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前所未有的功勋

    南宫雪被哥哥撞见了，十分羞涩，过了好久才从营中走出来。

    南宫炽道：＂等回了安阳，我和父皇说……“

    南宫雪仿佛没听见一样，低垂着头，坐上马车，回到馆驿之中。

    到了中午，大夏朝廷派了钦差大臣过来。南宫炽在大堂中款待钦差大臣。江水寒席间作陪。南宫炽对钦差大臣说道：

    ＂江侍卫在永济之役中立有奇功，是永济之役的第一功臣，应予嘉奖。我给父皇上了一封奏折，请钦差大臣代为呈上。“

    钦差大臣上下打量江水寒，连连赞叹。

    南宫炽道：＂永济之役，全歼罗刹军三万余人，永济河对岸被我烧杀殆尽，变成了千里泽国，这是百年来从未有过的辉煌战绩，一雪从前积辱。这一切，江侍卫居功至伟。“

    江水寒连忙说道：＂太子殿下言重了，此役全靠殿下运筹帷幄，指挥若定。＂

    南宫炽笑道：＂你别拍我马屁了。谁的功劳，我还能不知道？你把公主从罗刹带回来，我很感激。我在奏折里对父皇说了，将公主嫁给你。你先护送公主和钦差大臣回安阳，我随后就到。＂

    钦差大臣听了，连忙对江水寒道：＂恭喜江大人，贺喜江大人！江大人少年俊才，前程不可限量。＂

    江水寒站起来，对南宫炽道：＂殿下厚爱太过了，实不敢当……＂

    南宫炽一下子又怒了，一拍桌子，嗔道：

    ＂怎么？你又要推脱？你当真以为我妹妹嫁不出去吗？“

    说着，眼睛都瞪圆了。

    钦差大臣见太子怒了，赶紧回避。

    江水寒茫然不知所措，只得说道：＂唯太子之命是从。＂

    南宫炽这才怒容稍息，过了半天才说道：＂好像很勉强你似的，你也太拿腔作调了。岂有此理。＂

    江水寒连忙解释道：＂让太子爷误会了，是我身份低微，配不上公主……＂

    没等他说完，南宫炽喝道：＂少来！再多话，割了你舌头。＂

    江水寒连忙闭住了嘴。南宫炽又笑道：“吓唬你的。我不跟你废话了，你走吧。＂

    江水寒赶紧溜之大吉，心里又欢喜又忐忑，走到馆驿中去见南宫雪。

    南宫雪正独自坐着，见他走进来，问道：＂你不是在陪哥哥吃饭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江水寒吐吐舌头问道：＂公主看我舌头还在吗？＂

    南宫雪笑得花枝乱颤，问：＂舌头怎么会不在？＂

    江水寒坐到她对面，说道：＂太子让我娶公主，我谦辞了一句，太子就怒了，说要割了我舌头。＂

    南宫雪低头笑道：＂活该！＂

    江水寒看见她一副不胜娇羞的模样，情不自禁说道：＂我不奢求娶公主，只要常常能看公主一眼就心满意足了。公主就像天人一样，只能仰视。＂

    南宫雪满脸绯红，低低问道：＂你做梦的时候说要娶我，现在却这样说，到底哪一句是真的？＂

    江水寒道：＂都是真的。＂

    南宫雪一时动了情，拥住他道：＂今生今世，非你不嫁。＂

    两人正卿卿我我时，南宫炽忽然推门走了进去。江水寒吓了一跳，落荒而逃。

    到了晚上，南宫炽又召见他。江水寒因为白天被撞见了，在营外俳徊很久，才扭扭捏捏走进去。

    南宫炽正站在山川地形图前，看也不看他，问道：＂罗刹人吃了这么大亏，会怎么报复？＂

    江水寒道：“难以预料。我大夏战线太漫长，防不胜防。罗刹人善骑射，不以攻占城池为目的，全为劫掠，有利则来，利尽则去。来无影，去无踪。＂

    南宫炽道：＂那怎么办？难道就只能被动防守吗？我们又没有骑兵可以与之抗衡。“

    江水寒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以我之见，三年防守，三年相持，三年反攻。只要我们不屈不挠，罗刹必灭。＂

    南宫炽半晌才说道：＂很好！“

    江水寒又道：＂罗刹骑兵虽厉害，但他那里苦寒，物产缺少，人口又少，全靠打劫为生。我们在大夏边境广挖壕沟，广修堡垒，他来一次，我们就叫他死许多人。一年两年三年，他生的人少，死的人多，渐渐就没心思骚扰我们了。然后我们就可以多养马，组建骑兵，反而去袭扰他们了。这样有来有去耗他三年，不怕他内部不生乱。一旦他自乱阵脚，我们就大军北上，将他连根拔起。＂

    ＂很好！你和我想的一样。“

    两人又谈了很多。

    南宫炽突然道：＂要你娶我妹妹，你不敢。背后又偷偷摸摸占便宜。你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江水寒被他的脑回路惊住了，说军国大事说得好好的，怎么又提起这茬呢？你一天到晚让我娶你妹，你说了又不算，还不是要你老爹点头，谁知道你老爹打的什么算盘？你怎么知道你老爹会答应？皇族的婚姻，不都是政治交易吗？

    他沉吟半晌，说道：＂多谢太子厚爱！我万死不辞。＂

    南宫炽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说道：＂公主原是许给齐国太子的，但颉力可汗要强娶。父皇要把公主嫁到齐国去，结果齐国那只老狗不敢接受，还毁了婚约。父皇没有援手，情不得以，才把公主送到罗刹。现在，公主没有婚约在身，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不要那么怂，我给你撑腰。“

    江水寒这才明白了，事情原来如此，难怪太子这么急吼吼嫁妹子。

    他赶紧站起来表忠心：＂太子大恩大德，没齿不忘。“

    南宫炽冷冷笑道：＂对公主好就行了。不用巴结我。＂

    江水寒又赶紧说道：＂今生今世永不负公主殿下，来生来世结草衔还……＂

    南宫炽捏着鼻子道：＂真肉麻！当初齐国那小子也是这么说的。结果那老狗毁婚约的时候，他却连屁也不敢放一声。你就在我跟前，我也不怕你玩出什么花样。你给我小心点。＂

    江水寒说道：＂太子殿下尽管放心。＂

    南宫炽忽然又生气了，喝道：＂滚！“

    江水寒灰溜溜地逃走了，心想发个誓还发得和渣男前任发得一样，真是够倒霉催的。

    他两脚不听使唤就走到馆驿里。当时华灯初上，南宫雪正在烛下看书，见他进来了，合上书问道：＂哥哥召你干什么？＂

    江水寒挨着她坐下，握住她的手。南宫雪十指尖尖，宛如青葱，仿佛画出来的一样。江水寒看得呆了。

    她抽出手来，＂问你呢！＂

    江水寒重又握住她的手，说道：＂太子命我送公主回安阳，还给皇上写了奏折，说要把你嫁给我。＂

    南宫雪满脸通红，低头不语。

    江水寒忍不住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她慌忙要躲，却被他死死搂在怀中。南宫雪也忍不住把嘴凑了过去，两人吻在一起。

    这时，服侍的小丫环在门外说道：＂公主，太子殿下来了。＂

    江水寒听了，心想今天这是怎么啦？屡次被大舅子抓现行。南宫雪在他鼻子上勾了勾，对他浅浅笑道：＂等着。“

    说着，她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