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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不胜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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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叟终究是年纪大了,没走多远就气喘吁吁,不得已停在路边喘息。

    杜元英眼见太阳就要落山,便提议老叟背着柴火,自己背着老叟继续前进。

    老叟为了继续前进,虽然很不好意思,但还是照做了。

    杜元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自从碰到老者之后,身体就像是不会觉得累一般,浑身有劲。

    就算背着小三百斤的东西依旧能一路小跑,从未觉得自己的状态如此好过。

    “不过,老先生,你这身体略微有些僵硬啊,莫非有疾病在身?”

    没得到回应,杜元英以为老者已经累的睡着了,便不再询问。

    很快,杜元英就到了兰溪镇门口,这里一架马车已恭候多时,文白藏在马车前负手而立,等着杜元英。

    杜元英见到文白藏后,欣喜不已,大步上前,跟老叟说道:“这是我一个朋友,现在已是到了兰溪镇。”

    没能得到老叟回应,杜元英也不觉得有什么异常,依旧来到文白藏身前。

    文白藏微微点头:“杜兄,没看出来你体魄如此强健,更是孺子可教也,竟还给自己加大难度,看来确实受苦了。”

    杜元英一愣道:“我怎么给自己加大难度了?”

    随即想起身后那位老叟,便挠头笑道:“是这位老者找萧兄有事,又腿脚不便,我就一路背着他赶来了。”

    文白藏一脸疑惑:“什么老者,你不是背着一个木墩吗?”

    杜元英也十分疑惑,小心翼翼放下老者,头也不回指着身后:“文兄,你还说你是练武的,眼神怎么这么不好?一个老人你看成木墩?”

    文白藏道:“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回头看看。”

    杜元英回头一看,确实是个大木墩,难怪这么僵硬…脸色顿时苍白不已,浑身一震,差点站立不稳。

    文白藏见状连忙扶着他,以为是过度劳累出现幻觉,在车厢中继续问道:“杜兄,你是之前曾经有过底子吗?我本以为你会在半夜才能赶来。”

    杜元英没有给出回应,喃喃自语:“那我怕是闯见鬼了。”

    文白藏也意识到事情不对,便向杜元英询问了前因后果。

    杜元英惊魂未定的和盘托出,文白藏听闻后,便搭了搭杜元英的脉。

    在搭脉之后,文白藏松了口气,笑道:“恭喜杜兄,福缘深厚,你这体魄已是第一境武夫了,这才刚踏上修行之路,便有高人相助!真真是羡煞旁人啊!”

    杜元英也回过味来了,此番经历虽有些惊奇,但确实是因祸得福了。

    “守中村,守中守中,便是虚无清净之意思,前辈又问你是否是道宗门人,看来该是一位道宗前辈。”

    “至于前辈口中那将要灭村之地,也并非空穴来风,只不过那是百年前的事了。”

    “其本名为福寿村,村中老人长寿,青年健壮,是公认的福地,后来却来了一只白毛妖蝠,为了化形,一日之内吞食所有村民精血,后被道宗高人诛杀,其妖魂至今仍由高人镇在原地。”

    文白藏过目不忘,与燕采华相熟数年,早已熟读黑衣司典籍,对这等旧事自是如数家珍,娓娓道来。

    杜元英还有些茫然,听罢解释回过味后,这才有些欣喜,向着身后长揖至地。

    按照萧东皇的方法,他杜元英必然能入得武夫隐元境,只是得受不少苦头。可如今,这位高人一碗水便抹去这么多苦工,简直可称半个师傅。

    文白藏也看出杜元英欣喜为何,毫不犹豫泼冷水道:“别以为正式踏上修行路了就不用受苦,武夫之路,虽然最是坚实,但也是最苦的。你方才破境,根基不稳,如无意外,明日开始,我会压境隐元做你的磨刀石。”

    “一来稳固境界,二来练你拳脚。”

    杜元英听到磨刀石三个字,顿时脸色一白,他虽未修行,但生在一个存在修者的年代,岂会不知磨刀石于武夫一途的意义。

    他更是听林爷说过一则趣事,曾经在千年以前,有一位九境宗师武夫,他打遍天下,从未落了心气,从未有人令他低头,可有一日,有人看见,他竟然与一位五境武夫切磋,三招而败。

    那五境武夫看起来须发皆白,出招也称不上迅猛,这位宗师竟然躲之不掉,三招之后,抱头任由对方毒打。

    原来,这位五境武夫是这位宗师的武夫之道领路之人,磨刀之石,就算宗师已经九境名满天下,在这位师傅眼中,仍旧破绽百出。

    看着嘴角微笑诡异莫测的文白藏,杜元英浑身一颤,难以想象自己明日会有何等遭遇。

    文杜两人驾着马车赶回客栈,杜元英由于是第一次出远门,抬头特意记下客栈名字。

    杜元英喃喃自语,还念了出来:“不胜楼…”

    文白藏道:“今晚大概是不会出门了,明日一早便要出发,你记下它的名字做甚?”

    杜元英疑惑道:“文兄,你可是一位武夫,怎么会住在这样一间客栈里?不胜楼,对武夫而言,可不是什么好名字。”

    文白藏早就想着成为练气士,自然是不会介意这个名字,况且他们来的晚了,也就这一家客栈还有房间。

    文白藏便道:“客栈名不胜,那住客就会受到影响,再也不胜了吗?若一个人的心境会因为一个不相关事物的名字受影响,那他本来便是个不胜之人。”

    “拳为至高,剑为最强!你若有此等心境,岂能因不胜二字受到影响?”

    有人爽朗大笑道:“好一个拳为至高,剑为最强!平日里我这店中,却是不会有武夫在此居住的,今日倒是奇怪,竟有两人来此。”

    文白藏回头看去,却是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正一瘸一拐的走来,有一袖管空空。

    正是这家客栈的掌柜。

    文白藏连忙迎上施礼道:“温掌柜,你何必起身来见我二人。”

    温掌柜笑着感慨道:“只因你二人身为武夫,却在聊那不胜二字,世间武夫,看我那不胜二字,早就避之远矣,何况在匾额下谈论呢?”

    杜元英好奇问道:“温掌柜,世间都说富练武,穷学文,行走江湖的多半是那武夫,武夫也不缺钱,你却给客栈起个什么不胜的名字,这不是自挡财路吗?为什么要起这个名字?”

    温掌柜笑道:“年轻时闯荡江湖,有人给我取了这个不胜的外号,我也觉得挺好,所以就拿来用了。”

    “这不是取笑你吗…可你开个客栈不就为了赚钱?取这个名字…”杜元英还要喋喋不休。

    文白藏见温掌柜那断掉的一臂一腿,心知再提旧事有可能引出这位掌柜的伤心过往,便打断道:“杜兄,温掌柜想起什么名字是他的自由,我们不宜多加置喙。”

    温掌柜道:“说说也无妨。”

    此时,有一中年妇人端着茶壶走来,见温掌柜站起身来走动,连忙搀扶到桌边坐下。

    文白藏两人见掌柜话未说完,便也跟着落座。

    两人尚未用过晚膳,杜元英的肚子突然恰逢其会的响了响,随即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

    文白藏掏出二两碎银:“劳烦做几个好菜…”

    此时,温掌柜突然插嘴道:“不要点好酒吗?”

    杜元英以为温掌柜是为了宰文白藏一笔,不过他心下无感,若是他是温掌柜,也会这么做。

    文白藏毫不介意,闻言便笑道:“再来一斤好酒!”

    温掌柜立刻道:“你去忙吧,我就厚颜无耻跟这两位兄弟凑合凑合吃。”

    中年妇女脸一黑,却不好当着客人的面发作,只是小声道:“你身体不好,少喝点。”

    文白藏闻言,顿时知晓是怎么回事了,原来这位掌柜,是为了蹭酒喝啊!

    妇人的手艺颇佳,三人吃的津津有味。

    杜元英道:“婶子的手艺真的好!难怪能开客栈呢!”

    温掌柜得意的哼一声:“好吃吧小子?我教的。”

    杜元英打量着他那残缺的身体,自是不信的,但也犯不着戳穿他:“是是是!你才是掌柜,手艺当然更好!”

    温掌柜见他语气搪塞,明显不信,再加上三杯酒下肚,也是变得冲动起来:“你不信是吧?好!”

    “我这就去搞两个菜给你尝尝!想当年,也就只有那生死之交才能让我下厨倒酒!”

    文白藏急忙拦下:“温掌柜,可使不得,我们两个酒量不佳,若是你去下厨,等到回来,我俩早就醉倒了,还想着听完你想说的话呢!”

    温掌柜见他说的恳切,这才坐下道:“那也成,咱边吃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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