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刺杀
边境传来急报，说是西戎大举进攻，已达到边疆地带，虽然目前已经击溃，但根据一些俘虏的交代，西戎这次还派了间谍潜入京城。
说是在京中有内应。
这件事非常重大，很快，禁军便在全城开始了搜捕，不仅异族人聚集的地方被搜查了一遍，甚至连最近有其他地方的人来京中投靠亲友的，也被盘问了一通。
而舒望晴也正是因为这件事逃过一劫，当天她回去的时候，父兄已经被诏进了宫，而母亲和嫂嫂都在谈论着那个驿骑的事，没人注意到她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了。
可即便是这样大规模的搜寻，弄得人心惶惶，但也没有查出多少人来。
“在京中有内应，看来这内应来头不小。”
皇帝扶着额，这段时间的事情，真的是一件比一件焦人。
舒漠站在一边，看着愁眉不展的皇帝，过些天便是中秋佳节了，那可是要设宴款待宗室和大臣们的。这间谍的事还没解决，让皇帝怎么能安心？
若是设宴，那皇帝和皇后的安全得不到保障。
若是不设宴，传出去，煞了自己威风不说，还可能引起恐慌。
最可怕的是，现在根本不知道内应是谁，唯一知道的便是这个内应肯定是达官显贵，说不定还是朝廷重臣又或者是宗室人员。
这些人的消息最为灵通，若是要做什么准备，又该如何保证消息不传出去了？不让这个内应知道？
一切的一切，都有待解决。
“罢了，舒卿你先回去，朕再想想。”
“是——”
中秋节算是大俞最盛大的节日之一，皇室会在宫中设宴，邀请宗室成员和臣子一同参与，人多眼杂，要是有得力的内应，混进来一个间谍也不是问题。
若这间谍是为了刺杀而来，这便是最好的时机。
皇帝思考片刻，面无表情的外表下，已经想好了对策。
中秋节当晚，月光普照，皇宫里也张灯结彩，格外喜庆热闹。大臣们把酒言欢，完全忘了之前所传言的间谍之事。
因为是宴会，并没有多少危险，禁军都守在外面，无论是皇帝皇后还是宗室和重臣，全都穿着朝服，没有佩戴任何武器。
见到这一幕，宴会中的某人偷偷笑了笑，似乎胜利已经在向她招手了。
皇帝和皇后在正位上端坐，宴会已经开始，一批又一批的歌姬舞女上前，为中秋的晚会平添了不少欢乐。
唱歌的，演奏的，跳舞的，一波又一波的宫人上台，又下去。大臣们也已经喝得微醺，晚宴上满是欢乐，人人都乐在其中。
在穿着宝蓝色衣裙的乐师们演奏了一曲高山流水后，一群身着红衣，西域打扮的舞女又上前来。
她们身材曼妙，舞姿不凡。脸上挂着带着刺绣的面纱和金玉制作的装饰，遮去了大半的容颜，但从她们的眉眼看去，依旧是那区别于中原的美。
舞女们转动着身躯，四肢也跟着在空中划出一道又一道美丽的弧线，身上的红衣绣着金色的花纹，佩戴在身上的铃铛，随着她们的一举一动发出轻快的声音，让人更加着迷。
特别是为首的那个，一双碧绿的眼睛，散发着不一样的光芒。纤纤玉手，婀娜腰肢，小小的脚掌在地面轻盈地跳动，柔弱的身骨在众人的目光下灵活舞动。
一曲完毕，惊为天人。
“好，赏。”
皇帝坐在龙椅上，沉醉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台下的众人先是一愣，随即便察觉一曲已毕，也便开始拍手叫好。
“奴婢谢过皇上——”
舞女们轻柔的声音在宴会上回荡，她们整齐地行着礼，等待着自己的奖赏。
“咯，还不谢过皇……”
就在那大太监端着赏赐过去的时候，为首的舞女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一刀划过了他的脖子。
顿时血涌而出，大太监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便直直地倒地了。
鲜血和红色的舞裙交融，显得更加艳丽，面纱飘落，绝美的脸上溅满了炙热的血珠。
舞女没有理会面前还在痉挛的大太监，直接从他身体上跨了过去，对对直直朝着皇帝皇后那边冲去。
皇帝皇后不知道是还没反应过来还是怎么着，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众人大惊失色，有人大喊着救驾，有人愣在原地，有人朝舞女冲去，还有人躲闪着往后退缩。
舞女三步并两步，就在快要冲到皇帝面前的时候，一个御前侍卫忽然冲了出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而舞女也不甘示弱，一跃而起，想用脚勾住侍卫的脖子，把他放倒，但很明显，御前侍卫的武功比她高出许多，只是轻轻一掌，便把她推了出去。
舞女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很快便被其他侍卫所擒住，其中一个走上前，对着她精致的脸颊就是几拳，用最粗暴的方式，断绝了她所有的自杀机会。
舞女一口血吐在地上，身体忍不住地颤抖。
侍卫们把她拖到了正中央皇帝的面前。
禁卫军已经冲了进来，把剩下的舞女全都控制住，原本来参加晚宴的人，见到身后多出的一排排禁卫军后，也回过神来。
“皇上英明神武，是大俞的福气。”
不知道是哪个马屁精率先说了一句，很快宗室和臣子们全都跪下来，对着皇帝拜了又拜。
“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皇帝并没有理会这些，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跪着的女子——看上去，大概还没有他的女儿年纪大。
舞女没有说话，低着头，不去看任何人。
“你应该知道刑部的本事，刺杀朕这么大的事，若得不到朕的允许，谁敢让你死。”
“你说吧！说了的话，朕或许还能不为难你。”
女子依然低着头，不说一句。
“皇上，在司乐坊发现了一个西域舞女，被剥去了衣物，藏在水井里，已经死了。”
出去搜查的侍卫很快便回来了，跪在地上，回复道。
“看来是今日才潜入的了。”皇帝冷笑一声，又看了看眼前跪着的舞女，眼神里满是狠厉，“把人给朕带下去，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得让她说出实情。”
“是——”
“罢了，今日便就这样，诸位都回去吧！”
皇帝说着，站起身来，身旁的皇后便也跟着站起来，接受群臣的朝拜。
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她感觉有些头晕，许是因为喝多了酒。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连群臣们的声音也都听不清了，很快，她便失去了重心，跌倒了下去。
“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