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一名
关于第一赛段成绩评定的事情，陈卓天早就和谢晖说过。
谢晖依旧答应自己负责轻身符绘制，一来是想让团队赛更好的获胜，二来是想让吴炎珏回忆，毕竟他们当初比赛的也是轻身符，三来，他真的不觉得轻身符和其他一级符箓有什么难度差别，能顺带赚取三人的歉意也是不错的。
而陈卓天和尉迟兄妹只当谢晖只是参赛吸取经验，并不打算争夺前十位置，心里还是很感激的。
画完十张轻身符，谢晖想了想，干脆再画两张，将灵气耗尽，然后打坐调息，准备绘制爆炸符。
爆炸，一种化学或物理反应，在极短时间内，释放出大量能量，产生高温，并放出大量气体，在周围介质中造成高压。
三品爆炸符的爆炸属于物理性爆炸，输入灵气激发后，瞬间将符箓里存有的火属性灵气转化为热能裹挟在符纸中，然后炸开。
所以，绘制还需要使用单一火属性灵墨。
他敲了敲桌角，喊道：“单一火属性灵墨。”
很快，就有人给他把材料送来。
而谢晖这个举动，引起了小部分长老的注意。
云奕长老：“没想到他也参加弟子大赛了。”
云渺长老：“谁？”
元华长老：“我知道，是十九，廿三那个小弟子。要单一火属性灵墨，是三品符箓才用得到的吧？这小子居然到三品了吗？”
云渺长老：“我也看看，哇~是爆炸符！我赌一块上品灵石，他这张能成，你们有谁要和我赌的？”
元华长老、云奕长老异口同声：“没兴趣。”
长老说话毫不避忌，同样水镜看比赛的其他人自然也都听到了，想都知道注意到谢晖的长老会越来越多。
明静真人直接抱头痛哭，一副哀切模样：“完了，师姐，你大徒弟没了。”
明月真人：……好想把师妹的嘴给捏住。
云渺长老好小赌，看到什么都喜欢赌一把，偏偏还总能赌赢，之后还要损对方眼光没自己好。由于赢了赚不到什么，输了要被嘲讽受气，久而久之就没什么人跟她对赌了。
偏偏，这次赌约居然有人应了。
“我和你赌，赌他画不成。”
本来还三三两两说话的水镜安静了一瞬，然后传出云渺长老的回应：“你是……无妄师弟？”
“云渺师姐别来无恙。”
“好说好说。”
光听声音，明空几人都能想象到突然被不熟的人回应的云渺师叔脸上尴尬僵硬，然后不得不开始客气说话的模样，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明光：“无妄长老这是怎么了？居然会应云渺师叔的赌约。这不太像他的风格。”
明英：“好像是他家乖乖曾孙因为师姐的大徒弟产生心魔了，大概看着不是滋味吧。”
明空真人故作老成的样子指责道：“毕竟无妄长老他人老了，你们要多多体谅人家想要后继有人的心呀！”
明静：“喂喂，过分了呀，幸好我没开通话功能。”
虽说是指责，但明静也是笑嘻嘻的模样。
作为主峰明字辈的五位金丹弟子，五人和无妄峰摩擦久矣，无妄长老不仅是吴家代表，还是五行宗内世家分子的头，自然他们头号针对对象。
……
谢晖不知外面因为自己而产生的赌约，调息好后，轻松拿起笔，蘸上灵墨，开始画符。
虽然爆炸符没有轻身符画的熟练，但是属于谢晖最新学习的知识，昨日还复习过，自然不会忘记，照样是一口气画成了。
搞定！
少年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然后又坐下调息。
云渺长老：“愿赌服输呀，无妄老弟，你突然开口，我可当你多有信心呢，害我白担心一场。还是我眼光好呀！一眼就看出这小家伙厉害。”
无妄长老：“那还要继续吗？我赌这小子下一张画不出来。”
云渺长老：“啊……这”连续画两张可能有点难吧？
画符也是得看运气的。
但是不接下的话，又好像自己怕了这个老匹夫……
而就在犹豫的时候，一人将云渺长老从尴尬中解救出来。
“无妄长老，明月和您赌，可否？”
正在打闹的四人一静，看向取出自己水镜开始说话的明月真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齐喊道：“还有我也要赌。”
“我也要！”
“还有我！”
云渺长老：“你们怎么都来了？既然如此，那我来坐庄好了，还有谁要参加的吗？”
世家分子自然不会让无妄长老一对五丢这个脸，他们无妄峰又不是没人，于是——
“云渺长老，我，明莱，赌谢晖画不成符。”
“云渺师伯，我，明瑶，赌他画不成。”
“云渺师叔……”
一下子又来了五个，形成了六对五的局面，而且还是多了一位长老。
云渺长老见玩的人那么多，兴奋上头，有些跃跃欲试，再看看谢晖那边符箓也快画完一半了，想了想，开心道：“六对五不好分赃，加我一个，六对六，就这么定了！不准再加人了！输的给赢得一块上品灵石！”
谢晖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全场比赛的焦点，成为了两位真君和十位真人的口头赌局，还在专心致志地绘制爆炸符。
有了第一张，第二张对他来说反而轻松许多。
毕竟对他来说，符意已经掌握好了，麻烦的只是那乱七八糟、七扭八拐的线条，还要做到粗细分明，谢晖常常担忧自己画错方向，不过画符的时候，想着符意，自然而然就描绘出来。
于是，第二张爆炸符成功。
他又开始休息。
而外边，连赢两局，无比得意的云渺长老习惯性地开始嘲讽模式，“哎嘿，无妄老弟，看来你今天眼光不行呀！你可欠我两块灵石了呦~”
无妄长老面子有些挂不住，目光沉沉地看着谢晖，道：“再赌，照样赌他画不出。”他就不信他第三张符还能画出来！
按照概率问题，弟子成符率，能连续画符成功的概率，就是小于一的数的若干次方，成功率自然是越来越小的。
而且云渺真人刚刚也听说了，这弟子才入门不到两年，那三品爆炸符的成符率能到三成就不错了，所以根本不打算继续赌。
但是——
“我跟。”
明月真人道。
于是，又呜呼啦呼跟来了四人：“我也跟！”
然后无妄长老那也呜呼啦呼也跟了五人：“我赌不成！”
云渺长老觉得自己要是不跟很没面子，于是喊道：“我跟！”
然后谢晖又画成了符，云渺长老又忍不住开始嘲讽，无妄长老又开始下一轮赌局想要证明自己，明月真人继续带着五人组跟上……
这场盛大的赌局，自然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
等比赛结束那一刻，所有在看水镜的门内中高层，都听到了极为清脆的水镜破碎的声音。
第一赛段落下帷幕，谢晖彻底在五行宗所有高层中扬名，无妄长老丢了好大一张脸，明月真人也算为自己先前的事出了口气。
当然，事情没有就此消停。
谢晖此次画符零失败，表现优异，入了长老们的眼，都想要收下这个好苗子。
云渺长老一马当先：“这小子我看上了，你们别和我抢啊。”
“云渺师妹，你这话说的可不对，好苗子谁都想要，自然是要抢的。”
“是呀，要不是云渺你闹出动静太大，我都不打算看这个比赛的。谢了呀，让我有了这么好的徒弟。”
“大家各凭本事。”
“看看有没有其他厉害的。”
……
藏书阁楼顶四位金丹真人也在听着水镜里的声音分辨到底有多少人看上了谢晖，每认出一个，就要叹一口气，一脸可惜地看一眼明月真人。
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明月师姐还是继续孤寡吧。
明月真人被他们的举动弄得眉心直跳，只觉得手痒痒。
终于，比赛结果出来，第一名毫无悬念，是一直争分夺秒绘制符箓的谢晖，一共十二张一品轻身符，七张三品爆炸符。
而第二名的成绩是一张四品金刚符，两张爆炸符。
正是去年弟子大赛第三名获得者，过来陪吴“太子”考试的陈辉。
他学符十年，能有如此成绩，算得上天资卓绝。
然而对比起学符不到二年，此次零失败的谢晖，却显得如此平平无奇。
不得不让所有因为云渺长老的赌局而关注这次比赛的五行宗中高层，都在心里感慨——
此子，恐怖如斯，未来成就不可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