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快进到主线

    这次任务的时间很宽松。既然不急着去丹盐，所以zero在乌苏隔壁不出名的小城市宾度里，为分部舵主的渎职行为逗留了三日——不过主要是为了看看，这个开起她主线剧情的地方，还有没有什么其他剧情人物。

    令她很失望。威尔和那个奇怪的兵器女人似乎是有意识的，当天就直接跑路了，半点讯息也没能留下。多蹉跎了几天，到沙鲁达亲自带人赶来，接管了分部的事务后，她也没再能碰到什么有意义的人或物。当着老板面，她也不好意思工作之余开小差。分部事物处理干净后，她再找不到什么拖延的理由，只能重新上路。后面再没遇到任何麻烦，以及惊喜。用了二十天时间，两人顺利是抵达了丹盐。

    支线莫名开启又戛然而止，仿佛只是个意外。一周挖地三尺的尝试后，zero死了心，忘记了自己曾经遇到威尔这一回事。现在她的生活也不差，或者说还挺惬意，那就专心给沙鲁达当差吧。

    到地一研究：丹盐这里的领主自己本身的功夫就不错，在朝廷里又有后台，可以依仗关税钱蓄养可靠的家丁。包括清渡鸦在内的一众心思活络的□□，在这座城市里都没有什么影响力，只各自有几个小商铺，做联络之用。故，这次关于暗杀对象的情报含混不清的，进了城zero不能直扑目标，怎么接近他，还得要zero自己去搜集有用的信息。这也是为什么沙鲁达给了她八个月的期限，珐芙琳耽误任务进度他也不降罪的原因。

    二人明面上的身份是贵人的子女，代家父来给他的老朋友贺寿。入城后察觉被盯梢，他们便先入了家客栈吃饭，席间four自然的给zero说起“父亲老朋友的轶事”，还叮嘱了她一些必要的礼节。很快，哨子便离开了。和那些结伴而行的男人们比起来，这对兄妹组合看上去显然更无害一些。zero绝口不提自己为什么没能带威尔人头回来祭天一事，four聪明自然也不问，更没和沙鲁达提起过zero还曾有如此关心组织利益的举动。

    “路上的戒备可真是森严。他这每个月得多花上多少钱？这可都不是一般的哨子啊。”

    丹盐是边境城市，每天进入的陌生面孔，数以千百计。要一个个的监视，那是一项很费人力的工作。

    “有关税吃，收入少说也是我们内地城市的数十倍，没得比的。”

    理应察觉到监视者已经离去了，但four佯作不知情，继续扮演着兄长的角色，往zero的饭碗里捯菜。

    “下午怎么办？是去街上转转还是……”

    “先歇息吧。我不想挑战城主府的哨卫工作，所以我打算乔装混进去。为了能证明背景清白，最近两天，我们就表现的像一对真的来贺寿的兄妹。”

    吃完午饭后，两人来到了沙鲁达为他们安排的“朋友”家的住处，把假戏演足了全套——这位“朋友”家里的仆人并不是组织上的人，所以戏是演给他们看的，方便应付未来城主府可能的盘问。

    旅途遥远，令身为人类的four感到疲倦。进了客房后，他便直接倒床上呼呼大睡起来，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而坐定了一天的zero也终于闲不住，拉他去街上转。不是收集情报，就单纯是想买些有地方特色的稀罕玩意儿。

    「说起来，记得以前看的小说里，变成女性的男生，对女装那是百般抗拒。而我……哼，毕竟他们有主角光环护体。」

    zero的前世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但记忆并没有被时间锁模糊，只是一般不会想起。在异邦人开的大型女性用品店里挑好看的衣服时，zero想起了前世看的小说。当时网络上很流行把主角男人变成女人的小说——主角往往各种国色天香，被隐瞒身份的霸道总裁，或者霸道女总裁相中。

    像自己这么惨，为了口饭吃为难了十七年的，好像还真没听说过。

    小说里见过的最惨的变身女，也不过只是沦落风尘而已，每天都要和不同种类的丑陋男人嘿嘿嘿。想起自己的经历，zero倒觉得能吃到皮相饭其实也不错。男人再丑再脏，还能有下水道，还能有泔水脏么。

    她们是衣食无忧，所以能在乎精神上的感受。而她自己……食不果腹朝不保夕的。流浪时，她最害怕的不是给坏人抓住，玩弄后卖给青楼，而是被饥民抓去肢解烤了吃。她可是亲眼见过人肉是怎么被饥饿的人分食的。

    要不是菲尼从山上给她打了点野味下来，她没把握自己当年能在人肉的肉香味面前，把持得住。

    「记得一本叫《变身之异界女王传》的书里，说主角15岁，外貌看上去只有13岁，却倾国倾城，镖客无一不对她流连忘返。过去还以为这是在胡扯，现在看来……确实也有可能。真是人靠衣妆啊。」

    虽然zero的日常装束是青衣别斗笠，女人味无限逼近于0。但那只是她觉得这么穿方便而已。

    除了上次为了工作的窑姐打扮以外，zero还从没穿过花花衣裳，所以导购小姐很轻松就搞定了她，为她挑选了一套花边小洋裙。辅以胸垫，眼影，唇彩，珠宝，在专业的仪容师为zero打理完毕后，zero在镜前不由的赞叹起了自己的美貌。过去她总认为会对自己这个年纪的女孩起欲望的人通通都是人中至屑彻头彻尾的人渣，应该被送去帝国警备队特别行动队那里枪毙十分钟。

    现在……见着镜中的自己，连自己都好像要陷入爱河，更何况别人呢？

    “姐姐姐姐，你每个月能拿多少钱？”

    这个世界还没进入工业革命时期，还没什么叫品牌价值的东西。一分钱一分货，就算zero觉得什么好看就买什么，用四个大盒子装下来，也才不花了不过十三个金铢和一点碎银。其中还有一半以上是为稀有金属制成的珠宝首饰付的钱，保值的。在一口气花掉了等同于菲尼家庭十几年的毛收入后，zero依旧意犹未尽。她把目光投到了给自己化妆的仪容师身上。衣服虽好看，脸上如果不施粉黛的话，也体现不出那种“媚”的感觉，少了很多韵味。

    “呵呵呵小妹妹，这位姐姐是非卖品哦。”

    导购小姐见zero有要挖墙脚的意思，慌忙就把仪容师推走。zero佯作不舍，她还得喊four来，详细指点了他到哪能弄到一位同样熟练的仪容师。费了老半天劲，总算是把看上去来了劲的zero给请了出去。

    “怎么样，four，我现在更好看吗？”

    瞥到four的眼神不对劲，zero有心调戏他，便扯起裙摆，在four面前兜了个圈卖骚。four脸红了，支吾半天也只会说一句“很好看”，就没了下文。

    出了商场后，zero明显感受到看向她的目光变多了很多，简直是个男人都会看她至少一眼。过去，她还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她明明长的还不错，却不怎么招人爱。字母辈的人倒是都喜欢她……但那主要是因为她是他们的老师，指导他们技巧时既温柔，又细心负责。作为对比，组织里的其他人对她半点兴趣都没有，她穿着清凉的在沙滩上练习格斗时，路过训练场的男人们，就没有几个会把目光投向她的——萝莉控的变态还是少数，大部分成年男性，对她真的提不起劲。

    「嚯，这效果……我要是回去复命的时候，也这么打扮，boss会不会两眼瞪直，直接立我为后？」

    下一刻，zero为自己这个愚蠢的想法摇了头。沙鲁达不能接受她，不是因为她不够美的缘故。

    “让开让开让开！！”

    长街那边忽然传来骚动，有骑马的队伍一路冲了过来。退避到路边后，zero藏在four身后看热闹。原来，是城主府的人发现了城内隐藏的境外势力间谍。大约有四五十个人包围了一栋宅邸，把里面的人全部抓了出来，然后——当街处斩，不论男女老少。

    “呀啊啊啊啊！”

    有一人被抓出来时仍旧在抵抗，虽然手脚被打断，但他依旧能用嘴进行还击。所以在他的头颅被斩下来后，行刑的人还一脚把断头踢了出去，恰巧就直接飞落到了zero身边，染了她的花衣裳一身血污。她尖叫，她将脸深埋进four的后背，看上去叫人十分怜爱。

    zero穿的好看，本来就有不少人的注意力放在了她身上。所以zero尖叫时，他们知道是什么吓着了她。包围宅邸的两名头领模样的青年耳语了一阵，双双露出诡异的笑容后，其中一人走近正在弯着腰在安慰zero的four，谦逊的躬身，向他们道歉，并表示城主府会赔偿zero被弄脏的衣裳的，但他们自己没有随身带那么多钱，要请four改日到府上来领。

    “无心插柳柳成荫。就买了件衣服而已，他们竟然自己送上了门来。”

    接受道歉，远离了骚乱之处后，zero和four相视一笑。

    “zero姐魅力太大，男人们都完全拒绝不了啊。”

    丹盐城城主好色，这是个不算什么秘密的秘密。自然，美人计成了接近城主首选的方案，所以zero才会忽然心血来潮的去装扮自己。原本还在发愁，下一步怎么能让城主“不经意”的发现zero。结果下一刻他们就遇到了城主府的人。那对城主府的头领的嘴脸，分明是想要把zero拐进府中。

    “第一大问题解决了，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

    不约而同的，两人笑容消失，看向四周。

    “嗯。”

    “还好，有五天时间，以这座城市的规模来看，怎么也能制作好两条逃跑用路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