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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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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局结束以后, 闻玙开车送他回去。

    车上仍残留着淡淡烟味,像狼不经意间的鼻息。

    干燥微焦,不动声色地一直钻进人的肺里。

    温郁席上没有喝酒, 坐在副驾驶里反而有点眩晕。

    他缩了缩,像是想把自己藏起来。

    闻玙方才在宴请同事时便一直正经又得体, 此刻也只是平静地开着车。

    从鸿宾楼往回开, 一路长灯朗照,夜色都被烘出昏红的一圈毛边。

    车在某一处梧桐林旁停了下来。

    温郁动了一下, 侧目瞧着路标,只觉得这儿很陌生。

    林边是宽阔草道, 前后僻静无人, 是个偷情的好地方。

    他猜到什么,仍是明知故问。

    “怎么不开了?”

    闻玙打量着他, 笑得不怀好意。

    “不是我过生日吗?”

    “吃饭我请, 接送我来,总得讨个好处吧。”

    温郁心里怦怦直跳。

    他们两在玩很幼稚的试探游戏。

    可是他居然很喜欢这样。

    “我没带礼物。”他又小声解释了一遍:“今天工作太忙了,我没顾上。”

    “……明天补,行么。”

    男人笑起来。

    “我可不听解释。”

    说着偏了一下头,如同教导和命令。

    “坐过来。”

    温郁已经坐得离闻玙很近了。

    近到一倾身都可以被亲到。

    ……还要多近才可以?

    他一时间呼吸不稳, 无用地抵抗道:“这样不好。”

    “车停了死角。”男人低笑起来:“附近没有摄像头,你什么都不用想。”

    “乖, 过来。”

    温郁咬了下唇,仍是探出双手爬了过去。

    他一直纤瘦,即便是跪坐在闻玙怀里也不会有任何负担。

    但爬过去的这个过程却像极了一种驯化。

    解下桎梏,剥开忐忑,距离不断缩近。

    他抬腿越过档把,膝盖一偏压在男人的大腿上, 全身重量也跟着往下栽。

    “嘶……”温郁生怕摔着,本能用手抓住闻玙的肩,整个人便直接陷进他和方向盘之间,被狭小空间就此钳制。

    闻玙启唇想夸奖一句,低头瞧见他皱眉拽紧自己的样子,又想让他更开窍一点。

    “接下来呢?”

    他如同少年时辅导他做题一般,循循诱导:“然后怎么做?”

    温郁清楚他们此刻不会被任何人看见,偏偏全身平衡都在他的控制里,只要闻玙翘个二郎腿,他都得把脸埋在他的肩旁被动地调整重心。

    “……亲一下就可以吗。”他小声问道。

    “当然。”闻玙此刻温柔又耐心:“我从来不贪心。”

    这句话有短暂的麻痹作用。

    温郁忍住自己的胆怯和羞耻,邀宠般生涩地搂住他的脖颈,主动地亲了下去。

    唇瓣温软,怀抱安心。

    像是一切都只是恋人极其本分的小小要求。

    闻玙并没有动,甚至手都无害地放在一旁,不曾覆在他的背上。

    温郁亲完之后快速地看了他一眼,变得有些茫然无助。

    十年前,温郁做不出题时也是这样的眼神。

    眼巴巴地看着他,像是希望他把答案直接讲出来。

    可闻玙从不会轻易地满足他。

    他仍然噙着笑,像是他做对了,又做错了。

    温郁深呼吸几秒,求助般看向他搭在一旁椅靠的手。

    他忽然很希望闻玙也环抱住他,把温暖和力量完全给予。

    人在腾空的状态下总会感到脆弱。

    “不太够吗。”他轻轻念叨了一声,又认真俯身过去,仔细亲了下去。

    他极少主动,以至于这样的接触对于他们而言都新鲜又越界。

    只是稀疏平常的深吻,可主导角色被调转。

    他试探着去舔吻他的唇齿,去亲昵又小心地索取。

    闻玙垂眸教他该如何吻得更深,后者会又轻又快地换一口气,然后努力练习刚刚学到的每一个小技巧。

    恋人的生日礼物只要一个吻。

    可是好像这一口气亲了好久,连绵不绝。

    温郁明知自己被带进陷阱里了,又有种不合时宜地好胜心。

    他松开他换气时,双手仍环抱着他的脖子。

    “我技巧有变好吗?”他像在生气,又像在撒娇。

    “嗯……学得很快。”闻玙眯着眼还在回味:“角度和力度还差一点。”

    温郁露出更好胜的表情,跪在他怀里又用力亲了过去。

    两人纠缠不休,直到互相被硬物硌了一下。

    温郁一瞬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快速翻身躲回副驾驶位里,拿抱枕挡住反应。

    “不早了,快回去。”他硬邦邦地转移话题。

    闻玙轻咳一声,再度启动引擎,只当无事发生。

    回去的路上,他想起来什么。

    “元旦学校组织了温泉旅行,一起去?”

    温郁点点头,又意识到什么。

    “我和裴老师一起住吧。”

    “很遗憾,裴老师已经和其他人订好房间了。”闻玙打着方向盘,注意着远处的指示灯:“再说了,我的男朋友和别人一起住,那算什么?”

    温郁想到什么,急促道:“同事都在,你想干嘛。”

    “我想去泡温泉,”闻玙瞥他一眼:“你以为呢?”

    温郁偏头看街道上的公交车站牌,半晌道:“……我才不信。”

    闻玙哭笑不得。

    “好,那我帮你登记,你去跟别的老师住一个屋。”

    温郁脑子里晃过更尴尬的社交场合,快速摇头。

    让他这种社恐突然跟不熟的人住一个屋,他宁可不去。

    悍马在胡同口停好,闻玙没有下车送他,只是降下了车窗。

    “有些事,自然是到了水到渠成的时候才会做。”

    他望着他,眼中都是笑意。

    “就像刚才的吻一样。”

    温郁默默盯他几秒。

    “你就忽悠吧。”

    后者爆笑起来,温郁扭头就走。

    这次回家晚,都已经十二点半了。

    温郁小心翼翼地锁好院门再进去,冷不丁看见亲妈敷着面膜在看宫斗剧。

    “……妈。”

    颜晚馨头都没回,手里还在打毛线帽子,两根长长的毛衣针快速穿梭。

    “干嘛去了?”

    温郁忽然有了底气,扬高声音道:“蹦迪!”

    颜晚馨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

    然后继续看剧。

    “蹦迪有几个步骤知道吗。”

    “就……买门票,进去摇,摇爽了回家。”

    亲妈缓缓摇头。

    “下回多查查资料再说这种鬼话。”

    温郁再度感到挫败:“知道了知道了……我跟同事吃饭去了,人家过生日。”

    “哦还有,”他想起来什么:“元旦学校组织了温泉旅行,跟你说一声。”

    “去吧去吧,”颜晚馨打了个哈欠:“早点睡,我看完这集就停。”

    温泉旅行这事儿对教师队伍相当振奋士气。

    早有人备好了一系列旅行必备小物,连大巴上的座位都一早挑好。

    酒店房间全部附赠私人汤池,也可以去大浴场里体验牛奶浴玫瑰浴等各种特色。

    也就在这个节点上,几个老师跑来温郁他们的办公室,约着玩一票室内乐。

    他们平时都要忙着抓教学进度,手痒都没机会施展一下。

    “小提琴这边有三四个老师可以,我们再带个中提琴和大提琴。”

    “许老师会玩扬琴吧?我昨天打电话问了,他们那琵琶古筝啥都有,可以免费借给我们玩。”

    温郁对别的团体活动不感兴趣,听到这有点出神。

    “管弦乐和民乐都玩吗?”

    “当然了,我们陈主任笛子吹得可好了——”

    温郁眨眨眼,终于开始期待这次出行。

    “我带二胡好了,”他笑起来:“回头借孙老师的小提琴给你们伴奏。”

    “好嘞!说定了啊!”

    新计划一定下,他上完课就早早回家收拾东西。

    想想不光把家里的老二胡擦干净装好,还带上了吹得还不错的单簧管。

    颜晚馨过来帮忙包毛巾,瞧见他提琴盒的时候皱起眉毛:“你去泡温泉还练琴呢?”

    “同事邀请的。”温郁笑眯眯道:“我给他们伴奏,不会太出风头。”

    正说着,办公室里的张老师又打电话过来:“小温啊——跟你打听个事。”

    颜晚馨耸耸肩转身出去:“我给你拿点备用药。”

    温郁以为她是要问室内乐的事,认真点点头:“您说?”

    “有个女老师托我问你,谈朋友了没有啊?”大妈笑得很爽朗:“没谈跟她加个微信呗。”

    温郁下意识看一眼亲妈出去了没,小声道:“呃,谈了。”

    “啊,那可惜了。”张老师感叹一声,又兴致勃□□来:“谈了怎么不带来玩呢?这次带家属的挺多啊。”

    “他比较……害羞。”

    温郁一边这样说,一边脑海里出现闻玙娇羞捂脸的画面。

    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呸呸呸。

    转眼就到了出发的日子。

    大巴停在校门口前,很是招摇。

    老师们一改平日的正经样子,随便聊什么都能笑出鸡叫声。

    看样子学生期末时间憋得不行,老师也好不到哪儿去。

    温郁原本推着箱子站在队伍后端,被前面低头发消息的闻玙一眼瞧见。

    两人一前一后的对了个眼,闻玙又偏了偏头,示意他过来站前面。

    温郁快速摇头,缩到人群里不看他。

    ……这么多人,他不好意思过去。

    队伍忽然往前进了一截。

    温郁再反应过来的时候,闻玙已经推着箱子从最前面走了过来。

    他身边有老师跟着打趣。

    “闻老师还特意过来陪温老师啊,好羡慕哦。”

    “怕他晕车,”闻玙淡笑道:“我坐他身边也好照顾。”

    温郁听得牙痒痒。

    以前哪次不是你晕车,这锅你甩得挺好啊。

    周围的老师长长噢了一声,跟着点头。

    “呕吐袋我这有!”

    “温老师,听说抹点风油精在太阳穴上有用!”

    “谢……谢谢。”

    他们排在最后,再上车时都没有什么好位置,得去大巴后排的角落里坐。

    闻玙这么多年一直都晕长途车,坐飞机也经常不舒服,上车以后便话少了很多。

    直到大巴车开出四环,温郁才意识到什么。

    他一直很依赖闻玙,那反过来,他会不会也在悄悄依赖他?

    温郁坐正了一些,对闭眼养神的闻玙道:“你还好吗?”

    后者已经贴上了晕车贴,低声道:“还行。”

    那就是不行。

    温郁把挡在他们两之间的椅靠拉开,小声道:“你过来靠着我会不会好一点?”

    闻玙终于睁开眼,先是看了眼附近的同事,再次摇头。

    温郁忽然就有了勇气。

    “不要紧,”他声音很镇定:“你安心靠着我睡吧。”

    闻玙原本脸色就不太好,也没有再坚持,靠着温郁的肩便进入浅眠,呼吸轻微。

    此刻大巴已经上了高速,有老师在走道里走来走去递零食吃,很快就瞧见了他们。

    “诶?”

    温郁比了个噤声的姿势。

    “他不舒服。”

    “噢……”女老师配合地放低声音:“需要来点水吗?”

    温郁点点头,接过她递来的矿泉水。

    后者没再注意他们,转身招呼其他人分葡萄吃。

    温郁拧开矿泉水瓶,先是自己喝了两口,然后轻轻碰了下闻玙的手背。

    “玙哥,”他小心翼翼地把他唤醒:“喝点水会不会好一点?”

    闻玙皱着眉没说话。

    真是晕车了。

    温郁很少看见他这副样子。

    有种……矛盾的脆弱。

    他扶着他的肩,小口小口地喂着水。

    “现在呢?”

    “好点了。”闻玙又合上了眼,声音很低:“我再靠一会儿。”

    两人便这样依偎了全程。

    温郁被闻玙这样靠着,一时间又觉得这个人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强。

    闻玙其实自尊很高,最初读书的时候也不怎么笑,得亏身边兄弟们都一个个傻得冒泡没事撩他玩,渐渐才互相熟起来。

    他很少听见他的难过,也很少触碰到他的内心深处。

    若说熟悉,相识多年,吻过抱过,浪漫情热刻骨离别都一一体会了遍。

    又像是从他回到北京这一天起,他们才真正开始认识对方。

    好不容易熬到下车,大伙儿走进山庄里充分呼吸清新空气,闻玙才缓了过来,主动帮温郁提箱子。

    温郁背着手走在后面,也不过去抢。

    闻玙沉默了很久,回头看他。

    “我刚才……”

    “我也睡着了。”温郁笑起来:“啥都不知道。”

    他们登记好房间,出去和同事们一起爬山望远。

    下午的时间很长,不少人跑去采摘园里摘石榴柿子,也有好几个老教师借了钓竿兴致勃勃去了鱼塘。

    温郁跟着去小山头里逛了一圈,然后如约回到休息厅里,帮其他老师调试乐器。

    闻玙今天变得格外黏人,也没有在山上多留。

    休息厅里放了两架琴筝,他都不熟悉,只在一旁喝茶看着。

    喜欢西洋乐器的大多是年轻老师,老教师很多会吹笛子或者拉二胡,这次也是逮着了机会,有意彼此切磋切磋。

    先是对着一块儿奏《赛马》和《扬鞭催马运粮忙》,玩累了摇摇手,看其他老师一起奏室内乐。

    小提琴凑了个三重奏,还真有老师把大提琴带了过来,大伙儿在山间乡野里弹琴奏乐,很是快活。

    真有人把音乐教室的三角铁顺了出来,恰到好处地给个拍子。

    重重乐声交叠分流,期间彼此还要含着笑传递节奏,无论处在哪个位置都足以尽兴。

    几首简单的练习曲奏完,附近已经围了不少过来度假的游人在拍照录像。

    还有人悄悄打听,问他们是不是北京爱乐乐团的。

    “哪儿能啊,”张老师笑得不行:“业余,都是业余玩下。”

    温郁作为副课老师,从前在教师队伍里很不起眼,开会时就算不去也没人注意。

    但他今天不知不觉被大伙儿围住,意外地受欢迎。

    几个老教师追着看他二胡的拉法,还有人递笛子长箫过来问他会不会这个。

    真在音乐学院里毕业的人,其实上手其他乐器很快,总能比划几首出来。

    他在这期间有在人群里找闻玙在哪里,后者坐在不近不远的地方,茶已经喝了好几盏。

    温郁朝他笑一笑,继续和同事们一块儿玩。

    他聊别的时总是太过拘谨,唯独在这方面会显得健谈。

    于是休息厅里小交响玩完是民乐合奏,再过一会儿又是各色混搭,还有学了点美声的女老师倾情演唱《祝酒歌》,抑扬顿挫很是那么回事。

    陆续有同事拎着鱼或是柿子进来,也默契地找了个位置一起听。

    世间安逸不过如此。

    等到散场时,温郁腮帮子都吹酸了,把手里二胡递给同事家小孩儿拉着玩,伸了个懒腰去找闻玙。

    男人有点低气压,反正瞧着不乐。

    温郁玩得很尽兴,走路都大咧咧地靠着他的肩。

    “玙哥,不高兴啦。”

    闻玙把头偏到一边,难得的小心眼。

    “他们都在抢你。”

    温郁忍不住笑。

    “怎么听起来像告状呢。”

    闻玙不理他了。

    两人并肩走了很久,温郁胳膊还挂在他肩上。

    “不说话啦?”他又逗他:“理理我嘛,玙哥。”

    男人叹了口气。

    “还不如单独带你出去玩。”

    “那不行,”温郁笑眯眯道:“闻老师要多参加团体活动哟。”

    晚间的泡澡活动很是热闹。

    说是温泉,其实也是各种汤料被热水化开,都是人工药池。

    大伙儿跟涮火锅似的这池子泡个几分钟说说话,再晃去另一个池子里蘸蘸汤。

    十几个不同味道卤下来,闻闻身上都有种奇怪的香味。

    红酒混牛奶配硫磺还加点中药,嘿。

    温郁特意去红酒池子里泡了很久,再洗澡时一挤沐浴露,洗完反应过来。

    靠,现在又一身桔子味儿了,前面的全白泡了。

    他玩得很开心,以至于回房间时才意识过来情况不对。

    今天——今天要和玙哥一起睡!

    不过房间订的是标间,问题应该不大。

    温郁刷卡进去时,特意看了一眼闻玙。

    “看我干嘛。”后者瞧他:“各睡各的,别想太多。”

    温郁很正经地应了一声,特意跑去洗手间里换睡衣。

    他带得相当齐整,内裤外面还要再套个大裤衩,充分遵守共寝礼仪。

    等上下换好,温郁推门出去,瞧见闻玙也在换衣服。

    但人家穿得很有品味,是拉绳式的哑光丝绸长款。

    ……感觉摸起来会很顺滑。

    温郁没好意思多看,拿着手机掀被子上床。

    “那睡觉啦,晚安。”

    闻玙去洗手间里擦了下脸霜,转身走了回来,掀开他另一侧的被子,很自然地滑了进来。

    “往里头点。”

    温郁笑容凝固:“你看得到,旁边还有一张床吧。”

    “所以?”闻玙被子已经盖好了,转头看他:“跟我们有关系吗?”

    单人床并不算大,两个人一挤更是胳膊腿全靠在一起。

    温郁已经闻到他身上香气了,自律能力直线下降。

    “你……过去睡,”他艰难道:“说好了各睡各的。”

    “是啊。”闻玙一翻身把他抄进怀里:“你先睡,我玩会儿手机。”

    “不是这个意思吧!!”

    温郁冷不丁被他揽进怀里,一转眼沦陷在馥郁香气和胸膛温度里。

    他很想挣扎一下,但这感觉实在太安心了。

    像是浑身重量和负担都可以交给另一个人,自己闭上眼安睡就可以。

    什么都不用忧虑,什么都不用在乎。

    他低头想了一会,在闻玙怀里转了个身,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里。

    悄悄蹭了一下。

    男人还在玩手机,下巴抵着他的额头,轻笑了一声。

    “晚安。”

    说来奇怪。

    温郁很认床,从广州搬回北京都习惯了很久,也说不清是怎么个睡不好。

    可这一次,他在闻玙怀里没有清醒过五分钟,闻着香味儿就沉沉睡着了。

    一夜无梦,很是好眠。

    早上再醒过来时,床的一侧是空的。

    温郁醒来时伸手一探,然后猛地坐起来。

    闻玙睡在另一张床上,这会儿已经醒了,抬头看向他,揉了揉眼睛。

    “醒了?起来吃早饭?”

    温郁感觉到个人魅力受到打击,气鼓鼓看着他:“你半夜跑了?我睡相不好吗?”

    闻玙翻身下床,打了个哈欠。

    “不是,怕影响你休息。”

    温郁有点委屈:“昨晚那样不是睡得挺好吗……”

    话还没说完,被男人打横抱起来。

    “你干什么——”

    “去泡私汤。”闻玙把他一路抱了过去,很是愉快。

    “睡好了是吧,我们去做下晨间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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