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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生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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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猫饼!

    唐娇赏了他一对大白眼,她懒得理他。

    奇怪的是,赵明博非但不气,反而眸底的暴戾渐渐平息,又恢复成一幅不问俗世的高僧模样。

    唐娇越发肯定此人有病,多半是个抖s。

    赵明博敛眸掩住自己眼底的暴戾,他还以为她和那个女人一样,也是冲着他来的,看来是他过度紧张了。

    她虽然是个意外,但并不是唯一的意外,他不必如此防备在意。

    他必须得放松下来,离那个地方越近,他越控制不住自己情绪,这样……

    只会死得更早。

    赵明博阖眸靠在椅背上,慢慢平静心绪。

    两人都默契的忘掉了这场短暂的视线交锋,也默契的在接下来的路程里视对方为空气,直到两人的第四次对视,地点是火车卫生间的门口。

    当是时唐娇正拿着自己一分钱一张的皱纹纸打开门往外走,感叹生活开销大,而赵明博则随意的从口袋里掏出了比她的皱纹纸更白、更平整、还带着香气、中间印着绿色大花、印着英文的、出口的牡丹牌卫生纸。

    唐娇:……

    是老乡才会有的奢侈浪费了,不过,这穿越怎么也跟投胎一样,参差这么大。

    他那个印着洋气英文peony的餐巾纸,在餐厅看见的时候,一瞅见字母,她都没敢多瞧。

    唐娇心怀敬畏的避开,就在两人错肩而过时,唐娇又倏地顿住,不对埃

    他要是真那么牛逼,他家里要是真那么豪横,那么有钱有势不在意这点儿,他怎么会下乡?

    我擦勒!

    唐娇猛地回头。

    这不会是最后的狂欢吧!

    不就是生活条件艰苦点儿,不至于啊,再说,比起她,他可半点瞧不出受苦的样子,看看他穿的用的吃的,他还委屈了?还活不下去了?

    看着面前已经被关上的洗手间门,唐娇仿佛看到了老乡重重关上的心门。

    唐娇站到洗手台处慢慢的洗完手,越想越觉得是,然后沉甸甸的性命就压得她抬不动腿了。

    于是赵明博出来时,便看到那个意外出现,一路上过分有生命力、又过分自来熟的女知青像是特意在等着自己。

    而且她眼里的那是什么?

    可怜?

    赵明博的眼底霎时冰封万里,他走近她,身体投下的阴影盖到她身上,状似随意又暗带戒备的问道:“你在等我?”

    低醇的嗓音像是从寒潭里最坚固的冰层上析出的细流,有直往人耳朵里钻的清冽好听,也带着彻骨的寒凉,有点可怖了。

    明明还是一个十几岁的青年,不,壳子底下不知道是多少岁的大叔大爷大妈大婶呢。

    唐娇欲扬起的知心姐姐的笑容顿时僵住,小动物般的直觉告诉她,最好离他远些。

    虽然人命关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

    听说有些个有那什么倾向的人,会想在死前顺便带走一波埃

    “不,没有,我就是脑子笨动作慢。”唐娇果断认怂否认,救她自己的命也关着天,也是七级浮屠、的地基呢!

    就算不丢命,挨打也疼呀。

    赵明博似是没想到对方会这样直接反口,而且毫不在意脸面的贬低自己,微微一顿,面上的寒气收敛起几分,但微沉的语气还是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他凝眸看着她过分黑亮有神的眼睛道:“我讨厌有人用你刚刚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我。”

    恶心?

    唐娇眨了眨眼,心里疯狂国骂,excuseme,她青春无敌美少女哪里恶心了?真正的恶心的在你身后,你刚刚出来的地方!我还没嫌弃你没洗手,身上带着翔味呢!

    然而实际上的唐娇……

    低头垂目,一副小媳妇的怂怂样儿,小碎步往后微微退了两步,是是是,大爷您说什么都对。

    她过分的乖觉,叫赵明博积攒了一路的郁气顿时没了落地处,他冷冷看了她一眼,越过她洗完手扬长而去。

    唐娇轻轻呼了口气,开始思考,恶心的眼神,究竟是什么恶心的眼神?

    刚刚她看他的眼神。

    同情?

    是了,唐娇在心里点头,那人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的,肯定不喜欢别人同情可怜他。

    行叭,算她多管闲事,自作多情了。

    唐娇无事发生般回到座位,天慢慢的黑了,火车上的人也陆续入睡。

    凌晨两点,火车在川省的省会城市d市停站。

    d市是个大站,火车停站的时间比较久,上车下车的人也多,取行李、交谈、找座位,一时很有些吵,但长途的乘客们早已乏累和习惯,顾自睡自己的,但又都各自留着几分小心,你要是靠近他们的行礼,他们必定是要惊醒的。

    唐娇因为白天睡得多,精神更好些,又有原本就比别人还高的警惕心,所以当对面的赵明博站起身时,唐娇瞬间睁开了双眼。

    明明她的动作还带着刚睡醒的迟钝凝滞,目光却清明极了,是一种矛盾的充盈着懵懂和无辜的清明,好似在说,我醒着呢,你想对我做什么坏事我都知道哦,又好像在说,如果你不是要对我做坏事,你是做了或想做别的什么坏事,那我什么都没看见、不知道、不懂。

    她明明还是睡着的,只是下意识的自我保护而已。

    赵明博的视线在她身上微微停顿,其实像她这样充满活力,又干净清透得能让人一眼望到底的眼睛,无论里头盛着的是善还是恶,都只显得灵动鲜活,而并不怎么叫人讨厌。

    最叫人厌恶的是伪善,是明明自己想要却非要找一些名义包装,还自我感动的自私虚伪。

    是像寄生虫一样只会吸食攀附别人而活懦弱愚蠢。

    但是这样想着的赵明博,脸上却流露出一丝悲伤。

    赵明博从高处的行李架上拿下自己的旅行箱,从里头找出一件外套穿到身上,而后将旅行箱放回到行李架上,长腿一迈,便或跨过或挤开重重的或坐或躺的人出去了。

    身手还很灵活嘛。

    唐娇心想,他没带行李,不是下站,可又穿了外套,不知道偷偷做什么去了。

    但她这会儿实在没心神想,唐娇将两只胳膊交叉着在桌子上叠好,便又趴着继续睡了。

    这是她打小练出来的技能,装睡和装醒,前者用于偷偷躲在卧室看小说玩游戏,而家长查寝时;后者用于做作业看书练琴睡懒觉,家长或老师、亲戚突击检查的时候。

    前者她眼珠子都能定住不动,呼吸平稳绵长,而后者她的头脑声音甚至可以清醒的和人对话,并且第二日早上醒来时,她还能记得。

    早上六点,火车终于到达终点站c市。

    组织他们前来的知青办的人给他们点了名,从这处开始,分到c市不同县的人就要分开走了。

    分到n县的一共有十个人,除了唐娇、苗翠华、刘小娟、薛雪、季东林和高冬林外,还有赵明博,坐在季东林旁边的戴眼镜的青年邓光明,和两个陕省男知青马军、韦红令。

    这时候的c市还没有直辖,城市建设也不完善,他们要去到n县,还要再坐上三个小时的客车。

    所以知青办的人点完名,便让他们自己去吃早餐,八点再到客运站集合,他先一步去买众人的客车票。

    这时候的火车站外,没有站满整条街热情揽客的各色餐饮,国营饭店这个点儿也还没有开门,所以知青办的人给的时间格外宽裕,方便他们没带吃食的人七点去国营饭店吃早饭。

    苗翠华显然是根本没考虑去国营饭店吃饭这个选项的,一走出站,她便自觉的走到了替大家看守行李的角落,然后掏出馒头打算就这样对付一顿,这会她是真的大方的直接递了一个馒头到唐娇嘴边。

    唐娇十动然拒,“你看那边。”

    唐娇指向对面的国营饭店。

    这时候的街道窄得很,没有标示线,更没有人行道,宽窄大约将将能容纳两辆汽车相向而行。

    所以苗翠华一转头看去,便清楚的认出,对面排在国营饭店的门口的人,有不少是昨日同车厢的熟面孔。

    “疯了吗?咋都这样浪费,我昨天明明瞧着他们都还有吃的呀1苗翠华无法理解。

    唐娇看着隐隐被众人围住讨好的季东林,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慢慢有点悟了,但这一个好猜到,另一个呢?

    唐娇的视线移到独自站在另一边的赵明博身上,他昨晚到底是去做什么了?火车停站的时候,洗手间是禁止使用的,而且在夜晚温度都有二十□□度的c市,晚上出门完全不用加外套。

    所以,外套是想掩饰什么?掩饰身份,还是说里头藏什么东西了?

    不会是特·务吧!

    “哎,你想什么呢?”苗翠华用胳膊肘怼了怼唐娇。

    “啊,我就还有点没睡醒,太早了,你说什么?”唐娇神情极自然的回过神来。

    当唐娇收回视线时,对面的赵明博悄然转眸看了过来,对于这个意外,而且是颇为活泼的意外,他其实并没有他表现的那样不在意。

    苗翠华急脾气的瞪了唐娇一眼,“我说,我们可不能跟他们学,铺张浪费。”

    唐娇看着苗翠华手里的馒头,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说道:“可我们要是吃坏了肚子,看病吃药更花钱。”

    唐娇说着看向同样守着行李,吃自带吃食的陕省老乡马军和韦红令,“对不对?”

    刘小娟默默收回了自己刚要掏出的馒头兜。

    马军和韦红令对视一眼,老乡在外头,彼此之间总是要多给两分面子的。

    韦红令笑着点头道:“唐娇同志说得对,吃坏了肚子得不偿失。”

    “这,这是粮食!灾荒年岁吃泥土吃树根的都有呢1苗翠华的脸激动得通红,却不是东西被人嫌弃的难堪,而是不愿意承认粮食坏掉的心痛。

    韦红令被她激烈的反应惊得稍稍无措,马军上前道:“不如这样,我们换一换,我们男同志身体好,不容易吃坏肚子。”

    说着就掏出了自己带的干粮,从陕省到c市只坐了一天火车,他们的干粮看起来比苗翠华的要好很多,至少没有太过浓烈的酸味。

    唐娇觉得这样的馒头谁吃了都不好,正组织语言婉拒呢,苗翠华已经眼珠子一瞪,不服道:“什么男同志就比女同志好?主席同志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

    好吧,唐娇抬头望天,脚下一个趔趄,“哎哟1

    唐娇和苗翠华同时惊叫,唐娇是险些跌倒,苗翠华是心疼被撞得掉到地上、还被唐娇踩了一脚的馒头。

    苗翠华朝着地伸着双手,仿佛手里还拿着馒头的样子,嘴唇颤动,心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唐娇心头划过一丝不妙,果然,只见苗翠华认真道:“咱们找水冲一冲,或者把表皮撕了,还能吃。”

    说把表皮撕了的时候,唐娇在她的眼里看到下了好大决心、舍弃好大的牺牲。

    唐娇:……

    好吧,既然这样。

    唐娇转头左右瞧着找水龙头。

    “哎哟1这一东张西望,唐娇脚又滑了,这次她还特意碾了一下。

    赵明博眸光微动,既意外又并不奇怪,从她的言谈举止行为习惯,隐隐可知她从前的生活条件不差,奇怪的是这样的人怎么会下乡,而且是那么狼狈的下乡。

    苗翠华整个人呆祝

    刘小娟猛地抓紧自己行李袋里的馒头兜。

    刘红令又心疼又几不可见的松了口气。

    唐娇抱歉极了,“对不起,我赔你早饭吧,本来我也要还小娟姐早饭的,正好咱们三个可以一起吃。”

    苗翠华看着地上被踩得稀巴烂的馒头,还是伤心得无法自抑。

    刘小娟摇头道:“你不用还我馒头,昨天我也吃你的盒饭了。”

    她还有三个馒头,正好早上一个、中午两个,才放了一天,坏不到哪儿去。

    但唐娇坚持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所以最后,刘小娟和苗翠华都被唐娇拉到了国营饭店门口排队。

    唐娇一边拉住一个,眸子晶亮,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快活,还带着那么一点小骄傲,“我和你们说,c市的小面特别好吃,你们一定要尝尝。”

    如东道主一般的推荐让赵明博眸色一深,心头疑窦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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