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酸儒
“擒贼擒王,斩天地!”白盛机熟谙局势变化,不再与几人做过多的缠斗,径直冲杀向这场围杀的始作俑者,挥出三式天魔斩的第二式。
巨大的墨红色刀芒作为先锋引领者白盛机的临近,眼看便要劈中榕树之下的卢殊阳和卢温书。
“来得正好!以绝后患!”
殊阳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暗笑,周身青白护身罡气瞬间充盈,上下双换掌先后劈出,如同双刀在手硬抗白盛机吞天一刀。
“嘭!”少年被震退,极速倒退踩踏数步,落回场中。
“五境修元!”从未出手的卢殊阳出手便一鸣惊人,年不足五十的中年儒士竟已偷偷入了修元五境,这估计就是几名内姓卢看中他的原因。
“诸位听我指挥,结诛魔阵!”殊阳杀心已现,准备亲自冲入包围圈击杀少年,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卧槽!你来啦!”矮胖少年朝南方转头一撇,脸上欣喜异常。无名儒士皆谨慎转头,望向少年目光去处。
白盛机已感受到周围人的杀机四伏,抖了个机灵,待无人分神之际向北方奔驰十数丈,欲逃离结阵中心。
“障眼法,别上当!”卢殊阳高声喊道。
五名儒生意识到上当,转身即追,鬼魅般如影随形,分站东南西北四角结成特殊阵法,将白盛机围猎其中。
“儒风锁!”
霎时间,四道红色真元凝结成锁链,将白盛机身躯四肢牢牢捆住,横向拉伸而起,落后的那名儒士一跃而至白盛机数丈之上,电剑再现,明知其有软甲护身,朝着白盛机头颅全力一刺而下,围杀的阴谋即将得逞。
千钧一发,一抹金色光线无声无息穿透这名出剑儒生胸膛,儒生直直跌落在地,鲜血缓缓流出,死的不能再死。
那把疾飞之下的金刀转向回掠,似乎受人控制。
“妈的,阴沟里翻船,斩乾坤,给老子死!”那儒生的暴毙显然给了白盛机喘息之机,少年扭动身躯,凌空翻转,黑红刀芒再现,鬼哭狼嚎之声更胜从前,四名儒生连同周围数丈之内的草木被这一刀炸飞,塌陷出一个方圆十数丈的大坑。
“噗通!噗通!。。。”
四名儒生先后摔落至各处,打着滚在草地上哀嚎。
“儒卢也不过如此。。。原来只是。。。以多欺少之辈。怪不得黑老大说卢氏就是儒门臭虫,可笑。。。可笑!”
一个银铃般的少女响起,只不过嗓音断断续续,好像在吧唧嘴,咀嚼什么东西。
“何方高人!请莫要多管闲事?”
卢殊阳怒目圆睁,朝金刀所至方向望去。话音未落,一个鸡骨头激射而来,强行打进殊阳这名五境修元嘴里,击碎其两颗牙齿,可见来人手法之精纯。
“呸!”这一举动显然惹怒了这位儒生,吐出鸡骨头,殊阳不顾修养大骂出口。
“哪里来的王八蛋,有本事出来比划比划!”
“鸡腿不好吃?”嗓音再次响起,时南时北,声音来源摇摆不定,中年儒士自己分辨。
“呼!”
卢殊阳猛然抬眼,一把金色飞刀停留在其额头三寸处,儒士瞬间冷汗直冒,卢温书更是吓得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一个比白盛机瘦不了多少的粉衣妙龄少女不知何时坐在远处树杈之上,在场数人竟丝毫未有察觉。
身着粉红长裙的少女啃着一只焦糖色的熏鸡腿,自缓缓自树上飘落,抬起袖子抹了抹鸡腿留在嘴边的油,手腕之上的铃铛哗啦啦响,少女朝站在大坑里的小胖子嘿嘿一笑,两个小酒窝出奇的扎眼。
没有再去理会卢殊阳,如蜻蜓点水一般蹦跳着朝大坑之中的小胖子白盛机而去。
“嘿,胖子,别人要杀你你不知道跑啊,还是太胖了跑不动。”少女捂嘴偷笑讥讽,显然并未想给坑底灰头土脸的白盛机台阶下。
“喂,别五十步笑百步好不好,你又不是美若天仙!”白盛机将大刀插在身前,双手插肩,望向坑边滚落的碎石,懒得再搭理这个言语尖酸刻薄的胖姑娘。
“你!我救了你诶,不知道感谢你的救命恩人。”胖姑娘也是钻牛角尖的性子,气鼓鼓的用眼神刮了小胖子三万六千遍,好像再说打败仗的人就是不上道。
“小爷我用不着一个女子来救,以前不需要,现在不需要,将来更不需要!”白盛机一语成谶,数年之后将重重打脸。
“切,我的目的不是救你,就是讨厌读—书—人!”嘴上话音未落,少女转头看向榕树下未敢移动半步的卢殊阳。
一把指长的金色飞刀钉在卢温书的胸口,卢温书惊愕的转头看着这名家族长辈,脑袋一拉,气绝身亡。
原来在少年少女言语之间,殊阳便想要挣脱金刀束缚。气劲瞬间发力,企图隔绝出一道气墙阻滞金刀来势,逃出生天。谁知似有生命的金刀一触即发,嗖的一声穿破殊阳护身气墙,生死存亡关头,卢温书被凌空拉起挡住了飞来的金刀,鲜血喷涌而出,一命呜呼。
“听我号令,结阵,诛魔。。。”
话音未落,只见四柄金色飞刀纷纷悬浮在挣扎起身的四名儒士额头之上,有了在场境界最高的殊阳的前车之鉴,场上无一人再敢动弹,。
“我去!你一个二境修元便可控制这么多把飞刀?竟制得住四名三境修元?”白盛机一下在坑中跃出,盯着胖少女左瞧瞧右看看,十分诧异。
“小瞧我这个二境修元了?师父……哦不!黑老大说我绝不能告诉别人我能控制五十把飞刀。”
“你这不是说了!没脑子!不过五十把飞刀确实难以想象!”
白盛机朝胖姑娘竖起了大拇指,显然被其天赋所惊艳。
少女转头望向从坑里跃出的白盛机
“小胖子,这些人你说姐姐杀是不杀?”
“这位小女侠,你我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脏了手取了我等性命,况且我等与那位姓白的小兄弟之间实属误会,都是被这无良晚辈所迷惑,失了分寸。”卢殊阳为了活命什么脏水都敢泼,指了指地上早已气绝的卢温书。
“说那么多干什么殊阳族弟,士可杀不可辱,舍生而取义!我辈儒生胜在气节,诗书有云,知死不可逃。。。”
话说一半,金色飞刀刺穿了远处高声喊话儒士的头颅。
“酸儒!”少女撇了憋嘴,看也不看迸溅而出的鲜血。
白盛机左右为难,虽说这些人都是来围杀自己,如此想来该杀。但确实是事出有因,自己在天蟒山的意气用事造成如今如此之多的人命官司,哪怕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矮胖少年也有些懊悔。
“磨磨唧唧,算了我改主意了。”胖姑娘随即右手轻轻上举握拳。四道血注喷涌而出,少女看也未看一眼,仰头向茶棚方向走去。
“这就杀了?看也不看,这么冷血?”
“冷血?我最讨厌读书人,尤其是酸儒,还有我不看是因为怕见血倒了胃口,饿瘦了可就得不偿失了!”少女摸了摸干瘪的钱袋。
“这顿饭你请客,就当做报答把!”
“没问题,白爷请客!”两个小胖子先后向茶馆走去。
半晌过后,茶馆外一名手持象牙折扇的中年文士下马快步而走,气势汹汹卷起阵阵黄烟,走入茶馆之中。
数息之后,本就风雨飘摇的茶馆猛然坍塌四碎,只留得三人站在茶馆正中央虎视眈眈,暗自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