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审讯
抛开各种复杂的因素，简单总结营地当前的状况，那就是在大量精神病人的基础上，诞生了杀人狂精神病。
此外还有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好消息是不会真死，坏消息是有可能真死。
巨大的压力之下，李启星第一进入到了认真做事的状态。
因为不确定杀人凶手是否知道李萌梦的状态，李启星主动找到陈峥，得到同意后，安排了一场对精神异常群体的调查。
首先是最值得怀疑的赵楠。
李启星“你昨晚在哪里？”
赵楠，“我一直和陈老师在一起啊。他说怕我再失控，所以让我住在他的帐篷里。”
这才第一个问题就让谈话无法进行下去了。
李启星看了看呆在他怀里的鼻行兽，找到了新的方向，“那你的鼻行兽在哪里？”
“一直和我在一起的，都没离开过我身边一米。”
李启星想到了早上刚学到的心理学知识，活学活用到，“难道你一晚上都不睡的盯着它，不然怎么知道它没离开过你一米？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是不是在用谎言替它掩盖罪行？”
赵楠抬手，露出了一根连在鼻行兽鼻根位置的绳索，“陈老师给栓的，死扣。”
李启星用手按压着太阳穴，确定了自己不适合警察职业。索性直接把问题扔了出去。
“现在发生了凶杀案，你认为凶手会是谁？”
“凶杀案？谁死了？”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你只要说你认为最可能是凶手的人就好。”
赵楠嘴角抽搐了几下，你都不给我说谁死了，我上哪儿去想凶手是谁，不过硬要说的话，“我觉得是钱晓杰。”
李启星精神一振，暗道自己果然找对了方向，“为什么说是他？”
赵楠说到，“因为他是吸血鬼啊，如果要论动机的话，他需要找人吸血就是最好的动机。”
李启星认真想了想，确实很有道理。那家伙既然妄想自己是吸血鬼，那么深度的角色扮演中，激情杀人的概率很高。而且他体质那么弱，也确实只会选择李萌梦这种体型娇小的女性。
“那你去帮叫下钱晓杰。”
五分钟后，脸上写满了我很紧张的钱晓杰坐在了李启星面前。
李启星拼命控制着自己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想揍对方一顿的冲动，缓声问到，“昨天晚上你在哪？”
钱晓杰小心的说到，“昨天做了一整天体能训练，我不到十一点就早早睡觉了。”
“有谁能证明？”
“陈老师啊，我和他住一个帐篷的。”
李启星眉头一皱，意识到这个剧本即将与赵楠的重叠，索性直接跳到了最后的问题上。
“现在发生了凶杀案，你认为凶手会是谁？”
钱晓杰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惧，“凶杀案？怎么可能？怎么杀的？”
“你关心的方向很正确，但你的问题正是我想知道的”李启星盯着他的双眼，“你认为谁最有可能是凶手？”
钱晓杰的眼睛倒是避开了，但李启星根本没法分辨他是单纯不想和自己对视，还是被自己气势压制，又或者心虚。所以这个瞪视的动作，除了显得很有专业派头外，并没有什么用。
大概是觉得自己今天如果不抛一个名字出来，就有可能走不掉，在一番绞尽脑汁的搜索后，钱晓杰暗道一声抱歉后，抛出了一个名字，“孙国君。”
“为什么？”
“因为他是修仙者啊。那些速成的修仙者不都靠吸人魂魄修炼吗？”
李启星又认真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孙国君的妄想症明显比眼前这家伙严重，所以他动手杀人的可能性也确实更高。
“那你去帮我叫下等等，他不会也是跟你们住一个帐篷的吧？”
钱晓杰拼命摇头，“不是不是。”
“那就好，你去叫他吧。”
半个小时后，孙国君坐在了李启星面前。
李启星生气的问到，“你为什么这么慢？”
孙国君神经质的往远离李启星的方向缩着身子，“这不能怪我，陈总工一直让我跟一群文字专家一起解读修仙功法的文字，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到刚刚我过来前，一分钟都没停过。听说你叫我，我是第一时间就想来的，是那些文字专家半天不放我走。”
李启星也升起一丝好奇，“解读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早就给他们说过，不可能凭借三维的头脑理解更高纬度的文字结构，他们非不信。到现在第一个文字的第一笔走向都还没说清楚。”
“这里视频信号很差啊，你们是怎么交流的？”
“一个手机语音通话，一个手机微信写字。”
李启星感叹还是陈峥有办法。找一群人陪着修仙妄想症熬。修仙的不是不用睡觉吗？这才一个晚上，看看你还能再熬多久。还是赶紧解决了自己这里的问题，让他回去接着熬吧。
李启星第三次甩出问题，“现在发生了凶杀案，你认为凶手会是谁？”
孙国君一脸懵，似乎想说什么发泄的话，但话到了嘴边又不敢让它们真蹦出来，“李专家，我刚说了我已经忙了快一天一夜了，没时间关注凶杀案啊。”
“不用你关注，你就说，你认为谁是凶手。”
孙国君用了半分钟思考，“我觉得，除了我谁都除了我和您，谁都除了我和你还有陈总工谁都”
李启星连忙打断到，“行了，你的排除法在心里用想的就行，不用一个个说出来。直接把最后排除不掉的人是谁告诉我。”
孙国君心想我也没打算排除那么多人啊。但见到李启星正期待的看着自己，只能硬说出一个名字来，“赵楠。”
李启星脸色一冷，不能这么快就让他弄出一个闭环来，“赵楠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见到李启星面色不善，孙国君拼命把自己的话往回圆，“赵楠能控制鼻行兽啊。”
“他的鼻行兽被陈总工打了个死结，和他栓一起了。”
“那他可以控制另一只鼻行兽啊。”
“嗯？”李启星一惊，脑海里，关于一个小池塘的调查，瞬间被拓宽成了一片满是谜语的海洋。“你确定他还有其他的鼻行兽？”
孙国君又缩了缩身子，“虽然没亲眼见过，但既然我都能通过修炼逐渐变强，他没有原地踏步的道理。根据一般常识，召唤师必然都要走数量路线。”
李启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虽然经过自己的验证，吸血鬼和修仙者是单纯的妄想症，但是赵楠的鼻行兽确实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东西。再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似乎都很合理。
可是推论再合理也必须要有证据。既然没有人见过其它鼻行兽，那么不管再怎么询问，只要赵楠一口咬死不承认，那就没法继续往前推进。
“这样吧。”最终，李启星决定，既然自己解决不了问题，那就再把问题抛回去，“你去替我监视着赵楠。”
孙国君有种想扇自己耳光的冲动，“可是我还有翻译的工作。”
李启星替他提供解决方法，“一边翻译一边监视嘛，这又不冲突。去吧，尽快把其它鼻行兽找出来。”
等孙国君苦着脸离开后，李启星回顾了所有信息，发现自己几乎没有发现。也许应该从眼前的狭窄圈子跳出，着眼更广阔的地方。
再次找到陈峥，向他询问其他那些由他接待的精神病人信息。
不得不说，陈峥身负所有科学家的优秀品质，例如严谨，认真，细致。
李启星进行访谈时，基本是手机一拍就算完事。而陈峥除了手机拍摄以外，还认真做了笔记，部分地方还会用小一些的字写上自己的理解。
借到陈峥的笔记后，李启星回到自己的帐篷认真阅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