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最强王者
因为one的受伤而耽误了8天后，zero得力的三号弟子four终于从度假中返回了乌苏，并当天就带着zero出发，重启被中断的主线“刺杀丹盐城主”任务了。马不停蹄的，第二天他们就来到了六十公里外的城市宾杜。
“zero姐，车夫刚刚问路回来说，前面没有官道，只有些人走出来的小径。今年收成不好，再加上贪官苛捐杂税，有不少外地的农民逃来了这里，干起了剪径的勾搭。他希望我们能允许他另寻一条安全的官道走。”
除了消息之外，four还给zero带来了袋地方特色的甜味烧饼小吃。这或许会是把妹小技巧，不过zero并没有拒绝。1345字母辈的杀手是她一手带大的，通通都对她有想法，或明或暗的眉目传情过，但她早就明确表示过他们是没机会的：对不起，你们太大了，进来我会死掉的。
“那便绕路吧，boss也没催促我们要尽快把他解决掉。”
如果是以前，zero肯定是不会同意车夫的请求。区区流民山贼而已，让four保护好马车和车夫，这种没有身披坚甲，也没练过的男人们，她闭上眼随手扔镖都能弄死好几个。那时她还很偏执，会用近乎自虐的方式一丝不苟的完美完成沙鲁达交给她的任务。至于温柔……
虽然流民和她同病相怜，但在这乱世，人命还不如草芥。迟早也要被别人踩死的草芥，她提前踩死了，并不会有负担和负罪感。阻碍在她任务前的任何人，她都不会留情，哪怕是老弱妇孺。
但，那已经时从前了。珍爱起自己和家人的生命，对杀手生活略感厌倦的她，现在很温柔。
“好的。那zero姐，你去客栈歇息一下吧，我和车夫去探探情报。这寻路什么的，一时半会弄不成。”
zero同意了，于是four代替车夫驾车，找寻这座城市里上牌面的客栈旅店。行至半道，zero听见了车外的斗殴叫骂声，和微不可闻的呻yin声。过去她可不会多管闲事，但现在，她站了起来，趴车窗上向外张望。
「众目睽睽之下强抢民女？」
在不远处的街边，有五名着清渡鸦队内服装的男子，正在行违法乱纪之事。其中两人控制着一名女子，正神情猥琐的对其行龌龊之事，另外三人则在说笑着踢踹一名倒地的男子，估计是那姑娘的男友。
欺男霸女是严重违反清渡鸦内部纪律的行为。如果放在乌苏城，他们绝对会被沙鲁达命令把皮扒了吊死在集市中，以正朝纲的。在政府失效的城市里，反而是他们大【黑浜】在维持城市的正常秩序。要想自己的规矩为百姓所接受，首先要从自己做起。朝廷正是因为地方官员阳奉阴违，所以王法才变成废纸的。所以，违背组织里规矩的行为是绝对不可容忍的，是组织内的人，更要加倍严惩。
“four，停车。去打听一下，这座城是什么情况，另外，制止一下他们。”
zero从车厢里探出来和four说道。
boss答应她，要是主母先他死了，她就是续弦的一号候选人了。身为未来的主母，她有责任感要维护清渡鸦的利益。
“王八蛋，住手！”
在four出手前，就有人看不下去这伙恶霸的行径，站出来主持公道了。他是一名蓝发的少年，仅持一把木棍便冲上去要为民除害。four原以为他会送菜，毕竟那些恶霸可是持刀剑的，但少年的力量远超他的想象，第一棍劈下去，便砸飞了一名不以为意的抽刀格挡的黄头发恶霸。
“小畜生！”
见同伴倒地不起，剩下的人立刻知晓了少年的厉害，纷纷抽刀迎敌。
照理说，四个打一个，就算直接a上去也能赢了，但敢出来挑战大□□的少年，岂会是凡人。他根本不格挡，就凭反应速度躲避四人的挥砍和刺击，然后用棍尖捣两个的肚子，棍头砸一个人的脑袋，两下功夫里就解决了三个人。最后一人看情况不对，转身就想卖队友，但还是被少年追上，一棍子敲成了残血。
“丢人玩意。”
zero在马车里看的直摇头。这些喽啰真要是能欺横罢市也就算了，最起码能充点凶名。现在被人行侠仗义，打的哭爹喊娘的，被棍子指着鼻子问以后还敢不敢了。这清渡鸦大□□的颜面，往哪搁啊。
“zero姐，你看……要不要帮他们一下。如果放任这位少年立威的话，恐怕会让同行看笑话，给该地区的分部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不用，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啊？“
“虽然只是分部，但肯定也是有【武者】高手坐镇的，他们也会觉得此仇不报，以后在道上不好过。那位少年实力挺强，他们未必打得过。等他们的高手被打败后，你再出手，一方面是告诉外人，这些阿猫阿狗代表不了清渡鸦；另一方面，你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再亮身份训斥起他们舵主来，更有说服力。“
正如zero所料，在少年踩着喽啰的脑袋，指名道姓的侮辱清渡鸦，吸引了足够多的围观百姓之后，分部的高手出动了。他一出场，就砍倒了一片百姓立威，用鲜血告诉他们清渡鸦的威严，不容亵渎。眼见他竟敢如此视人命如草芥，蓝发少年睚眦尽咧，捡起地上喽啰的刀就向高手攻了过来，看上去誓要和高手不死不休。高手很老辣，他杀死无辜百姓，正是为了激怒这位正义感爆棚的少年。激怒的目的——那当然是暗器伤人咯。
“zero姐，这……？“
four原以为少年是必然吃不消这一记偷袭的，谁想飞镖抵近少年身边时，竟被一道显眼的光芒拦了下来。失去先手优势，这位高人再无底牌，被正义感爆棚怒不可遏的少年左一拳右一拳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老泪与断牙齐飞，鼻血共背景一色。four的职业到底是杀手不是战士，虽然他战法也是一流，但跟这位不明少年一对比，four自认不如。
four没用，铁打不过少年；这又不是闲事，清渡鸦被正派人士执行正义，这以后道上会怎么说？但难道要劳驾zero出手？这有悖于zero的身份保密原则啊。four陷入了苦恼中，希望能找出个破局之道。
“只能拿他的脑袋来抵债了。”
观望了一会儿少年逞威风，赢得父老乡亲阵阵喝彩后，zero锁紧眉头，随后回车厢里拿出了自己的斗篷。如果只是明显杂鱼的喽啰吃瘪，这事也就揭过了，没人能拿这件事大做文章。但少年太强，分部又认不清少年的实力，接连派了两位长老来送人头，均被打成残血给人踩在脚下立威，这打在清渡鸦脸上的巴掌就太重了。权衡之下，zero认为自己不能袖手旁观，她的具体计划是跟上少年，找个僻静地方，给他做了。人头送回来当天下午就挂城墙上，这面子，就算找回来了。
“你就在这等我吧。”
系好斗篷后，不用看four的脸色，zero就直接这么吩咐了。刺客武者之间有强有弱，她一手带大的four和正义少年之间差距有多大，她一清二楚，自然不会要拖油瓶跟过来送。拍拍four肩膀安慰他别太灰心后，正巧正义少年也结束了行侠时间撤了，她不寒暄，悄眯咪直接尾随了上去。
「这迅捷步伐……什么水平的？白金？也是个开挂的？」
zero是挂壁而非寻常武者，所以12岁的外表就已经臻入化境。清渡鸦触角所及，只有至多两位40岁中年人勉强算摸得到她小脚指头。这年头武技身法都是要练的。而正义少年看起来不到二十岁，步法竟能如此迅速，让zero能感到跟随吃力，那他到底是什么境界？不会也是个【龙人】远亲【蜥蜴人】吧？
zero内心有点犹豫。之前出场过的那些武者虽然比普通人强，但跟她比，那还差了三个大段呢，正义少年能虐他们，不代表她不能虐他；但现在从步法来看，正义少年的段位可能不会低她太多。沙鲁达没有下命令，她无法评价自己为了“分部的颜面”而私自同可能只低自己一个段位水平的敌人干起来的利害。
顾虑许久，少年兜转的竟用脚走出了城——整整10里地。他不打算在城里过夜？
什么来路？
迷惑中，zero被引入了人迹罕至的郊外，她猛然醒悟：对方是一早就察觉到她的存在了，准备挑个不会波及无关群众的地方，跟她决一死战！
“永远不要做敌人期望你做的事——法兰西第一帝国皇帝，拿破仑·波拿马”
既然敌人迎战了，那就说明他是做好了战斗准备的。而zero身为杀手，可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跟人刚正面。一秒权衡后，zero果断转身就跑，拟给路打油。可正义少年又怎能如她所愿？光翼展开，少年竟耍赖化身天使，用翅膀跟她的双脚比移动速度。自知跑不过开飞行挂的，zero一咬牙，在少年抵近时孤注一掷的突然转身，脚掌发力，跃起用延展硬化的急炎舞迎击空战单位——没能破甲
“你……到底杀了多少人……”
少年的魔具翅膀随意一拍，六十斤重的洁萝就那么给打飞了出去。降落后，少年的翅膀消失，而他的眼中却燃着火焰。在他的魔具视角中，洁萝的身体，被象征亡于她之手冤魂的死气，紧紧缠绕着。那黯色，远远浓厚于他所见过的任何人。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他本应该给她一个痛快，但是，他踌躇了。
洁萝的外表，就只有十二岁而已啊。
「这什么鬼！？【帝具】！？」
zero所见过的最厉害的魔具，无非就是臣具【邪月影】了，有多厉害？没有多厉害。可少年的魔具集【飞行】，【防护】这俩毫无关联的战斗功能于一身，说明了什么？
大敌当前容不得zero胡思乱想。落地后，她下意识的反应就是立刻装死，不漏一点声息。少年也没想过一个12岁的女孩能轻松吃下他翅膀的含恨一击，对洁萝的装死信以为真，匆匆靠近她——
「还不够距离……」
“一百人？还是更多？你是‘清渡鸦’的人？清渡鸦……”
「我当真杀了那么多人？」
“还是你本性邪恶……”
「别胡说八道，我本来是想做好人的。」
“不，我不能袖手旁观。”
「那你倒是来探一下我还有没有呼吸啊！」
祈祷有了效果。正义少年显然是动了恻隐之心，不仅收了对她的杀心，甚至好像还想收养她。zero没打算接受救赎，在少年的身体蹲下，既不方便反击同时让要害足够贴近她右手腕处藏的“袖剑”时，她果断让邪月影变形出击——
「！！？？」
“！！？？”
这次抵挡她全力刺击的，并非是能量屏障，而是一位袖袍宽大，头戴圆镜的高的离谱的宫装美妇人的两根手指。她莫名出现于正义少年的身后，屈腰让自己的一只手臂落入zero和他的缝隙中，替他拦住了她致命的一击。
“日孁（音同零），你……她！？”
「日零？什么几把名字，派来克我的！？」
自己底牌已经尽出了。而宫装美妇人脚下散发的金光圈昭示着她那只存在于民俗传说，而在纪实文学中根本不存的身份：【最强王者】。
——据说，在这个世界上，有【最强王者】这个等级的武者存在。当他们让自己真实实力展现实，他们的脚下以及举手投足间，都会有金环闪烁，象征着世界对于他们的认可。至于他们的真实实力？每一个人，都能轻而易举的，对抗军队的一千人马。
以一敌千？还是军队的千？那是什么实力？
普通人不操练，3人一组披甲执矛足可以对付除她以外的任何武者。而她若没有【急炎舞】，也最多就是同时应付三名甲士了。军队的士兵，那身体素质和配合能力，比民间甲士不知道强多少倍。再配合马匹……
没有什么再抵抗下去的必要了，洁萝的大脑陷入空白，她隐约是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仗着自己人畜无害小女孩儿的身板面容，马上跪下来摇尾乞怜呢？
“做了那么多工作，到头来，还是无用功。呵呵……咦？你，不记得我？”
美妇人出现后，先是嬉皮笑脸毫不严肃的似乎在嘲讽这谁。没有理她身下的少年，而后，看着半趴地上发丝散乱的zero，若有所思。神情语态皆为困惑，而无嘲弄，戏谑，更无杀意。
“她是你认识的人吗？”
“威尔，你先回避一下吧。她不是你能净化的。”
“她！？”
威尔欲言又止，眼珠在算上鞋跟有一米九的妇人和一米四的zero间转了一圈，恍然大悟。听话的跑步离开案发现场。
“【最强王者】？我们认识？你知道我的身世？”
听到美妇人疑问句的那一刻，zero聪明的脑瓜已经开始高速转动，并将等了一百个死的心都放了下来。她的过去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空白，也就是说大有来路。对方明显是和她有什么牵连——只要不是世仇，那就一切好说。
美妇人化身谜语人什么话也不说，腰虽然直了起来，但目光仍是在zero身上指指点点。有那么几个瞬间，她隐隐点头，也是明白了一副什么的样子。可她就是不说，自己到底明白了什么。她不说，洁萝也不敢问。这自己是奔着谋杀那个叫威尔的正义少年来的，而且险些成功两次，就算以前没仇，现在也有了。对面既然没有打算报仇的意思，她还是以维持现状，为上策
不过，对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最强王者的魔法？可最强王者是人类，这位……尤其是她头上的那面可以映射邪恶的圆镜，让她的气息，分明让zero联想起了兵器少女。
看对面姿色拔群，难道说自己落入了什么氪金手游里，而那个叫威尔的少年则是抽到了太太的欧皇？
要顺这个思路想，她不会也是什么兵器少女，是用来被少年收图鉴用的吧。
“我可以问你问题吗？”
“很抱歉，各为其主。原则上来说，您还是我的敌人。”
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美妇人化作一道光投射到云层上，再通过云层，反射向了少年所离去的远方。
“……”
“……”
劫后余生，zero虽然也很欣喜，但更多的，她的思绪被一大堆问号所占据。
“感情线阶段性完结，我……这是终于触发了主线剧情？寻找丢失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