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秋猎难挡情难自禁
宇文夙做完皇帝要求的一系列事情之后,朝祁钰笑道,“祈钰,待会可要各凭本事了。”
祁钰还未回答,皇帝却接了话,“既然你二人都为男子,自然是要分开狩猎的,要不然轻松赢了你那些皇弟们,他们可不会服气。”
皇帝面上笑着,说的真真切切。
宇文夙心里知道祈钰术法还在,自然不是很担心,“那是自然。”
似乎对方的反应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皇帝接着说道,“既然如此,夙儿,你去东边,朕着人在东边置了一只梅花鹿,公的。”又转头对立在对面的祈钰,“祁道长,你往西边,那也有一只梅花鹿,母的”,接着再次转头看向宇文夙,“若是你二人能将这一公一母梅花鹿带回来,朕便替你做主,昭告天下,给祈道长一个名分。”
宇文夙不知皇帝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但祁钰有术法傍身,除非千军万马,否则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思及此处,宇文夙稍稍缓了心绪,毕竟皇帝说要昭告天下。
这个条件太有诱惑力了。
从前,那人避他,躲他,从不肯接受嫁他为妻的事实。眼下那人了然真心,他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那人是他的妻。
二人虽成婚一载有余,但并未昭告天下。二人的关系,实则连宫里的许多下人,都鲜少知情。
昭告天下,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本就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
他面上笑意更浓了些,话里都带着雀跃,“那父皇就等着昭告天下吧!”
祈钰见宇文夙高兴,自己也高兴了。
对于他来说,名分这个东西似乎并不重要,只要身边的人是宇文夙就够了。
他见宇文夙没计较两人分开东西两面,自己便不好计较。
宇文夙抓了祁钰的手,飞身将他安放在一旁的马匹上,催促道,“可以开始了。”
广场上锣鼓声震天。各家听了鼓声,便争先恐后的出发了。
宇文夙与祁钰在小道上,要各自往东西而去。
他将祁钰从身旁马匹上拦腰一挑,便将祁钰飞身挑至身前。
身侧随行之人,分别向两边各自隔开了数步,都自觉的屏蔽了视觉听觉,成片的成了隐形人。
他还嫌不够,朝祁钰打了眼色。
两人从前从未在白日里有过亲密的举动,更甚至说,两人未在床榻以外的任何地方有过亲昵的行为。
祁钰便有些害羞,他本要开口嗔怪,却感觉身下的炽热越来越坚实。
他无奈,哪里还舍得再拒绝。
抬手打了一个响指,便将左右随行的人彻底闭塞了耳目。
宇文夙的湿热的吻再度袭来,他便连喘息都不得。
直到对方顺着他的唇角,将吻密密麻麻的落在颈侧,他才得以深吸一口气。
衣襟已经微微敞开。
肩/头还有昨夜的咬痕,宇文夙便是在那咬痕上反复舔/舐。
他听见自己的呼吸越发急/促,止不住的想要发出些声响来。
他脑子烧着,待宇文夙将他重新飞身挑起,再坐下去,便坐在了那炽热上。
宇文夙的吻细细密密,终于落在了怀里那点上。
他便不由自主的打着颤。圈紧了对方脖颈,上下动作着。
秋日里,九月的烈阳,比夏日还来得猛烈。还未开始狩猎,两人已是一身湿汗。
祁钰圈紧了对方脖颈,挑开对方汗湿的发,唇齿咬住了对方耳垂,他的话语被激烈的动作带来的喘息,打断成无数碎片,“时辰不够,等狩猎,结束,我们,再”
宇文夙扶着他的腰,将他抽了出来。只一下,又让他坐了上去,不满的嘟哝,“不够”饶是如此,扶着他腰的手还是渐渐放慢了动作。直到最后,停了下来。
祁钰施了术,将两人都收拾干净了。
抬手要解了随行之人的禁制。忽觉灵力有一瞬间的滞涩。但那一瞬间太过渺小,他并未多思及其他。
宇文夙依依不舍的与他分别,再三叮嘱他万事小心,才拽着缰绳打马往东而去。
往西的祁钰,对皇帝的安排始终有些不明所以。
他扫了一眼眼前的茂密山林,苦笑不已,这山林,本是他计划逃离的地点。
与此同时,他反应过来一些事情,瞳孔墓地睁大。
皇帝难道是要在这里对他下手。
他本意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但皇帝却只想让他置之死地。
皇帝将他与宇文夙故意分开。又要求宇文夙将术法封印,就是为了让宇文夙不能来救他。
他不明白的是,皇帝做的如此明显,连他都可以明白过来,宇文夙怎么可能看不穿?
那宇文夙的术法是否真的也封印了?
宇文夙。
皇帝。
明明答案已经呼之欲出,祁钰却不愿细想。
他才与宇文夙苦尽甘来,决计不会丝毫怀疑对方。但无论山中如何危急重重,他也决计不允许自己有事。
他还有好多情话想与那人说。还有许多事想与那人一起去做。更想要寻一处静处,一起终老。
他在想着这些的时候,完全没有思及是否还有机会,也几乎已经忘记还有一个沐尘一。
那头的宇文夙更是。
他从来不喜争斗,更是对深宫之中的尔虞我诈避之不及。
他为了一个祁钰,已经屡屡突破了自己大脑的极限。与皇帝斗智斗勇数个来回。
但他的对手,毕竟是龙椅上那一位,他从出生,就注定了要败上这一次。
往东边这一路,他都走的小心翼翼。
他坚信皇帝要对付的是祁钰。是以,他一直在东边边缘徘徊,不敢深入。如此,若是西边稍有异动,他便能赶过去。
虽祁钰身怀术法,但他始终不放心。
皇帝疑心甚重,方才他为了不让皇帝起疑,真真实实的封印了自己的术法。况他性子本来急躁,对方轻易试探,他便会露出马脚。事发突然,只能先保了祁钰的术法。
宇文夙觉得自己真是蠢极了。
带着上辈子,还有上上辈子的记忆,读书那会子,兵书也是熟读了好几本的。
眼下竟然还是被龙椅之上的人打的找不着北。
祁钰对这西边地势,早已烂熟于心。
当初要逃离的计划在心里过了千百遍,山林里的构造早已刻在脑海里。
眼下在西边山林跑起来,竟似入无人之地。
惊得随行人员个个面面相觑。
祈钰自查失误,后面便多少掩饰了些。
皇帝说在西边安排了一只梅花鹿。但他带着众人绕了一圈竟是连梅花鹿的影子都没见着。
他谨慎的瞄了瞄身侧随行之人。
皇帝若是真的要对他下手,算下来,时间应当差不多了。
但他看着身边跟着的随从,都不像是武力高强的人。
除了跟他跟的最紧的那一个。这是宇文夙给他的人。
祁钰正思忖着,突然此时,眼前闪过一群黑衣人。
祈钰警觉,本以为是朝自己来的。
但奇怪的是,对方像是没看见他们一行人一般,朝着东边去了。
东边,是宇文夙所在的位置。
祈钰从西边绕了一圈,出来已经离东边不远。
那群黑衣人实力定然不凡,他身侧随行之人,包括宇文夙给他那人在内,竟然没有一人发现黑衣人的存在。
黑衣人速度太快,祈钰策马狂追,很快便将不知所以然的随从落在身后。
如此,祁钰反倒更震惊。马匹动静如此之大,但那群黑衣人却似乎故意装作没听见似的,只顾往前狂奔。
等到祈钰终于追上那群黑衣人时,便看见背对着他,静坐在马匹之上的宇文夙。
他要出声唤那人,将好见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利箭,从他身后,直直射向正前方还一直背对着他的那人。
利箭随着破风声,贴着祈钰耳旁呼啸而过。
祈钰伸手施法抓箭,却发现,这只利箭像是被设了什么护印,自己根本抓不住。
利箭擦破手掌,祁钰也顾不上。
不假思索的从身后取下弓箭,拉满了弓,与此同时,惊呼出声,“宇文夙。”
他能明显感觉,宇文夙对周边危险的灵敏度降低了。
他担心宇文夙真的封印了自己的术法,那面对这支被设了印的利箭,便是要九死一生了。
他只能在利箭刺中宇文夙之前将利箭打落。
他射出的箭,果然成功的刺破前方的利箭。但他连吐气的机会都没有,他射出的那支箭,代替了原本被他打落那支利箭,直直的朝宇文夙去了。
宇文夙听到祈钰的呼唤,高兴的转身。
他拽了缰绳,还未将马匹调转过来,便看到祈钰拿着刚射出的弓,眼神狠厉的看着自己,跟前,是祈钰刚射出的利箭。
只吃惊的一瞬间,祁钰射过来的长箭便没入他身体。擦着心口的位置,贯穿了整个后背。
他面上惊惧不已。
内心也早已上演了一出大戏。
可还没等这出大戏有个结果,就被他兀自掐灭了。
对面那人,是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祁钰啊!
对面那人,是昨日才款款告白,要与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祈钰啊!
他不明白,为何今日会举弓对着他,而眼前,已经是那人射出的箭。
他不明白啊!
他甚至惊得忘记了躲。
就算躲,也躲不掉,因为他不知道,刚才被祈钰打掉的箭,就是被自己设了护印的那只,那只无论发生什么状况一定会射中自己的箭。
祁钰只是打掉了原来那支箭,用自己的箭完成了它的使命而已。
祈钰盯着射出去却直直飞向宇文夙的箭,惊惧不已。
原来皇帝的目标,从来都是宇文夙,从来都不是自己。
这就是为何自己到现在都还活着的缘故。
宇文夙太优秀了。
也正是因为太优秀了,对正值壮年的皇帝来说,威胁太大。
皇帝只需要像祈钰这种能够控制,又能为大周所用的高人,而不是宇文夙这种可能会给自己带来灭亡的人,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亲身骨肉。
祁钰顾不得多想其他,着急的想要上前查看已经中箭倒下的宇文夙。
那人周围围上去许多人,马上就要挡住他的视线了,他马上就要看不到那人了。
这种感觉很糟糕,就好像以后再也看不到了一样。
他拉了缰绳,想要使唤马儿朝着宇文夙快速前去。
远处突然传来哨声,马儿似受惊般,朝着哨声的方向马不停蹄的飞奔,速度之快,让祁钰竟是一时失神,生生错过了飞身下马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