一个煤矿工人的手，身上也是煤矿工人的衣服，沾满了肮脏的煤灰。
没有想太多，第一时间把衣服脱了去洗澡，想着把自己洗干净了，换上新衣服，好好看一下崭新的自己。
推开厕所的门，里面有很多云凯这辈子都没见过的东西，包括那个巨大的浴缸，云凯很想现在就进去泡个热水澡，但是现在更让他迫不及待的是看看换上新衣服的自己。
打开了喷头，从喷头中喷洒出的是，经过自己工友们辛苦劳作烧出来的热水，但是现在的云凯已经忘记自己是谁了，他想不到这些。
沐浴后，云凯急切地换上了羊皮衣服，那份文质彬彬让他沉醉，洗干净了的手随意抄起了一个本子和笔，看起来像是一个监察员的模样，还顺口说了一句：“我是监察员云凯。”
随后他沉醉地笑了，像一个愚蠢的孩子。
“云监，合身吗衣服？”秘书在外面等待，看到云凯换完衣服前来询问。
“挺合身的，谢谢你。”
看来，沐浴更衣完毕的他已经适应了这个称呼和身份。
“好的，欢迎您加入工厂监察处。从现在起我们就是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