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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正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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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宇文护照例陪着阎姬说了会话,便招呼人伺候她睡了,亲自关好房门后才踱步到自己房间。

    刚进门站定,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屋内,向前走了两步,嘴角稍稍勾起,慢慢悠悠道:“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躲在床下的高长恭并没有太过于惊讶,摇身一摆闪了出来。床下地方太小,他在下面窝了半天,头发衣衫都有些凌乱,风华气质却依旧不减。

    宇文护的目光不着痕迹地从高长恭露出的脖颈上掠过,哑着嗓子问:“王爷半夜不在府中好好休息,怎的想到来找我了?”

    还休息……高长恭握紧了拳头随及又松开,语气有点急:“听说你明日要回长安了?”

    嗯?宇文护眸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及也没承认也没否认:“怎么了?这又关王爷什么事?”

    “我……”高长恭一时语塞,他只着急忙慌地过来,不曾想自己却是没什么合理身份去问他的,但还是咬着牙说,“你这么说,难道真的要回去了……”

    宇文护看着他略带失神的双眼,虽不知道高长恭是从哪里听到的风声,但却不急着辩白,低声道:“我与王爷的想法本就不同,你喜欢安逸,我喜欢刺激,几日前我已同王爷说过,让我放弃谋划多年的大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这本就是不确定的事,或许明日我就想开了,又或许,我一辈子都不能释怀,既然王爷不想掺和进来,那我就放开你,也算全了你把我留在府中照顾的情意,只是有些时候,人不能太贪心,你想左右我的想法,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自己的心思被一语道破,高长恭沉默了。他来时还在想,若宇文护真的可以放下一切,是不是就可以保住一命。

    再不济,当下也是万不可回长安的,他想要问清楚,甚是还想着一夕之间改变宇文护的想法,可焉知,宇文护也是独立的人,还是个特别有自己想法的人,别人想改变,终究只是妄想。

    他不说话,对方也就那般站着,半晌过后,高长恭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当真要回去?”

    声音略有嘶哑,若听得仔细些,不难听出其中掩盖的失落,想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将要流失,但他自己却无能为力。

    这怎么好端端地还演上了生离死别?宇文护强行忍住上前的冲动,淡然一笑:“若我真的要回去,你当如何?”

    我当如何……他能如何,高长恭心中笑得比吃了黄莲还苦,深吸一口气:“那我便祝你得偿所愿,从此,你我桥归桥路归路,不管你日后如何,都与我再无半分干系。”

    听起来还真是绝情,宇文护终于按捺不住,往前走了两步,在他面前站定,四目相对,他轻声道:“王爷何苦如此,你若想留我,直说便是,难道你就这么低估自己在我心里的地位么。”

    高长恭瞪大了眼睛,下意识问:“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明日不回长安?”

    许是他着急样子煞是可爱,宇文护禁不住勾起唇:“哪个没心没肺的传了个假消息给你,我何时说过明日要回长安了。”

    与此同时,兰陵王府后院处,高衡的声音打破了一方寂静:“宇文青,你隐瞒身份的事还没找你清账,现在居然又敢骗我!把我耍的团团转看我出糗很好玩是不是?那样你就很有成就感了是不是?你说……唔……”

    再往下,高衡便没能说出话来。宇文青的力气很大,紧紧拥着他,偏生嘴上功夫又烂得要死,猴急地咬上他的唇,舌头就那样横冲直撞往里探,差点把他的嘴给咬出血。

    后来,高衡被亲的嘴唇发麻,宇文青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接下来一句差点让他原地蹦起来:“我不说,我想做……”

    “……”

    宇文青迎来的,是高衡毫不留情的一个回旋踢。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湖中的青蛙都安静了一瞬,随后才“呱呱呱”叫起来。

    一切又归于平静。

    “就这样……”高长恭简单将王府后院中的所见所闻跟宇文护说了一遍,当下一个不如意便数落起他来,“我不知你的侍卫为何要半夜偷进我府里跟阿衡说这样的话,平日我冷眼看着,他也是个忠心为主的,你敢说一他决不敢说二,这次倘若没有你的授意,他敢进我王府散布这样不实的谣言?”

    对着高长恭质疑的眼神,宇文护摊开手,失笑道:“阿青虽然是我的侍卫,但最近他的脸被蜜蜂蛰伤了,我便让他告了假去休息,最近他在做什么,我一概不知,即便我是他的主子,即便他对我忠心无二,但他也是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想法,他要做什么事说什么话总不能都向我禀报,你不能因为我以前骗过你,就把所有脏水都泼在我头上吧。”

    “况且……阿青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宇文护讳莫如深地冒出这么一句。

    高长恭定下心来,对方说得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只是方才他是真的着急了,不分青红皂白才指责宇文护。

    “什么都让你说去了,我还能说什么。”

    他小声嘟囔着,完全没意识到此刻耍出的小孩子脾气有多招人,宇文护眸色暗沉,往前又迈了一步:“方才我也说了,若你肯留我,那我可以试着放下过往,为了你,暂且留在这兰陵。”

    高长恭没吱声,但呼吸明显出现了起伏。

    “我也说了是暂且,之前也说了,朝中有不少支持我的亲信,若我要退隐,势必要把他们安顿好,他们毕竟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虽然不是好人,但却不能寒了他们的心,”宇文护视线落在高长恭身上,缓缓道,“不过眼下,我可以为了你,留在这儿。”

    “你当真……想好了?”不是高长恭不信,而是宇文护突然想通了,这事怎么看似乎都不大可能。

    宇文护知道他的顾虑,低头靠了过去,轻笑道:“只准你放弃功名利禄远离庙堂纷争,就不许我醉心兰陵美酒为博将军一笑,王爷,这是哪门子道理?”

    闻言,高长恭抬头望着他,这才发现对方几乎紧贴着他,脸上的神情略显不自然:“你的嘴跟开了光似的,说不过你。”

    说不过他还躲不过么,当即挣扎着往后退去,他一退,宇文护就往前进一步,甚至上手一把揽住了他的腰,使劲带到自己面前,动作强硬语气却异常温柔:“阿肃,我知道此前的事,是我骗你在先,承诺这种事,我没办法给你,我能做的,就是当下跟你坦诚相待,至于其他的,你且看日后吧,好不好?”

    一句“好不好”直击高长恭的心坎,他从不知,在北周朝堂耀武扬威的一个人,能够在今时今日对他说出这种话。

    虽不是承诺,却还是让他心悸。高长恭自己也是男人,比起女儿家你侬我侬山盟海誓的承诺,他更喜欢宇文护这一套说辞。

    谁都料不定以后会如何,唯有珍惜当下,兴许才能守住将来。

    见他不说话,宇文护手上略微施力,继续放缓语气:“我好话歹话都说尽了,王爷总得表个态吧,把我干巴巴晾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高长恭扒开腰上那只作乱的手,轻哂一声:“我只是没想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冢宰,竟也有这么软的时候,当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不知是哪个词触犯到了宇文护,他眸子深邃得近乎砚台中的墨,轻笑着重复:“软?”

    而后像豹子盯住猎物一样猛地扑向了高长恭,后者似乎没想到宇文护会来这么一出,身后就是床榻,就这样被对方扑到了床上,动弹不得。

    “放开我,这是做什么?”高长恭羞愤不堪,本就凌乱的衣物经过一番挣扎后,春光愈发遮掩不住。

    宇文护没着急应他,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那身狐狸裘衣上,嘴角勾了勾,似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

    紧接着,高长恭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一个大男人被宇文护单手轻而易举地抱起来,转了个圈后再次躺下,不同的是,这次身下的质感与方才有很大不同,绵绵软软的,垫着很是舒服。

    “王爷无须思虑过多,接下来的事,您只管躺着享受就好。”

    身上压制高长恭的力气突然没了,再瞧着上首的宇文护开始宽衣解带,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就冒出来一句:“不用麻烦,跟上次一样,我来,你躺着就好。”

    宇文护解衣带的动作一顿:“什么上次?”

    “就那次在我府中,你把我迷晕的时候。”

    他这么一提醒,宇文护瞬间明白过来,就这样跪坐在他腿上,神情古怪:“你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高长恭只当他听进去了,当即把自己的感受说了。

    “原来如此。”宇文护了然,随后手下一个用力,直接把自己衣物给扯了出去。

    衣物撕烂的声音回响在耳畔,高长恭正要爬起来:“你那么着急做什么,我会……”

    他话没说完,半起的身子再次被压在了床上,宇文护不知从何处寻来一个精美的小瓶子,在手中摩挲把玩片刻,勾着唇道:“看来上次还是我太过于心软,居然让阿肃那么以为,不过很快,你就会明白,你以为的就只能是你以为。”

    高长恭来不及思考,只感到身上一凉,头上的发冠也被摘了去,一瞬间,满头青丝凌乱地披散到雪白的狐裘上,看的宇文护眸色愈发深沉,忍不住在他耳边魅惑:“阿肃,这种事你怎么能会,还是让我来教你,好不好?”

    “不……”

    “好”字还没说出口,只听撕拉一声,高长恭不禁瞪大了眼,眸中都泛着水汽,话都说不出来:“你……混蛋……”

    时至今日,他才知道,同为男人,宇文护的力气真是出奇得大,至少完全可以把他压得牢牢的,半点都反抗不得。

    手中抓着雪白的床幔,耳边不时回荡着宇文护沙哑的嗓音,双眼迷离间,他只能隐约听到那人一遍遍问他“好不好”。

    可偏偏他又一个字都说不上来,只能借着手中的床幔来泄愤。

    床幔外,烛火通明,照亮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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