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火道蛮之离蛟
第五章 火道蛮之离蛟
大江大河，来往船舶，水雾漫漫，群山淡淡。晨间的灵江微有凉意，赵野鹤披上大氅，灰色的眉毛有水渐聚。
“大爷，灵江还挺热闹的哈！”柳海跟在后面，没话找话。
赵野鹤点头：“灵江的对岸是一座大城，叫远瑶城，我们灵江六十七镇和两百二十三港都是其附属，人口足有八十万众，最繁盛时百万。其内有修士众多……哦，修士就是仙人。”
柳海赶紧做出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啥是仙人啊？”
赵野鹤捋须微笑：“那便又有说头了！”
柳海见赵野鹤有心长谈，便提点了几句好说话的点，让老头说个尽兴。
系统赞叹：“宿主的口才还真不错！”
“废话，上辈子学销售的！”柳海对自己的嘴皮子颇有自信。
赵野鹤颔首，细细道来仙人的故事，柳海已经从系统那里了解过，但还是保持着奥斯卡的演技，一惊一乍都显得自然无比。赵野鹤很少被人捧得这么舒坦，不由得多言几句，越看柳海越顺眼。
“赵叔！”灵江的素云港，一艘颇大的桨帆船上有个面庞黝黑的汉子呼喊，冲着赵野鹤直摇手。
赵野鹤不耐烦：“听见了听见了！我还没聋！”
“好嘞！”汉子也不在意，带着带着几个船伙拉货。
柳海登船，摇摇晃晃的感觉还真有点奇妙，他暗道：“怪不得有人会晕船，我这修士的身体都有点经不起晃！”
啪啦几声，白鸟掠过头顶，柳海的视线跟随而去，一眼看穿了江面的雾，朦胧的太阳光已经出现。
此情此景，柳海心旷神怡，差点就引颈长啸：“好风光！！！”
柳海正意气风发时，脑袋被人拍了一下：“傻小子，乐什么呢？”
是换了身衣服的赵野鹤。
“没什么，就是醉心于这风急天高的江晨美景。”柳海老实交代。
赵野鹤听他言语又是惊讶，叹息道：“若是早个十年，我定然带你入皇都，亲眼看你成就文圣之位……可惜！可惜我这把老骨头啊……活不久了！”
柳海奉承道：“大爷您面色红润，天庭饱满，一看就是寿比南山的不老松，不应妄自菲薄。”
赵野鹤大笑：“傻小子真是能说会道！也罢，我手书一封，你拿着到咸都的通天观，那里会有你的机缘。”
柳海赶紧拜谢：“大爷恩情，小子没齿难忘！”
“嗯……宿主舔了这么久，终于是舔出头了。”系统由衷佩服柳海。
柳海满脸得意：“我一早就看出这老汉是大人物！”
“确实，这老头的法修修为比丹天境只强不弱！”系统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偶买噶！”柳海震惊了，原来自己一直在丹天境的大高手旁边侃侃而谈。
冷汗，喷了出来。
“还好还好！”柳海安慰自己，“还好我没说什么出格的，还捧他臭脚！”
这时候，黑汉子上船，赵野鹤点头，前者喝道：“出港！”
风起、水裂，柳海站在船头，江风鼓鼓。
一日无事，柳海和赵野鹤又是畅谈，还顺便打探了一些法修的事情。除此之外，赵野鹤对柳海“创造”的象棋非常感兴趣，对弈了一个下午都没有厌倦。
夜晚，柳海祭出神奇小剑修炼。灵江深处，炽烈着火色的双眸睁开。
“神奇小剑和我同时修炼果然能加快灵气的吸收！”柳海啧啧称奇。
“那是自然，本系统什么时候骗过你。而且，神奇小剑时时刻刻都在淬炼宿主的身体，所以同阶级宿主会略强。”系统又补充了一点。
一夜无话，天明，柳海吃完简单的干粮后回到房间继续修炼，听赵野鹤说傍晚就可以到远瑶城了。一想到是几十万人的大城，柳海就莫名地心潮澎湃。
就在柳海觉得没有什么事会发生的时候，船身突然剧震，继而摇晃如同大厨的颠锅。柳海赶紧趴下，紧紧抓住固定在木板上的床，问道：“发什么事了？”
“出大问题，离蛟醒了！”系统有点幸灾乐祸，“看来这回不死也得死了！”
“狗东西！有没有什么办法？”柳海半点笑不出来，离蛟可是大妖，哪怕十个赵野鹤也不够送的！
“有，用80的寿命折换成希望值，进行远距离的挪移，死亡几率高达95。”系统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感觉。
柳海犹豫之时，船只颤抖更加剧烈，下一瞬，他决断：“拼了！”
“……拼不了了，离蛟释放了自然灵域，现在整个灵江都是它的化身！”系统的页面变得灰暗。
“感谢陪伴！”系统发来表情［泪目］。
“完犊子！”柳海绝望。
“叮！获得绝望值250。”系统报告，随后嘲笑，“绝望值这是在描述你的一生啊！”
柳海决定不依靠这坑比系统了，一个弹跳起身，歪歪扭扭摇摇晃晃地冲出房间，直接奔着船头处去。船内，船伙已经乱成一锅粥，黑脸大汉不断呼喝也没有作用，船的上空，赵野鹤如履平地，双眸有神异光彩，一刹那看得柳海有些失神。
“这还是凡人吗？”
柳海自问。
不多久，柳海蹲跪在赵野鹤附近的船板上，大声叫喊：“大爷！这是什么情况？”
赵野鹤面色凝重：“小崽子别乱跑，妖……来了！”
柳海抬头看向江面，数十艘大船摇摆不定，船伙都惊骇异常，他们大多想起了童年时听过的故事——大妖沉江，吞食血肉！
赵野鹤前方，江水蓦然分开，一只血色的狰狞蛟角探出，只一端，就已经高过船帆！
柳海觉得自己要尿了。上辈子看网上的巨大怪兽没什么感觉，这辈子亲眼见到，才知道这些巨兽的压迫感有多恐怖！尤其是带修为的巨兽！
独角遮阳，须鳞现，一对赤火瞳孔大如巨石，盯着赵野鹤，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这这这这……”柳海不知道说了多少个这，因为这离蛟实在是太过庞大，仅仅露出的小半个头颅，就已经让他脚下的桨帆船有种搁浅在岸上的错觉。
灵江之下，离蛟的身躯隐隐扭动，数之不尽的水雾蒸发，模糊了视线。
赵野鹤开口，用的是柳海完全听不懂的语言。系统翻译：“大妖大妖，为何阻行？此地大秦，可是冒犯？”
“吼……”离蛟发出极其低沉且沙哑的气泡音，转而人言：“你们……过来……”
“本尊只是找人。”系统继续翻译，然后纠错，“离蛟说的应该是你过来，它的语法有问题。”
“这不重要……”柳海懒得吐槽，只担心自己的小命。
赵野鹤喝道：“请荒世川主像！”
此音浩荡，巍峨扫荡百里内的水雾，柳海心中大呼牛掰。黑脸汉子应了一声，其余数十艘船的船主全部反应过来，命令道：“去请荒世川主像！”
不多久，几十尊姿态各异的鱼鳞龙首四臂的大妖雕塑被合力抬出，其双眼骤然释放寒光：“呼仑……”
系统翻译：“后天之妖，胆敢胆敢！”
离蛟咆哮，却没有任何暴虐之意。系统骇然：“它！它不是神人境！！！”
“什么？”柳海震惊。
“离蛟是火性，所以不会呆在水里，但是这只离蛟竟然在灵江下蛰伏了万年，硬生生把自己的境界压制到了神人境！”系统发来表情［尿了］。
“那这大妖岂不是造化境大妖？！”柳海要绷不住了。
“叮！获得绝望值600。”
离蛟似乎终于确定目标，磅礴的妖灵力滚动，数百里内的所有船只被江水推翻，柳海坠入水中，连喝几大口。
“你们……过来……本尊，火道蛮……”漆黑的江水里，火道蛮的双眼如同日月照耀，死死盯着柳海。
“叮！获得绝望值1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