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免费劳动力
回到家的余昔，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了，他也有那么一点饿了。
夜宵刚刚好！
他的大螃蟹，花甲，扇贝啊！
蔺知霆一把夺过余昔手里倒打包的夜宵，将手里的青提塞到他手里，“我的葡萄汁。”
余昔看了看那被夺走的夜宵，在蔺知霆的注视下穿过客厅进了厨房。
蔺知霆拿了两串还带着余温的虾子跟着走进厨房，“吃吃看，还脆吗，不脆的话我用烤箱给你再烤一下。”
摘着葡萄的余昔张开，吃了一只，放在袋子里起了水汽，没有刚烤好那会酥脆了，“一上车我就说先把它吃了，你偏不让。”
车窗都开着，哪能残留什么气味。
说着余昔洗了一颗青提，塞到蔺知霆嘴里，“叔，直接吃多好啊，榨汁还得剥皮。”
蔺知霆只是看了余昔一眼，走出厨房，将所有的夜宵拿出，放进烤箱。
继续摘着葡萄的余昔，撇撇嘴，说什么不剥皮的葡萄汁带着一点微涩，每次连皮吃，他都没觉得涩。
将烤箱调好，蔺知霆就拿了打汁机洗了洗，开始剥皮。
漫不经心摘着葡萄的余昔，侧头，“你可是你自己帮忙的。”
蔺知霆直接剥了一颗塞到余昔嘴里，“你要喝的话就多洗一些，皮我剥。”
余昔嚼着嘴里不带皮的青提，吞了吞口水，好像，确实比带皮吃更甜一些。
快速摘完，清洗后，余昔也耐着性子开始剥皮。
剥完后，蔺知霆便洗手，从烤箱里拿出加热的夜宵，离开了厨房。
离开前还不忘提醒余昔，放盐还是放糖，随他高兴。
余昔轻哼一声，他不就是恶作剧了那么一次吗，有必要记这么久？小气！
蔺知霆打开电视，按着余昔的喜好选了一部动画电影。
片头刚结束，余昔就端着两杯葡萄汁走到了沙发旁，“喏，这次加了满满一勺盐。”
蔺知霆接过放到茶几上，戴上手套，开始给余昔剥小龙虾。
寂静的客厅内，电视的声音也敌不过屋外的夏虫低吟。
余昔拿起遥控器，又加了两格声音。
“明天老季就回来打理院子了，今晚就先这样吧。”蔺知霆剥着小龙虾道。
余昔喝了一口微甜的葡萄汁，冰冰凉凉的，“哦。”
他睡眠质量挺好的，只要睡着了，虫鸣就不可能把他吵醒。
余昔不禁将视线落在蔺知霆剥虾的手上，又喝了一口葡萄汁，“叔，我已经毕业了，师母现在也没事了，我也该搬回余宅了。”
蔺知霆双手微微一顿，低垂的双眸也随之一顿，“嗯，哪天搬都行。”
余昔皱了皱眉，抿了抿唇，“可我，总觉得我不该就这么搬走。”
他总觉得他就应该待在这。
“怎么，都已经是二十一岁的大小伙了，还想赖着你叔我？”蔺知霆抬眼，将剥好的龙虾递了过去。
余昔把杯子放下，接过白瓷碗，看着碗里的虾肉愣神。
不知道为什么，从y国回来后，他总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可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蔺知霆继续剥着小龙虾，余昔则是拿着签子一次串两个虾肉，放到嘴里，没滋没味地吃着。
怕吃不了，蔺知霆就要最小份的龙虾，二十多个，一眨眼就剥完了。
见蔺知霆拿起桌上那杯依旧满满的葡萄汁，余昔眨了眨眼，看了看已经被剥完的小龙虾，动了动唇，“小龙虾就该自己上手，先嗦一口汤汁，那样吃着才更香。”
“也就这么一次，以后自己剥。”蔺知霆淡笑道，“花甲扇贝螃蟹，自己动手吧。”
余昔用手里的签子将碗里余下的龙虾扒进嘴里，嘴里顿时被塞满，两边的腮帮子都鼓鼓的，“叔，你居然不吃小龙虾，也太不会享受美味了。”
蔺知霆抽了一张纸递过去，余昔接过擦了擦嘴，再擦了擦手，开始拆螃蟹腿。
蔺知霆看着直接一屁股坐到地毯上的余昔，轻轻摇了摇头。
至于龙虾，他也是无可奈何啊。
什么虾他都吃，唯独小龙虾，他吃一口就会过敏。
作为医生，本着对自己负责的原则，对于这危害身体健康的小龙虾，他可以上手，但绝不会动口。
余昔拆了蟹腿，剥壳，沾了一点酱料，“叔，吃不了小龙虾，来吃螃蟹。”
喝着常温葡萄汁的蔺知霆，看着一手拿着蟹腿，一手端着蘸料碟子的余昔，眼睑微垂，张口咬下那肥美的蟹腿肉。
“怎么样？”余昔看着蔺知霆问道。
蔺知霆点点头，“确实好吃。”
后续余昔再投喂，自律的蔺知霆都没再多吃一口。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余昔的话，一边将手里的葡萄汁喝完。
看着吃了螃蟹虾子，转战扇贝和花甲的余昔，蔺知霆抬手揉了揉眉心，当初那个决定是他做的，他有什么资格后悔。
也不能后悔。
虽然他已经不在余家的户口上了，可他终究还是余家人。
皎洁的月光被城市绚丽的灯光掩去。
十一点一到，正宗烧烤店准时关门，打扫卫生。
十一点半，余烨一脸疲惫地走出店门，看着南默上锁。
无哥伸着懒腰走向小电驴，张乐也骑着电三轮走了。
余烨看了看还站在原地的秦威，“秦大少爷，你家司机怎么还没到？”
锁好门的南默瞥了眼余烨，“余大少爷，对弟弟客气点。”
秦威咧嘴一笑，看向余烨。
“……”余烨轻哼一声，扭过头，整个人靠在南默身上，头靠着南默的肩头。
南默一时无语，抬手顺了顺余烨的碎发。
“几岁的人了，还撒娇。”秦威撇撇嘴道。
余烨抬头，得意地看向秦威，就撒娇，有本事你也撒一个。
秦威不禁一哆嗦，算了吧，撒娇这事，和他没半毛钱关系。
两人陪着秦威又等了一会，看着司机把人接走，余烨才牵着南默的手上了车。
上车后，南默不禁看了看面上难掩疲倦的余烨，“辛苦了，谢谢。”
今天的余烨，认认真真地当了一次店小二，兑现了要给他当免费服务员的话。
要是以前那个余大少爷，怕是会一脸臭屁地做服务员吧。
店刚搬那会，也不知道外婆和余烨私下都说了些什么，余烨居然说要给他当免费的服务员。
还说什么服务态度得到客人的认可，就时常去帮忙，外婆还说，他不能以老板的身份，赶走余烨这个免费劳动力。
现在想想，余烨和外婆这么做，应该是他那会真的开始不待见余烨，总想拿扫帚轰人。
外婆能和余烨站在同一条船上，也是余烨的本事。
只是，是什么让外婆对余烨另眼相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