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粮种畅谈
“黄村长！你们动作蛮快的吗！这鱼都装好了。”
“王会计！俺不是告诉你今天要卖鱼吗？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俺娘过生日，我喝了些酒，所以来晚了。”
“那你赶紧开票，每车六千斤。”黄明说道
张福平和程长胜想说话，都被杨国庆制止了。
“黄村长！发票开好了，钱呢？”
“钱！你见不上了。从现在起，你不在大兴村的会计，现在给我滚出大兴村。”杨国庆走过来说道
“你谁啊？你凭什么让我滚出大兴村？”
“他有，他叫杨国庆！”张福平和程长胜走了过来
“张主任、程所长！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大兴村卖六千块钱的鱼，这么大买卖，你却置之不理，去给你娘过生日。小王，你让人很失望。
从我们来到仓库到现在，已经两个半小时过去了。你让唐副县长和县招待所的李所长，在这里苦苦等待你两个半小时，你可真行！”
“张主任！我不知道是？”
杨国庆直接抓着他的后衣领，向门外拖去，出了门直接扔出去七、八米。
“给老子滚出大兴村，告诉你爹，让他好自为之！”
唐杰和李所长拿上发票，后面的会计交钱。
“黄明！你把钱先收着。等明天早晨，全部发给村民。另外，明天会计来了后，给我查查上次的五千块钱，敢他妈少一分钱，老子就把他的皮剥了。”
“好！”
杨国庆继续说道:
“保国！去让人给唐局和李所，各在装五百斤鱼上车。”
“国庆！这不好吧！”唐杰连忙说道
“唐局！今天的错虽然是会计的原因，但也是我们大兴村的错。错就要认，这五百斤鱼就是我们大兴村的赔礼。
大兴村其他的特别东西没有，现在就是有鱼。
是我们大兴村的错，我们必须要认，也必须担起这个责任。
做人做事要讲诚信，如果失去诚信，做人还有什么前途？谁还会相信你？”
“国庆说的对，今天是俺们大兴村错了，俺们认！走，装鱼。”
二十个青年小伙子，快速的跑去装鱼称重。
“国庆！大兴村有你在，是大兴村的福气。”唐杰感慨的说道
“唐局！谬赞了。
走吧！让你们去看看大鱼。”杨国庆邀请
“走！”
众人有说有笑的往回走
今天的一波三折，让众人感慨良多。
杨家小院
“国庆！大黄二黄呢？”唐杰问道
“这两天太冷，不让它俩出来。
唐局！这就是贡鱼。真名叫达氏鳇，也叫鳇鱼，是专供清朝皇宫食用的。”
“这鱼可真大，你是怎么抓到的？”唐杰好奇的问道
“鱼叉扎的，你看这几个洞，就是鱼叉插的。
今天早晨我们去的时候，它就在十厘米的冰层下面，然后我就直接插了下去。”
“呵呵！这种鱼也只有你能抓住。换一个人，等把冰打开，鱼早跑了。”唐杰笑着说道
杨心蕊走出房间，看到了唐杰。
“唐爷爷好！”
“小蕊好！你哥说，你今天抓了一条大鱼。你给唐爷爷说说，是哪条鱼？”
“唐爷爷！是这条大胖头鱼。这条大鲤鱼是我四妹抓的，这条小一点的鲤鱼是我三妹抓的，这条最小的胖头鱼是我小英子妹妹抓的。”杨心蕊指着四条大鱼一一介绍
“你们四姐妹可真能干，这么大的鱼都能抓上来。”唐杰笑着表扬
“唐爷爷！没有大哥，我们才抓不上来呢？这些大鱼，都是我哥用鱼叉插上来的。”杨心蕊很诚实
“小蕊！你很诚实。那你告诉唐爷爷，哪些鱼没有让你哥帮忙？”
“唐爷爷！这墙边堆的鱼，都是我们自己抓的，没有让我哥帮忙。”
“你们四个可真能干，抓这么多鱼。”唐杰也不禁感到吃惊
“国庆！这有三四百斤吧？”程长胜问道
“有，也就是这个斤数。你们自己想买鱼吃，可以到我这里买，但我可没有发票？”杨国庆笑着回应
“唐局！这四条大鱼你还要不要，先说好，我可没发票？”
“要，为什么不要，这可都是肉。我回去问问张书记和王县长，看看他们要不要？”
“唐局！你问可以，可千万不能让他们来。他们来了，我吃不消。”
“怎么这会儿，这么小气了？”唐杰调侃道
“并不是我小气，你也知道我房子有多大，能坐下吗？”
唐杰点点头
“我知道，那我就帮他们带回去。”
“行！等明年天热了，你们再来，我照样款待你们。”
“明年夏天肯定要来。等你的麦子收割时，我们肯定要过来看看，那些地块的麦子到底收成如何？”唐杰说道
“呵呵！肯定会让你们满意。不过开春的时候，需要县里支援二十吨化肥，要全部撒到麦地里。”
“要这么多？”唐杰不免有些吃惊
“咱们国家有句俗语:
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 ！
古代农民总结的经验，就是真理。现在咱们农家肥没有，只能靠有机工业肥使用。如果肥料使用充足，应该可以达到这个数。”杨国庆比了个八
“真的？”唐杰惊喜的问道
杨国庆点点头
“好！我回去就给县长说说，争取明年开春时，给你们村送二十吨化肥。”
“唐局！问问他们？县里有谁去吉省出差。让他回来时，想办法买二十斤稻种回来，我想培育水稻。
水稻比小麦产量高的太多，如果咱们这里种上水稻，会很快摆脱农民挨饿的现象。”
“好！小麦不行吗？”唐杰问道
“不行！咱们这里天气太冷，只能种植春麦。就算是我培育的种子，我都不敢保证，后年还能再种植冬麦。”
“是啊！咱们这里冬天太冷。”唐杰不由得感慨
“水稻在咱们这里只种植一季，但它产量高，少说一亩地能收到六、七百斤稻子吧！”
“实在不行，明年过完节，专门派人去采购一些稻种都行。”唐杰回答
杨国庆深以为然
“对了，唐局！车筐的事情怎么样了？和甜津自行车厂谈的如何？”
“谈成了，利润也不小，但才给了三十万个筐子的生产任务，为期还是两年。”
“唐局！不用猜，上面肯定是把大头给扣了。过完新年，就减产吧！就算是去其他省份单卖车筐，也不划算。”
“嗯！王县长也为这事发愁。县机械厂和你们石湾农机站，一天就生产五千个，一个月就是十五万，两个月就完成了全年任务。
现在的情况，只有慢慢减产裁员了。”唐杰也感到头疼
“县里是怎么打算？准备保留哪个厂生产？”
“肯定会留下县机械厂继续生产，石湾农机站肯定要砍掉。”
“领导！农机站为什么不能生产？不要忘了，车筐是我们农机站先制造出来的。”程长胜听后有些不服气
唐杰正想说话，杨国庆却抢先说道:
“程叔！你要顾全大局。县领导也是经过综合考虑，才会做出这种决定。
咱们不生产车筐，还可以生产别的吗？有我在，你怕什么？”
“真的？这话可是你说的。”程长胜笑着说道
杨国庆点点头
唐杰看看时间，连忙说道:
“国庆！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明天再来。”
“好！”
杨国庆把众人送上车，才返回家里。
“哥！咱们的鱼还卖吗？”杨心蕊问道
“卖！连大丫头和二丫头都不吃，咱家谁吃？”
“国庆！心蕊说大鱼卖给唐局长了？”吴花花问道
“嗯！他明天来拿。”
“大哥！大鱼好卖，那我们明天还抓大鱼。”
“小妹！你以为大河里的大鱼是咱家的，说抓就能抓上。能遇见一条大鱼，都很不错了。”
“噢！”
“小妹！你真是异想天开。”
“我去接我姐，婶！你回不回？”
“小英子！跟娘回家。”
“弟！这是条什么鱼？长这么大？”王丽一进院子，就看到了鳇鱼。
“这就是你们老祖宗当皇帝时，进贡的贡鱼——鳇鱼。”
“那这鱼可贵，能卖掉吗？”王丽担心的问道
“卖给谁？谁吃的起？你不用管，我晚上让人把它弄走，放到这里碍眼。”
“那几条大鱼，也是今天捞的？”
“嗯！她们四个小丫头一人一条。”
杨国庆搀扶着王丽走进房间，脱下大衣，并让她坐在炕上。
“嫂子！我们今天捞了好几条大鱼。”
“嫂子看到了，没有想到你们几个越来越厉害了？”王丽摸摸着玲玲的头说道
“大嫂！我们明天还要去抓鱼，还要抓几条大鱼。”
“玲玲！这种东西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遇到是你运气好。遇不到，也不要强求。”
“知道了，嫂子！”
“老王！你这是干什么去？”张大成走出办公室，正好看到王国栋过来。
“唐杰刚才打电话，让我叫上你，一起去公安局一趟，不知道干什么？神神秘秘的，问他也不说。”
“呵呵！唐杰也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叫上你。走吧！一起去看看。”
两人骑上自行车，来到了公安局。
“书记、县长！你们来啦！”唐杰笑着迎了上来
“老唐！什么事情？搞得神神秘秘的。”王国栋问道
“你俩跟我来，就明白了。”
唐杰领路，走了几十米，来到卸车的地方。
“老唐！你是让我们看鱼，这从哪弄来的？”
“五毛钱一斤买的，我们公安局买了六千斤。”唐杰笑着说道
“五毛钱一斤，这么便宜。在哪买的？”张大成吃惊的问道
“天太冷，去我办公室谈。”
唐杰的办公室
唐杰给他们俩沏好茶，笑着说道:
“二位领导猜猜，这些鱼从哪里买的？”
“这到哪猜去，你赶紧说吧！”张大成催促
“石湾大兴村！”
“大兴村，大兴村怎么会有鱼？不会又是国庆那小子弄出来的吧！”张大成笑着说道
“书记睿智，一猜就中。”
于是唐杰把杨国庆告诉他的经过，说了一遍。
“唉！国庆真是个好孩子，为现在的大兴村村民操碎了心。”王国栋感慨道
“是啊！对比之前的村民，现在的村民真的应该感激国庆。”张大成不由的说道
“五毛钱一斤的鱼，太便宜，简直就是一种福利。
老唐！你说大兴村还有很多鱼是吧？”王国栋问道
“我看仓库里的鱼，四、五万斤还是有的。”唐杰回答
“书记！你那边要多少？”
“县委要一万斤够了。”张大成想想后回答
“县委要一万斤，县政府两万斤都不够？”
“县政府单位众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老王！要不县政府这边拉三万斤回来，给县医院和学校都各分上五千斤。”张大成说道
“书记！那就是四万斤鱼，大兴村有吗？”
王国栋说着，看向唐杰。
唐杰想想仓库的鱼，和装完车后的情况回答道:
“有，绝对有。我们今天装走了一万两千斤鱼，只占用了仓库中的一小片地方。”
“有就好。老王！咱们明天也去看看。”张大成笑着说道
“好！”
“别别别！你们两位领导千万别去，这是国庆特意嘱咐我的。”唐杰连忙说道
“那小子，何时变成这么小气了？”张大成笑着问道
“不是国庆小气，而是房间太小了。他邀请你们俩个，明年天热之后再去。”唐杰连忙解释
“唉！国庆说的是对的。他家的房子本身就不大，还有炉灶。我们要是去了，根本连坐的地方都没有。”王国栋叹口气说道
“嗯！那就不去了。”张大成答应下来
“两位领导！大鱼你们要不要？一块钱一斤，没有发票。”唐杰笑着问道
“老唐！这才是你叫我们来的目的吧！说说多大的鱼？”王国栋笑着问道
“最小的鱼也有二十斤，是条胖头鱼，大的有八十斤，也是条胖头鱼。”
“不会是国庆那小子抓的吧？”
“呵呵！书记！你这回没猜中，是心蕊她们四个小丫头抓的。国庆只抓了一条鱼，可咱们买不起，一条鱼要卖一万多？”
“什么鱼这么贵？难道是大清朝的贡鱼？”王国栋随口说道
“县长！你听说过贡鱼？”唐杰问道
“不光是我知道，书记也知道。”
“如果真是贡鱼，咱省城人也买不起。”张大成说道
“真是贡鱼，而且有一百八十多斤重。国庆说，叫什么达氏鳇，也叫鳇鱼。”
“还真是贡鱼。一百八十斤重的大鱼，国庆是怎么抓上来的？”张大成有些吃惊
“国庆用鱼叉插的，还隔着十厘米厚冰层插的。
换做咱们这些人，只能望鱼兴叹！大兴村的村民，就没有一人能抓住二十斤以上的大鱼，这就是普通人和国庆之间的差距。”唐杰说道
“呵呵！的确如此。老唐！你去大兴村买鱼，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大兴村离县城也不算太远啊！”王国栋问道
“唉！不说还好，一说就让人生气。
我和国庆、张福平、程长胜几个人，从鱼过称装车开始，到会计到仓库，等了两个半小时，国庆气的直骂人。
等村会计开好票，国庆直接拎着他的脖子扔了出去。国庆把村会计从大兴村开除了，并警告张福平，不让村会计在石湾公社任何地方当会计。
村会计之所以晚来两个多小时，是给他母亲过生日去了。”
“这样的村会计就应该被开除。一万两千斤鱼的买卖，他都不放在心上，那要多大的买卖？他才能放在心上。”王国栋生气的说道
“嗯！基层的干部思想工作，是应该好好抓一抓。”
“呵呵！国庆为此事，给我们县公安局和县招待所，各赔偿了五百斤鱼，而且还得到了村民的支持。”
“国庆这孩子讲诚信，村民们才会支持他。”张大成肯定了杨国庆的做法
“对了，书记、县长！国庆让咱们买上几十斤稻种回来，他准备培育稻种。
他不敢确定，他培育的小麦，后年能不能做冬麦播种，因为咱们这里天气太冷。春麦的产量又太低，所以他想培育水稻。
如果稻种培育成功，咱们岭安县各乡镇就不用怕村民挨饿了。”
“国庆的担忧是对的！
水稻的产量是春麦产量的一倍，如果真能在咱们岭安县大面积种植水稻，那真是咱们岭安县百姓的福气。
老王！咱们这几天打听一下，哪里有咱们东北三省种植的水稻？到时去买上一百斤稻种回来。”张大成说道
“书记、县长！国庆告诉我，在吉省就有。”
“吉省有稻种就好办。只要问清楚哪个地区种植水稻，咱们就立刻派人去购买，不能耽误国庆种植水稻的时间。”张大成一锤定音决定下来
王国栋点点头
“老唐！国庆问没问车筐的事情？”
“问了，他同意农机站年后不生产车筐。他会想办法，让农机站生产其他东西。到底生产什么东西？他也没说，我也不好意思问。”
“石湾公社的张福平同志和程长胜同志，就没有说什么吗？”张大成问道
“怎么可能不说，程长胜当时就说了，不过被国庆一句顾全大局给驳了回去。
我估计石湾农机站，明年再生产的东西，国庆不会再让机械厂染指了。”
“咱们县机械厂，也不能光靠别人的帮助，才能有效益，不给机械厂生产也是应该的。”王国栋说道
张大成听后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