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4章两波跟踪者
叶坤煈抓着乔大的手，黑着脸问到：“你是谁？你想干嘛？”
乔大看到叶坤煈的脸，一脸的惊讶，“我是乔大！没想到你小子竟然还活着。”
叶坤煈看着这张年轻的脸，皱着眉头说到，“就是那个掉进水里被救了，不仅不感谢还趁机混吃混喝；看到有人昏倒了，不仅不帮忙还打算顺手牵羊的流氓大叔？”
“哎，不要这么说嘛，怎么讲得这么难听，”乔大拍了拍叶坤煈的肩膀，“如果不是我今天把公子带过来，你们也碰不上，此时你难道不应该感谢我吗？”
叶坤煈狠狠捏住乔大的手腕，痛得他哇哇大叫，“你的脸皮可真是厚，之前的事就不说了，可你现在居然在大街上就敢动手动脚。”
“痛，痛，痛，你小子快松手。”乔大龇牙咧嘴的叫着，“你才动手动脚呢，快放开我！我刚才是见公子难过，想安慰一下他而已。”
“坤煈！”陌言还沉浸在意想不到的惊喜之中，已经完全看不见乔大了，“你没事吧？我一直在找你。”
叶坤煈看着陌言激动的脸，终于松开了抓着乔大的手，不满的说到，“我没事，可是你和这个没脸没皮的大叔在这种地方做什么？这里这么偏僻，这个奇怪的大叔不知道会对你做出什么奇怪的事。”
说罢，他横了乔大一眼，然后对着陌言低声说道，“你也是，那个大叔都快摸到你的脸了，你居然还在那里发呆。你不能让别人随便碰你，尤其是这种满肚子坏水的男人。”他嘴里虽然说着责备的话，眼睛里流露出的却是担心。
乔大揉着手腕，啧啧的说到，“你小子也太狠了吧，我的手腕都快被你给捏碎了。”
叶坤煈懒得搭理乔大，对着陌言突然露出他特有的笑容，“你刚才说你找了我很久？”
“是啊，”陌言止不住的开心，“我记得我打开寒冰洞的门之后，就晕倒了，可等我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商府里，济怀成为了制药司的司长，你也不知道去哪了。”
“寒冰洞？那是什么？”乔大凑了过来，站在两人身边，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好奇的问到。
“和你没关系，”叶坤煈瞪了一眼乔大，随后温柔的对陌言说到，“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
“你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你对着我的时候，简直可以吃人，对着他的时候，”乔大看着叶坤煈注视着陌言的目光，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也可以吃人。”
陌言虽然有很多话想要问叶坤煈，可是叶坤煈却似乎有所顾忌，他示意陌言不要说话，然后带着他来到一个山洞旁。
在山洞口，叶坤煈毫不客气的对跟在后面的乔大说到，“你就站在洞口，我和陌言有话要说。我们没出来之前，你必须一直守在这里，不许随便乱跑。”
“你小子可真奇怪，有什么悄悄话，不能正大光明的说，非要跑到山洞里说？”乔大对叶坤煈大声抗议到，“而且你们俩说小话，为什么我必须守在洞口？”
陌言虽然也看不懂叶坤煈的行为，可他觉得叶坤煈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于是他对乔大说到，“你在外面等着吧，之前你欺骗我和商家小姐的事，我就不和你追究了。”
乔大听到这句话，立刻就转怒为喜，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就是一个人呆着吗，这个我在行，你们在山洞里慢慢聊，不用管我。”
等进到山洞里，陌言问到，“有什么事一定要在这里说？”
叶坤煈把嘴凑到他耳边，小声答到，“你没发现你周围一直有人在盯梢吗？”
“盯梢？”陌言一脸的疑惑，“谁？”
“不知道，不过从气息和跟踪方式来看，这些人算得上是高手了。”叶坤煈的声音小到只有贴得很近才能听清。
“这些人？难道不止一个吗？”
“之前有三个，最近少了一个。”
“嗯……”陌言歪着头，有些奇怪，“你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因为我跟了你很久了，”叶坤煈轻轻的拍了拍陌言的头，“你竟然完全没有发现。”
陌言眨了眨眼睛，忽闪忽闪的眼睛在浓密的睫毛下，看起来像一只小鹿，“你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那天在美食巷你叫的我时候，我就发现你了。不过，当时一直有人在暗处盯着你，我不方便接近你，所以就没现身。”
“所以从那天起，你就一直跟着我了吗？”
“差不多吧，不过也不是一直跟着，就是每天会去确定一下你是否安全。”叶坤煈答道，“你周围一直有人在盯梢，所以我找不到机会接近你，只好在一旁静观其变，而且我也想知道盯着你的那群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既然跟了我这么久都没有露面，今天为什么突然出现了？”
“因为那个乔大一路上对你动手动脚，实在让人火大。我看他早就对你图谋不轨了，我那个时候如果再不出现，不知道他会干出些什么来。”
“所以说，你是在担心我吗？”听到这里陌言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本来他对于叶坤煈早就发现自己，却故意不现身有点在意，可听到叶坤煈刚才的说法，还没完全升起的不悦就彻底消散了。
叶坤煈看着陌言的笑容，不想做过多的解释，陌言的理解，虽然不完全对，但也算不上错。他接着说到，“除了乔大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今天跟着你的有两伙人，这两伙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开始交手，我趁他们没注意把他们给放到了，这才有机会把你从那些眼线手里带出来。”
陌言对于叶坤煈说的这些，完全没有觉察到，他没想到自己身边居然悄无声息的发生了一场打斗。他实在想不出是什么人在监视自己，不过相对于弄清这群人的目的，他此刻更想知道的是记忆石的下落，“你知道我的吊坠去哪了吗？我记得在青巍山顶，我用它打开了寒冰洞的大门，可我醒来时却找不到了。”
“吊坠？你是说记忆石吗？”叶坤煈毫不在意的说到。
“你怎么知道它叫记忆石？”陌言很诧异，记忆石这个名称明明只有极昼家族的人才知道。
“寒冰洞里发生的事，你完全不记得了？”叶坤煈问道。
“我们果然去过寒冰洞，难怪有时候我脑子里会出现一些奇怪的记忆，每次我想把记忆拼凑起来的时候，头就会痛得要命。”陌言紧皱着眉，“那些记忆就像碎片一样，一直没办法复原。”
“洞里的事不记得就算了，不用去勉强自己。”叶坤煈的手搭在陌言的肩膀上，轻声安慰到。陌言靠在叶坤煈身边，心里奇怪着：为什么刚才乔大搭着他的肩膀时，自己就很抗拒，可面对做出同样动作的叶坤煈，他却丝毫不反感。
他就这样乖乖的站在原地，问到，“记忆石现在在哪，你知道吗？”
“记忆石在我这里，你离开寒冰洞的时候，没有带走记忆石，等我拿着记忆石从寒冰洞出来的时候，到处都见不到你的人影。之后我就开始四处找你，但自从我离开秀屿岭以后，一直有人在跟踪我，所以我不得不隐藏行踪。”叶坤煈说到这里，顿了顿，“我怀疑跟踪我的人就是在寻找记忆石，于是就把它藏起来了。”
“乔大说你上次受伤昏倒在巷子里，就是被那些跟踪你的人打伤的吗？”
“打伤？”叶坤煈笑了笑，“我那是老毛病又犯了，就和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一样，根本就不是受伤。而且就凭这些人，压根就伤不了我。”
接着他冲陌言招了招手，在他耳边悄悄的说到，“我把记忆石放在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说完调皮的冲他眨了眨眼。
陌言听完叶坤煈的话，说到，“那我们等会去把它拿回来吧。”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自己一旦找到了记忆石，离回极昼州的时间也就不远了，原本的好心情突然低落了起来。
陌言低下头，有些犹豫的说到，“我拿到记忆石之后就会离开这里。”
“我早就猜到了，”叶坤煈对陌言这句话并不吃惊，“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疗伤吗，现在身体恢复了，自然要回去。不过，你确定济怀能和你一起离开吗？他现在是制药司的司长，正在研制疫病的解药，这可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
“明天商灵风和商灵雨会去向青氲王辞行，我会和她们一起去青鸾宫，正打算问一下济怀的情况。”陌言答到，自从青氲王离开商府后，他就一直在寻找叶坤煈的下落。之后就遇到了乔大，并开始帮姐妹俩处理商府失窃的事情。现在商府失窃案已经告一段落，记忆石也找到了，按照原定计划他应该返回极昼州了。
“既然这样，那就等你确定了离开这里的时间后，我们再去取记忆石。如果那些人的目标是记忆石，放在身边总是不太安全。”叶坤煈想了想，说到，“还有，你不要告诉其他人已经找到我了，包括商府的两位小姐。我现在被人追踪，你也一直受到监视，在没有弄清楚对方的身份前，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
“我知道了，”陌言答应到，现在的他被严密监控着，确实不能随意乱讲话。他想到一直守在山洞外的乔大，看来得想办法让乔大保守秘密。
“现在跟着你的那帮人应该已经发现跟丢了，你和乔大回到那个巷子附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叶坤煈说到这里拿出一串黑色的腰挂，“你如果想见我，就把它挂在腰间，我自然会想办法来找你。”
陌言接过腰挂，仔细看了起来，腰挂上的吊坠形状和叶坤煈额带上的花朵一致，材质则和他送给陌言的蜂花蜜瓶子那些很像，吊坠挂在黑色丝线编制的挂绳和穗子中间，看起来非常别致。他把腰挂小心的放进怀里，叮嘱到，“你也一定要小心。”
随后，陌言就带着乔大离开了山洞。在返回小巷的路上，他对乔大说到，“今天的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也知道，坤煈现在被人追踪，不能暴露行踪。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意图，商府人多嘴杂，一旦泄露了我见到他的事，很有可能把商府也牵扯进来，给商府带来麻烦。”
“这样啊……”乔大似乎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没有明确的答复陌言。
“你若不把这件事说出去，我便不会在两位小姐面前提及你此前撒谎的事。”陌言见乔大丝毫没有应他的话，便补充道，“你可以继续以寻找坤煈的名义留在我身边。”
“公子放心，我的嘴很紧的。”乔大听到这里，信誓旦旦的说到，“我绝对不会把今天的事告诉任何人。”
他听到陌言的话时，已经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如果商家的两位小姐知道陌言找到了叶坤煈，他肯定会被派去做别的差事，甚至有可能被赶走。与其这样，倒不如继续假装帮陌言寻找叶坤煈，既落得个轻松还卖了陌言一个人情，撒谎的事也不会被揭穿，从哪一方面来看都不吃亏。
陌言虽然不觉得乔大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但瞒住叶坤煈和自己见面，对他显然益处更多，权衡利弊之后，他肯定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两人来到小巷附近，在周围的商铺里随意转了一阵，买了一些乔大推荐的小吃，便返回了商府。他们回到商府时，商灵风和商灵雨正在核对府里的账目，见陌言带了些酥饼，便停止了核对，坐在桌边吃了起来。两人一边吃着酥饼，一边提到了彩云阁案的进展。
陌言因为听到叶坤煈今天的话，也开始留意起周围的动静，他不知道要如何告诉姐妹俩自己被人盯梢的事，也不知道此刻是不是正被人盯着。姐妹俩发现陌言的神色不太自然，便问起他与乔大寻人的进展，他不想和两人聊起这件事，便推说跟着乔大找了一天有些累，借口想休息一下回了房。
陌言回到房间里，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他试图回想起在寒冰洞里那段消失的记忆，结果头疼得更厉害了。为了缓解头痛，他点燃了几天前祁瑞宣让人买回来的铃澜，铃澜燃烧时散发的清香让头痛减轻了不少。
这段时间陌言表面山看起来虽然很淡定，内心其实一直紧绷着，碰到叶坤煈并得知了记忆石的下落后，一直压在他心头的巨石就此落了下来。他闻着铃澜的清香，不知不觉困意渐渐涌了上来，随后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在梦里，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水晶的棺材里，透过水晶的棺壁，可以看到周围摆放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设备。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到，“现在我会删除你的记忆，从这里离开后，你将不再记得在救生舱里发生的一切。”
“没问题，”陌言回答道。
就在他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时，一双手重重的砸向棺材。
“陌言！陌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棺材外响起。
“坤煈！”陌言虽然想要回应对方的呼喊，却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发出声音，他挣扎着试图起身，却使不出任何力气。突然棺材底部开始渗水，水逐渐没过了陌言的身体。
就在这些刺骨的冰水完全将他淹没时，棺材被打开了，叶坤煈将他一把拉出。
“你浑身都湿透了，得赶紧把衣服烤干。”叶坤煈一边说着一边解开陌言的前襟。
“不行！”陌言大叫到。
“你这样会感冒的。”叶坤煈不知道陌言为什么这么激动。
“不行。”陌言蹲在地上，因为寒冷而止不住的颤抖。
“不行，不行，不行……”他低声重复着。
“公子！”一个声音把他从梦中唤醒，商灵雨正站在他的面前。
“你怎么趴在桌上睡着了，这样很容易着凉的。”
“也许是最近一直在外面找人有点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陌言支起身体，因为紧张他身上一直在出冷汗，“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我见公子一直没出现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你趴在桌上睡着了。公子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糟糕？”商灵雨担心的问到。
“我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了。”陌言抬起头看了看窗外，天不知何时已经天黑了。
“那公子赶紧去吃晚饭吧，吃完了早点睡。”商灵雨体贴的说道。
在去膳房的路上，陌言摸着隐隐作痛的头，回忆着梦中的情景，“那个场景为什看起来有些熟悉？那个水晶棺材又是什么？”
“而且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呢？”陌言捂着依然心跳不已的胸口，“还好只是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