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太谷之行上
“终于到了太谷，没想到从天鹰山到太谷，用了二十来天”
宋一山对着驴车一阵抱怨。
“你看看你，尖嘴猴腮，一天天没个正形。路上遇到一匹马，你停下来不走了，遇到骡子，你也要看个半天，不知道你是咋想的，能不能有点出息。”
“嘿，说你两句，你还不乐意了，前面有条河，还不停下来歇歇”
路上无聊时，宋一山就会和驴说话，久而久之，驴熟悉了他下达的指令，虽然有时这头驴总会慢半拍。
现在是六月，未到中午，天气已经很热。
还没到河边早就脱下外套，然后把鞋子扔在岸边，扑通一声，跳进河里。如此酷热，他自然不会放过这条河。
“哇，真舒服，透心凉啊”
“哟，没想到还有鱼，往我腿上乱撞，正好没吃饭，就你们了”
宋一山猛然发现，河里有许多大鱼，顿时大喜。憋了口气，一头扎进河里。
正当他在河里抓鱼之时，一个姑娘骑马来到河边。
不一会功夫，宋一山双手抓着一条鱼冲出水面。
“喂，你是谁，不知道现在这里不准抓鱼吗”
岸上赶来的姑娘大声喊道。
宋一山正为可以填饱肚子而高兴，听到有人这么说，不免心里不悦。
“你管我是谁，这鱼谁抓到就是谁的，各凭本事”，宋一山回答道。
“你知道我是谁嘛，胆敢如此和我说话，你是太谷人吗，我怎么从来没过你”，姑娘问道。
宋一山认真看了看她。
身材高挑，梳着飞天髻，一对瓜子脸，两条柳叶眉。身穿紫色对襟齐胸襦裙，手里拿着粉红色荷花。
“仙女下凡也不过如此”，宋一山心想道。
“喂，和你说话呢，没听见嘛”，姑娘又问了一遍。
宋一山缓过神来，说道。
“在下宋一山，这是第一次来到贵宝地，初来驾到，不知分寸，还请见谅”
“好吧，既然你是第一次来，那就原谅你了。这条河里的鱼名为黄辣条，七月鱼更肥美，现在还不是捕鱼时期。”
“我叫白露，后会有期”
说罢，白露骑上马，离开了。
宋一山回到岸边，他本想把鱼放生，饥饿迫使他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有口福了，要是再来点酒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找到一棵空心柳树，捡起旁边的枯枝生火烤鱼。
几条鱼下肚后，继续赶路，终于赶在天黑前来到谷峰城。
“老板，真的没有客房了吗？我只要一间，一间而已”
由于进城较晚，城中客栈都客满，这是宋一山找的最后一家。
“客官，不是我不让你住，而是真的没有房间了”，老板解释道。
“老板，想想办法啊，要不我睡大堂，在大堂将就一晚”，宋一山说道。
一听要睡大堂，老板连连摆手说道。
“睡大堂也不行，你睡这，我咋个做生意嘛。要不这样，如您不嫌弃，我把柴房打扫一下，晚上给你拿床被子，你就在那里对付一宿，如何”
宋一山眼看没有办法，只得同意道。
“过会给我拿坛好酒，再来个烧鸡”
“好咧，稍后就来”
夜晚，宋一山靠在柴堆上，手中拿着酒，望着窗外的月亮。
“不知道妹妹在天鹰山过得好不好”
他看着天上挂着的圆月，想起了天鹰教，也想到了父母。十六年来，他无时无刻不思念父母，可惜始终难以见面。
他时常在想，出生后自己就没有见过父母，如果哪天真的碰见，自己都认不出他们。
“好在娘给我留了一块玉佩”
宋一山从胸前掏出玉佩，抚摸着它。
这时，客栈冲出来一伙人，打着火把，围成一圈，偷偷密谋着什么。
宋一山起身摸上去，注视着这群人。
“这次趁老头受伤，我们定要把握机会，一举把太姥峰拿下。如果成功，谷峰门就是我们的，到那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刀疤脸说道。
“堂主，谷主什么时候到”
“弟兄们，谷主已经偷偷溜进了谷峰门，时机一到，放烟火为号，我们就冲上去，见人就杀，鸡犬不留”，刀疤男继续说道。
“好，我们都听堂主的”，一喽啰说道。
“弟兄们，我们太里谷这次倾巢而出，不成功便成仁。通知外面的弟兄，做好准备，我们马上出发”，刀疤男说完就带着一群人冲出客栈。
“这些人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鸟”,宋一山心想道。
眼看这群人越走越远，宋一山没有再想，悄悄跟在他们后面。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烟火划过夜空。
刀疤男看着烟火，高兴说道。
“弟兄们，机会已经来了，随我杀上去，金银珠宝，还有女人就全都是我们的，杀”
在刀疤男的煽动下，一群人犹如饥饿的野兽，举起刀见人就砍。
一时间，哀嚎遍地，流血不止。
宋一山心里万分焦急，但对于眼前情况还是没有弄清，只得飞上屋顶，仔细观察一切。
“那不是河边遇到的姑娘”
宋一山忽然发现，白天遇到的姑娘此时正在人群中，四五个人正拿刀对着她。
“你们这群败类，爷爷对你们这么看重，你们还趁机打劫”，白露说道。
这群恶徒也不多废话，直接动手砍去。
白露挥动长剑，这几人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几招过后，便死在她的剑下，但白露胳膊被刀砍伤，大腿也被刺了一剑。
立马，更多的人又围了上来。
“堂主，就是她，杀了我们好几个兄弟”，一瘦个说道。
“好，奶奶的，把她抓过来，剁成肉泥，上”，刀疤男叫喊道。
宋一山仔细一看，数十人一起出手，对着白露挥砍。
再也坐不住，直接跳下来，挡在白露身前。
这些人发现有人突然出现，又停住脚步不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竟不知咋办。
还是刀疤男说道。
“哪来的毛头小子，还敢和我们作对，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找死啊。聪明的话就躲远点，这里没有你的事”
白露此时气喘吁吁，左手按着腹部伤口，脸上全是汗珠，掺杂着丝丝血迹。
“是你，你快走吧，别管我”，白露认出了他，慢慢说道。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有事”，宋一山回答道。
“跟了你们一路，没想到你们这群败类，来到这里滥杀无辜。就为了一些金银财宝，还想杀光这里所有人，今天我就为民除害”，宋一山对着刀疤男说道。
“哈哈哈口气不好，我看你毛都没长齐，口气倒是不小。小小年纪，你还想强出头，我就成全你们”，刀疤男说完，就再次下令。
瞬间，几十个人一起杀来，宋一山拔出宝剑，使出天鹰剑法，和这群人缠斗起来。
白露强撑着身体，同这群人渣展开激斗。
几个回合过后，宋一山已经斩杀过半。
刀疤男眼看白露气力不足，剑招破绽百出，运功将手上大刀用力甩出。
大刀在空中上下翻转，快速向前，正对着白露的脑袋。
宋一山顿觉危险，飞身向前，一把抱住白露姑娘飞上屋顶。然后怒目圆睁，直直瞪着刀疤男。
“如此恶魔，死去吧”
说罢，宋一山直接使出无相天波神功，数掌齐出，全朝刀疤男面门。
几声爆炸过后，刀疤男碎成肉沫，遍地都是。
又是几掌打出，下面之人尽数倒地，一个活物都没有。
此刻，白露已经虚弱不堪，进入半昏迷状态。
“你是宋一山，多谢少侠救命之恩”，白露低声说道。
“对，我是宋一山，我们中午见过。你是白露姑娘吧，先别说话，我来给你先止血，然后”
不等宋一山说完，白露抬起手，指向一个地方说道。
“爷爷，我爷爷在那边，快救救他”
宋一山抱起白露，快速向北边一处房子跑去。
白露的爷爷，正是谷峰门门主——太谷耀华。
宋一山在桃花大会上和他交过手。
屋内，太谷耀华带领一群人同另外一群人对峙起来，两伙人都有人受伤。很明显，太谷耀华这边的人数较少，目前处于下风。
“师弟，我对你一直忍让，把太里谷交给你掌管。没想到你还不知足，非要置我于死地”，太谷耀华说道。
谷峰门主要是由两大地区组成，太里谷和太姥峰。在谷峰门，太谷耀华负责治理太姥峰，他的师弟扁一平管理太里谷，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
“师兄，你老了，老了就要退位，为什么非要身居高位，但不做事呢？你自己说说，谷峰门在你手里，你做了几件大事。太姥峰发现了那么多金脉，可以挖一山的黄金。可是你胆小怕事，非不同意开采，就那么荒废，岂不可惜”，扁一平说道。
“太姥峰是有黄金不假，难道非要把山掏空。谷峰门三百多年的传承，不是靠太姥峰的黄金，而是历代爱民养民的办法，延续下来的。再者，谷峰门地处西北塞口，偏居一方，人口不过五万，弟子不到一千”，太谷耀华说道。
扁一平比太谷耀华小二十岁。此人一直以来野心勃勃，早就对太谷耀华不满。
扁一平继续说道:“偏居一隅，人数不多，这些我自然清楚。只要开采黄金，我们就可以招兵买马，扩大门派，有钱在手，还怕没有人吗？然后横穿过刀背上，先灭云州，再取潭州，如此以来，东西就可以相连。进可攻退可守，最后再全力北上，攻占同州。如此这般，何愁大事不成。你说，如此宏图大业，你干得了吗？”
宋一山听完扁一平的话，心中一惊，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人，会有如此想法。
此时在场的人，包括太谷耀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想到师弟有如此雄心，着实了不起，何不等我几年，把谷峰门交给你，这样你就可以去完成大业”，太谷耀华说道。
太谷耀华如此一说，扁一平顿时火冒三丈，说道。
“还想骗我，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已经偷偷打开密室，看见了你亲手写的金册。你就根本没有打算让我掌管，却选择一个小丫头做门主。白露不就仗着是你孙女吗，她有什么能力，你就看中她。师兄啊师兄，你可真是老混蛋，事到如今还想瞒我，你想骗我到几时”
扁一平越说越气，情绪逐渐失控，拿出金册，扔到太谷耀华面前。
宋一山此时终于得知，为什么那些人非要置白露于死地。
“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我也无话可说。果然，师父临终前说的没错，说你是狼子野心，大奸似忠，让我尽早除之。我看在同门之谊的份上，迟迟没有动手，还把太里谷交给你打理。如今看来，我真是妇人之仁，自取灭亡啊”，太谷耀华说道。
听到这里，扁一平大笑不止，然后说道。
“师父，你还有脸提师父。实话告诉你吧，师父他老人家就是我害死的。不知道吧哈哈哈，你也不想想，他老人家武功盖世，内力深厚，怎么可能因为风寒轻易死去。那是我在苗州花重金买的毒药，这才要了他的命。这也是他活该，明明一开始选我，最后非要选择你做门主。这是他的宿命”
“原来是你，你这个武林败类，人人得而诛之。师父从小养育你，待你如子，你也下得去手。”
太谷耀华得知师父死亡真相，顿时哭作一团，泪水从满是皱纹的脸上流淌。
宋一山不忍直视，他不敢想象这个曾和他交手的老头的心情。在他固有的看法里，一直认为太谷耀华是风趣的老头。他路上不止一次猜想过老头和疯婆婆的风流韵事。如今，宋一山再也不会去提这件事了。
是啊，又有谁愿意主动提起自己的痛苦。展现给世人的不都是最完美，最要好的一面吗。
宋一山肯定会出手相助，即便没有白露姑娘，他也会。
“成王败寇，无可厚非。自古以来，成大事者都会背负几件不堪的往事。只有失败者才会害怕指责和谩骂。强者，便可制定规则，审判万物。师兄，你老了，认命吧”，扁一平说道。
“我这把年纪，死亡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过程，我欣然接受。在这之前，我要替师父清理门户，我要替谷峰门铲除你这个叛徒。到那时，死有何惧哉”，太谷耀华说道。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就出招吧，就在这大殿之内，我们曾经习武的地方，一决生死。只不过，结果已经很清楚，从小到大，你何时胜过我”，扁一平笑着说道。
太谷耀华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和身后的弟子盘腿坐下，双手叠放在腿上，掌心向上，诵经般唱道。
“道之川万物，一气之盛衰。
乾坤无因果，无惧无生死。
生年不过百，何苦千岁忧。
祸福久不择，天下问何如。”
扁一平也不着急，等他们结束后，他才开始布阵。
“师兄，你在九泉之下好好看着我的丰功伟绩”
说罢，扁一平身后一群人就杀了过去。
一时之间，殿内刀光剑影，喧闹齐天，双方苦斗。
宋一山看对方势大，捡起一把剑也加入了战斗。
“没想到太谷剑法如此玄妙，甚至略胜于天鹰剑法”
太谷耀华和扁一平本是师兄弟，各自武艺不相上下。不过，扁一平习武天性极高，乃是难得的练武奇才。不仅可以快速领悟各种剑法精髓，还能够自创剑招。从武功修行来说，扁一平快突破练神这一层。
师兄弟二人，你来我往，打的不相上下。
“师兄，今日就让你开开眼，我要用自创的剑招，打败师父的太谷剑法”，扁一平说道。
接着，二人又是一阵打斗。太谷耀华虽年迈，好在他内力深厚，剑法娴熟。扁一平的剑招虽凶狠，仍可以勉强招架得住。
忽然，扁一平变化招式，出招速度不断加快，剑身似有多个剑影，以至于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剑。
三招不到，太谷耀华额头，脚踝，后背多处都被刺伤。
看到如此绝妙剑招，宋一山也是佩服不已。
“如此绝妙的剑法，就让我用必杀七绝来会会你”，说罢，就和扁一平打了起来。
太谷耀华起初还感到奇怪，不知突然相助的少年是谁，仔细观察一阵后才认出。
“宋兄弟，他的剑法虚实结合，你要当心”，太谷耀华扯着嗓子提醒道。
宋一山用必杀七绝，招式变化如同梦幻。看似平常的剑招，稍不注意，就会丧命。
几个回合过后，扁一平身体也是多处受伤。伤势最要命之处在于右肩，留下足足有十寸的伤口。
“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管这闲事”，扁一平问道。
“我们确无仇怨，但今日之事，我是管定了”，宋一山说道。
宋一山使出必杀七绝的前六绝剑法，不想扁一平还能勉强招架。
“是时候了，第七式”，宋一山大喊道。
扁一平这时满身伤痕，只得孤注一掷。他贴地而飞，手中长剑左右挥舞，四周如雷管炸裂，不少弟子当场殒命。
宋一山也不慌张，好在自己的天山飞神腿此时可以发挥作用，每次都可以直接躲过扁一平的致命剑气。
宋一山忽地腾空而起，伸出右手，大有向右而上之势，同时左右舞动宝剑，多道剑气扑去。刹那间极速向下劈砍，然后迅速转左，一剑刺入扁一平的心脏位置。
抽出长剑，扁一平跪倒在地。
不久，扁一平门下弟子尽数被诛，一个不剩。
“宋兄弟，多亏有你，要不是你及时出手相助，恐怕我们难逃一死”，太谷耀华感谢道。
“太谷前辈不必客气，如此恶徒，就不该存活于世。现在还是把这里清理干净，然后好好养伤”，宋一山说道。
“言之有理，如此恶战，死的都是我门派弟子，真是痛哉。”
扁一平一人的欲望，害得如此多的人白白失去了生命。太谷耀华对他的恨意深入骨髓。
“来人，把扁一平的头割下来，装入匣中，我要亲自提着他的头颅告慰师父亡灵”，太谷耀华说道。
如此巨变，太谷耀华还有很多事要做。宋一山也有点劳累，就回客栈柴房住下。
一觉醒来已是中午。
“大侠，你已经醒了，我已经准备了一桌饭菜，还有十坛好酒来孝敬大侠”，老板笑着说道。
很明显，老板是守在宋一山身边伺候，还没醒时就候在这里。
宋一山刚睡醒，脑袋还有一点懵，见老板这般，没有说话，只是起身伸个懒腰。
“快进来”
客栈老板一招手，进来了七八个小姑娘，端着水盆，梳子，毛巾，为宋一山擦脸，捏腰，揉腿。
突然来这些人，宋一山很是奇怪，于是向店主问道。
“没想到你们这客栈的服务这么周到，太会做买卖了”
客栈老板笑着说道。
“瞧您说的，我们小店哪有这些，这都是从太姥峰下来的姑娘，是专门伺候大爷你的。谷峰门把大爷昨晚的事迹都公告了，以后啊，小店就是大爷的家。不对，太谷境内都是大爷的家”
听完客栈店主的话，宋一山也就明白了。
“还别说，太谷老头做事还挺讲究”，宋一山笑着说道。
酒足饭饱后，天落起小雨，宋一山往太姥峰走去。
世间之事就是如此玄妙，不管发生什么，一觉过后，貌似什么都过去了。倘若再来上一场雨，一切都将洗刷干净。
宋一山最爱下雨天，特别是这种不紧不慢的雨。这样的雨天，独自走在外面，不至于一会就淋湿彻底。他只是喜欢在下雨天伸出手，看雨滴穿过手缝的样子。
“沾衣欲湿梅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虽然现在没有梅花”，宋一山作诗道。
行至山脚，宋一山看见一副牌匾，上面写着“道生万物”四字，一副对联:
闲来谷峰看野水，忽于水底见青山。
“如果能在山顶看见全貌，那可真是高人”，宋一山有感而发说道。
“这说明此人胸怀天下，自然也装的下脚下的青山”，白露姑娘笑着说道。
休息一晚，白露恢复了大半。此时，撑着油纸伞，站在梨树下。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白露姑娘，看来伤势并无大碍”，宋一山说道。
白露撑着伞走到一山前面说道。
“多谢少侠救命之恩，白露无以为报，只得”
宋一山并不想听太多感激的话，直接抢话说道。
“同为江湖人士，区区小事，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我们一起上山吧，太谷老前辈无大碍吧”
“爷爷并无大碍，多亏大侠出手相救”
“白露姑娘，你一会说我大侠，一会说我少侠，我自己都搞不清到底是大，还是小了。你还是叫我一山”，宋一山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也称呼我白露，不要再白露姑娘的叫了”
“好，一言为定”
“一山，过来点，外面在下雨，我们撑一把伞”
二人走了一会，宋一山突然说道。
“白露，我突然想起一首诗”
白露说道:“说来听听”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此时似乎用得上”，宋一山说。
白露一时不知如何回话，脸有点发烫，愣在原地几秒。
宋一山见状赶忙解释道:“我胡乱说的，不要介意”
“啊喔”，白露轻声说道。
说来奇怪，二人刚到达山顶，雨便停了。
“一山，你先去见爷爷，我换身衣服再来”，白露说道。
宋一山西门径直走入大殿，远远就看见太谷耀华盘坐在蒲团。
“宋少侠，多亏你昨晚出手相助，真是感激不尽，多谢”，太谷耀华说道。
“太谷前辈不必客气，我也只是为了自己。倘若昨日不除掉他，扁一平将来统一武林，我不也得遭殃，哈哈哈”，宋一山说完大笑起来。
太谷耀华听说这话，跟着也是狂笑不止。
“他倒是想的挺美，又能成何大事。宋少侠就不一样，他日必定为武林翘楚。如此人才，真是天鹰教的荣幸啊”
“哎，倒不想成为什么大才，我只想找到自己双亲”，宋一山说道。
“你父亲宋远侨想当年也是武林风流人物，武功高强，为人仗义。十六年前他前往天周山黄沙湖，如今生死难料。老夫猜想，极有可能被困在某处”，太谷耀华说道。
“被困在某处，这话什么意思”，宋一山说道。
“传言，前往天周山要穿过魅海，然后到达一座小岛。小岛某处与天周山相连，参透这些秘密，有缘人才能进入天周山。而这些谜语岂是轻易就能解开。时机一过，想要回来得等二十年”，太谷耀华解释道。
“那就是四年后，四年后就可以去天周山”，宋一山说道。
“是啊，四年后。江湖人说，十六年前去天周山一行人有回来的人，目前也不知踪迹，真假难辨”，太谷耀华继续说道。
传说回来的几人疯疯癫癫，宋一山从了凡师父那里已经得知。
此时，宋一山想弄清楚另一个困扰自己许久的事。
“前辈可知道我爹和天鹰教掌教的关系”
“天鹰教教主了无的消息，老夫了解的很少。了无大师似乎只醉心于修功练道。江湖上关于他的事流传的较少。不过老夫知道你爹和了凡大师为结拜兄弟”
宋一山震惊不已，六年以来，他并不知道他爹和自己师父的关系。
“我爹和了凡大师真的是结拜兄弟”，宋一山难以相信，又问道。
“确实如此，大约三十年前你爹和了凡就认识，这个错不了。”，太谷耀华说道。
宋一山虽还不清楚他爹和掌教的关系，但今日他得知了很多最重要的消息。
“多谢太谷前辈，这些东西对我很重要。前辈告知的消息，或许对日后去天周山很有帮助”，宋一山说道。
“四年后才能去天周山。眼前，老夫有礼物要送给你”，太谷耀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