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原来我并不弱
自从认识茜茜起,程鸣就知道少女心中一直憧憬着一个地方。
那是云林宗身处的这片大陆上,那个统治着凡人的帝国京都。
这世界终究是太大了,大到或许一百个地球也无法比拟。
而能追随宗门的舰舟去到百万里之遥的大夏京都,只有三年举行一次的大比,届时各地天才齐聚一堂,乃是这片大陆最为热闹的盛事。
或许这世界上的顶尖强者能瞬息万里,或是撕裂空间,顷刻便至。
但对于目前的茜茜来说,却只有通过宗门比试,获得前五名,才有资格跟随前往。
当初的程鸣大抵是有资格的,但现在的程鸣恐怕要排在万名之外。
少女也仿佛意识到了这一点,有些担心道:“相公,其实我自己去也是可以的,只是一来一回,怕有数月……”
程鸣笑了起来,“那我也努努力,争取到时候陪着你去?”
“一定可以的!”茜茜握紧了拳头,她低下头,悄悄擦去了眼角的泪珠儿,再次抬起头来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如果,如果那一天相公不能去,那茜茜也不去了!”
望着身边少女那坚决的神情,刹那间的程鸣似乎感受到了这个决心意味着什么!
好像是放弃最为珍贵的东西一般,程鸣几乎感受到了小妮子瘦弱的身躯下,那几乎颤抖着的心。
炎京!
我一定会陪着你去!
程鸣握住少女的双手,凝视着她的双眸,“你相信我吗?”
茜茜坚定的点了点头。
得到回应的程鸣站起身来,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对于力量如此的渴望。
“那你将完整的云林剑法演练一遍给我看!”
茜茜虽然不明所以,但仍然去屋里取了佩剑,在这小院之中,化作一道道优美的倩影。
月光下,茜茜完美的将云林剑法演示了一遍,但她只是开阳境,对于云林剑法的最后三式始终无法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随着茜茜将宗门绝学演练完毕,程鸣脑海中的那丝记忆终于缓缓重叠。
他完美的继承了这副身躯,却没能完全继承这副身体的记忆,仅仅这刻在灵魂深处的宗门绝学,在脑海中还留有一丝痕迹。
但很快他就发现,这根本不是当初的“程鸣”留下的记忆。
因为这记忆太大,大到仿佛整片星海那般辽阔。
因为这记忆太多,多到不仅云林宗,甚至于天一门,丹青宗,万花谷,两禅寺庙……
甚至于大夏皇庭秘卷,海外逍遥岛仙法,这世上所有修道功法几乎在同一时间,都映入在程鸣的脑海之中。
这是谁的记忆?
这具身体的主人还未满二十岁,即便他从娘胎里就开始接触修道典籍,也绝不可能记下如此多的功法,并且融会贯通。
而又是谁在星海中引导他修复身体,重铸道基?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莫非系统虽迟但到?
这般荒诞的想法只在程鸣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程鸣只是看了一遍茜茜的剑法,便已经找出了至少一百四十多处不完美的地方。
事实上,茜茜已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她的修道天赋以及领悟力,便是云林宗的诸位长老都赞赏有加。
在她这个年纪能将云林剑法使得如此圆转如意,纵观云林千年历史,也仅有寥寥数人可以比拟。
她的师尊甚至说过,这云林剑法几乎是为茜茜量身打造一般,在她自己未曾迈入天人境之前,怕是也不及茜茜领悟的十之七八。
程鸣伸手,墨刃飞至。
茜茜已是惊讶的捂住了嘴巴,相公他这是凌空御物?天人之境?
像自己的师尊以及宗门里的众多长老一样,皆可御剑飞行,但那毕竟是天人境之后,达到天人合一的神识感知境界才能办到的啊!
神识这种东西玄之又玄,进入洞明境后,便能修炼出神识,对于周遭事物的感知,以及对于危险的预警都有很大提升。
但要将神识修炼成化虚为实,做到能凌空御物,纵观整个修道界,也只有天人四境的神仙中人才有这般本事!
见茜茜吃惊的望着自己,程鸣也有些诧异,他对这个世界还是知之甚少,奇怪的问道:“怎么,这一招‘剑来’你不会吗?”
茜茜夸张的捂住嘴巴,小小的脑袋似小鸡啄米般点点,“相公!你是什么时候又能修道的?”
程鸣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如实答道:“呃……准确的来说,今天傍晚起来的时候,忽然感觉用心聆听,似乎便能洞悉万物,按照境界划分,我应该已经是洞明境了!”
茜茜惊喜的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她扑入程鸣的怀里,“我就知道,相公,你一定可以的!”
这么说来,我原来并不弱啊!
“茜茜同学,请注意这是我刚换的袍子!”
茜茜这才松开程鸣,却见自己一直陪伴的男子陡然间气势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一个最为简单的起手式,其中蕴含的道法,便似浑然天成,进退攻防皆在掌握之中。
这一晚,茜茜发誓,在这之前她从未见过如此飘逸灵动的云林剑法,每一招每一式已不是完美两个字就能形容。
师尊曾说云林宗的剑法仿佛是为她而量身打造一般,但她现在却感觉这套剑法才是为相公专门打造的。
不,相公对于这套剑法的领悟,已不能用打造来形容,更应该用创造!
仿佛眼前这个男子便是精通世间剑法的男子,他信手拈来的一剑,便创造了这套功法。
每一招每一式都赋予了它新的理解。
事实上,若是此刻云林剑宗的掌门在此,一定会比茜茜看的更深,这套剑法依旧还是云林剑法的模型,但招式上却有了些细微的变化。
天地灵力蜂拥而至,瞬间便将这套云林剑宗的开山剑法增强了三分威力。
这一晚,二人在这无人打扰的小院当中,一个人教,一个人练,溪边偶有蛙声阵阵,直到夜深之时,少女才满怀欣喜的回到自己的房中。
她轻轻敲了敲隔间的木板,等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还不快睡?”
少女这才害羞的将脸蛋蒙进薄薄的夏被里。
相公,他真的好厉害!
想到这,少女脸色便有些通红……
如果,相公的身体真的完全康复了,那自己是不是就要履行做妻子的义务了……
害羞的小妻子在床上猛的一翻身,只觉得全身似火一般滚烫。
“嘭!”
“听话!快些睡觉!”
直到相公的声音再次响起,茜茜捂住了撞在隔板上的头,黑暗中,她吐了吐舌头,只觉得自母亲去世后,便再也没有像今日这般快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