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缘分
季泽想要慢慢来，萧靖灿却没有领会他的心意。因为过年拜节，萧靖灿再次见到了季泽的未婚妻柳轻眠。时至今日，萧靖灿仍在疑惑，既然当年季泽已有未婚妻，那他为何要接受和亲？以皇帝对季泽的宠爱，如果季泽以不可辜负佳人为由拒绝和亲，皇上不会不答应，而且她嫁来赵国数月，也无人提到季泽曾有未婚妻的事实。所以，萧靖灿大胆猜测，季泽与柳轻眠的关系多半是武宁王府私自商定的，并未广而告之，不过管它私下的还是公开的，定下过就是定下过。
于是，萧靖灿对柳轻眠的态度多少有些微妙，尤其老王妃还不遗余力在的她面前褒扬柳轻眠多么多么的温柔体贴、恭谨孝顺，多么多么的善解人意、知书达理，在老王妃眼里柳轻眠简直就是一个天上有、地上无神仙人物了。
萧靖灿不是傻子，相反她聪明的紧，老王妃虽然没有言明，但她完全可以听出老王妃对柳轻眠不能成为她儿媳的惋惜。得了，萧靖灿已经确定了她的猜测，这柳轻眠就是老王妃为季泽误色的王妃人选，可是被她“捷足先登”了。呵呵，柳轻眠真是命苦啊，年岁也不小了吧？这个年岁还不成亲，不就成老姑娘了嘛。
难不成还在等季泽？萧靖灿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不过再看向老王妃与柳轻眠时她便心中有数了，这可不是柳轻眠说等就都能等的，显然老王妃是做过承诺的。
柳轻眠如四年前初见时一样，说话温声细语的，对萧靖灿的态度甚是恭敬，她见萧靖灿淡笑不语，便贴心的寻来话题道：“四年前匆匆一见，总觉再见无期，何曾想到我们还能成为一家人？真是缘分啊。”
萧靖灿在心中冷哼，这“一家人”说的是啥意思啊？她不觉得柳轻眠指的是她们的表亲关系，不过，她面上仍是笑意盈盈，“谁说不是呢？虽然我对赵国向往已久，但也仅限于有机会来游历一番，谁成想却和亲到了赵国，”她突然悠悠叹息一声，“要一辈子留在赵国了。”
柳轻眠也感同身受般叹息一声，“表嫂，是思念家人了吧？”
萧靖灿沉重的点头。
柳轻眠柔声劝慰道：“这是表嫂在外过得第一个新年吧？思念家人在所难免，表嫂可写信了？”
萧靖灿：“写过了，节礼也送过了，不过我家里人多，每年过年都很热闹的。”
老王妃有些伤感道：“是啊，家里人多就是热闹，不像王府，以前就我与泽儿两人，过了正节，泽儿要出门应酬，就只有眠眠陪着我，否则偌大的王府就剩我一个孤寡老人了。”
柳轻眠嗔怒，“姨母说什么呢？您怎么会是孤寡老人？表哥一空闲不就陪着您吗？况且今年您有了表嫂，来年表嫂再为您添一个孙子，王府不就热闹了吗？”
老王妃拍了拍柳轻眠的手背，“是是是，王府会越来越热闹。”
柳轻眠：“况且，每年都有眠眠陪着您呀。”
老王妃：“多亏有眠眠。”
柳轻眠：“以后还有表嫂陪着您。”
老王妃笑看了一下眼萧靖灿，“是。”
柳轻眠：“您以后再不要说什么孤寡老人这类话了，让表哥听到，他该多伤心？眠眠也不爱听。”
老王妃讨好道：“知道了，以后再不说了。”
柳轻眠这才展开笑颜。
萧靖灿微垂着头，不太想看她俩的互动，虽然她并不羡慕吧，但还是有些膈应的，因为她总觉得两人是故意在她面前表现的亲密无间的。
三人有的没的聊了一阵儿，老王妃便将柳轻眠支走了，萧靖灿知道老王妃要跟她说“正事”了。相处的日子尚短，萧靖灿对老王妃的为人并不十分了解，但从对她的态度来看，还算一个不错的婆母，所以，本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原则，萧靖灿决定只要老王妃的要求不过分，她便应承下这件好事。
老王妃拉着萧靖灿的手，先是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让她不要太想家，萧靖灿能听出这些话的真心实意，很是暖心的感谢了婆母的好意；之后老王妃便提到了柳轻眠。
正如柳轻眠曾言，她是在老王妃膝下长大的，更似老王妃的女儿，“泽儿从小便沉默寡言，与我不甚亲近，我又是寡居，很少交际，日子难免孤寂，便从小将眠眠接到身边抚养，聊表慰藉，直到泽儿娶了侧妃，她才家去。”
老王妃浮现愁容，“她年岁不小了，我多方帮她误色夫婿人选，她都不甚满意，也不知道她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人物？真是愁死人了。”
萧靖灿在心中嘀咕，“自然是喜欢季泽那样的人物呗！”不过，这种事情她才不会主动提起，既然不愿直接说，那她就装作不懂，“母妃，不若我帮忙打听一下。”
老王妃轻咳一声，“不妥、不妥，你毕竟是新妇。”
萧靖灿：“哦，那母妃可要多多费心了。”
倒是坚持一下呀，她也好顺着话题往下说不是？老王妃继续旁敲侧击，“女子成亲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夫婿找不好，女子就别想过的好，总要找个知根知底的人家才好。”
萧靖灿：“也不尽然，我与王爷盲婚哑嫁，不是挺好的吗？”
老王妃都想翻白眼了，狗屁的盲婚哑嫁，当她不知道呢？她儿子为了娶这个王妃可是费了不少心思。但那都是他儿子一厢情愿，萧靖灿确实事先不知，所以，这个事儿还是不要跟儿媳妇说了，要不显得他儿子上赶着不是？“我家泽儿自然是好的，谁嫁给他都会享福的。”
萧靖灿深以为然的点头，“是。”
老王妃目光灼灼的看向萧靖灿，“其实泽儿与眠眠自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
萧靖灿避开老王妃的目光，不用这样赤裸裸吧？
老王妃：“如果眠眠能嫁进王府，我就放心了。”
萧靖灿适时惊讶出声，“啊？”
老王妃连忙安抚，“我也知道你与泽儿新婚燕尔，此时与你提起此事，会让你心中不悦，不过母妃不急，再过些时日，哪怕过上一年，再让她入府也可，母妃只想得一句你的准话，这样母妃与眠眠也能安心。”
为了柳轻眠，老王妃也真够“卑微”的，萧靖灿心中还是有点触动的，不过她可不会为了这点触动就轻易答应此事，即便同意柳轻眠进门，该争取的权益还是要争取的，“母妃，此事太突然了，儿媳还要好好想一想。”
老王妃心中闪过喜悦，只要不直接拒绝，便有希望，“是该好好想一想。”
萧靖灿：“母妃可与王爷提起此事？”
老王妃有点心虚，“这是后宅之事，不必与他提。况且为王爷纳妃，开枝散叶，是王妃的职责所在。”
“是。”
萧靖灿接了“任务”回去，身心都是轻松的，就似尘埃落定了一样。看来，真不能将事情搁在心里，还是赶早拿出来的好，不管它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要发生了，就比搁在心里总惦记着强。