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辣不死他
“叔，我看你都没吃多少，饱了吗？”
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的余昔，看向发动车子的蔺知霆。
“我吃的少。”蔺知霆笑道，“你吃回本就好。”
火锅烧烤他都能吃，就是这烤肉吧，他确实吃的不多，吃得刚刚好，他就能果断地放下筷子。
天际还残有昏暗的霞光，街道上的路灯却早已亮了起来。
微热的晚风在从车窗掠过，乱了余昔额前的碎发，他抬手拨了拨，看着窗外不断后移的景色，问道：“叔，我们直接回家吗？”
“你想去哪？”
余昔认真想了想，他想去找师母，可师父不允许，“没。”
蔺知霆看了眼坐直身子，目视前方的余昔，抿了抿唇，“要不要去逛夜市？”
余昔眼前一亮，“好啊！”
他可是有一年多没逛过夜市了，也不知道那些美味的小吃想他了没有。
余昔咽了咽口水，伸手摸了摸那圆滚滚的肚子，先去看看也行，等逛得差不多了，他就买点夜宵带回家。
天际隐约有星辰闪烁，明月也悄然爬上中空。
在静谧的夜空下，有那么一条街道，乐声嘈杂，人来人往，空气中满是各种各样的味道。
一下车，余昔就把蔺知霆往人群拽。
蔺知霆嘴角带着浅笑，回握住那略小的手，跟跟着余昔这瞅瞅，那窜窜。
没走多大一会，余昔就被臭豆腐的香味吸引了。
蔺知霆当即站定，迈开步子的余昔回头，见蔺知霆一脸拒绝，狡黠一笑，手一用劲，拽着人往臭豆腐摊前挤。
“……”蔺知霆只能提步跟着。
余昔确实馋了，但肚子已经圆滚滚的他买了也吃不了。
见余昔只是吃了一块试吃盒里的，蔺知霆面上才有所缓和，他怕吃臭豆腐，更怕余昔也让他尝一口。
那味道，喜欢的人是真喜欢，不喜欢的，真是吃多少都不会喜欢。
上次吃臭豆腐，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在余昔那真挚的眼神下，他只能憋着气吃了一口。
那时的余昔是有意刁难他，因为他说了声臭，余昔就逼着他吃了人生中第一口臭豆腐，也是最后一口。
他是真吃不来那东西，就是撒满了辣椒面，也掩不住它的专属味道。
不一会，余昔在一烧烤摊前停了下来。
蔺知霆抬眼看去，是专门烤虾的，虾恰巧是余昔的最爱。
虾子也就半个小指那般大小，五只一串。
余昔看着那被炭火烤的酥脆的虾子，真馋了。
蔺知霆捏了捏余昔的手，抬手示意。
余昔眉眼微弯，随后就要了一串，只撒了少许盐的虾子，酥脆可口。
吃了一口，确定是熟悉的味道，才递到蔺知霆唇边。
蔺知霆张口吃下，烤的确实酥脆，整的他都想再来一串了。
在余昔刚准备吃第二口时，胳膊被人撞了一下，蔺知霆忙伸手拿过余昔手里的虾。
差点被签子戳到的余昔，砸吧了一下嘴巴，好吧，他不应该挤在摊前就吃，毕竟这个摊位的人，不是一般多。
蔺知霆又买了几串，拿待装上才重新握住余昔的手，走到人流较少的中间。
余昔嘿嘿一笑，“叔，我们再买点其他的回去吧。”
“不许买臭豆腐。”蔺知霆皱了皱眉。
“不买不买。”余昔笑得灿烂，指了指夜市尽头的那家海鲜烧烤店。
蔺知霆扯了扯嘴角，“才吃过晚饭。”
“就一样来点，绝不多买。”余昔一脸认真，“这都在人群里走了半个小时了，肚子已经空了大半，回到家就又该饿了。”
他倒是不介意蔺叔大半夜的给他煮面条，可他这不是突然太想吃海鲜了吗。
烤肉都吃了，海鲜当然也不能留到明天再吃。
正宗烧烤店内。
被迫成为服务员的余烨，系着围裙，面带微笑，将刚刚出炉的一盘烧烤放到客人面前。
坐在收银台前的南默，一抬头就看到余烨正对着两个小姐姐笑，眉头微挑，这笑容不是挺标准的吗。
南默手杵着下巴，看着和乐哥一起忙忙碌碌的余烨，嘴角微微上扬，外婆说的对，店里确实缺个免费的服务员。
过来拿酒水的张乐，见南默愣神，抬手挥了挥，“老板，六号桌加三瓶啤酒。”
南默眨眨眼，“乐哥。”
张乐笑道：“小默，你还真找他来当免费的服务员啊。”
南默从身后堆着的酒箱里，拿出三瓶啤酒，“他自愿的，我可没有强迫他。”
“小烨人还是不错的。”
“乐哥，客人还等着酒呢。”南默打断道。
张乐无奈一笑，拿着酒转身离开。
南默再次抬头看去，余烨正好也看了过来，对上南默的视线，咧嘴一笑。
“……”南默收回视线。
小婼说的对，余烨这人，有时候是真傻不愣登的。
尤其是对着他笑的时候。
南默看着如今宽敞又明亮的烧烤店，无声轻叹。
要不是月哥当初把微池酒吧搬过来的时候，把这个店面也一并买了，他就是有钱也抢不过那些争夺者。
离开那个巷子也快有两年了，他的店依旧开在微池隔壁，也没有人再来闹过事。
就是有个脸皮贼厚的人，总来着吃免费的烧烤，还一口一个哥的叫着，让他都不好意思动手，也不好在客人面前把人揍成猪头。
“哥！晚上好。”
在南默愣神的时候，一道欠揍的声音传来。
南默看了看桌面上的闹钟，九点半，还是和以前一样准时。
听乐哥和无哥说，他这半年多不在店里，这人就没来过。
南默抬头，看向已经如今已经二十岁的秦威，“客人想吃什么。”
秦威略感委屈，“哥，半年不见，你都不想我吗？”
他一直在努力复健，现在已经能自己走路了，只是走的时间不能太长。
南默似乎也反应过来了，再次抬头，看向站在收银台前的秦威“你的腿？”
秦威眼睛一亮，他哥还是关心他的，“一个月前就能走了，只是不能长时间行走。”
刚将一盘烧烤放下的余烨，看他那个讨人嫌的身影，大步上前，走进收银台，站到南默身后，等着秦威。
改名后的秦凯，还是一样的讨厌，现在不找事了，就专门找阿默，还臭不要脸的，一口一个哥的叫着。
秦威挑挑眉，“哥，我是不是该改口叫嫂子了。”
余烨死死地瞪着秦威。
南默则是狡黠一笑，“可以这么叫。”
眼里带着微愤的余烨，听了这话，眉眼微弯，“来弟弟，叫声听听。”
嫂子就嫂子吧，好歹阿默愿意给他一个正儿八经的身份了。
秦威转眼就笑容满面的余烨，撇撇嘴，“我就不叫。”
半年后的第一次碰面，他们不能剑拔弩张，因为阿默已经慢慢接受这个弟弟了，也因为当时月哥从医院逃离时，遇上了秦威。
在秦威的帮助下，月哥躲过了那些追出去的人。
余烨面上瞬间带上了标准的微笑，“这位客人，那边还空桌，请。”
“……”秦威看着突然对他笑的余烨，只觉胳膊上爬满了鸡皮疙瘩。
南默轻咳一声，“脚刚见好，去坐着吧。”
“好嘞！谢谢哥。”
看着缓步走到玻璃窗前坐下的秦威，余烨撇撇嘴，“又没有血缘关系，这一口一个哥的，倒真是叫的顺口。”
南默在菜单上勾了几样，转头塞到余烨手里，“店小二，赶紧的。”
余烨趁机握住南默的手，快速的吧唧一口，走人。
“……”南默将手在衣服上蹭了蹭。
幼稚！
瞥见这一幕的秦威，见南默眉宇间的嫌弃，轻啧一声，他哥怎么找了个这么臭不要脸的，说动口就动口。
后厨忙碌的无哥拿到新的单子，看着五样全素，不禁转头看了看余烨。
余烨端起烤好的那盘烤串，轻哼道：“给他多加点辣椒，辣不死他。”
“……”无哥看着余烨走出后，又盯着菜单看了看，余少爷莫不是忘了，秦威是很能吃辣的。
上一次也只是不小心被呛的流了眼泪，不是因为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