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重新认识
“可信度有多大，你们自己斟酌，我能找到的也不敢保证就是真的。在周家这么多年，周建国父子俩的德行我也知道，所以东西有真有假。”
视频结束在这里，再往后，视频条已经不会再移动，吴晓没有更多的话留给周然。
“留了这么多话，却没有几句是留给我的。”周然又看了几遍视频，木木地，只是再没有听进去吴晓讲的是什么，眼泪却一直控制不了地淌过脸颊。
缓过一会儿，周然将电脑合上。
周然一开始其实十分笃定，一定要将证据交给警察处理，看完视频后的她却动摇了。
交给警察再去江城找外公外婆确实是最有利于周然的做法，但证据真的能发挥它原本的作用吗？谁又能保证交到警察手上的证据最后不会被上面的人压下去呢？如果不能，那吴晓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吴晓的话前后也是背离的，一开始让周然去找警察，但又说局里面有人会包庇。
周然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大门处突然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是谁会有这间房子的钥匙呢？
来不及做其他思考，周然直接将电脑关机，站起来正想去放电脑。
还是来不及了。
“不用藏，我知道那是什么。”声音异常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周然扭头，“是你？”
“怎么，很意外？”冯彰径直走到桌前，拉开一旁的板凳直接坐下。
“说吧，你怎么打算的，我很好奇。”冯彰倒是一点也不见外，没有做解释，直接开口向周然问道。
周然不敢开口，一时分不清冯彰究竟是以什么身份在问自己。
“你是我妈的人？”
冯彰眉头微挑，“小朋友，就这么点想象力？”
“能知道这所房子的没有多少人，就连周平都不知道，房子的名字也不是我妈的。你也不是王致远的人。”
冯彰刚进来周然还很紧张，现在突然无所谓了。
“你就能确定？”
“我见了王致远，如果你是他的人，你现在应该把我抹脖子了，还听我在这里猜来猜去，那你也挺闲的。你不会就是警察局里那个能压下证据的吧。拿去吧。”
周然装得一脸淡定，但就在说话的几秒时间里，周然心里已经闪过了无数的想法。她想先让冯彰放松下来，再趁他不注意立马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忘了我的本职工作。”冯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魄力是有，就是智慧差了点。
“坐下我们谈谈，不要这么紧张。”
周然还是一脸防备，不过还是乖乖坐下。
“说吧。”
“我不是谁的人，我也可以是谁的人。小孩子少知道一点，你活得才会久。我是受吴晓委托来找你的，这里是她给我发的短信。”
冯彰从裤兜里翻出手机，里面有一条吴晓去世前一天发过来的信息，上面写着，“冯警官，拜托你之后去找周然，她会把资料给你，希望你不要食言，保护周然在河咀市的安全。如果她已经离开河咀市，你要的东西不久后会送到你手上。”
电话号码却不是熟悉的号码，见周然不信，冯彰解释，“你妈妈的手机被王致远监视，所以不是她的号码，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她还在衣柜夹层里给你留了话，你看了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那个我可没有钥匙。”
周然考虑了一会，把电脑拿在手上，去卧室，反手把卧室门反锁上，将信将疑地把衣柜的夹层打开。
她想好了，如果没有冯彰说的东西，她就从卧室的窗台跳下去。
“咔哒”夹层被打开，小小的夹层满满装上了红色的钞票。红色的钱上一张白色小纸条格外显现地躺在那。
“然然，保证安全以前不要动银行卡，这里和冰箱里我放了足够的钱。另：冯彰会到这间屋子找你，他是警察，资料必须交到他手里，其他警察不一定可信。”
其他的吴晓没有做过多的说明。
十几分钟后，卧室的门才缓缓推开。
“没去跳窗户？我还以为你跑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冯彰为自己烧了一杯水，此刻正在那悠哉地喝着。
“王致远可不好应付，我今天为了逃命，可是告诉他我手里有资料了。很快就能找到我了。而且你的‘同事’难道就查不到我在哪？只要调监控，我很可能活不过明天。你就不怕他们发现你？到时候你和我可就是一样的结局了。”
冯彰立刻皱起眉头，“你们母女俩是不是脑子都不太好使啊？让你知道这么多还想让我保你。”
“看来我猜得没错。我的智商也不是太低啊，冯警官。我看是你脑子不太好使吧。我妈没有告诉我，刚刚是你自己承认的。”
周然在卧室里一直在猜测冯彰的身份，是怎样的人才能让吴晓这么信任。
冯彰肯定是警察的人，因为证据一定得交到警察手里。冯彰却说他‘也可以是谁的人’，既然在案发以前他就能联系到吴晓，并且在审讯那天他一进来就明显在引导周然，那很有可能冯彰从一开始就知道周家的事。排除下来，冯彰只可能是警察的卧底。
冯彰被周然摆了一道，摸摸鼻子，不自然地将头偏向一边。
“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入局。”周然开门见山。
本来以为冯彰会拒绝，“好。”
没有多余的话，周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我会尽自己的能力保你安全，之前我也没想过让你入局。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是唯一可以去王致远身边的人，我的同事可没有这个本事。何况，河咀的水太深，这么些年，我还没有摸清谁是可信的。”
冯彰说明自己的想法，也为以后两人不必要的猜疑减少麻烦。
不可否定，让周然和自己打配合，冯彰是觉得心里没底。这是下下策，不过从目前的局势来看，冯彰别无选择。而且周然还有一个身份——王梓怡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