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那你都会些什么活
武吉恍然大悟，“我说呢……原来你是那个老渔夫的女儿？你专程来找我干什么？”
那叫做姜艺的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谁想找你？是我爹要我来的！他叫你快点……”
“那你怎么不去集镇找我？却在这里傻傻等着！”
“我看这不是一条三岔路吗？害怕你走错路了！”
武吉闻听此言，心说：你还是当我是傻呗……
那我走还不行吗？
于是不再理会她，他自己低着头就向前走去。
闷闷不乐的。
“喂！你别走行吗？”姜艺也跟了上来。
武吉紧了紧自己的衣襟，“我不走——你想干嘛？”
“别走！用跑的，跑起来……”
“跑什么？速度快了，不是浪费燃料……草料吗？”
“我爹说你家要出大事了！叫你赶紧回家去！”
“看来的确是姜子牙叫你来的！这死老道，他为什么总想着诅咒我呢？”
“他说在你走之后，他又算了一卦。说你不但是我师兄，还有可能要成为我的……”
武吉打断了她的话语，“这不还是诅咒我吗？他为啥不能放过我！”
“你什么意思？我长得很丑吗？那我走……”
“你别听你那老爹妖言惑众。他还说我今天有血光之灾呢，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不对不对！他说的是2日之内，你必然要大出血……”
“什么大出血？我要按揭买房了？”
姜艺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爹说了，如果明天没有应验，他就再作一下法——保准绝对灵验。”
“他……我……我知道了。好了，你走吧！”
“可是，他叫我跟着你。”
“想问我要老婆不要？我——不——要。”
“我能不能成为你的老婆，这个还不一定呢！死大吉，你才想得美喔！”
“不！我没想……”
“爹说了，这个还要看天命变化，看我们的缘分交际……不过他还是要我跟着你。”
“行！那就走吧。我也没有田、没有地，以后你去帮我砍柴就行了。”
姜艺拍了拍自己厚实的胸脯，“你要我干啥都行！“
“快走！快走！别影响老子的速度……我不是要快点赶路吗？”
姜艺快跑了两步，便一屁股坐在牛车上面。
接着，她又继续豪言道，“真的！干啥都行……我们道门中人，不拘小节！”
“我……”
武吉刚想冒火，这时已经注意到自己家的异样。
家里没有灯光是正常的。
但是，此刻四周却没有了一丝生机。
也没有看到徐氏的身影，院子里却满是凌乱的脚印。
雨后的泥巴，被踩的面目全非。
“咦……我娘呢？”
姜艺试探着说道，“大吉，如果她不在家的话，你说她会不会在祭坛那边？”
“天都黑了，她去那边干嘛？”
“可是……我刚才隐约看到那边好像点了很多的火把。”
“那你他码的不早说？”
“我想说来着……可我也怕我爹说的不灵验！”
“那你现在是在祈祷他说的东西都一一应验了？”
姜艺有些为难地低下了头，“我……”
武吉不耐烦地说道，“好了！你把牛牵进去，给它弄点草……”
“我不去！我不给它弄……”
“我他码……你刚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你要跟着我……”
姜艺也有些不高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谁做这些粗活累活呀？”
“那你都会一些什么活？”
“我……你以为我想跟着你？”
只听武吉匆匆说道，“好吧！随便你……驾！”
“老司机带带我——嘿，你等等我呀！
但是武吉没有让姜艺上车，甚至都没有理会她的叫喊。
他疯狂地抽着大水牛，便对着祭坛的方向冲了过去。
……
你还别说，牛大壮赠送的大水牛真的不是一般的牛。
那狂野的冲击力，就如同油门踩到底的坦克一般，不管不顾地冲到了祭坛边。
直到它的牛角几乎抵到祭坛的基座，这才勉强刹住。
那座伟大的祭坛，一定是宋家庄的标志性建筑。
如果从空中鸟瞰过去，那便是一个由石条砌成的四方形的高坛。
最下面一层足有好几丈见方，然后一直堆砌上去。
层层退台，每一层都小了一号。
就如同金字塔一般。
祭坛的外围，还有一块空地。
那里已经站了几百号人，可能宋家庄的男女老少都在这里了。
黑压压的。
零星的火把只能照出一些大致轮廓。
根本看不出谁是谁。
还有人把自己家中的山羊也牵了过来，似乎不能让它错过这么隆重的仪式。
此刻，他们和它们全都伸长了脖子，都迫不及待地瞪着祭坛。
顺着大家的眼光看上去，祭坛上面却是灯火辉煌。
两侧各站了3个祭司，脸上全都抹着黑色淤泥，好像是没脸见人一般。
他们的手上，却都扶着一人高的实木权杖。
那些权杖都是纯手工打造，上面还歪歪扭扭地画了一些或龙或鸟的奇怪图案。
最中间的平台上面，立着一根大木柱，一柱擎天。
武吉的老娘徐氏就被绑在柱子上面。
她的脸上也被涂满了明黄色的染料。
如果不是她穿的那件麻布衣衫前面的3个大补丁，只怕武吉也不能认出她来。
武吉大喊一声，“你们想干什么？”
没有人回应，人群却逐渐变得嘈杂起来。
武吉便跳下了牛车，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向祭坛冲了上去。
只听一个苍老而又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
“轰下去！”
两个身强体壮的祭司便挥舞着手中的实木权杖，对着武吉横推了过去。
武吉刚刚才蹬了几步台阶，可能还没走到一半的距离。
却猛然感到自己的肚子上狠狠地挨了一下——也可能是两下。
然后，他便飞身掉了下去，跌倒在自己的牛车旁边。
这时候，刚好从后面追上来的姜艺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她默默地站在人群里面，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做点什么。
她的心底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似乎在期待地上的人能够快速站起来。
祭坛上面。
一个头戴着牛角的老汉缓缓站了起来。
“说吧！怎么回事？”
此人便是宋家庄的村长兼大祭司——宋闵人。
与此同时，那两个祭司又伸手扶着权杖，规规矩矩地站了回去。
武吉有些莫名其妙，手指着祭台上面的徐氏，“我还想问你们呢，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