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事情发酵
其实有些时候人就是这样，大家都期待你在面对困境时出丑的样子。别管你曾经在他们心里是怎样的人，在这一刻都是失败者。
可是在面对丑闻不予理睬，反而大方承认的人才更让人感到害怕。因为他没有一个属于人的最基本的特性。
这一节课是语文，李老师在黑板上书写这节课的文言文时，不少人回头向角落里的那个位置张望。
只见少年正在认认真真的按照老师的要求记笔记，这行为真是震惊所有人啊。
其实原本的顾野虽然理科成绩突出，不过完全是凭借智商，作业不写上课睡觉，可是人家就是能在每次的考试中接近满分。都怀疑顾野是不是在家请了什么世界级名师，可是请名师的话文科为什么不请？顾家的实力还不至于差一个老师。
在排出来种种不可能之后，那就只剩下可能了。一次次超越同级的理科竞赛也能说明情况。
班里的文理科老师对顾野的态度也是爱得爱死，恨得恨死。因为顾家小爷连文科的课都很少听，考试的时候能写上个名字都是极为难得了。此刻能坐在教室里记语文笔记，这绝对能称得上是本高中的一大奇观了。
王俊倪着眼看着认真听课的顾野，一个劲儿的在下面用手机和赵一铭传简讯：“这什么情况，野哥这也太淡定了。“
赵一铭：“不知道”
王俊：“你说刚那论坛怎么回事？”
赵一铭：“不知道”
王俊：“话说野哥的检查都应该很隐蔽的，怎么能被人发现呢？”
赵一铭：“不知道”
“不知道”三个字真的让王俊暴走，回头恶狠狠的看向赵一铭：“你个老小子，你知道什么？”
赵一铭表示我确实是什么也不知道啊，一脸茫然的看着王俊。越是这种无辜的表情，王俊越是牙痒痒。其实他不是不知道，自己没有顾野聪明，也没有赵一铭稳重。所以他们两个总是把自己当小孩子，很多事情都不告诉自己。
现在顾野遇到这样的事，他俩都如此淡定，估计也是事先就知道什么。没告诉自己。
王俊气得将手机扔向赵一铭，赵一铭一躲倒砸到了顾野的肩膀。
少年眉心有些褶皱，看着王俊。王俊从小就害怕顾野生气，虽然他也知道顾野就算再生气也不会把自己怎样，可是一看见顾野那看不清情绪的眼睛，他就害怕。
顾野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手机。王俊伸出双手，一副讨好似的冲着顾野傻笑，等着对方把手机还给自己。
只见下一秒少年面不改色的将手机扔进自己书桌，又重新拿起笔继续记笔记。
像吃了个苍蝇般，王俊张大了嘴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咽又咽不下。憋在那儿整整一分钟。少年也没再给一个眼神。
赵一铭忍着笑，安慰似的拍了拍王俊的肩膀，好像在说：“你还是老实的转过去吧，你也打不过他。”
就见王俊嘴抿成一条曲线，委屈巴巴的转过身去。
对于王俊这种多动症儿童，失去了手机就像小孩失去了糖果一样致命。
突然被迫回归到好学生状态他真的做不到啊，想睡觉也睡不着，上节课刚睡醒，正准备这节课玩游戏，冲个等级呢。
三分钟一回头的景象持续了整整一节课。顾野前脚离开书桌，后脚王俊就掏出了手机：“你俩能不能等等我。”
整个高中此时都沉浸在这则惊天秘闻之中，不少人一下课还特意跑到顾野的班级，想看看顾野的反应，可是顾野的一切行为都和之前一样，一样的臭脸，谁能看出个啥。
不少看热闹的同学没看见风云人物的暴走，都悻悻的离开了，毕竟谁也没长了一个能上前问问顾野到底变没变哑巴的胆子。
面对质疑的时候，往往沉默就是最好的回应。楼梯的拐角处，一个戴着眼镜的少年躲在一旁静静欣赏自己的杰作，只不过这幅作品不完美。既然这个主角不给力，那就让给力的那个尽情发挥就好了。
已经下课5分钟了，苏小小一直拿着手机，犹豫再三还是发了一条微信：“还好吗？“
顾野没有直面回答：“晚上想不想吃蛋糕？”
“想。”
“那放学等我，我送你回家。”
少女将手机放回书桌，其实如果顾野直面回答她倒是心安，也是这种回避的方式，自己越是担心，他的心里藏了太多的事情，虽然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能力可以为他做些什么，可是有个人倾听也是好的，至少在某些方面她希望顾野能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给自己。而不是现在这样，让自己摸不清情绪。
“小小？”橙子站在一旁良久苏小小都没反应：“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没事才怪，和小仙女也算朝夕相处一年了，虽然苏小小也不是会把事情写在脸上的人，可是有些事情藏不住。
下午是自习课，顾野开学第一次翘了课。刚出教室的时候，顾野将手机给赵一铭看了一下，然后赵一铭说了一句放心就离开了。
王俊屁颠屁颠的走上去：“那我呢，野哥，我的任务是什么？”王俊一脸期待的等着。
只见顾野搂着王俊走出校门上了顾家的车。王俊还在想自己能大显身手的时候，车子就在顾家大宅停下了。
“不是，野哥，带我回这儿干嘛？”
少年掏出手机，敲打了几下：“小小想吃蛋糕了，你给我打下手。”
王俊崩溃了：“不是野哥，小小想吃蛋糕，你叫我干嘛啊。”
最终这个配角少年还是在厨房打了一下午的奶油，因为顾野说，手打的才最好吃。
下午七点的时候，赵一铭从外面赶回来：“野哥，都安排下去了 ，也联系了弗兰克那边，还有医院的看诊记录也都拿回来了。”
弗兰克是米国的黑客，之前顾野也让技术人员尝试破解发件人的地址，可是对方总是用一层又一层的地址掩盖，自己又对这方面不是很熟悉，只好请外援。
至于医院，因为顾野觉得，凭顾家的影响力，还没有哪个人敢私自将自己的病例泄露出去，所以得到病例的方式，只可能是也是张教授的病人，不知何时偷看了病例。
因为对方是个网络高手，所以想做到这一点很容易。
王俊一脸茫然的听着赵一铭的信息，只见顾野将赵一铭带回的一堆诊疗记录分给王俊一大半，自己则是将蛋糕放进盒子里，去洗澡了。
“不是吧，野哥，亲兄弟你也不能这么坑害啊。”王俊哭嚎着。
“你不是想一展身手嘛，你的表现时刻到了。”赵一铭将自己手里的那份 也交到了王俊那里：“张妈，我饿了。”说着向餐厅走去，忙活了一下午体育生早就肚子空空了。
主要是顾野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顾启东，一是他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得太大，现在的他只想和苏小小安安稳稳的渡过这学期。
还有一个原因他不想事事都靠顾启东。这段时间他也算彻底了解了顾启东和孙依的过往，两个人都有错，短时间他还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
h市的顾氏集团大楼
秘书接了一通电话之后，走到顾启东身边耳语了几句。男人听完不动声色的继续和一群合作伙伴吃饭，只不过眼底却闪过一丝凶狠的气息。
晚上八点半，穿着一身黑的少年等在路边，手里还拿着一个碎花的布袋和整体的气质完全不搭。
苏小小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顾野，少年那双深邃的双眼在黑夜中尤其明亮。
“这个是给我的？”苏小小指着那个碎花袋子说道。
少年点点头，将手里的袋子递给苏小小。少女看着期待已久的蛋糕垂涎欲滴：“你要送我回去？”少女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黑色轿车，那是苏世刚的车子，老苏估计在那里不一定念叨什么呢，每次看见两人在一起，苏世刚的表情都是控制不住的难看：“可是我爸爸今天来接我了。”
“我正好要去你家那边，搭个顺风车，叔叔应该不介意吧？”顾野在屏幕上敲出一个不得拒绝的理由。
少女汗颜，领着顾野走向苏世刚的车。
看见宝贝女儿向自己走来，老苏摇下车窗，一脸慈笑的看着苏小小，下一秒看见身后的高大身影又瞬间变脸：“这小子怎么也跟来了。”虽然这段时间听说了不少顾野家发生的事，也知道顾野不是个坏孩子，可是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要被别人领走，心里就不是滋味。
“顾野去我家那边有些事情，搭一下顺风车。”看见苏小小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着看着自己苏世刚极不情愿的说：“上车吧。”
心道，这臭小子心思是真多，他顾家家大业大的，还用搭顺风车。
只见顾野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和苏世刚打着招呼上车。
也许是气氛太过尴尬，又或许是顾野不方便说话，总之三个人谁都没开口。下车后顾野也没多做停留，和苏小小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弄得少女是一脸茫然。
少年并没有走远，只是在附近转了几圈。他担心那个发论坛的人会对苏小小不利，这里是个老小区，设施不完全，有很多的监控死角。自己又不能保证每天都送苏小小回家。
所以第二天，小区就出现了某某善人的捐款，用于改善小区环境。实际上是在各个角落安装了监控。
凌晨四点，王俊和赵一铭哈气连天的，如同机械般翻看着资料。为了不遗漏，赵一铭搬来了近半年的患者资料，粗略估计有上千人。
老教授是心理学的专家，今年来人们的压力增大，心理问题增多，来看心理门诊的自然就多了。
病例也是千奇百怪。患者的名字倒是重复率很高“这一会儿我都翻到五个叫张三的了。”王俊强睁眼皮子说道：“这名字啊，还是取特别点的好，别人一喊，一条街上七八个人同时回头多吓人。”
赵一铭无奈了，王俊就是有这个本事，能把再普通平凡的事情找点乐趣出来，还不忘嘲笑一般：“你别只顾着玩，你认真点。”
王俊不屑的回应：“这怎么就是玩了，我这是在总结你懂不懂，你看这又有一个名字眼熟的叫陆炎。”王俊用半关机的大脑疯狂搜索着这个熟悉的名字：“这个名字倒是挺熟的，可是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你这个猪脑子除了美女，你还能记住什么。”赵一铭这个时候也是没什么效率了。
一旁的顾野听到这个名字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王俊身边，拿起病历仔细翻看。
报告上写的年龄是16岁，正好是上高二的年纪诊断上写的是中度抑郁外加前兆性分裂。
可惜诊断上没有照片不能确认是不是顾野心中猜想的人。其实按正常程序，一般人是无权翻看患者记录的，这是赵一铭托了关系才把记录拿到手，还承诺明早归还。不然几个人直接去电脑上查询就行了，何必这么累。
顾野又仔细看了看记录，陆炎每周都会去一次医院，每次的诊疗时间是一个小时。第一次看诊是一年前，老教授最新的评语写道，病情趋于平稳，药物治疗可以先暂停。
少年望向已经泛起鱼肚白的天空，虽没有实质的证据，可是如果真的是他，那之前好多无法解释的事情就解释得通了。
“想办法查一下医院的监控，我想知道这个陆炎的样子。”顾野在手机上敲出下一步的计划。
只不过赵一铭和王俊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呼噜起来了。顾野无奈的摇摇头，这件事也急不得。
清晨起床的苏小小和往常一样打开手机看时间。只不过一条陌生的短信让少女瞬间清醒。
“报告单还满意吗？”信息的时间是五分钟前。
“你到底是谁？”苏小小飞快的回过去。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让游戏增加些难度，敬请期待。”
看着这行字，少女拨打了短信号码，可是归属地在国外，而且无人接听。
再次发出去的信息对方也没有再回。
似乎自己一直被对方吊着，他知晓自己的一切信息，而自己对对方一无所知。这种感觉让苏小小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