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惩戒
看到王琛这幅样子，不光是红衣，就算是萧翊都面露难色。
神鬼怕恶，红衣本就是被王琛残害的少女幽魂的怨念集合体，怨念集合一体才有了今日的本事。
但就算是集怨气于一体的鬼魅，也有惧怕之物，符篆、天雷专克阴魂，还有一种人也是阴魂惧怕之人，那便是集煞气于一身之人，屠户屠宰万千生灵，身具煞气，煞气专克阴魂。
王琛更甚，他杀的不是牲畜，而是害人性命，十几位少女命丧他手，他早就身负煞气超过寻常屠户。
在红衣幻境中萧翊得知，这老陈才是真正的王家家主王琛。
其虽是富庶人家，但因为相貌天生缺陷，故而自卑，所以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在内他是王家家主王琛，在外他便是管家老陈，至于那个王琛其实就是王琛操纵的一个傀儡罢了。
萧翊虽然早就猜出一些端倪，但等到真相大白，心中还是免不了一番波动。
人生百态，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活法。
萧翊瞥了一眼一脸平淡的老周，心中闪过一丝好奇。
相处多年，萧翊只知老周是老仆老周，从不知道，曾经的老周是什么样子。
“老者身负极重煞气，我们半步都靠近不得”。
这句话在萧翊脑海中闪过。
不过眼前之事才是要紧之事。
鬼魅无形，它们的本事只在于精神攻击，若是心中惧怕自然有用，若是心中无惧，鬼魅的本事便是半点都施展不得。
这群少女幽魂从数日前开始筹谋，先是操纵家丁屠杀家禽就是为了震慑王琛。
当时的王琛确实是怕了，他的怕是源于内心，每次杀人都有负罪感，点滴积累，在其心中留下一层负担。
随着屠杀家禽开始，他的负担被逐渐放大。
再到今夜红衣终于得手，但人之将死，必然会爆发无穷的求生欲望，只要想活着，心中自然无惧。
心中无惧，红衣本事便是无法施展，它们终究不是不化骨，无形无体没有办法对王琛造成实质性伤害。
看着王琛一步步走来，反而是红衣心生畏惧，虽是怨气集合体，但它们生前终究是一些花季少女，少女温婉善良，若非如此也不会将萧翊和姜珮瑶只困不杀。
“红衣，想报仇么？”。
萧翊眼中闪过一丝决意。
“什么？”。
“想报仇么？”。
萧翊紧紧叩住仙剑寒霜。
“想！！！”。
“借我之手，杀他复仇！”。
萧翊看向红衣，红衣一脸惊愕。
“我要你们魂飞魄散，永不轮回！”。
王琛面露狰狞，其将鲜血抹在匕首之上，匕首散发戾气。
“可是，如此会对你造成根基损伤”。
红衣终究还是选择了疑虑，它懂萧翊的意思，附身萧翊便暂时有了形体，有了形体便能复仇。
但邪魅附体非常人所能承受，会伤及根本，自己与萧翊无冤无仇，不想伤他。
“没时间了！若是想要报仇，就不要顾忌，此事是我所愿”。
老周面露惊讶，其轻抬的手指缓缓放下。
姜珮瑶同样面带诧异，其手中的印诀一滞，她一双杏目看着青年背影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姜珮瑶心中呢喃。
红衣俯身萧翊，萧翊睁开双眼，双眼通红，杀意迸发。
“给我留一丝清明！”。
萧翊手中仙剑脆鸣一声，萧翊向前一步，挥手挥剑，一剑斩出，鲜血迸溅。
随着红衣怨气加持，萧翊动作快了几分，猝不及防下凭借仙剑之力一剑斩了王琛手臂。
血如泉涌，王琛抱着断臂惨叫不断。
断臂之痛让其再生恐惧。
“就是现在”
萧翊大喝一声，红衣离体附身王琛。
往日种种历历在目，王琛痛苦倒地，身子颤抖不止。
红衣离体，萧翊只觉得自己神魂被抽离一般，其身子有些发软。
“少爷，你这次做的唐突了，这全然不是你的风格”。
老周身形一动，站在萧翊身边一把扶住萧翊。
主动让邪魅附体，本就是一件如同刀尖起舞的凶险之事，稍有不慎会被邪魅带出三魂七魄，如今萧翊修为被封，除了耐揍之外，与常人无异。
老周将手掌按在萧翊背上，萧翊只感觉体内一股暖流游动，这才觉得舒服一些。
“我就是看不惯这厮，单纯想要教训一番罢了”。
老周看着青年俊逸侧脸，咧嘴笑道
“这也是老周愿意誓死跟着少爷的原因，少爷心善，人唯有心怀善念才是难得”。
萧翊微笑
“老周，这话你撒丫子的时候全然抛诸于脑后了吧”。
老周咧嘴笑了笑
“这次和以往不同，以往要不了少爷性命，最多就是一顿毒打罢了，但这一次危及少爷性命，老周不会不管”。
“老周，你的故事，我想听听”。
老周面露迟疑，良久还是拒绝
“少爷，都是陈年往事，不提也罢”。
“老者身负极重煞气，我们半步都靠近不得”
这句话再次回荡一番，不过片刻之后，萧翊释然，人生在世，都有秘密，不愿说那便是要带着到墓地里的秘密，若是愿意早就说了。
王琛跪地，口中胡言乱语，不过细听之下，王琛口中断断续续的是在忏悔他昔日罪责。
姜珮瑶眉头紧皱，王琛罪责即便是百死也难以赎罪。
萧翊也是不忍再听，索性闭上眼睛养神。
至于老周眼神复杂。
最后，红衣身影出现在王琛背后，它扯出了王琛的两魂三魄。
魂魄离体，若是无人看护，一旦受到惊吓必然会四散而逃，红衣身上发出惊人戾气，王琛那些离体的魂魄立即逃遁，不见踪影，还有一缕残魂直接被红衣一口吞了
王琛昏死过去，残魂缺魄之人就有一个下场，非傻即疯。
萧翊看着红衣，剑眉微皱
“为何不杀他？”
红衣摇了摇头，其身后不断出现少女幽魂
“操纵家庭屠杀家畜，操纵婢女刺杀王琛都是我一人所为，所有罪孽我一人承担，还请公子帮我一次？”
“超度？”
萧翊看着红衣。
红衣微微颔首
“她们无辜枉死，不能再做游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