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混混
“就在这里停车吧!我想下去走走。”
今日从青山寺回来得早,所以舒望晴到了京城的时候,还没到申时,天空一片明亮,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
舒望晴透过窗户看着这京城,繁华而又陌生。
还是一样的人声鼎沸,还是一样的高楼林立,还是一样的车水马龙,但却给了她一种疏远感,让她总感觉这一切都是幻境。
“是,小姐。”
马车停了下来,舒望晴在雪糕的搀扶下下了车,看着熟悉的街道,心里有些怅然。
“让车夫先回去吧!我识得路,距离舒家也不远了。”
舒望晴吩咐道,完全忘记了之前遇到刺客和面具人的遭遇。
“可是小姐,您就准备直接走回去吗?”
雪媚娘看着舒望晴,这些日子她一直吃素,并且长时间待在青山寺的禅房内祈祷,看上去明显不如以前精力蓬勃。
“无妨,若是累了走不动了,还能去酒楼找一驾马车送我回去。”
舒望晴平静地答道,一边说着,一边朝前面走动了起来。
“是,小姐。”
见舒望晴如此坚决,雪糕和雪媚娘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便应承了下来,跟车夫交代了几句,便跟着舒望晴闲逛在大街上。
说起来,她似乎不曾在这个季节在京城里遇见过元策。
舒望晴摇了摇头,思考着若是元策现在也在京城里,两人并肩走着会是一番什么场景。
大概这家伙会一边问她喜欢什么,一边摆出一副大款的模样,全都给她买下。
然后还会一边告诫她,作为女性,作为妻子应该怎么做,最后反倒是被她教训一顿。
舒望晴一边想着,一边笑着摇了摇头。元策虽说还是带着很多封建王朝的男性思想,但终究算是被强行扭回来了。
只可惜,自己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他。
想到这里,舒望晴心里再次悲痛到难以呼吸,抬头一看,前面不远处便是那个那日他们分开时的地方——玉喜楼。
今日的玉喜楼,依旧是宾客满座,一辆接一辆的马车停在门口,一波接一波的客人进来又出去,与往日没有任何差别。
舒望晴愣住了神,思绪回到了之前。
她呆呆地看着玉喜楼的招牌,之前遇到刺客是这里,后面他告诉她自己要出征和两人上一次见面也是在这里。
大概元策也会像上次那般,有惊无险,平安归来吧?
“小姐,您又在想元公子?”
雪媚娘见到舒望晴的神情,上前一步,伏在她耳畔说道。话音刚落,却被一旁的雪糕往后面拽了拽了。
雪媚娘有些疑惑地看向雪糕,却被雪糕瞪了一眼。
“小姐,时候不早了,夫人还在等我们回去吃饭了,要不咱们先回去,若是小姐有什么想吃的,再招呼奴婢来买。”
“也好。”
舒望晴也明白雪糕的意思,虽然还是盯着玉喜楼的招牌看着,但却缓缓开口,又看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
只是舒望晴没想到,就这么几条街的距离,居然还会有遇到小混混。
来者也不多,也就一个人。
“这位小姐怎么会一个人在街上,不如让我送你回去。”
舒望晴皱了皱眉头,她略带厌恶地看着眼前这个比她高出半个头,浑身脏兮兮的男子。
大俞的生产力低下,现在又正值深秋,除去一些达官显贵外,大部分人根本不会注意到自己的仪表。
而面前这位,便是一个典型。
“你要多少钱?”
舒望晴冷冷开口,她不愿意与这个人过多纠缠,比起硬碰硬,她更愿意破财消灾。
“哟,小妞,这么有钱的吗?”
那人紧接着往前走了一步,舒望晴也跟着往后退,现在她是无比后悔自己刚刚为了抄近路,走了小路。
谁知道这京城里最繁华的地带还这么不安生。
“那要是小爷我不要钱了。”
那个小混混做了一个自认为帅气的动作,但舒望晴看着,眉头皱得越发厉害,差点就要吐了出来。
看来这人不是要钱,得想想别的法子。
舒望晴随即给了身后跟着的雪糕一个眼色,舒府就在两条街外,雪糕走快一点,回去叫人来得及。
“哟?叫人去了?怎么?不就是想让你和小爷玩一会儿吗?”
“你可知调戏官眷是个什么罪?”见混混一步步靠近,舒望晴只得步步往后退,但还是装出不急不忙的样子,威胁道,“我兄长可是禁军校尉,你可当心。”
“哟?还威胁起小爷来了。”
那小混混笑了笑,似乎在跟舒望晴说:有本事你现在叫你兄长来啊!
看来这招唬不住他。
舒望晴皱着眉头,回过头去已经看不见雪糕的身影,在转过头来,那混混还是步步紧逼,很快就要到她面前来了。
“小妞,陪小爷玩玩!”
那混混说着,直接朝着舒望晴扑来。
但舒望晴毕竟从小跟着兄长们玩惯了,再加上有了上次遇到那面具人的经历,她更是刻苦学了好久,直接一个侧身,便躲过了混混的攻击。
“雪媚娘,快跑!”
舒望晴一边拼命往后跑,一边招呼着雪媚娘。
“哟,想跑,没门。”
那混混见状,担心任务完成不了,便快步追了上来。
“小姐,你先跑,别管我。”
见到此状,原本就稍稍比舒望晴慢一步的雪媚娘停下脚步,一边害怕得瑟瑟发抖,一边捡起一旁的石子,朝着那人砸去。
“雪媚娘——”
还没等舒望晴做出反应,一个黑色的身影就突然出现。他似乎是从屋檐上下到了雪媚娘和那混混之间,三下五除二,便把那个小混混打倒在地,还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还不快滚!”
来人冷冷地说道。
“至于下手这么重吗?”
那个混混看着那人狠狠地说道,站起来看清那人的眼睛后,先是一愣,随即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快步逃走。
“望晴谢过这位公子。”
舒望晴见状,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对着来人行了一个礼,以示感谢。
但就当那个人转过身来的时候,舒望晴的心却凉了个透。
是那日弄伤她手腕的面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