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夜袭
正说着，有校尉过来报，桥对面聚集的罗刹士兵越来越多了，有些守不住。南宫炽忙往外走。江水寒也跟着往外走。南宫炽回过头来，眼睛瞪得滴溜溜圆，叱道：
＂跟着我干什么？在这里守着公主，不要有了闪失。＂
江水寒忙退了回来。南宫雪笑盈盈看着她。一会有人抬上满桌的饭菜。南宫雪用膳时，江水寒只侍立在一边。她放下箸，笑道：“你这样站着，我吃不下。＂
他只得坐下。
南宫雪道：＂在罗刹国时你受苦了，好不容易回来，你随便吃些。＂
说着，往他碗中拣了各式各样的菜肴。
江水寒埋着头吃，吃得噎着了。她忙斟了一碗茶，递给他。江水寒双手去接时，她轻轻拍开他的手，笑盈盈道：＂我喂你。＂
说着，碗已送到他的唇边。江水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只好轻轻抿了一口，就双手接过了碗，一饮而尽。
南宫雪嫣然一笑，柔声道：“别又呛着了。＂
这小妮子也太会撩了，撩得江水寒浑身又酥又麻，额头上汗浠沥沥往下直流。她又用帕子给他拭汗。江水寒额头上汗越拭越多，连背上都湿了。
他如坐针毡地吃完一顿饭，连抬头看南宫雪一眼的勇气也没有。扒完最后一口饭，他急不可待地走了出去，站在门口，过堂风吹来，凉爽极了，浑身燥热一扫而尽。
隔着窗子，他说道：＂公主，我到前线看看去。＂
“不许去！进来！“
江水寒站在门外没有挪步。
＂进来！“南宫雪不容置喙地说道。
江水寒提剑在手，杀人如麻，面对刀林箭雨，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听了她这一声，却听话地走了进去。
南宫雪说道：＂我有些乏了，在里间小憩一会，你在这守着我，哪也不许去。“
江水寒说了声：＂是！“
不知什么时候，他也靠在墙上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身上盖着一件衣服。南宫雪正坐在对面，双手托着腮，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美丽的脸庞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花。
江水寒只听她笑道：
＂我刚听见你说梦话了。“
“我说什么了？＂
她只抿着嘴笑，盈盈的笑意比春江还柔，还暖，江水寒心都化了。
一整天，江水寒都惦记这个问题，瞅着没人时，他又问：
＂公主，我说什么梦话了？＂
她笑道：“没听清。“
问得急了，南宫雪道：＂不告诉你！“
到了晚上，江水寒对南宫雪道：＂太子今晚要偷袭对面的罗刹人，我也要去。“
她立即紧张起来。
江水寒又道：＂这一役至关重要。打好了，夏人就有了信心。太子会派人保护你。公主不要怕。我也会小心的。“
南宫雪低头无语，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石像，是一个狰狞的忿怒金刚，用红绳拴着。她把石像挂在他脖子上，说道：
＂戴上！刀枪无情，凡事小心！我等你回来。＂
说着走了进去。江水寒跟了进去，解下腰间上古神剑，放在她手中，说道：
“公主放心，我一定会毫发无损回来。＂
南宫雪背过身去，一声也不言语。
江水寒走到营中，见只有三四个铁杆心腹围着南宫炽。他走进去，低声道：
＂太子就不要过河了，太危险！一旦有了闪失，天下震动。“
众人都附和称是。
南宫炽扬扬手中大刀，道：＂我等这一天很久了，一定要亲自过去，试试我的刀。＂
众人都劝阻。
南宫炽道：“大丈夫最不怕的，就是死。畏首畏尾，没有必死的决心，做什么事都不会成！我要替大夏一雪百年积辱！“
众人商议了半夜，决定分两批过河。第一批由江水寒领着，只带二十人，泅到对岸去，摸到罗刹人的粮仓，一把火烧了；
第二批人由太子领着，只带五十人，也是泅过去，看到火起，摸到罗刹人的指挥部，把军官一锅端了。
如果两批人都能成功，就放三股狼烟为信号，大军冲过桥去，将罗刹人全灭了。
众人都热血沸腾，预备殊死一战。
到后半夜，天上乌云翻滚，下起雨来。江水寒带了三十人，全都着紧身黑衣，人人身上藏了三把最锋利的匕首，人不知鬼不觉，到了永济河边。沿河两岸黑黢黢一片，半米开外都看不清脸。豆大的雨噼噼啪啪打下来，打在脸上生疼。
太子亲到河边送行。
众人腰间用绳索串成两串，一起下了水。河水冰凉，冻得人浑身发抖。游到河心时，浪忽然大了起来，水流得很快，预备的衣服掉到河里去了。
江水寒命两串人串到一起，往下游漂了很远，比预计时间多用了小半个时辰，才游到对岸。
游到对岸时，雨才停了，众人都快冻僵了。休整了一会，众人向粮仓走去。
江水寒道：＂这样不行。就算摸到粮仓，恐怕也冻死了。要先到哪里搞到衣服才行。＂
众人都赞成。
江水寒带着三个人，看见黑暗中有一处灯火，就朝那里走去。看着灯火仿佛很近，走起来却很远。快走到时，灯火突然灭了。
漆黑之中根本看不见路。几个人凭感觉往前走。越走越不对劲。因为前面有了站岗的人。
江水寒心中一惊，莫非那处灯火是罗刹人的指挥部发出来的？
他忙命一个人原路返回，叫人跟上来。
越往前走，越验证了他的猜测，黑暗中发现了更多岗哨。
江水寒悄悄命道：＂咱们爬过去！＂
三个人艰难地向前爬，胳膊上腿上全都磨得鲜血淋漓。正不知目标在哪时，灯火又亮了。
跟随的两个人刚想冲过去，就被江水寒死死摁住。三个人趴在地上趴了半刻钟，灯火又灭了。
又过了半刻钟，江水寒才猛一挥手。三个人像饿狼一样扑了过去。扑过去才发现是一处营寨。
寨门前站岗的罗刹士兵还不及反应，就被抹了脖子。
江水寒猛一踹寨门，领着人扑了进去。寨子中传来叽里呱啦的喊叫声，一句也听不懂。
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扑了过去，摸到了一个胖乎乎的头。
江水寒什么也看不见，抓住罗刹人的头发，拼尽全力往床板上撞，撞得咚咚咚乱响。
跟随的两个人也在营寨中乱杀一气。
营寨中喊声一片，乱作一团。这时候，有人点亮了灯。江水寒抓起一具尸体向灯火扔了过去。灯火打翻了，帐幔却点着。营寨中一时亮了起来。
他这才看清营寨，只见墙上挂着山川地形图，地上摆着沙盘。误打误撞，闯到敌军指挥部了！那么刚才杀的全都是敌军将领了！真tm给力！
只剩下一个人蜷在墙角了。
江水寒衔着刀，狞笑着走了过去。那人惊叫了一声：＂饶命！“
他的心里笑开了花。你tm会说夏语啊！让我好好盘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