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堕落2
漆黑的房屋里,宛橡不禁嘲讽,这次自己倒成了被束缚的受害者了。
李浩楠正病态似的欣赏着宛橡被被扒光衣服的裸体,如同眼睛冒着精光的怪物,在这扭曲的空间更显阴森恐怖。
他轻轻地用手指划过宛橡的脸蛋儿,不正常的热气从口中喷出直撒在宛橡的耳边,似是恶魔的低吟在歌唱,吸引她坠入更深的泥沼。
“不害怕吗?”李浩楠微微一笑,似乎还记得自己得对女士留点儿绅士风度。
宛橡眼神凄哀,神情越是沉默的悲伤,就越能刺激他那已经膨胀到极致的感受。
“害怕,可是现在谁能救我呢?”
“真懂事。”李浩楠悠闲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语气悠闲又随意,仿佛只是在过家家,“其实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身上那股莫名的安定的感觉就很吸引我,所以我设想过所有你被我抓来时的情景——发抖?惊叫?麻木?沉着?又或是现在这样,压抑的痛苦着。”
忽地,他突然凑近宛橡:“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随即笑得狰狞夸张,仿佛释放了自己所有的野性和兽欲。
宛橡心里打着鼓,却不知道该怎么对付。
表现着,好像要放弃自己了。
泪水悄无声息地滴落,顺着平静的脸庞卡在下巴那里,被李浩楠像对待珍宝似的舔掉了。
随后开始用那双炽热的双手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将宛橡身体的轮廓都描画了一遍,感受着自己掌控中这个女孩儿忍不住的颤抖,和那被压制的恐惧。
伴着自己所谓的香甜,血淋淋地将这个女孩儿拉入无底深渊。
……
聊了大半天,夏冰不知是第几次吐槽道:“啧啧啧,家里有人就是不一样了哈,以前的你那可是单调地都可以做凶杀现场了。”
段常菲翘着她的二郎腿得意洋洋:“那是,我家小朋友可懂事儿、审美可好了,家里这些摆设好多都是她给的意见。”
瞧她这副神采奕奕的样子,正想出声提醒,这时,包里的手机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
夏冰不慌不忙地接起:“喂?怎么了?”
“……”
望着夏冰越来越不对劲的表情,段常菲心里的不安愈加浓郁,那是从早上宛橡离开起就从未消散的担忧。
她端坐起身,待夏冰挂了电话急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夏冰愁眉不展,纠结一番才缓慢说出口:“我觉得应该没什么事儿,说了你先别担心,就是你叫我保镖看着的那个小女孩儿,他们跟丢了……”
“跟丢了?”段常菲面色不善,“就这么一个普通人都能跟丢?”
“你先别慌!”夏冰解释道,“或许就是两人玩尽兴了,然后他们一看走眼就没了,或许一会儿就回来了。”
“……”抿紧嘴唇,段常菲音色低沉,“如果真的出什么事儿了呢?你得相信我的直觉。”
段常菲这一个不查清楚不罢休的样子,让夏冰不得不妥协:“行,我再打电话好好问问他们,你先别动,听我的。”
于是拨通——
“喂?我问你们,跟丢的时候有发现什么不对吗?好好给我想清楚了!”
电话那头的保镖有些为难,使劲回忆着那些点滴的不对劲:“要说什么不对劲,好像没有吧……就是,我感觉,就有一点感觉,感觉那个男的好像是故意甩掉我们的,我这个感觉我也不确定啊。”
电话开的免提,不待夏冰多问几个问题确定,段常菲就如风般狂奔了出去。
没办法,夏冰只好急促之下挂断了电话跟着出去了。
好不容易气喘吁吁地追上段常菲了,便听见她边跑边说:“现在她可能还被那些人盯着,要是被他们抓住就不好了,不过关那个男孩儿什么事?他为什么要甩掉保镖?一伙儿的?不,应该不是,一点儿蛛丝马迹也没有,为什么?他带宛橡去哪儿?早知道就该多问问的,我为什么不问呢?我放心个狗屁放心!装什么装,装个jb!……”
可能是冷天的原因吧,又或许是这个地方本就湿气重,天空总是阴沉沉的,如同在哀悼这个城市的悲哀,恶魔也不忍心在这里驻留。
没有下雨,只是打着闷雷。
风变得狂躁起来,狠狠拍打每一家脆弱的窗棂,帘子随之乱飘扬,像极了张扬的鬼怪在沉醉地吟诵着死亡暗黑之歌,恭迎混沌的到来。
这个小房屋黯淡无光,生锈的铁链无情地禁锢住宛橡这些天被磨细的脖子,锁骨上是铮铮血痕和伤口,混杂着不明液体和痕迹。
她脸色苍白,浑身散发着无望的沉寂之绪,裸露着自己惨不忍睹的身体,现在唯有紧紧拥抱住自己才不会感觉到寒冷和痛苦,泪水总是不询问她的意见而无声落下,可是背后不会再有一个温暖柔软的身体抱住自己细细安慰——现在的她彻底被抛弃,就只能等待审判的那一天,解脱而去。
小宁,娜娜,还有我亲爱的弟弟……这或许就是我必须承受的责罚吧,对玷污你们生命的责罚。
回想自己一生,真是简单又无聊,又悲惨无奈。
妈妈不要她了。
而最后的尊严也被折辱了。
段阿姨……你还会要我吗?你会吗?你会吧……我现在唯有寄托希望于你,才不会对这个世界充满恶意,并舍弃自己的生命让你伤心。
指尖碰到薄薄的被单,渴望温暖自己,又无限嫌恶。皮肤被冻得通红,在金属反射的异光里显得有一种极致变态的美,这正好符合了那李浩楠的奇怪欲望。
三天了……段阿姨……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呢……
“宛橡,你在哪里……”
警察局现在正严阵以待,挑灯夜战,无数次地查看监控录像的一点点细节,候小孙一等人正面色严肃,走廊上“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络绎不绝,门被一次次打开,声音也时不时就会传来一句:“有进展了吗?”——“找到了?”——“发现什么了吗?”——“你说宛橡被抓到哪里了?”……
这三天,段常菲没有睡过一次觉,什么都在局里解决了,神经紧绷,脸色差得可以杀死无数人。
自然也没人敢松懈。
除了那头猪。
王大川睡眼惺忪地从办公室走出来,手里还端着那个老式茶杯,装模作样:“呀!你们还在查呀!啧,怎么连一个小屁孩儿都找不到?哎呀,说不定人家就是谈恋爱私奔了呢?过几天就回来了,这种事情我见多了,放心。”
段常菲现在没心思陪他虚与委蛇,直接大吼一声:“他妈这是人话?你不管就滚!”
“……”众人心里直打颤,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却见王大川根本不恼怒,反而笑意浓浓,慢慢细嘬了一口茶水,悠闲地走过段常菲身边:“哎呀,你要查就查嘛,我呢,也不计较,毕竟你要走了,给你最后使用权力的机会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啊,要是没找到,你自己去负全责啊。”
段常菲心中的火山就要喷发,夏冰走了出来细细握住她紧握的双拳,倒笑不笑地看着王大川:“王队长慢走,不送。”
耸了耸眉头,还色眯眯地瞧了夏冰一眼,王大川渐渐远去。
理辰和小姜头被派出去寻找了,她们则留在这里继续探寻。
三天了,李浩楠貌似根本没有做任何掩盖,也不屑做任何掩饰,对着最后一个监控摄像头无耻地笑得十分狂妄,带着昏迷的宛橡就离开了。
审问他的父母,可他的父母却说他们的儿子很乖,不可能干这种事儿,直到给他们看了监控内容也还是僵着脸不承认。
明显的因为家庭而被扭曲的变态心理。
可怜的是他的父母根本不了解他们的儿子。
也没有相关心理医生的辅助,根本无从下手。
虽说这座城市不大,可也着实有些复杂,山连着山,一片片树林遮盖了不知道多少罪恶与肮脏。
这些天也顺便再次联系了宛橡的父母,准确地说应该是只有母亲。而她的反应冷冰冰,甚至过于恶毒:“正好,可以去陪她的弟弟了。”
段常菲根本不敢深想。
三天了,宛橡到底在哪?她……又被怎样对待了……
内心的折磨如同崎岖不平的小刀片,先是一点点啃食她的皮肉,最后再猛然一击,让整个躯体破碎,可哪怕是破碎的躯体也在不断地继续受着虐待,凌迟致死也不过如此。
上面还攀爬着无数的小蚂蚁,小到你根本看不清,抓不住,更无从接触,只能更加清晰地感受它们的咀嚼,感受自己的血肉一点一点消失。
“我不该怀疑她……她是撒谎了,可是,那也不是多大的谎,只不过是为了掩盖住她的可怜而已。我为什么要去揭开呢?我凭什么去揭开呢?这样只能让她更伤心而已。”
“我真他妈是个禽兽!”办公室里,段常菲无数次地自责,悔恨,责骂自己。
“真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要了……”
夏冰只能静心陪在她身边,给予她能给的帮助。
夏冰沉下眼眸,心中一股怪异的感觉从听到宛橡这个名字开始就升了起来。多亏段常菲,她是在电话里听过关于她的一些事情,是一个悲惨的女孩儿,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不信段常菲感觉不出来。
只是看着她那低沉的神色与矛盾的心情,她好像又明白了什么,只是微微叹气。
顺其自然吧。
希望这个悲惨的小女孩儿没事儿。
毕竟好像上苍没有给她过多的怜悯。
真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