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大兴村卖鱼
吴花花领着小英子，满脸笑容的回到家中。
“英子！卖鱼的钱你谁也不要说，特别是你爹，知道吗？”
“娘！英子知道。我除了给二姐说，不会再告诉任何人。”
“娘的好闺女。你知道吗？你国庆哥哥给你分的钱，比你爹娘干一年农活挣的还多。娘这一辈子，还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这都是，托你国庆哥哥的福。”
“娘！你把钱藏好，不要让我爹发现了。”
“放心！娘藏的钱，他肯定找不到。”吴花花笑着回答
“娘！你说我们明天，还能捞那么多鱼吗？”
“娘也不知道？不过再少，也比你哥和你爹强。”
“娘！俺和爹回来了。”
“书文！今天怎么样？”吴花花问道
“不好，今天只捞了四十来斤鱼。俺们拿回来了，就放在门外。”李书文摇摇头
“怎么回事？不送到村里库房了吗？”
“黄村长说了，鱼太少，拿到仓库不划算。早晚都要分鱼，就直接分了。”
“是平均分的吗？”吴花花问道
“不是，谁捞的鱼是谁的。鱼捞的多的人，分给五保户一天十斤，剩下都是自己的。
我玉英婶子捞的最多，今天分了四户，她还剩下五、六十斤鱼。”
“那玉英妹子可高兴坏了”
“嗯！”
“那你们先吃饭，俺去找保国说点事情。”
“娘！什么事情？让你天黑了还去找保国叔。”
“对咱们全村来说，那就是好事情。国庆联系好了买鱼的客户，一斤五毛钱。明天下午，就要卖掉一万两千斤鱼。
儿子！你说是不是好事？”吴花花笑着问道
“娘！这肯定是好事。”
“好事还在后面。国庆说了，卖鱼的六千块钱，全部分给村民。每家每户，可以分到七十多块钱。”
“娘！这是国庆说的？”李书文高兴的问道
“嗯！娘就是去保国家，把这件事情告诉保国。另外明天中午回来十几个人，下午卖鱼时装车。”
“娘！俺去吧！”
“不用，你吃饭。老姑娘！打着电筒给娘照路。”
“知道了，娘！”
杨国庆骑着黄包车，带着五个人再次出发，前往夺命湾抓鱼。
停下黄包车，四个小丫头扛着鱼舀子 雄赳赳的向夺命湾走去。
“大哥、大哥！快来，这鱼好大。”杨心玲站在第一个冰窟窿前喊着
杨国庆拿着鱼叉走过来看了看，他不禁皱起了眉。
“国庆！怎么啦？”
“冰层太厚，不一定能抓住。”
杨国庆说完，看看鱼叉，又看看冰洞。
“花婶、心蕊！你们都站到岸上去，我要试一下。”
五人两狗，都退回到岸边。
杨国庆取下手套，紧紧的握住鱼叉，使劲的甩了出去。
“ 噗通”一声，冰层瞬间穿透，鱼叉完全没入水中。
“哥！我们能过去吗？”
“等一会，鱼还没有死透。”杨国庆说完，拿起斧头把冰窟窿上的浮冰砍碎。
五分钟过后，杨国庆把两个冰窟窿的冰捞了出来。
“唉！莽撞了，这冰还没有乌伦湖的厚。 ”
杨国庆心里想着，嘴上说道:
“进来吧，没事了。”
“国庆！那条大鱼，你认识吗？”吴花花问道
“好像是鳇鱼，等我捞上来就清楚了。”
等杨国庆把鱼拉到岸边时，四个小丫头欢呼雀跃。
“大哥！这条鱼好大，比大红鱼还大好多。”
“嗯！这条鳇鱼至少有一百五十斤。”
“哥！这条鱼能卖过大红鱼吗？”
“嗯！至少是大红鱼的一倍。这种鱼，是以前给皇帝吃的贡鱼，数量非常少，价格也非常贵。
你们不捞鱼了吗？”
“捞。哥！你把绳子给我们系上，我们再捞鱼。”
给四个小姑娘系好绳子，杨国庆走到岸边。
“哥！快来帮我忙。”
“国庆！快来。”
“玲玲！你不要捞鱼了，去抱住你二姐。”
杨心玲和杨心怡，立即放下鱼舀子，跑到杨心蕊后面。
而这时，杨国庆举起鱼叉再次叉了下去。
此时，吴花花才松口气。
“国庆！这条胖头鱼有多大？”
“八十斤左右，不到一百斤。”
杨国庆说着，直接往上提着鱼叉。当看到鱼后，他把鱼叉交给心蕊，单手抓住鱼头提上了冰面。
“也就是八十多斤”杨国庆取出鱼叉，把鱼拖到岸边。
时间慢慢过去，他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他看看冰上的鱼岸边的鱼，他不禁摇摇头。
今天的鱼太多，两斤以上的鱼就有三四百斤，岸边还有五条大鱼。
丫丫杨心怡抓了一条四十斤的大鲤鱼
杨心玲又抓了一条三十多斤的鲤鱼，连小英子也抓了一条二十多斤的胖头鱼
今天四个丫头都有大鱼斩获
“心蕊、玲玲、丫丫、小英子！今天就到这里，鱼太多了。下午，哥还要帮村里卖鱼。”
“知道了，哥！”
四个小丫头高高兴兴的收起了工具，昂首挺胸，唱着歌曲往回走去。
“婶！你还在这里看着。”
吴花花点点头
杨国庆扛起鳇鱼，手里又拿着一条胖头鱼向黄包车走去。
今天又跑了两趟，才把鱼运回家里。
四个小姑娘吃过饭后，开始休息，她们今天是既劳累又高兴！
“婶！今天没时间了，他们应该快到了。”
“来了好，俺也该休息休息了。”吴花花笑着说道
“怎么，不想吃肉了？”
“肉吃的多了，也噎得慌 ！”
杨国庆听后哈哈大笑
汽车声响起，杨国庆走出了院子。
“唐局长！怎么想到来大兴村这个小庙啦？”
“我今天是来买鱼的，你少说风凉话。”唐杰直接驳了回去
“买鱼好说，只要有钱就卖。
咦！张主任，你不在公社坐镇，怎么也跑来啦？”
“我来看看不行？”
“你真有闲心，那走吧！咱们去村里。
唐局、李所！让你们的卡车往村里去。”
“噢！”
“国庆！你们村在哪抓的鱼？”张福平问道
“你要是早几天来问这个问题，我会把你赶出大兴村。就算是他唐杰局长问，我也照样撵。因为这关系到，大兴村村民的生计问题。
只有村民们不再挨饿，我才能放心的说出去。”
杨国庆的话，唐杰和张福平并没有生气。他们反而庆幸，杨国庆愿意帮村民。
“张主任！你听说过乌伦湖吗？”
“乌伦湖！我当然知道。那里离你们村，至少有五里地。”张福平说道
“你和唐局都知道，我们村明年要盖房子。所以在路修好后，我们就去割芦苇。
割芦苇这样的活，肯定我不会干，村民也不会让我干，因为我还是个孩子。
当我知道乌伦湖有芦苇，而且湖水面积很大的时候，我就想到乌伦湖中肯定有鱼。并且王保国还告诉我，乌伦湖至少几十年没有人抓过鱼。
我当时去的时候，就拿了斧头、鱼舀子和鱼叉。
我打了一个冰窟窿，没有想到鱼还挺多，鱼还不小。
等村民割了两天芦苇，够村里盖房后，我就让村民们去抓鱼了。”
“那一天能抓多少鱼？”张福平问道
“现在一个人，一天也就抓个一二十斤，还不够塞牙缝的。”
“二十斤还少？一斤五毛，一天合十块钱，比我一天的工资还高。”张福平说道
“张主任！我不是小看你，你连一天都待不了，就的跑回来。
这么冷的天，人站冰窟窿面前，几乎不走动，冻也把你冻回来。
村民和你们不同，再冻他也要忍着，因为那是他们的口粮。”
“国庆这话我赞同，这么冷的天，我们根本就待不住。”唐杰说道
黄杰、王保国！这时也赶了过来。
“唐副县长、张主任！欢迎，欢迎！”
“不用欢迎，他们是来买鱼的，装车的人回来没有？”杨国庆直接打断他们的话问道
“回来了，都在仓库等着呢！”王保国回答
“王保国！从我走后，你们就一条大鱼都没有抓住？”杨国庆问道
黄明和王保国尴尬的摇摇头
“那看到几条大鱼？你们应该知道吧！”
“有十几条大鱼，没有一个人能抓住的。”王保国苦涩的说道
“唉！你们是真行，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们好。”
杨国庆叹口气，然后问唐杰:
“唐局！省城招待所的所长，你认识吗？”
“只见过面，没有说过话。你问这干什么？”
“唉！今天抓了一条贡鱼，我的找买家呀！”
“贡鱼？什么贡鱼？”唐杰问道
“国庆！你抓了一条鳇鱼？”李所长激动的问道
“是啊！你又买不起。”
“是！我的确买不起，但我可以见见吧！”
“等把你的六千斤鱼装上车，你去我家随便看，就是亲上两口都没有问题。”
“呵呵！那就谢谢了。”
“李所！我妹妹她们今天手气特别好，一人抓了一条大鱼，你还要不要？”
“要，不过今天钱没有拿那么多，你给我留着行吗？”李所长问道
“只要没人买，我就跟你留着。”杨国庆回答
“国庆！你先别答应小李。你说的贡鱼，我肯定是买不起。你剩下的大鱼都是什么鱼？怎么卖？”唐杰插话问道
“一块钱一斤，你真买？”
“瞧不起谁呢？你快说。”
“两条大鲤鱼！一条四十几斤，一条三十几斤。
两条胖头鱼！一条八十多斤，一条二十多斤。”
黄明、王保国！这时更尴尬了。
“国庆！你这是怎么抓的？你看看黄村长和保国队长，他们连一条大鱼都没抓着。”程长胜笑着说道
黄明和王保国，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他们没有我的能力强，所以抓不到大鱼。
唐局！还要不要？”
“要，不过我没带那么多钱？”
“没钱还说什么？我又不赊账。你就是把张大成叫来，我也不给他赊账。”
“我明天找人来买，绝不会少你钱。对了，你让我问人，你的告诉我，你抓的贡鱼有多大？”
“一百八十斤”杨国庆笑着比划了一下手势
众人听后，倒吸一口凉气。
“国庆！你这鳇鱼，我感觉咱们龙江省没有人能买的起。我看，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李所长说道
“那我就留着自己吃，不过就是万把块钱的事情。”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敢接他这话。
众人走到村里的仓库，这时大门已经打开。
“家和哥、书文哥、小光哥，王保庆！你也在啊！”杨国庆和众人打打招呼
“村里卖鱼，俺们肯定要回来。”王家和说道
杨国庆点点头，然后转身说道:
“唐局、李所！你们去看看鱼。想要啥鱼，你们告诉黄明和王保国，让他们派人过称装车。”
唐杰和李所长走进仓库，黄明、王保国连忙跟上。张福平和程长胜，也连忙走了进去。
几分钟后，几人走了出来。
“国庆！这鱼没啥看的，让他们过称装车。”李所长说道
杨国庆皱皱眉说道:
“黄明、王保国！告诉过称的人，把大小鱼分开装。鱼装到车上时，也要分开，方便他们回去卸车。”
“嗯！俺们明白。”
“国庆！谢谢啦，还是你心细。大小鱼分开，回去分鱼时也好分。”唐杰不由得暗叹杨国庆心细
“国庆！你们村抓的鱼不少啊，今天卖出去一万两千斤鱼，顶多去个角。”程长胜说道
“也不多。再说也抓不了几天了，村民就该回来了。”
“为什么？”张福平问道
“鱼已经适应了环境，不再游动，鱼就会越来越少。”
“国庆！那你在哪抓的鱼？”程长胜问道
“抽烟”杨国庆扔出一盒大前门
“ 好家伙，大前门。国庆！你抽的烟比我抽的都好。”唐杰笑着说道
“我抽烟少，烟都是给别人准备的，就像你们。”
众人点着烟，慢慢品味。
“国庆！刚才长胜问你在哪抓的鱼，你怎么不回答？”李所长问道
“李所！你不是石湾公社的人，我可以告诉你。我妹妹没有玩够，大黄二黄也跟着。”
“什么意思？”
“闭嘴！”唐杰喝斥道
李所长不敢吭气，看向程长胜，程长胜摇了摇头。
“你们坐吧，我进仓库看看。”
杨国庆说完，走向仓库。
“你这个小同志真是，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国庆刚才为什么扔出一包烟，就是不想回答长胜的问题。结果你还去问？你知不知道你差点闯了大祸！
国庆捞鱼的地方，如果被别人知道，他们肯定会去抓鱼。他们去抓鱼，那就会被狗咬死。我想问问你，你想看到这样的结果的？”
“对不起，唐副县长！是我错了。”
“国庆之所以去仓库，也是让我们给你警告和解释。”
杨国庆进入仓库，他看到黄明和王保国在记账。
“黄明！你和保国怎么都在记账？村里的会计呢？”
“俺也不知道，办公室也没有人？”黄明回答
“今天早晨没有通知他，下午卖鱼吗？”
“通知了，俺当面通知的他。”
“今天卖的鱼，都是公对公，肯定要开发票。现在好吗！会计竟然不在。
卖鱼是咱们大兴村的头等大事，他竟然当耳旁风？我看这狗东西，是活腻味了。”
不一会，汽车就装好了，可是会计还没有到。
“妈了个10x，什么东西？真是个不知死活的玩意。”
杨国庆这次真的有点生气。这么冷的天，让县领导在这里挨冻等人，这让他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家和哥！你们几个去抱点木柴回来烧火，让县领导取暖。
等这个破会计来啦！给老子滚出大兴村。”
唐杰等众人听到后，不免有些疑惑。
“这是怎么了？让国庆发起脾气来了。”
唐杰走向仓库，张福平、程长胜等人连忙跟上。
“国庆！什么事情让你发这么大的脾气？”
“唐局、李所！实在对不起，我们村的会计没来？就无法开发票。
今天早晨，黄村长还特意通知了他，没有想到他竟然没来。我搞不明白，什么大事？能把卖鱼这么大的事置之脑后。”
“国庆！这事和你没有关系，是村会计的事情，和你无关。”
唐杰听后是有些生气，但他知道这和杨国庆没有一点关系。
“张福平、程长胜！你们两个给我说说，你们从哪里给我找来这样的货？我们大兴村不需要这样的人，等他票开完了，立马给老子滚出大兴村。
你们给我找个勤快的，有点眼力劲的会计来。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我们知道，下午回去我们就重新任命一个会计。”张福平回答
“国庆！木柴抱来了，放哪里？”王家和问道
“就放在仓库，外面有风。”
等把火生起来，众人围着火堆烤火。
半个小时过去了，人还没有来。唐杰有些生气，拉着脸看向张福平和程长胜。
“唐副县长！实在对不起。今天这事情，我们回去一定严肃处理。”张福平连忙赔礼道歉
“张福平！回去告诉他后面的人，在石湾公社不允许他当会计。如果让我知道，他永远不要再走出家门。
像他这样的人到了其他村子当会计，也会把那个村子搞的乌烟瘴气。”杨国庆强势说道
“噢！”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杨国庆的脸越来越黑。
“妈了个xx，这他妈从哪来的货？顾客就是上帝，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竞然让我们大兴村的上帝在等他？”
在场的几十人，没有不生气的，特别是张福平和程长胜。
从过称装车到现在，已经快两个小时过去了。让县领导苦等两个小时，张福平和程长胜是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