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华山风月03
许暮在流鼻血之前停止嗑药。
再好的补药也要适可而止。
话说回来这也太真实了，吃点系统出产的药丸还会流鼻血。
郑恩蕊示范的时候就烧上了炕，此时屋里暖融融的，再加上补药磕多了，体内燥热，许暮从上到下一点都不冷。
她淘了一碗米倒进大锅里，准备做碗粥填填肚子，顺便看一眼健康到多少了。
【人物卡】
姓名：许暮
职业：无业流民
外貌：50小可爱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啊
才智：100你是下棋的人
情商：89大哥今天出门忽悠谁啊
声望：1陆仁甲是你吗陆仁甲
健康：23美人灯
【技能】
测谎：92来骗我啊
催眠：94嗨nm给我睡
财缘：85别缠上来你们这些该死的钱
二胡：82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技能是她自带的，描述可不是，主神系统沙雕本质暴露无遗。
系统再次挽尊：“你看你这技能多适合当主母，非要往江湖支线里钻。”
“我这技能当个家主都绰绰有余。”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jpg
……反过来也一样。
系统有些讪讪，主母自然是矮了家主一头的，它要记在数据里，以后不要说了，伤感情。
接下来是主母养成系统的特色功能——线上店铺，一位优秀的主母不仅要管理好宅邸内，宅地外的人际和田庄铺子也要好好经营。
「有间茶馆」收益低消息中二百积分/间
「食为天饭庄」收益中消息高五百积分/间
「琳琅珍宝斋」收益高消息低八百积分/间
「绸缎庄」收益中消息低三百积分/间
许暮沉默片刻，道：“我没记错的话，积分兑换银子的比例是1:100？”
系统不明所以，“对呀。”
“同福客栈才八百两，我这五万两一间饭庄？那我为什么不线下开？”
这个氪金比放在现代还不被喷死！
系统没看过情景喜剧，不知道其他地方的物价，道：“线上开店可一键生成伙计掌柜，他们的能力和忠诚度参照宿主的才智和声望，”它顿了一下，“这一点，阿枳你不用担心，你这个才智镇得住人，理财的技能对收入有加成。”
“来往饭庄的人，他们说出来的消息都会自动归纳到日记版块中，不出门可知天下事还不好？”
这个功能确实不错，消息情报值这个价钱，她又想起另一个问题：“万一江湖人闹事不赔偿，你们保修吗？保修多久？”
系统：“啊这。”
懂了，没有。
许暮嘴巴寂寞，洗了洗大白菜，揪着菜叶当小零食吃。
系统：“……倒也不必如此，我去食神系统借点吃的？”
许暮一听可以借，来了精神，“那我是不是能……”
“哎呀你别想了，我们系统之间认识，所以才能互相借一点小东西，你想要的秘籍啊武器啊，要流通需要位面交易管理器，五百万积分才能开通，很多宿主做满十个世界都赚不到这么多积分。”
许暮：“很好，五亿两，国库里都没有这么多钱，除非通货膨胀，钱不当钱。”
主神系统许进不许出，银子能兑换积分，积分却只能在系统内流通，不能换银子，而且用银子购置的店铺不在系统的自动管理范围内。
她盛出来那碗味道寡淡的粥，配合系统友情提供的龙井虾仁，夹一块放进嘴里，香味瞬间在味蕾上炸开。
许暮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一个肉食主义者将近半个多月都没有尝到一点肉味，菩萨知道她心里有多难过吗？
现在这个情况，她不能明目张胆出去搞肉吃，想开荤的话，顿顿靠系统之间的交情有点不现实，哪怕是小钱，谁喜欢一天到晚跟你借钱的人呢？
“甜心，我这边有什么别人需要的东西吗？”
“有啊，可多了，忠诚符，限定云霞特效，一舞倾城技能书……累计获得积分九万，商城可以升到最高等级，那里面的好东西更多。”
商城需要积分逐级解锁，许暮默默记在心里，又问：“食神系统肯定有相对应的药膳助孕吧？”
“成本会比咱们这高一些。”
许暮边吃边点头，心头慢慢浮现完整的计划。
她用两百积分买了一间茶馆。
“你买茶馆啊，这个性价比还是不错的。”
选择了落成地域：京城郊外。
“京城？那边的竞争力太强了，郊外的话也不差一间茶馆，怎么跑山上去了？”
随机生成三十岁的老板娘和两个十多岁的小伙计。
许暮看着三人的面板，有点意思。
可以放养，也可以手动。
“也就是说，我能控制他们？”
“对啊，你想让他们去哪都行，就像玩角色扮演游戏一样，同一时刻最多控制两人，大多数宿主会选择放养，放心吧，以你的财缘技能，不会亏损的，”系统信心满满，它家阿枳自带的技能组是它见过最好的了，“你有五两银子的启动资金，先去进一批货吧，啊，你做了什么！”
许暮操纵着小童去了京城，雇佣一辆马车，银钱到位了，告诉赶车人，要去全京城香火最旺盛的佛寺庙宇转一圈。
“阿枳，你要干啥，别瞒我！”
“既然我用不上怀孕丹，那就给需要的人咯。”
系统：这就是你去寺庙的理由？
高门大族信佛信道的多，求姻缘，求功名，求健康，求子嗣，许暮花七天把京城内求子的人家弄清楚了，特意将男方家中妾室可以怀孕，妻室却无法怀孕或者女方身体不好的挑了出来。
一共六家，寻找第一位受害者。
“阿枳你要从她们身上搞钱吗？好危险啊。”
“有什么可危险的？咱们的丹药又不是假的，我不是亲身验证过效果了吗？”
地方大旱，不少难民涌入京城，郑国公府上在离南城门不远的街道上支了个施粥摊子，到了今天，已经连续施粥三天了。
府上夫人姓郭，是个眼底容不下沙子的性子，担心有刁仆从中缺斤少两，中饱私囊，每日清早会坐轿来盯着，叫身边的得力侍女清查准备的大米与账目上花费的银钱是否一致。
“英万里见过夫人。”
英万里负责京畿治安，屡破奇案，江湖人称天下第一神捕，听着是德高望重，可是以捕头的品级要向一品诰命夫人行礼。
郭夫人却没有拿乔，连忙从轿子中出来，“英大人快不要多礼，前日灾民暴动，多亏了大人从中出力，不然我第一日施粥怕是要闹大笑话。”
“夫人客气了，这些都是老夫分内之事。”
两个人精商业客套一番，那边有很会来事的侍女点了一句粥是郑国公夫人施的，刚刚饱腹的饥民立刻跪倒在地，口称活菩萨，说了不少感谢之语。
在这群人中，没跪下的那个就显得突兀。
那人衣服是赃的，头发是乱的，一仰头喝完了碗里的粥，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眸子却是顾盼神飞，那绝不是一双灾民的眼睛。
英万里暗自警惕起来，虽说江湖人大多会卖他几分面子，不到京城搞事，但是并不绝对，江湖上什么人都有。
“所谓善人，人皆敬之，天道佑之，福禄随之，可惜夫人生来刑子克女，无子女缘分，可怜可叹。”
英万里：嗯？算命的？
郭夫人身边的侍女呵斥道：“你这疯妇！我家夫人给你吃的，你却口出狂言。你们这些人干什么吃的？还不把她轰走！”
四周小厮后背渗出冷汗，一时不敢擅动。
那人笑了两声：“此处人多，夫人若有意，孤月峰顶，有间茶馆寻我。”
眨眼功夫，人就不见了。
人群瞬间哗然，郭夫人皱了皱眉，极力稳住心跳，问旁边的英万里：“这是江湖上的轻功吗？”
英万里白衣，秃顶，一双合银铸成的耳朵，外号白衣神耳，神就神在哪怕是轻功天下第一的楚留香，他也能听到楚留香来去所产生的轻微风声。
刚刚，他却什么都没听到。
好像人凭空消失了。
或者说，消失的真是人吗？
许暮点了下召唤，把乔装过的老板娘召回有间茶馆，先收回挂在她身上的“明眸摄心”两分钟限时技能，然后尝试老板娘的煎茶技能。
“只剩四十了。”系统看着仅剩的积分胆战心惊，“明眸摄心”可以让方圆两米范围内的生物产生恐惧感，效果依照生物的意志力决定，意志力坚定的人，抗性会很强。
由于是精神方面的技能，尽管只有两分钟，但也花了四百积分高价——许暮大半|身家没了，系统数据都在滴血。
“必要的投资嘛，宝贝你的目光要放长远点。”许暮忙着学泡茶，话语透着敷衍。
系统：“那你打算问她要多少？”
“我没打算要她的钱，但她八成会主动给我。”
翌日，郭夫人一大早启程坐马车来到京郊孤月峰，这些年，丈夫艰难地扛着各方压力甚是艰难，她也想早点得一个孩子，吃的药多，拜的佛也多，信的道更多，不差这么一个怪里怪气的人。
更何况昨日一见，确实有点神通，连英万里都唬住了，不像弄虚作假。
她心中火热，颠簸了大半天才终于到孤月峰顶，一下车看到了有间茶馆的牌匾以及一位立在牌匾下的英万里。
“英大人？您这是……”
“不瞒夫人，两日前老夫捉拿大盗，路经孤月峰，从来没见过什么有间茶馆，它就像突然从天而降，今日我来，居然连门都进不去。”
无论是走门还是翻墙，都会撞上无形的墙壁。
英万里从没见过这个场面，一时间起了敬畏之心。
郑国公府这样的钟鸣鼎食之家，府上当然养着武功高强的供奉，郭夫人使了个眼神过去，那拥有宽厚双掌的男人上前，手掌聚拢内力按住墙。
墙体纹丝不动，内力如泥牛入海。
供奉也吓了一跳，放在寻常，这面墙早该塌了才对。
“主人说，你们要是诚心就进来，还要捣乱就趁早滚！”
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个俏生生的小姑娘，丝毫不在乎他们的身份，横眉立目地开骂。
三人立刻顺着这个跛台阶下来。
英万里连连口称不是。
郭夫人正正衣襟，举步要往里面走。
“夫人！”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紧张地叫了一声，也要跟着，那女童却在郭夫人进门之后，眼疾手快地拍上门，忠心的侍女推了推，没推动。
郭夫人不以为怵，想当年她也曾披挂上城头，斩敌将，城头可去，一间茶馆有什么去不得的。
走过空空荡荡的前院，穿过幽静的院子，不知何时那引路的女童突然不见了，远远看到跪坐在第二进屋子正中央的人影。
一人一桌一壶茶，其人专注煎茶，连头也没抬。
嗯，那茶怎么黑乎乎的？
许暮：我把很多怀孕丹捣烂放里面了，怀孕芝麻糊了解一下？
郭夫人想了想，给她行了个礼，打算就煎茶的技艺切入话题，好好吹嘘一番。
“夫人，请坐。”
女冠开口了，郭夫人扫一眼垫子，依照秦汉时的礼节，跪坐在她对面，目光谨慎地落在她身上，她今日穿蓝白布衣，洗的发白，瞧着比方才见过的女童还旧，没有初见那种亮眼之感，更像山中平常的一草一木。
这种返璞归真的气质，或许就是真正的高人吧。
想到昨日她骤然消失，古怪的茶馆，郭夫人心中的敬畏一层层加深，对她口中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添了七分信任。
对方说她并非生来无子，而是身在杀业繁重的郑国公府上，有子也留不住，寻常婴孩见之惧之，更不可能投身此处，郭夫人连连点头，她成亲第一年是怀了个孩子的，可惜流产了。
“既然仙长叫妾身来此，定然是有法相救。”郭夫人期待地看她。
“我乃司命，为九位下凡仙官寻得托生之所，若得托生你家，他日功德圆满，返回瑶池，自然有你们一份善报。”
郭夫人：还有这种好事？
常说紫薇星转世乃帝王身，戏曲中有文曲星转世成了状元，她只当多年无子是她的命，没成想会有这等造化！
高兴归高兴，孩子没影呢，她没完全信，且听着。
“我已将一切安排好，你们夫妻二人斋戒三日，再行房事，瓜熟蒂落之前，除府上众人勿要人知，否则必有大祸。”
郭夫人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仙长倒好一杯茶推到郭夫人面前，后者做好了味道不佳的准备，没想到这黑乎乎的热茶下肚，没一会身体里升出奇异的舒适感。
仙家茶水，果然不凡。
正事说完，郭夫人不敢逗留叨扰，起身告辞，出门安抚好众人，赶忙回家把这事跟丈夫郑国公说了。
年轻的郑国公也不是看不起谁，他是觉得僧僧道道都是垃圾，只会骗人，最后不成事还怨他们不诚心，他没有立刻点齐家丁杀上孤月峰，完全是看在夫人的份上。
谁知半个多月后，夫人竟然真的有孕了。
“月份尚浅，脉象并不明显，老夫只有六成把握，须得过些日子，我再看看。”府医面带喜色，摸着胡子说道。
再半个月。
“错不了，夫人这就是喜脉！”
两夫妇如何欢天喜地自不必说，郑国公想到夫人说过仙人的警告，立刻约束仆从，不许到外面乱说，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他们想起了孤月峰的仙长。
夫妻俩合计了一下，虽说人家是因为她有功德才给了这天大的好事，但是他们不能舔着脸接受，必要有所表示，君不见连唐僧都要送紫金钵作为“人事”，谁知道神仙会不会也喜欢好处？
她不提，他们却不能不给。
仙人喜欢什么，他们不知道，每样装上些就是了，唯有一样，他们为了求子，每年都捐给寺庙道观香火，给不少送子观音塑了金身，给真正仙人的，总不能少于这个数目。
郭夫人在府上养胎，郑国公亲自带着谢礼上了孤月峰。
他们出现在有间茶馆外面，系统都惊呆了，阿枳没有管他们要钱，他们居然上赶着送？哪有这样的冤大头。
“正常，人与人之间尚且讲究你来我往，对待神仙，他们会更加谨慎小心，神仙收不收是一码事，他们表示不表示又是另一码事，快告诉我，他们带了多少谢礼。”
系统慢慢地扫描那些箱子：“黄金白银，奇珍异宝，绫罗绸缎……”
“又不是报菜名，你说个数就行了。”郑国公府家大业大的，说不定有好几万两。
“一、一百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