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折返
不要慌，不要慌，他这是心理战术，不能被他套路了。
跟踪者在心里强压慌乱，他猜测这个人对每个路人都是这样笑的，他要是这个时候心虚得撒腿就跑就正中对方下怀了。
“兄弟，别装了。”一只手突然间搭在他的肩膀上。
“还是暴露了，跑！”
他没有丝毫停顿地扯开步子想要逃离，但刚迈出第一步，他的后脚就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拉扯住，重心立刻失去平衡，他没有一点点防备地跌倒在地上。
言启站到他的面前，这个家伙把脸埋在地上，采用自我麻痹的方式来隐藏自己。
要问言启怎么知道他是在自我麻痹，因为这家伙的嘴里一直有隐隐约约的有声音传出。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言启猜到了对方的业余，但没想到这他妈连业余都算不上，这是有人随便找了个小孩给他揣了一点零花钱让他跟过来的吧？
言启摸了摸自己的后背，是天气渐凉了吗？之前为什么会有寒意在背后出现，错觉，一定是错觉！
“小兄弟，为什么跟着我？”
跟踪者的年纪看上去应该比王逍他们还要小上几岁，所以言启把他看作孩子也非常正常。
“我不能说。”
言启被这句话弄得有些无奈，这个孩子明显是受人雇佣，呸！雇佣都显得正式了，就是路边随便找的。
这还是在大街上，他也不能太难为一个无辜少年。
“小兄弟，我给钱，你偷偷和我说那个让你跟踪我的人长什么样子？”
“我不能说。”
“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我看你还是个孩子才和你谈条件的，你要是个大人我已经剁了你一只手再问你话了。”
少年忽然抬起倔强的头颅，颤巍巍地说道：“这是大街上，你敢碰我我就喊。”
我去，这小子思路还挺清晰的吗？
“指使你的人教你这么说的？”言启凑到他的耳边轻轻问道。
“不是。”少年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我刚刚才想起来，大街上光天化日的我为什么要怕你？”
“你走吧，我不跟踪你了，你也别想跟踪我，我不会回去找那个人的。”
言启都被这小子气笑了，真当我治不了你了？
他一把上前搂住少年的肩膀，实则将他往无人的小巷里带，少年也不是傻子，立马张嘴就要喊出声。
言启另一只手已经补上，简单粗暴地卡在他的咽喉处让他发不出声，但这家伙的身体还要挣扎一下，从眼神中能看出他充满了恐惧。
言启早就发现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对他毫无威胁，索性一记劈颈将他打昏，然后搂着他的肩膀向巷子深处走去。
言启大致确认了一下应该没有路人注意到他的行为，或者是老城区的治安落后到了路人也懒得见义勇为。
……
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巷口，言启在小巷前停留了一会没有再走进去，他转身走进了之前的小餐馆。
“老板！”他大声呼喊到。
“唉，又是你啊！你还没走？”老板有些诧异地跑了过来。
“是的，就这么一会，你有看见有什么人进入那个巷子了吗？”
“好像……没有。”
“我想也是没有，哪有这么巧的事？”言启淡淡地笑了笑，又说道：
“我刚刚从这里离开后被一个小孩跟踪，我还蛮惊喜的，以为有人要来那个巷子的时候正好看见了我，然后派人跟踪我要确认我的身份。”
“为什么被跟踪还会惊喜？”餐馆老板吃惊地问。
“你想想我托你办的事，我就是想找到现在还去那个巷子的人啊！”
“你找去哪里的人是你们学院安排的任务？”
“怎么，不相信我？”言启笑着反问道。
老板连连摇头，忙说道：“这是什么话，我一个普通人哪里懂你们的任务，就是随便问问。”
“很可惜啊，我想知道是谁要跟踪我，可那个男孩打死也不肯说，我只能回到这个地方，看看能不能在巷口撞见那个人。”
“你把……那个男孩怎么了？”老板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言启皱了皱眉，道：“也没怎么样，他什么也不说，我就切了他两根手指，他直接疼昏过去了，不得不说现在的小兄弟一个个这么有骨气！”
老板听得脸色发白，声音带着颤抖地说道：“你……然后呢？”
言启见他的神情不对，也没有选择就此打住，继续说道：“我想着应该会有人在附近观察，不能就让一个孩子来执行跟踪这么危险的任务吧？于是给这孩子割了个腕，躲在一旁想看着有没有人会来救他，太令我失望了，什么人也没出现？”
老板的双眼几乎要从眼眶中迸裂而出，他的声音颤抖之中甚至带着嘶哑，“后来……怎么样了？”
言启故意不看他自顾自地说：“你说那个男孩啊？我没管他了，就放在那个地方，现在应该过了快一个小时了，我伤口切得不深，估计还没死。”
老板眼中寒光乍现，拔出藏在腰后的水果刀使向言启的脖子。
言启似乎早有预料，一只手掌劈在他握刀的手腕上，另一只手挥爪掐住老板的脖颈。
标准的后踢腿补上，老板瞬间倒地，再用膝盖顶住他的脑袋，掐住脖颈的手只需稍稍使力便可有致命之功。
电光火石之间，言启已经以行云流水的动作反制了老板，对付这种普通人丝毫不费吹灰之力。
“老板，我看你出刀的势头好像并不打算一刀将我砍死，是想架住我的脖子然后问我那个男孩在什么地方吗？”
“你就是个恶魔！”
“看来你很在意这个男孩，这样吧，你告诉我你背后的指使者是什么人，我就告诉你他在哪？时间不等人。”
“你做梦，我就是死也不会向你透露一个字的，小乐到了下面也会理解我的。”
“小乐，那个男孩的名字吗？看你这守口如瓶的样子，想来你和幕后主使之间并不仅仅是简单地利益关系。”
言启夺过老板手上的水果刀，很普通的一把刀，但也能看出从他再次进入餐馆时对方就已经有了防备。
“你怎么发现我有问题的？”老板想做个明白鬼。
“其实简单想一想，我来老城的时候什么事也没有，在这里吃了顿饭，出门没有多远就有人跟踪，总之就是非常可疑啊！”
“就凭这个？”
“还有就是那个‘小乐’，他可没你这样忠心，我把刀一拿出来他就吓尿了，直接就和我说是你让他跟踪我的。”
老板听到后没有愤怒的表情，而是连忙问道：“你到底把小乐怎么了？”
“也没做什么，找了个角落把他绑了起来，把嘴堵上，活得好好的。”
“你根本就不是学生，你是什么人？”老板咬牙问道。
“我真的是学生，但我不是在为学院办事，我不伤害你们是因为我不想与你们背后的人为敌，要是他能给我好处，我也可以考虑帮他做事。”
“唯利是图的小……”
言启指尖略微发力打断了老板的辱骂，有些不高兴地道：“我也没得罪你们，我就是想知道谁去过那里，亏我之前还被你小小的感动了一把，原来是别有用心，你才是小人呢！”
也许是性命捏在对方的手里，又或是老板真的被怼得哑口无言，他索性闭上了眼睛不再做任何反应。
大概僵持了十分钟左右，言启也失去了耐心，放开了老板。
“看来是不能指望你什么了，把我的钱还给我。”
老板被这个要求弄得愣了一下，但还是走到柜台将原先收的报酬如数拿出，连带着那张便条交还给了言启。
“这个你留着。”言启将便条递了回去，“要是你的幕后人物有兴趣的话，还是可以随时联系我。”
正在这时，餐馆的门被推开了。
一身黑色风衣，长相俊美的男子走了进来，衣摆的下面依稀可见一柄长刀。
言启感受到老板的气息从紧绷转向了平缓，看来是他的同伙。
言启对着他挑了挑眉，故作镇定地摆了摆手。
“哈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