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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听墙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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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高长恭醒来时,已经到了日上三竿。浑身都疼,哪儿哪儿都疼得要命,连动都不想动。

    宇文护不知去了何处,高长恭自己躺在床上,刚睁开眼睛,门就吱嘎一声开了,宇文护端着一碗粥进来了。

    “醒了?”

    将粥放在小几上,宇文护踱步走到床边坐下来,却见对方一直盯着破败的床幔发呆,嘴角一弯,当即起了逗他的心思:“阿肃昨日好生威猛,那事就让你那么舒服么,连床幔都不放过。”

    昨晚宇文护跟刚开荤的半大小子一样,没命地折腾他,弄的高长恭欲哭无泪,只得拼命抓着手边唯一能抓的东西,硬生生将那床幔抓出来一个大洞。

    晚上被弄的神志不清的,如今白天清醒了看到那个洞,高长恭脸就止不住的发烫,凤眸瞪向床边的□□头都硬了:“还不都是你,跟个没见过男人的野兽似的。”

    宇文护听闻哈哈大笑,用手掌包住他的拳头,捏在手中摩挲:“此言差矣,男人我见的多了,但像阿肃这么合我心意的,却只此一份。”

    “满嘴的甜言蜜语……”也不知是不是起床气作祟,高长恭一点也不领情,抽回拳头,轻嗤道,“男人你是见的多了,那女人呢。”

    “何出此言?”宇文护不明所以。

    瞧着他的样子,高长恭火气蹭蹭往外冒,语气再也好不了:“还装呢,大冢宰,身份的事算是勉强过去了,旁的事你却精打细算瞒着我,怎么,是想坐享其人之福么。”

    最后一句可谓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说完眼睛狠狠盯着宇文护,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若对方敢说出一个“是”字,他就直接一个拳头招呼上去。

    虽不知对方说的是什么,但看着高长恭为了他吃醋,宇文护心下还是欢喜的,失笑道:“我装什么了,远的不说,单就说我在兰陵这段日子,你见我招惹过哪个女子,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帽子往我头上扣,小的属实冤枉。”

    高长恭见他还不认,当下气结,正想起身,不料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嘶”了一声,宇文护抓紧将他按回床上,语气中透着关切:“我的王爷,你就别乱动了,呆会我叫个大夫来给你瞧瞧。”

    不等高长恭回答,外面传来敲门声:“护儿?”

    宇文护低头安抚他:“你先躺着别动,我出去看看。”

    临走前不忘放下那破败不堪的床幔,高长恭盯着那个破出的洞,满脑子都是方才出现在门外的那个女声。

    还“护儿”,叫得那么亲,这是生怕外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么,高长恭想着,心里早就把宇文护骂了个彻底。

    约莫一刻钟的工夫,宇文护去而复返,端起那碗粥坐扫床边,看着高长恭跟斗鸡似的瞪着他,当即明白了什么,嘴唇轻扯:“乖,先把粥喝了,等会我再跟你解释,我保证,一定会让你满意。”

    任谁也不会跟自己身子过不去,高长恭将信将疑,却也还是乖乖地半躺在宇文护身上,由着那人一勺一勺将粥喂给他喝了。

    宇文护既是答应他,也很爽快:“方才门外那人,是我的母亲阎氏。”

    “什么?”高长恭瞳孔微缩,没料到会是这么个答案。

    宇文护很平静地继续说下去:“当时的北魏还是拓跋氏的天下,你的祖父高欢掌权后,朝野当中很多人都不愿臣服于他,于是趁乱出逃,当时晋阳城中大乱,我的父亲当时在战场上生死未卜,母亲便独留家中,高欢便趁着这个机会,直接将我母亲掳走,带到邺城软禁起来,也就是从那时起,我便再也找不到机会去见我的母亲。”

    听到这里,高长恭的身子都有点抖。他出生的虽晚,但这些事还是略有耳闻,只知道当年祖父打江山时,往邺城带了个女人回来,并将之软禁,这一来,就是好多年。

    谁知,这人居然就是宇文护的母亲。

    感受到身旁之人的颤抖,宇文护拍拍他的肩膀宽慰:“你不用自责,这事本就跟你没关系,且我母亲在邺城这么多年,高欢和高湛倒是好吃好喝供着她,在这方面不曾委屈过她,顶多就是日子过得煎熬,无人陪伴罢了。”

    如此,高长恭心里倒好受多了,随及脑中一动:“那你去邺城见太子,难不成就是为了此事?”

    宇文护投以赞许的目光,不愧是他家王爷,脑子真的挺灵光的。

    “没错,的确是高纬一手助我,瞒着你们北齐皇帝,才把我母亲给接了回来。”

    瞒着皇帝?

    许是看出了他家小王爷的疑惑,宇文护冷嗤一声,解释道:“你如今离开邺城已久,怕是不知道,高湛身子骨大不如前,除了几个老臣,朝中几乎都是高纬的人了,他是东宫太子,皇后又不是省油的灯,说的难听点,他就等着高湛殡天继承北齐的皇位了,他权势这样大,下令放一个妇人家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

    虽说话糙理不糙,可高长恭还是听着别扭,皱着眉道:“我人还在这儿呢,你说话注点意,现在你还在北齐,就这么非议当朝皇帝,当心小命不保。”

    宇文护知道对方这是关心他,心中乐的不行,当即握住他的手,张口就来:“有我家王爷在,我怕什么。”

    被一个大男人这样摸着手,到底是不自在,高长恭抽回手打了他一下,正色道:“别闹,我还有事要问你,都说天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太子怎会无缘无故答应放了你母亲,你们之间定是还有什么交易吧。”

    摸着被打的手,宇文护叹道:“王爷英明,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这有什么想不到的?”高长恭轻哂,“我虽与太子关系算不得好,但同为皇室子孙,他的品性我多少还是了解的,你若对他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他怎么可能冒着得罪皇帝的风险去帮你。”

    宇文护很自然地接过话茬:“是啊,高纬不会平白无故帮我,他帮我自然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北周和北齐联姻,休战二十年,双方共享盛世太平。”

    高长恭奇怪:“只是这样?”

    怎么看都不像是高纬的做事风格,费尽心思帮了宇文护这个大忙,居然只是为了两国联姻休战?

    而且这种事,要经过双方皇帝准许吧。高纬身为北齐的储君,将来的北齐皇位一定是他的,至于宇文护,虽说是北周的权臣,但有些事还能经过宇文邕的批准吧,哪里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宇文护努努嘴:“不然还能怎样,你们那太子很信任我,认为将来北周的皇位定是我的囊中之物,便提早立下这合约,以待他用。”

    见他半晌不吭声,宇文护接机在他背上抚摸了一圈,不禁啧啧称赞,自己当真是捡到宝了,手感真是好得狠。

    将心心念念已久的人拆吃入腹,他心情不是一般的好,说话都带着一股餍足味:“在想什么?阿肃还有什么想问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高长恭心里想着事,便没工夫去管在他身上点火的那只手,仰着头问:“不瞒你说,太子的此番举动当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依他的性子,趁此机会让你扒层皮下来还差不多,居然就提了这么个无关痛痒的条件,还有,你既与他达成交易,如今真的想好要退隐么,你对他出尔反尔,他定不会善罢甘休。”

    小王爷仰着头看他的模样太过于诱人,身上的锦被都脱落到脖子以下,宇文护多看了两眼,暗自忍下,这才说:“你们太子怎么想的,我无从得知,但从跟他的接触来看,也不是木讷愚笨之人,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别说我一个外人,就是你这个做堂兄的,也管不着。”

    “不过第二个问题么,我倒是可以明明白白回答你,答应高纬的前提是我要坐上北周的帝位,若我没有处在那个位子上,那约定自然也就不作数了,”说到这儿,宇文护低头对上他的目光,“再说了,我已经答应你的事,便不会再食言,昨日也同你说过,现在我先把话撂在这儿,你且看以后我会怎么做吧。”

    高长恭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些话听起来似乎没什么,可一旦是从宇文护嘴里说出来,那便真的不同了。

    那样一个自负的人,可以说出这番不是承诺却重似承诺的话,高长恭说不心动是假的。

    即便如此,他还是多嘴又问了一遍:“你当真决定了么。”

    长舒一口气,宇文护摇摇头,当即调转了身子把高长恭制服在榻上,目光触及到他露在锦被外的胸膛,眸色暗了下来:“看来阿肃还是不信我,说到底还是我不努力,那便不用等日后了,现在就让你安了这个心,没工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高长恭不明所以,当宇文护的身子压下来时,他才明白这人原是话里有话,当即脸色就跟熟透的龙虾一样,推搡着要起身。

    可宇文护怎么会如他的愿,到嘴的肉不吃才是傻瓜,一甩袖子,撩起的床幔再次垂下。

    不等他有下一步动作,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护儿,你在么。”

    “快下去!”高长恭可算逮到机会扳回一局,立马把人揣了下去。

    滚下床的宇文护起身整了整衣襟,不忘扭头对着他调笑:“记得守好床幔,省的让我母亲瞧了去。”

    他不说还好,一说高长恭脸愈发的红,愤恨道:“装什么大尾巴狼,这种事不用你提醒!”

    经过那晚,高长恭一连几日都没回府,只让宇文护帮忙给王府递了消息报了平安。

    “王爷何须那么麻烦,我直接让阿青去你府上走一趟,再或者,我亲自去跟荣伯说。”宇文护看着手中的信件说道。

    高长恭面无表情:“你若想被荣伯打出来,就尽管去,我不拦你。”

    “也罢,”宇文护知晓其中利害,转而说道,“阿肃,我母亲她……想见见你。”

    高长恭一愣,宇文护一甩衣摆坐下:“那晚你在我房中睡下,翌日我母亲就问我此事,我只说你身子不方便,就挡了回去,只是这事拖的了一时拖不了一世,你既与我好,早晚都会有那么一日。”

    这事断是高长恭不曾想到的,撇开身份之事不提,单就说他身为男子却跟宇文护相好,就不知人家母亲会不会同意。

    “能不能先容我缓缓?”高长恭心里老大不自在。

    他这副模样倒是少见,宇文护宽慰他:“你不用紧张,母亲说一切按照你的来,你先在我房中休息几日,等伤养好了再想这事也不迟,我只是提前跟你说,好让你有个准备。”

    眼瞧他的低着头,耳根都红了,宇文护心中发痒,凑过去逗弄:“再说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我讨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母亲高兴还来不及,不会为难你的。”

    “宇文护!”高长恭羞怒,一个拳头挥了过去。

    高长恭亲笔写的信件很快拖人传到了兰陵王府,荣伯倒没什么,只是又苦了鹿鹿这只小崽子。

    父亲不在也就算了,爹爹也突然玩失踪,可是府中又没人知道自家王爷到底去了哪里,就只有那封报平安的信,真是急死了一众仆人。

    但高衡不在众人里面。

    那晚宇文青翻墙来到王府,拿第二日回长安的事骗他也就算了,居然还……强吻了他。

    不仅如此,平日里令人不敢靠近的大冰山,竟还能说出那么羞耻的话,莫不是跟他那个好主子学的。

    气得高衡脖子上青筋都起来了,然而脸上的红霞却是怎么都遮掩不住。如今想起来,只恨当时那一脚还是揣轻了,该直接将人踢到湖里去清醒一下。

    不过话说回来,宇文青那个大冰山,能鼓起勇气说出那种话,怕是自己在他心中也会不一样吧,高衡胡乱想着。

    往后几日,宇文青就跟着了魔似的,每日照常翻墙进王府,弄的高衡防不胜防。但有一点他很满意,宇文青告诉他,高长恭最近都住在宇文护包下的客栈内。

    这可是个惊天消息,高衡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自家王爷玩失踪也就罢了,怎么还玩到宇文护客栈里去了。

    这是要闹哪样。

    自家王爷跟宇文护闹掰的事,高衡再清楚不过,这二人本就水火不容,趁早散了对谁都好,可就一晚的工夫,怎么天都变了。

    他下意识觉得是那宇文护逼迫王爷的,但宇文青却难得解释:“兰陵王不是那任人欺侮玩弄之人,若他不乐意,主子就算强留,也留不住他这么多时日,况且那封信件你也见过了,是兰陵王亲笔写的,若他不愿意,主子还能逼着他写不成?”

    这话倒有几分道理。

    高衡心中虽有定论,嘴上却说:“那我焉知这不是宇文护在使诈,且我家王爷又是个容易心软的主,不比你主子,戏弄人心的本事算是让他给玩明白了。”

    宇文青难得没有为宇文护辩解,沉默过后,抬头问他:“那你要如何才能相信?”

    “除非让我亲自去看看,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总得亲眼见了,才能放心。”高衡试探着说。

    宇文青犹豫了片刻,随后应道:“好,我可以带你去,但你不能出声,更不能打扰他们。”

    什么叫不能打扰他们……

    怀揣着这个疑惑,高衡想了一路都没想明白。等到潜到窗外时,听到房内传出来的喘息,他似乎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虽看不清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高衡不是那无知小儿,合欢之事多少也是知道的。

    他家王爷跟宇文护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又有喘气和床板吱嘎的声音交相辉映,听的窗外的高衡老脸一红,脚下一个悬空,差点没稳住摔了下去。

    “不要了……宇文护,我不要了,你个混蛋……”

    高长恭的声音喘得厉害,客栈又不怎么隔音,高衡实在听不下去了,纵身跳下时还在想,若王爷知道自己听了他的墙脚,会不会直接把他轰出王府。

    房内床榻上,宇文护瞧着差点被欺负地水眸汪汪的高长恭,揽着他的腰调转了姿势,凑在他耳边说:“阿肃,你可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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