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小丑竟是我自己
百老走的很安详，世界上最后一个聪明瓜没了。
当初大剧院一战时，万老和千老死在了一号舞台。
三个聪明瓜都死在了大剧院，也只能说他们和这个地方有缘。
如今的大剧院是很多人的伤心之地，至少汪德发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再坚持下去。
环顾四周，墙壁的诡异涂鸦，那若有若无的清脆铃声，无时无刻都在刺激着这位演艺界的贵公子。
瘫坐在监牢中，汪德发双目无神的望着无尽的走廊。
走廊尽头是令人窒息的幽暗，如同一只张开嘴的怪兽，等待猎物自己送上门来。
瘫坐在地的汪德发将地上散落的瓜皮贴身收好，口中不停嘀咕着什么，那麻木的脸让人怀疑他的精神是否已经崩溃。
“我会活下去，就用您的智慧……”
身上的伤口正在快速愈合，磅礴的自然的让汪德发明显感觉到体质的增强。
但这种提升不足以击败小丑，但有的时候，头脑可比肌肉有用多了。
扭头看向监牢旁的墙壁，只见那里的涂鸦正是小丑那狰狞的脸。
与那恐怖的双眼对视，汪德发慢慢站起身，伸手触碰了过去。
“每个深渊都有自己的规则，虽然你能打破悲鸣之风的规则在这个时间降世，但你的本质不会变。”
嗡！
当手掌接触到涂鸦的一瞬间，那墙壁好似水波般开始扩散，周围的牢笼变得虚幻，黑暗极速涌来。
“那么，我将挑战你的规则，彻底将你打败……”
“以百老的智慧，我必将战胜你！小丑！！”
轰！
一声巨响，整个空间发生扭曲，汪德发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而惊悚乐园内，正准备肢解伽椰子的小丑猛然听到汪德发的怒吼。
“啊哈哈哈哈，战胜我？真是可笑，以凡人之躯挑战传奇深渊吗？”
死气沉沉的马戏团内，小丑听到苍穹上传来的声音，笑的直捂肚子。
就在小丑嘲笑汪德发不自量力的时候，汪德发的身影出现在马戏团的舞台上。
看到汪德发出现，小丑撇了对方一眼，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去。
抛扔着手锯，小丑表情阴沉道：“你的挑战令我感动，根据我的规则你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观看我的表演，二是让我看你的表演。”
看着汪德发从容不迫的模样，小丑将手锯放在被束缚起来的伽椰子身上。
“你有三次取悦我的机会，一旦失败，那么……锯腿，锯腰，锯脑袋，如果你一次都没成功，你的一切都将是我的。”
将手锯放在伽椰子的身上来回比划，小丑目光兴奋的看着汪德发。
后者上前一步，表情坚毅的说道：“我会证明你的艺术毫无价值。”
听到这话，小丑眼眉狂跳，真是个狂妄的人类。
嘭！一脚把椅子踢下舞台，小丑讥笑道：“什么价值，只不过别人对你的认可罢了，就像是古董，有人在乎它才有值钱，没人在乎那就是不可回收的垃圾。”
小丑慢步向观众席走去，晃了晃手说道：“没人生来就是怪物，我也一样，为了得到别人的认可我变成了这副模样，那么此时此刻……”
扭头看向站立在舞台中央的汪德发，小丑眼中红光闪现：“该你了。”
“哦哦哦哦！！！”
“上哪！最刺激的小丑表演！”
刹那间，山呼海啸充斥整个马戏团，就看那本来空无一人的观众席忽然人满为患。
无数面目扭曲的观众们挥舞着衣衫，声嘶力竭的叫喊着。
小丑坐在观众席的王座上，笑看台上的汪德发，摊了摊手问道：“可别让观众们等急了，贵公子先生，呵呵……”
见台上的汪德发还没有动作，观众们开始怒声叫骂，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舞台上丢。
刀子，石头，烂果皮什么都有。
看到这一幕的小丑嘴角上扬：“有趣吧，这就是人性啊，他们肆意挥洒着恶意，只因为他们是观众，他们是大群体，他不会在乎你的死活，因为你只是他们的享乐的工具，连人都算不上。”
“世界不就是这样吗？谁又能自己保证不会成为台上的小丑，供这些人肆意愚弄。”
回想起曾经自己还是人的时候，小丑身上的深渊气息越加浓烈。
为了生活，他一次次挑战更加危险的杂耍。
老板为了钱根本不会在乎他的死活，只会对自己无尽的压榨。
观众们只希望表演更加精彩，甚至他们心里无比期盼着自己失误，血浆崩发。
当那一刻真的来临时！无数飞刀插满自己的身体，血液顺着舞台流下，观众们又开始推脱责任，不敢承认这一切都是他们所带来的。
就连那一丝丝的愧疚和一点点的罪恶都不想承受。
环视一圈情绪越来越激动的观众们，小丑提醒道：“不如这样，你直接把那个女人给锯开，我想观众和我都会满意的吧。”
“哈哈哈哈！快锯！快锯！”
观众们高呼出声，各种锯子被扔上舞台，等待汪德发的表演。
看着群魔乱舞的观众们，伽椰子心中一片死灰。
说真的她后悔了，为什么要回头救这个素不相识的男人。
以至于把自己的命给搭上，就算听了那个百老的话，那也应该连夜出城，找个没人认识的城市重新开始生活才对啊。
就在伽椰子万念俱灰的时候，汪德发开口了：“就是这样吗？”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片刻，随后便是喊叫声：“就是这样！锯开她！！”
听到观众们的回答，又看了看小丑那一副尽在掌握的表情，汪德发捡起地上的小刀。
“每个人心中都有罪恶，当这些罪恶能尽情展现的时候，的确比深渊还要恐怖。”
噗呲一声！
手掌被小刀划开，滚滚热血顺着手掌滴落在台上形成血花。
这一刻，台上的观众们沉默了，很是不解的看着汪德发。
只听汪德发继续说道：“你所期望的应该是有人冲上观众席宰了这群观众吧，比起去取乐他们，已经化身深渊的你，应该无比讨厌表演才对。”
“如果是悲鸣之风时期，你的规则应该会更加明显，一旦有人对你的表演有反应，那你就能够杀了对方。”
“说真的，如果你是因为观众的恶意舆论而死，那真的很抱歉，我是越来越觉得你是个失败者。”
随手丢掉小刀，汪德发就如此坚毅的站立在舞台上：“如果你连自我都无法认知，就如此随波逐流，演出事故那必定会发生。”
坐在王座上的小丑呲了呲牙：“喂喂喂，讲道理可无法在规则里战胜我，我给了你机会，你就要如此放弃吗？”
“这场游戏你隐瞒了很多，既然有这群观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正确的游戏规则应该是，你我的比拼，让这群疯子来做判断。”
一语道破玄机，让小丑的表情变得更加狰狞。
这个家伙为什么不会恐惧，为什么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还可以思考！哪怕舞台上利器横飞，他也不怕！
就那么走进自己的圈套去死不好嘛！！
嘎吱！
拳骨握的嘎吱作响，小丑眼中怒火升腾，这个汪德发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得想办法杀了他！
而汪德发对于小丑的怒视不以为意，挥了挥受伤的手掌笑道：“我的表演结束，那么该你了。”
此话一出，小丑怒然起身，但是却没有走上舞台，就那么看着汪德发。
而后者笑了笑道：“哦，我忘了，你恐怕不敢在这个舞台上表演吧，毕竟这些观众们可是你自己！”
此话一出，观众席上的呼喊声骤然消失，那些家伙，不管是男女老少，全部扭头看向了王座前的小丑。
不知何时，观众们的脸上全部带上了诡异的小丑面具……
汪德发弯腰施礼：“如果你敢，恐怕也不会是深渊了吧，马戏团中的罪恶，小丑先生。”
嘭！
无数观众消失不见，只留下呆立当场的小丑，此时的小丑好似丢了魂一般，颤抖的看着自己的红手套。
自己，自己不是小丑，不对，自己不单单是小丑，还有，还有他们……
“啊啊啊啊！没什么不敢的！我可是传奇深渊啊！！”
小丑怒吼出声，迈步就要来到台上表演。
只是就差临门一脚的时候，小丑停下了脚步。
如果自己上台表演，那自己将再次体验到临死前的痛苦，以及，让他灵魂崩溃的罪恶感！
一旦有了罪恶感，那自己就会灭亡。
汪德发走到伽椰子身旁帮她松绑，一边解着绳结一边说道：“下次别扔刀了，试一试扔彩球吧……”
解开伽椰子的束缚，汪德发搀扶着对方向马戏团外走去。
临走的时候对小丑说道：“每个人心中都有小丑，别让罪恶将他填满。”
望着汪德发远去的背影，小丑低声嘶吼：“当你回到现实的一瞬间，我会撕了你！！”
面对小丑的叫嚣，汪德发表示：“我的奖励，给我足够长的逃命时间，谢谢……”
此话一出，一个铁牢轰然降落把小丑困在了其中。
就看铁牢上浮现出三分钟的倒退时间，而小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汪德发逃离。
嘭！
怒然抓住铁栏杆，小丑表情扭曲到变形：“你不可求力量吗！深渊道具！！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喂！！给我回来！啊啊啊啊啊啊！”
铁牢被小丑晃动的哐当直响，可汪德发却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很快，汪德发带着虚弱的伽椰子回到了现实世界中。
伽椰子因为小丑的深渊气息压制，现在几乎跟个废人没有区别：“赶快离开这里，去找送葬者或者弗莱迪。”
听到这话，汪德发默不作声，而是看向已经恢复如初的墙角。
就在那里，自己失去了朋友……
“我……做到了，没有辜负您的期望……”
说罢汪德发带着伽椰子走到了窗户边，打碎窗户后，又走下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