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身体相触
“陛下，刚刚是什么？”
卫垣手指不自然摩挲了下，耳朵微红，然而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低声道：“一颗小孩给的糖，不想吃。”
温若：“……”
“系统，系统，出来！能探测到卫垣发生什么吗？怎么突然对我这么温柔还给糖吃，良心发现了？不会有鬼吧？”
【叮叮叮！宿主，卫垣精神损伤正在好转，情绪柔和是正常的。】
“好转？那还要出来复查，还以为他又发病或精神不稳定呢，可是他真的对我突然不一样了，搞得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宿主，可能他正在好转，情况得慢慢来。】
温若腹诽说了跟没说一样，垃圾系统！
马车一阵颠簸，温若一个踉跄，身子向前，一只手按在卫垣硬邦邦的胸膛上，眼前一张放大光滑如玉的昳丽容颜，两人近在呼吸之间。
救命！她不是故意的，卫垣不会砍死她吧。听说宫里那些侍女不小心碰了下他的衣摆就被拖下去打死了，她除了在梦境里敢如此放肆抱住小卫垣，现实里可是一直保持距离的。
卫垣目光细细看着温若，静默了会儿，才拉开些距离，摩挲着玉扳指，耳朵微红。
尴尬弥漫，温若没想到卫垣什么都没说，也不像传闻那般无情不能触碰，脑子一热就开口：“陛下你，你是不是该选妃了？”
卫垣一瞬望向她，目不转睛，眸光微颤，似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温若也是懊恼拍头，从送入宫的侍妾刺杀卫垣，第一位提起选妃的官员被遣回原籍，朝堂上便无人敢提起这种事，卫垣更是不待见此事，身边伺候都是内侍卫，后宫至今空无一人。
温若觉得自己刚刚是被卫垣容貌迷糊了，才想着这么好看的人应该陪着个如花美眷，如此方不负韶华。
卫垣嘴唇微动，似要说些什么，突然停住，侧头看向窗外方向，眼睛缓缓眯了起来。
“陛下，有刺客，坐稳马车。”明侍卫声音传来，开始加快马车速度。
外面十分嘈杂，打斗声愈发强烈。
温若骇了一下，掀开窗帘便被外面一排黑衣人的刀光剑影给吓得坐回去了，空气中漂浮着浓重的血腥味，温若忙紧张看向卫垣：“陛下，明前侍卫能撑得住吗？”
这可不是上次那寺庙那点人了啊，就算明侍卫武功卓绝，也是难敌四拳吧。
卫垣视线划过温若不安的面容，语气沉稳，安抚道：“邵衡他们在后面。”
温若怔愣了一瞬，什么意思？他早就知道会有人来刺杀？所以安排了后手？想到这温若有些酸涩，就说他今天为何对他转变态度，居然是要带她一起送死吗？
不对，看他这么淡定，应该有把握面对刺杀，但到底为什么非要把她拉过来？在医馆还固执要她上车。
马车哐当一声停下，卫垣拉过她的手直接圈住她，温若猝不及防地贴在卫垣胸前，无比清晰认识到梦里的小卫垣长成了个荷尔蒙十足的成年男性，脸不争气悄悄红了。
“陛下，你们没事吧？”邵衡一把掀开车幔，又立刻放下，“咳咳，你们待在里面，等刺客清完再下车。”
尔康手的温若：“……”
突然一支箭凌厉穿过车窗，温若吓得一抖，身子无意识靠近卫垣，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物。
外面明侍卫似乎跳了上来，“砰砰砰”箭刃相撞，温若继续鸵鸟般窝在卫垣身前。好像每次和卫垣出来都能遇到刺杀，可千万要顶住啊。
突如其来的亲密，让卫垣下意识屏住呼吸，黝暗目光渐渐往下，见温若长睫不断颤动着，陷入他怀抱的模样，他悄悄抬起手臂微微放于温若身后，虚虚圈住，仿若猛虎细嗅蔷薇，透着股珍视。
他微靠着车厢，面容十分平静，马车外一片杀意，而他一派从容，甚至嘴角微微上扬了点。
“系统，系统在不在？”
【滋……滋……滋……】
温若无言，算了，系统一向垃圾，靠系统不如靠卫垣。
一把大刀刺入车辕，温若直接控制不住整个人缩进卫垣胸膛，极力咬着下唇，才忍住自己要起跳的动作，一开口便语气颤抖：“陛下，邵衡带的人多不多啊，陛下应该有暗卫吧？”
她觉得一直待在马车里也好危险啊，到底靠不靠谱啊，温若内心尖叫。
卫垣脖子被她呼出的气息灼得身子一僵，深吸一口气才将视线从温若面上缓缓移开，又低头看向她的发顶，鼻间满是她清新的香气，淡淡似茉莉花儿。
卫垣眸色深深地看了眼温若：“很多人，有暗卫。”
手缓缓往上，不经意般放在温若脑袋后面，几乎没有力道，安抚保护着。
周遭一片影影绰绰，温若忍不住抬头，慌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刚才卫垣在回答她的问题。
不是吧，就这，好歹多说几句吧，好吧，起码知道人多她就放心点了。
卫垣手自然下垂，未在触碰，目光与温若相接，眸光已经平和，好似一片大海包容着一切。
刷，温若仿佛被蜜蜂蛰了下，惊得连忙退开，此时，马车外面安静了下来，温若只觉一阵尴尬。
刚刚紧急情况不觉得暧昧，现在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抱着卫垣这么久，温若不自在捏了捏耳垂。
卫垣看着温若揉捏过的红红耳垂，眸光闪了闪，放在腿上的手指忍不住动了下。
明侍卫走了过来，掀开车窗帘，“陛下，刺客已伏诛。”
温若下车，十几个侍卫和黑衣暗卫站着，地上躺满了一个，又一个的刺客，染红一片大地，马车外面插满了箭，邵衡正在一边和煦笑看着留下来的活口。
“竟然不是死士吗？”温若想起上次刺杀的死士可是一个不落全死了。
“是死士，拔了牙，不过他们本身就中了毒，不定时服解药也很快就要死了，回去定要在他们毒发前用十八种刑罚撬开嘴。”邵衡笑容徐徐绽放，白莲一样的清润无声。
温若却好似看到他头上的恶魔之角，身体抖了抖，这邵衡没看出来还是个笑里藏刀之人，还以为表里如一翩翩君子呢，大理寺卿恐怖如斯，还十八种刑罚。
换了辆新马车，终于一路顺利来到护国寺，小沙弥将他们带了进去。
温若这才知道太后灵枢居然早就葬入了皇陵，放在这的只是个引三皇子的幌子。
只是没想到三皇子竟丝毫不在意亲生母亲的尸身安放，护国寺撒下的天罗地网用不上，倒是一路其他地方被刺杀。
“陛下，既然太后是假的，那来护国寺所为何事？”温若不解问道。
卫垣脸色透着一丝沉暗，幽深的眸底隐了一抹危险，声音却是云淡风轻：“为了朕。”
什么意思？
温若正要问清楚，突然有箭从高处射来，刚掠过去温若头顶，直直射向卫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