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决斗（上）
言启凝聚起全身的能量于雁翎刀之上，自身的杀意进一步提升，如炬的目光凝视着正前方的赤尾鸳。
从气势上的变化可以看出，这次他要率先发起进攻。
几个瞬步便再次杀至赤尾鸳的面前，措手不及的赤先生只得后撤数步，同时长刀横扫试图逼开言启。
言启使出二段侧斩顺势伏身闪避长刀，借助低身位翻转刀刃，双手合力使出一记“蛟龙探”，自下而上斩出一道绝佳的弧线。
但赤先生也不是庸碌之辈，撤出身位之后双手握刀，以身催动长刀，刀随腰转，蓄势横斩。
言启知道这种刀法以势压人的特点，面对如此的势如破竹只得暂避以寻破绽。
长刀借势也就意味着大开大合，挥刀的空隙也非常容易抓住。
但令言启意外的事情出现了，赤先生的虽然动作看起来势大力沉，但步伐却时进时退，攻中带防。
言启找准时机的腕刀绞杀竟被这种进退不一的诡异步伐生生挡住，发挥不出它应有的杀伤。
逢进必跟，逢跟必撤，攻防不一，进退连环。
对方虽然在刀法上明显逊色于自己，但如此章法却也能一时立于不败之地。
你退，我便让你退无可退。
言启再次以极快的身法冲上，一记跳斩迎面杀向赤尾鸳。
赤先生和在一旁观战的青先生都吃了一惊，他们没想到言启忽然改变了进攻方式，采用大开大合的落刀斩。
但这只是言启带给他们的一个错觉，面对重击落斩赤先生同样选择了保险的后撤闪避。
言启料想到了这一点，其实他这一刀外强中干，并未出太大的力，落地后能更好地收势继续舞刀。
言启的攻势仍在向前，“之”字挥刀的灵活攻击让赤尾鸳只能在立刀格挡的同时不断后撤。
赤先生知道如果始终处于被动对他而言失败只是时间问题，他纵身后跃一大步，摆出一手朝天势。
电光火石之间，长刀刃尖拂过言启眉梢，削出一道血痕，这一回合竟是言启吃了点小亏。
下一回合转瞬即至，言启没有留给赤尾鸳喘息的机会，避开朝天一刺之后迅速跟刀切上。
青先生在场外观赏决斗的同时一边分析言启的格斗技巧，没有固定的招式，甚至没有专属自己的刀法风格，但就是能压制得赤喘不过气来。
他在船上的时候靠着青焰刀加持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格斗术上的差距，若是纯粹的的刀法对拼，自己又能坚持几个回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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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前的一间屋子内，刚刚范和奇的所有话都通过扩音装置传到了屋内每个人的耳朵里。
屋内唯一坐着的人发话了：“你们都听清楚了，谁去？”
青当仁不让，上前一步道：“我去吧，我和这个人交过手，要比你们熟悉一点。”
“你不是手下败将吗？还是我去吧！”赤嘲笑着说道：“上位，让我去会会这小子，我倒想看看能把青打得这么心服口服的人究竟是谁？”
“我承认在格斗术上不及对方，不过在这方面某人那点本事对付我都够呛，在这个言启面前根本不够看。”青故意使用语言激他。
“哎呦我我嘞个暴脾气，上位，请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我要和那小子来场堂堂正正的极限格斗对决。”
站在上位身旁的帆听不下去了，怒斥道：“你们两个给我闭嘴，叫你们来不是添乱的。”
赤青二人连忙闭嘴，低下脑袋安静了。
“你们两个都去，赤，如果言启同意决斗，你自己注意分寸，如果不同意也不可强求。”
“是！”
“小帆，把墙上的那把雁翎刀交给青，这把刀是我送给言启先生的见面礼，如果他同意决斗就直接让他用这把刀，同样不必强求。”
“是！”
“关于言启和那间巷中屋的关系你们试探几句就行，不要与他交恶，更不要节外生枝，快去吧！”
上位最后叮嘱了赤青几句，小帆将雁翎刀交给青，赤青二人共同向上位躬身告辞便离开了屋子。
小帆轻轻带上门，转身回到上位身边。
“小帆，将这位言启先生的各项事宜提上日程。”
“是。”
————
老街上的决斗仍在继续，言启再次贴身于赤，反手持刀向其小腹撞去。
赤先生根本躲避不及，只能在被击退的同时强忍疼痛，横扫长刀试图逼退言启。
言启后撤步避开这一刀，他已经掌握了这场战斗的节奏，没必要冒险去迎上。
右手正手握刀使出杀招虬龙舞，以连续多变的斩、切、劈、刺，配合“之”字刀，在贴身刀战中形成了绝对的压制力。
随着舞刀速度越来越快，挥斩力度也一次比一次加重，赤逐渐难以招架如此猛烈的攻势。
但屋脊上的青看出赤这家伙似乎还有反击的想法，虽然他清楚想赢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应该还有一搏之力。
果如他所说，赤先生拼尽全力以身催刀，长刀随腰间转动形成迅猛的横向斩击。
不仅仅是以腰借力，长刀在左右手臂之间，甚至是脖颈间不断借力形成了一阵刀幕。
其实言启只要拉开距离和他打消耗战依然可以保证优势，但他不清楚对方的体力上限，外加自己也没有和他耗下去的耐心。
挥刀使出虬龙舞迎上，配合单手绞杀刀，双刀在刹那间交锋无数次，火花迸溅。
赤趁机旋身挣脱至言启身后，借势回身一刀。
青曾在船上出其不意地使出过这一招，但还是被言启预判了，这次回手刀的意图更加明显，又怎么可能击中他。
但这次赤放聪明了，他记起了青和他说过的言启的预判，所以他用的是刀柄重击。
这一记刀柄让言启真正吃到了苦头，向前栽了一个踉跄。
“呼——”他长吁一口气，迅速调整过来。
赤转过身来，脸上难以掩饰的小得意。
青觉得是时候结束这场决斗了，毕竟双方之后可能还有合作，硬要分出一个胜负的话要是闹得不愉快就得不偿失了。
“可……算了吧！”
两个人此时正打得酣畅淋漓，要是自己强行终止才会让双方都很不爽吧？
赤催动自身异能进一步提升身体机能，赤红色的火焰从他的头顶燃起，接着蔓延至全身再一闪而灭。
言启感受到了这个家伙的气势在一瞬间暴涨了数倍，看来刚刚的浴火是一种身体强化的状态。
青在一旁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不清楚赤这算不算犯规，他的“浴火”可以说是一种增幅型的异能技巧，但异能强化身体又不好像没什么毛病。
该死的！这家伙把上位的嘱咐忘得一干二净，怎么越打越上头？
言启愈发来了兴致，对接下来的战斗又多了几分期待。
他无所谓对方有没有犯规，因为纯靠格斗术的赤尾鸳根本不足以让他动真格。
那个站在屋子上的家伙当初在船上也是靠着“青焰刀”才逼迫他使出了一些真本事。
言启单手握刀垂地，他浑身都是破绽，没有任何威胁性的动作，但眼神中的凛冽杀意却蕴含了无限的锋芒。
小子？我要让你看看谁是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